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跟大军走上去的时候，场面几乎是一触即发，四个壮汉围着大头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只不过大头的腿脚不方便，没有反抗。等看到我跟大军一人提着一张凳子走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问：“你们俩！说你们俩呢，操！别瞎管闲事儿！”

    “我gan你妈的！”

    说完，我一凳子就甩了出去，那大汉一见顺势就拿自己的胳膊去挡，我见了，从腰里把匕首就掏了出来，上去就往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扎了下去，当时血流如注，那人的整条胳膊都提不起来了。

    “妈的，收拾这几个毛孩！”

    不知道是谁喊的，我只看到当那人喊完后声音还没落下，路边就开来了一辆大货车，并且有点眼熟。

    “大头哥！”

    没想到竟然是二伟，我看到陆续的从车里下来的还不止有他一个人，三孬也在，这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今天是撞了哪门子好运啊，怎么熟人全都在这，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看到二伟过来，我趁着那几个大汉不注意，一刀就又扎了下去，其实三棱刮刀最厉害的实用招数就是扎人，因为它那特有的血槽，会让人失血过多而死，但绝不会被你捅死。

    当时那人就叫了起来，被我跟大军一脚踹倒在地。

    剩下三个人对视了下，接着又看到了二伟跟三孬走上来，有些打退堂鼓，抓住这个机会，我直接飞冲了上去，拿着膝盖生猛的一顶，那人的鼻梁被我撞歪，接二连三的大军就开始上来收拾残局。

    “你们不是本地的？”这时候，我正一步一步向那两人走去，其中一个看着我，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就问。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顿了下，心想今天这么做已经有点过头，再这么下去，招来本地的条子，说不定会惹出大麻烦。

    那人以为我是怕他了，上来就是一拳，险些砸到我的脸盘，不过还好，二伟这小子上来的及时，抡起旁边的凳子就砸在了那人的胳膊上，我当时只听到咔嚓一声，不知道是凳子断了，还是那人的骨头折了。

    在东北就是这样，你必须要横着！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自然就怕不要命的！你不欺负别人，就等着被别人欺负吧！

    余下来的一人，看也没看我们就跑掉了，当场我就转身，看见了还不乏有一些正在吃饭的顾客，看到我后，声都没出，把钱放到桌子上就全走了。我又看着大头，这货一脸的苦瓜样，我问他怎么了，他苦逼的告诉我：“往后我这还咋开门做生意？”

    “不做了！继续跟着我混去！”

    “咚！”我一脚把那个倒在地上的凳子踢飞，随后一甩头发，看着大头说：“妈的个逼！老子的兄弟被人欺负成这样了都不知道还手，你他妈还是不是我李九的兄弟，操！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跟我走，要么我跟军子今天就把你的破摊子砸了！”

    “我说话算话！”

    我看了眼大军，大军会意的冲我一挤眼，随后便抡起一张凳子，就等着我一声令下。大头是不会怀疑我的话的，他定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了解我的性情，我说砸，那大军就一定会砸！

    “操！老子服你们了！不干了不干了，收摊！”

    我笑着锤了大头一拳，这货几天不见，确实变胖了。

    差不多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出现了本市一家名为心跳的酒吧。

    包厢内。

    二伟和三孬因为有事所以就先回去了，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大头跟他们两个是发小，从小就在一起长大，这真的很令我感到意外。要知道，今天要不是没了二伟，可能我们不会那么轻松就摆平那几个人，或许，一切都是因缘而起吧。

    我、大军、大头三个人坐在酒桌边，没有一个人讲话，不一会儿，一名服务生走进来，将我们点好的酒水端了上来，继而掩门退了出去。

    “九哥，真的还打算混？”大头看着我，很认真的问道。

    我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道：“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说完，我又撇了大军一眼，大军什么话倒是都没说，只是端详着手中的一杯酒，左右摇晃。

    “大头，当初走的时候九哥就跟你讲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实话，你认为自己现在过的就很快乐吗？”我看着大头，大头听完我的话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我给他默默点上。

    “快乐不敢说，但总归是问心无愧吧，摆大排档其实已经是我很早的理想了，当初走上这条路，也只是年少方刚，要是换做现在好好想想，当时真的好傻”大头冲我笑了笑，笑得有些牵强，还被香烟呛了一下，坐在位置上咳嗽的连眼泪都一滴一滴往下掉。

    自从离开我们，大头就从没再抽过烟。

    我翘着腿，轻轻的拍打着玻璃茶几的桌面，富有节奏的听着，说道：“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总是要为他迷茫时所做出来的错误决定而付出代价！这条路，我们大家都清楚，走进来，那就永远退不出去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大！”

    一入江湖深似海，这条注定前方黑暗的道路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但我深深的知道，黑道就如同是一条不归路，踏上了，就不要想着退出，因为想也是白想，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

    我想如果自己这时候选择隐姓埋名的苟活一辈子，那莲姐照样还是不会放过我的，人一旦站到了权力的顶峰，那么就一定会极力清除他身边对他尽可能存在的危险障碍！

    “九哥，你知道，我向来都是听你的，你说吧，怎么做大？”

    大头看着我，很真诚的说道。

    我淡笑了下：“做大，很简单！在东北，找势力最庞大的社团！背景最硬的老大！从此，我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过日子的人，但我们手底下拥有的，是最美的女人！上百的小弟！可以抽最好的香烟，喝最烈的酒！”

    说完这番话，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的，无疑，我的这些话也是心声最底处的，看到大头跟大军在旁边已经是一脸茫然，我知道，这对他们起到了关键性的鼓舞作用！

    我记得有人说过，在道上混的，蹲大狱的时间一定会比在外边风光的时间久！同时，当他当上大哥的那一步，就离监狱更近了一步！

    包厢里沉寂着。

    “东北背景最强硬的老大……我知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