当清晨的晨曦照耀大地,便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太阳终于出来了一角,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大地,洒在这张网。萧条的深秋似乎多了一些生气,当我走在清晨的小街道,稀落落的阳光洒在身上,我望着这座用一个个水泥盒子铸成的城市,很美。可是这里却不属于我,它只是我旅程中的某个小站,停留在这里,是一个必然,或者是无奈。
我住的地方不太好找,在偏僻的南郊,离市中心差不多两公里多,看见有一幢幢每间都是十平米的小民房,靠东面,窗上贴着报纸的就是我住的房子。
上楼往左拐,推开门,靠窗的那张床就是我睡的。旁边那张床是我的同居密友,大军的,我们俩已经共处一室快两年了。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况且还有一个是自称为作家的穷酸枪手,那房间当然是有点乱的了,味道也确实不太好闻,特别是大军的那床被褥,打我和他住在一起,就没有见他晒过,被面都黑了,房间里好大一部分的味道都是他这床被褥散发出来的,还有的估计就是我们两个人丢在床底下的袜子发霉散发出来的吧。
既便是再干净的男人也有其邋遢的一面,只是每人掩饰的程度不同罢了。这种邋遢却是一种美丽,那种由发酵的蛋白质构成的体味和新陈代谢散发出来的气体,充满着对异性的诱惑。加上烟味、酒味什么的,构成了一个多姿多彩的雄性世界。
看着这间到处充满着异味,且无一片下脚之地的小屋,忽然一股悲凉从心中油然而生。我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
青春是天边的虹,转瞬即逝,却又柔美异常;青春是清晨的雾,朦胧含蓄,却又适合徜徉;青春是山涧的溪,清丽柔和,却又时常飘荡。
我常常在思索我们的青春,它真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短短的身子偏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巴,像翅膀一样招摇着,久久不肯离去。
我们曾经是单纯的孩子,我们希望能单纯一辈子。如果可以选择,我们宁愿永远不懂,那些从前不懂的事。
天终于完全放亮了,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也都是住在附近廉租房里外来的农民工,他们或许来自五湖四海,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能挣点钱,让自己,父母,儿女,过上好点的日子。他们远离故土,离开父母,妻子,朋友,丈夫,儿女,背井离乡,颠沛流离。
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个理想,一个美好的向往。他们是那么朴实,做这个世界上时间最长的工作,拿那般低的回报,但是他们似乎都很知足。
在我20岁左右的时候,就已经在社会打拼,看过了太多太多丑陋的东西,那个时候的我非常的痛恨这个国度,我一直觉得我懂得多,一直觉得周围的人是多么的愚昧。每当有人赞美党赞美国家的时候,我就会站出来对他洗脑。现在想来当时的我是多么可笑,我一直当自己有多聪明,看向周围人,是多么有优越感。
其实愚昧的是我,懂得再多又如何,这个世界是一张巨大的网,我们是网里的鱼儿,什么都不知的鱼儿照样每天在网里游玩,懂了自己是鱼儿的鱼儿,看了网外面世界的鱼儿,却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它想冲破这张网,他想要自由,想要去大海,去看看海阔天空。
看看那些走在路上去上班的打工者,他们其实是很幸福的,再苦再累都不会抱怨,因为他觉得,挣那些钱已经是一种满足。
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比如中个双色球一等奖,或是六合彩,我这辈子是没希望大美利坚了,我仍然要在这张网里挣扎着活下去。拎着早餐回到住处,熬了一夜实在有点饿了,把大军叫起来一起吃了顿早餐,一杯稀饭三个包子下肚,感觉暖多了。
“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去买早餐?迟到咋弄?”大军一口塞下两个小笼包,腮帮子嚼着鼓鼓的。
“不干了,想换份儿工作”我望着窗户上的窗花,喝了口豆浆,透过窗户,我望见了更宽阔的天地。
大军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最后露出了笑意冲我说:“也行,反正年也过完了,工地也快开工了,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去工地搬砖。”
“得”我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便赶紧喊道:“您老赶紧打住吧,那活儿我干不来,累得跟狗似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大军刚想反驳,便被我给截住了,我说“行了,吃饭别说话,赶紧吃吧,我等会儿还得去网吧一趟,跟老板说一声。”
虽然不干活了,但毕竟要告诉人家一声,再说,他还欠老子八百块钱工资呐!!
吃过饭我依旧发扬着低碳环保的社会美德,采用自带的两条腿,步行来到了市中心。这可不是我吝啬啊,实在是其中,有着难言之隐,下面就听我慢慢道来。
就在三年前,我在这个城市赚得了第一桶金,当时电车还很廉价,于是我就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一咽口水,买了一台自行车,可是后果,你们都懂得,连二手市场二十块钱买来的自行车都偷,尼玛!!
这偷我自行车的小偷,你他妈得衰到什么地步啊!
进了网吧,依旧是火热朝天,我深深的感受到,这门就似将两个世界分割了开来,从前,我一直活在这里面,从没见到过外头的世界。来到吧台,我敲了敲大理石,看电影的小蓉猛然抬起头,望着我,有些惊讶的问道:“小九,你敢旷工半天,这次你真的惨了!”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老板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的性格就特别爱斤斤计较,不过这都不算事,没准备谁还来。
“得了,快跟我讲生哥在哪?我还得让他给老板打个电话呢。”
“谁找我?”
我转过头,看见生哥这时正叼着香烟向我走过来,我还没开口,就看生哥一摆手,对我说:“哦,是小九啊,你小子玩疯了吧,昨天老板来你知道不?算了算了,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老板待会儿就来,你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我这叫一个冤啊,先跟女朋友分手,现在又要被炒,不过话说过了,就算他不炒我我都要走。就这样,我回到了吧台,但是却忽然感觉自己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有些不安,人走茶凉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都不算什么,让我最恶心的是在这期间小蓉这丫头片子竟然用别样的眼光盯着我,就好像在撵我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