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愣了一下：“刚才谁报警的？”
这时候，在最里面的一个服务员怯懦的开口：“我。”
“你站着别走！”一个警察拦住了我，随后另外一个听了服务员的叙述，又走进去看了看店里面地上躺着的五个人。
“小子，出手够狠的啊！”身边的警察年纪不大，大约三十来岁，看着我的脸色有些阴沉：“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知道躲不过，这种打架去警察局的事情，在上学时代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况且在打架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事情完不了。我打了他，就算当场跑了也没用。苏晴认识我，警察一样可以利用她查到我。
莲姐在一旁听罢立刻反对，她不肯让我一个人去警察局，不过我好说歹说才算稳住她，叮嘱了我两句，莲姐说她会随后就去警察局找我。
我跟着这名警察上了警车，车上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坐在架势座上，看见我被推了进来，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老王，怎么样？”
那个推我进车的警察，撇撇嘴巴，坐下来：“没什么，打架，里面躺了几个，看来伤得不轻，我留下小李在这里等医院的车和维护一下现场，我们先带这个小子回去。”
那被称之为老王的警察说完瞪了我一眼：“小子，你坐老实点！”
我知道警察通常都是这种腔调，其实不怪他们，这是职业需要，干警察的要常常和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如果不凶一点，就很难震住那些人，就像我是黑社会的，所以说话有时候也一定要硬才行！
警车开向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区派出所，路上那个被叫做老王的警察忽然电话响了，他接听之后低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看着我的眼神有了几分怪异。
忽然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小子，你够厉害的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惹麻烦了。”
麻烦？
进了区派出所，他们直接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连笔录都没有做，那个叫老王的警察把我交给了另外一个人，两人低声的交谈了两句，不时飞快的看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同情和无奈，随即我给关进了房间里，而且，我甚至连一张坐的凳子都没有！
接替老王的那个警察，样子凶悍了很多，他拿出一副手铐，直接把我拷在了房间里的暖气片上，因为铐的地方很低，我需要整个人半蹲着才行，不能起来，又坐不下去，这个姿势非常难受，难得我在这个时候脑海中还频频联想到了某部岛国动作片中女一号的动作，貌似也是如此。
人家那是敬业精神，不过放在现在，显然，这人是故意整我！
我有些疑惑了，难道是那帮小子有什么后台？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铐在暖气片上，足足蹲了有半个小时，这么弯着腰，腿蹲着，身子都蹲麻了。心中也越的恼怒起来。大喊了几声，可惜却没有人理我。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做笔录的本子和纸，另外一个则用阴沉的目光打量我，我总觉得那目光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挺狼狈，我被铐在暖气片上，站不直，又蹲不下来。弯曲着双腿，早已经酸麻得受不了，看着进来两个警察，我心中满是怒气，忍不住大声道：“你们把我铐这儿半天了！到底想怎么着啊！”
那个拿着笔录本子的警察看上去年轻一点，大概，闻言立刻作色，喝道：“老实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人民警察的地方呗！”我用手腕上的铐子当当当的敲暖气片。
那个年轻警察火了，放下笔录本子，一脸煞气朝着我冲过来。
我哼了一声，扬起脖子，喝道：“怎么，想打我？来啊！来啊！”
“小刘，算了！”另外那个警察忽然开口，他看上去很老练，大约四十岁不到的样子，眯着眼睛，盯着我：“先做笔录吧。”
他肩膀上多一道杠和一颗星，那个年轻警察闻言，压着我，给我从暖气片上解下来，搬了长凳子把我推坐下来。依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撇撇嘴巴，心里一点都不怵。
我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场合。
其实进来都这样，警察都会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这样才能对嫌疑犯有威慑力，一些第一次进来的小痞子，看见这种场合立刻就软了，不过对一些老鸟来说，就没什么作用了。
接下来是做笔录，多半都是由那个年轻警察询问，而旁边那个老警察却不怎么开口，只是冷冷的打量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
“姓名！”
“李九，别人都叫我九哥！”
“少废话！”年轻警察火了，手里的笔在桌上啪的一拍，瞪眼喝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我笑笑，没说话，年轻警察眼看要动怒，旁边那个老警察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压住了火，飞快的在笔录本上写写划划，然后喝道：“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来嘛！”
“知道”我打了个哈欠：“打架，几个王八蛋调戏人家小女孩，我就扁了他们一通，属于正当自卫！或者，你也可以给我向街道处讨要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来！”
“嘿！见义勇为？”年轻警察冷笑：“那为什么你身上没一点伤？那几个人骨折的骨折，昏迷的昏迷！我告诉你！现在还有两个人没醒过来呢！！”
我冷笑：“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老警察摆摆手，制止了年轻警察说话，他咳嗽了一声，用慢吞吞的语气道：“不用你说那么多，你就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就行了。”
“我说了啊，我和朋友在那里吃东西，那几个家伙调戏人家小女生，就被我打了！”
“哼！你还挺能打的嘛！”老警察阴着脸。
“他们太草包了。”我撇撇嘴巴：“我说你们这就把我铐起来了？算拘捕还是算什么？总得有个说法吧？”
“会给你合法手续的！”老警察淡淡道：“你的工作单位是哪里？”
我想了想，混黑社会的哪他妈来的工作？
于是我回答：“没工作。”
“没工作？哼！”老警察盯着我身上的衣服：“你这身衣服少说也几千吧？没工作？”
“没有就是没有”我哼了一声，心想警察还做过导购吗？怎么知根知底的。
“小子，你最好老实一点！”老警察沉声道：“你打伤的那几个人，现在还在医院里！伤得不轻！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进这个地方了吧？这是什么性质，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我不说话，只是淡笑。
老警察换了一个稍微和气点的口吻，淡淡道：“我们现在是给你做笔录，算是给你机会，你最好自己交代出来，争取主动！如果不什么都不说，我们一样能查出来！到时候你就被动了，知道不知道？”
我心中暗笑，终于还是来了，一般警察审问的时候，都是这么说。一般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的人，心理素质稍微差一点，这会儿就交待了。至于我，依然淡淡道：“是他们寻衅我，随便你们怎么查，都是这句话。”
老警察不慌不忙，看了我两眼：“你救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吧？”
我心里一动，淡淡道：“不认识！”
我胡乱一摆手，想糊弄过去。
“头儿，这小子不老实，要不给他上点手段？”年轻警察盯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
老警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我，沉声道：“李九，你听好了！第一，我敢肯定你和那个女的认识，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伤人！第二，算是我给你的一个友情提示吧，在被你打昏迷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我们局长的侄子！
我脑子嗡的一下！怪不得呢，原来这尼玛是徇私枉法！
“哼，你的底子，你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从电脑里调出来了！你小子行啊！二十三岁，进过那么多次拘留所，我告诉你！对于你这种小痞子，我见得多了！”老警察见我半天发愣不说话，于是就危言相逼。
我盯着他的眼睛，气势上丝毫不让，冷笑道：“我也告诉你几点，第一，我不是什么故意伤人，这事儿换做是一个稍微有点公民素质的人都会做！第二，我以前做过的什么事情，我都付出过代价了，至于我的案底，你当然能查得出来。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是警察，这点道理不用我说了吧？”
“还有，刚才您说那里边儿有您局长的侄子，那好，我没话说，既然你们想这么整我，我接着，但是，希望到最终你们别后悔！”
我说完，老警察站了起来，缓缓踱着步子走到我身边，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好啊，你嘴巴硬，有你哭的时候！”
继续，他走到桌子前，和那个年轻警察耳语了两句，两人先后走出了屋子。
我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手铐子凳子上，背在身后。
又过了十分钟，门推开，这次走进来三个警察，除了刚才那两个，还有一个中年人，大鼻子，穿着制服，看肩章应该是警衔最高的。一进来就看了我一眼，皱眉道：“还不说？小刘儿，给他上点手段！”
我深深吸了口气：“怎么？要打我？我可告诉你……”
“嘿，小子，放心吧，不打你！”大鼻子先把门关上了，然后走了过来，盯着我：“你手够狠的啊，把人家鼻子都打塌了，还两处骨折……看你年纪轻轻的，胆子够大的啊！”
我迎着他的眼睛，冷笑道：“要是换了你，问你女朋友是不是出来卖的，多少钱一炮，包夜多少钱？你会不会这么做？”
啪！
我话没说完，我脸上已经挨了一记耳光。这家伙满脸狂怒，这一巴掌打得我整个人一个趔趄，身子差点从椅子上倒下去。半边脸上顿时留下了四个指印子，脸颊也肿了起来。
“哈！还是动手打我了！”我脸上已经木了，死死盯着他。
大鼻子居高临下盯着我，他刚才这一掌用力过猛，有些喘息，冷笑道：“谁说我打你了？你脸上的伤是晚上和那几个人打架留下的！”
靠！
我咽了口吐沫，咬牙道：“好啊！来啊！你继续啊！你打伤了我，一样没法解释！我上车的时候没受伤！我的朋友和周围的人都看见了！我要从你们这里出去，一身伤，你也没法交待！如果我是打架受伤的，按照规矩，你们应该先送我去医院！”
“小子，还嘴硬呢！”大鼻子正要扬起手，却想了想，放下了手：“小刘，给他点厉害的！”
那个年轻警察从身子后面解下一根电滚，握着走到我面前，电棍的一头上，电花劈劈啪啪直闪：“放心，我不会直接电你的。”
后面那个老警察从墙角拿过一个盆，里面有水，然后转到我的身后，把我的双手按进了水里面。我的手背在后面，身子根本使不上力气，也挣不开。
那个年轻警察把电棍电流打开，然后伸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