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爷看上去估计也就五六十岁,不过长的却红光满面,穿着一身淡棕色碎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链子闪闪发光,手拿一把古朴折扇,正在人群中一脸正色的听着那些穿黑西装的人讲事,不时的点点头,有时也会说上几句。
就这样,又过了近二十分钟,人群缓缓消散,根爷这才看见我们三个,不急不缓的走上来后,看着三哥勉强笑着说:“呵呵,三儿来了,哎呀,这段时间为了帮派向外扩充发展等等问题忙的我可是焦头烂额啊,说说吧,你的事。”
“诶,是根爷”三哥恭敬的说:“是这样的,我前些时间收了两位小兄弟,这不是我也知道帮派正在招收人员嘛,所以就把他们带来了。”
“嗯,让我看看”根爷放下茶杯,说着就站了起来,朝我跟大军走过来。
我跟大军都没敢正眼看根爷,都是低着脑袋,直到根爷走到我们面前,我才恭敬的喊了声“根爷好”,大军也跟着一起打招呼。
根爷并没有故装深沉,只是转身又问道三哥:“阿三啊,今天你来这应该不只是引荐你这两位小兄弟的吧,是不是南区的管理出了什么问题?”
三哥听后连忙摆手:“不不不,南区好的很哪,这个您老人家不用费心,只是……我下午收到底下传来的情报,说是今晚在市郊区的东河滩,北区的大昌跟东区的刘阳会在一起谈判,我是想来把这件事情告诉根爷下。”
“哦,这样啊”根爷听后一边踱步一边扇风,正值夏季,天气的确有些炎热。
“这事,恐怕是跟你们两个小兄弟有点关联吧?”根爷用扇子指了指我,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来,这老家伙简直就是一人精。
我连忙受宠若惊的回道:“嘿,实不相瞒,小弟我也是刚加入帮派不久,全仰仗着三哥照顾,这也是说来话长,原因是在我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的时候跟那大昌的手下闹了些矛盾,而前几天大昌他们团伙又找到了三哥,结果不欢而散,这全怪我,请根爷责罚。”
我装起逼来也不是一般的,笑话。
根爷听后笑了笑,摆手称道:“罢罢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是不想多问的,只是这做错了事就应该惩罚,不然帮派就没了规矩,这样吧,看在阿三这么极力维护你的份上,往后,你就不要在做这行了,若你退出,我不会做太多追究的。”
我虽然看不透这老爷子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就以这气场,我敢说,绝不是一般人。我当即把目光投向了三哥,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心中,三哥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根定海神针。
“那个,根爷,小九确实是以前犯了不少错,走了不少冤枉路,但那些也都是发生在入帮之前,再者说,这要是赶他走,他离了帮派也活不成啊”三哥替我求情说,说实话,如果连黑社会都不要我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到哪去。
因为我以前给三哥讲过了在王大头那干活的事,再加上三哥也知道我打死大潘,现在正畏罪潜逃,所以当场有给根爷学了一遍,那根爷听后,也是连连称啧。
根爷上前拍着我的肩膀,我用余光就可以瞅清他那枯瘦的筋骨,还有手指上的那金戒指,这老家伙还真是富得流油。
“哈哈,我还没看出来你小子有这手呢,年轻人有这样的气魄,倒也不失为一代枭雄的风范,好了,我看这样,不如你直接留在帮派做核心人员,往后就跟着阿三,对了,阿三的年纪也不小了吧,再过几年,你那南区话事人的位置,倒不如让给你这两位小兄弟。”根爷的话很犀利,直接挑明了说。
“呵呵,这个没问题,我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了,名和利都不在乎,关键是这位置只有一个,而却有两位兄弟,到最后,还得看他们自己”三哥不吭不卑的说。
根爷听后点点头,这才开始打量起我身边的大军来,大概是看到了大军的体格,随后满脸欣喜的说道:“好啊,我看好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小子也要给我记住啊,无论怎样,你们背后都有根爷我呢,都好好干,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一辈的。”
我听过之后笑了笑。
“至于北区跟东区的事我也早想过,这是两块肥肉,叼得住咱们就叼,掉不住咱们就松口,别到时候弄得,吃到了肚子里消化不了,再说,帮派里现在向外省发展也需要人力,这恐怕有些让我老头子为难了”根爷拿着茶杯斟酌着。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口走进一个人,那女人一走进,我的眼前猛地一亮。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性感的女人,不,这已经不单单是能够用性感来描述的了,更多的一面,应该是感性,在这两者之间,交融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气质,让人甘愿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女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只不过比我大不了几岁,二十七八的样子,抹着口红,适深适浅,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加下是一双黑色高跟鞋,手中拿着一个棕黄的皮包,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这种东西,不过我猜,这大概跟男人喜欢手表和汽车是一样的道理吧。
女人黑色的小西装给人很干净的即视感,头发也盘在脑后,一身与众不同的气息霎时充满了整个厅堂,也仅仅只是一刻,女人自从进了门就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打招呼,我想我可以猜到这女人的身份了,大概也就是类似于小蜜的角色吧,只不过这个小蜜貌似有点拽。女人进屋之后直接就上了二楼,路过根爷连看都没看一眼。
同时,因为我是一开始就是站在楼梯口的,所以这女人上楼梯的时候就看了我一眼,我只能说,她的眼睛很迷人,我差点就被她给吞噬进去了,这样的女人,未免太可怕了。
我见状急忙给他让道,只是在上楼的一瞬间,他嘴中的一句嘀咕却让我倍感厌恶。小白脸?我他妈哪像?
尽管三哥跟根爷他们都没听大清,只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生气,这女人,架子摆的太大了,只不过当三哥给我讲了她真正的身份后,我才真正的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不仅仅只是一个摆放在厅堂的花瓶,她的厉害之处,是让有些男人都招架不住的。
听到根爷叹了口气,我连忙将头转了过去,看着根爷,只听他说:“这样吧,帮派也实在抽不出多余的人手了,阿三你就去挑一挑,但最多只能跟你去三十个弟兄,多了我也拿不出手,还有,真要遇到什么事,一定不能供出帮派!”
最后那句话,根爷用了很强硬的口气,三哥听后应了声。
单手背在身后,根爷说罢就上了楼,三哥见状一下就松了口气,拉着我跟大军边往外走边说:“你们两个小子,差点吓死老子了,也就是根爷看你俩顺眼,不然,我也插不了手,好了,走吧。”
我无奈的冲三哥耸耸肩,随后便往后出,在关门的时候我很明显就听到了楼上的争吵。
回去的路上,我问三哥:“刚才那女人什么来头?”
三哥只是不语而笑,从口袋摸出根烟来,点燃舒舒服服的抽了口后说:“小九啊,你记着,像那种女人千万不要去招惹,不然,你就是连躲都没处躲,一个普通女人的城府远远不亚于一个哲学家,这点你应该像大军学习啊。”
我看了眼正在后面已经躺的四仰八叉,打着呼噜酣然大睡的大军,摊摊手说:“我要像他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