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
刘阳听后拍着我的肩膀,跳下柜台前的转椅就说道:“走!先去吃中饭,为小九接风!”
我们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一家牛杂碎,看着刘阳,我只能默默的竖起大拇指,在这里,摊位都是露天的,一些戴着白色帽子的服务生都来回穿梭着,端茶递水的,非常之忙碌。
“现在的东区,类似于这样的小摊都不好找了呢”刘阳说着,把筷子夹在咯吱窝里使劲擦了两下,我看的有些反胃。
“为什么?”我试着吃了口羊汤,味道还算正宗。
看了我一眼,刘阳说道:“现在的东区,可不是以前的开发区了,要知道,大小商场光是建在郊区高速路边上的都有十好几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超市建在高速路边上吗?”
“我哪知道”白了他一眼,平日里与刘阳也是没有交通障碍的,大家在一起,想怎样就怎样。
“因为他们加不起地租!”
放下手里的筷子,刘阳用两根手指跟我比划道:“你知道现在东区的地皮是多少吗?两万一平!就这还是靠近贫民窟边上的,像我们这种人,要想买房啊,等下辈子吧!”
我无奈的撇撇嘴,我也没想着买房。
说实话,这家点的杂碎做的还真不赖,味道正宗。当我吃的正起劲的时候,对面的一座施工工地哗地一铲子土就倒了下来,虽然没有弄到我们都是,但是灰尘已经飘到了碗里,当时我看着三哥的脸就怒了!
“妈的,这不是李功成的地盘吗?”刘阳也看到了三哥的脸色不大好,索性抽出一根烟递过去,我也接了一根,大家抽了起来,一边谈道:“李功成?为啥他把工地建到这?不是说新胜也是他的地盘吗?”
我剔了剔牙,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算等会三哥要让我买单我也不算太亏。
刘阳听了我的话回答道:“你还是出去的时间太长,不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啊!现在,李功成可是市里面的大亨,建材、娱乐、酒店,各个方面都有涉及,并且在圈里面都是一顶一的!这个腾龙建筑公司,就是在他名下的!”
“腾龙建筑公司?没听说过,新开的吗?”
“嗯,刚几个月,不过现在市里面还有东区的工程几乎全被他揽掉了!胃口挺大的,不过也真是的,现在建了这么多空楼,连个人住都没有,还是一个劲的建”三哥压抑着心中的那口恶气说道。
“喂!说你呢他妈的!怎么还往下面撂!”
正在三哥说完之后,远处楼上又是一铲子废土渣扔下来,这回刘阳彻底怒了,站在地面上手里掐着烟就吼。
可是明显的,楼上那位民工大哥根本不领情,装作耳旁风,也不知道是听到没有,但接下来的又一铲子已经诠释了这一切,我看着冲刘阳嘿嘿直笑:“阳哥,人家没听到啊。”
“滚犊子!”刘阳骂了我一句,抬脚就往前面走,我一看,正是那工地的方向,没说话的,我领着大军他们就跟了上去,留下三哥一个人在那坐着,刚走掉五十米,我就听见三哥在后面喊:“钱!还他娘的没结帐呢!喂!你们几个小瘪三耍老子啊!”
工地离得不远,所以我们很快的赶到,我站在工地的大门处,往上抬头一看,甲级工程,卧槽,我看就是豆腐渣工程!
走到工地里还有许多民工都在叮哩哐啷的扎钢筋,打桩,不少的年轻小青年还都在搬砖,看到我们进来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唯独没有受到我们影响的,是一个正在远处搬砖的青年,看到我们,依旧在工作,当时我就觉得挺新奇。
这人二十多岁,看上去跟刘阳差不多年龄,穿着一身麻布衣,布鞋,但是我隐约发现这人却在使用硬气功!
硬气功,从硬功上说就是绷紧肌肉防止受伤,锻炼身体某些部位的疼痛忍受能力,做到能够击碎一定程度的硬物和承受一定力量打击的效果。
俗话说得好“要想打人,先要学会挨打。”
我就默默的一直站在远处注意着那人,步子很稳,气也很沉,我专心留意了下,他每次搬那种红砖都是十好几块,并且从来不会混乱气息,从我们进去的这一会功夫,他就已经连续了好几个来回。
最让我感到他与众不同的,其实还要属身上的那股子气,何谓气,其实我也不懂,但根据到家养生之本,居移气,养移体,是指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气质,奉养可以改变人的体质。
“刚才……是谁从楼上撂的土?!”
看着三哥的样子,却让我忽然想起了虎爷的身影,以前跟虎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他打头阵,因为虎爷是有天生优势所在的,还记得他胸前的那两团肥肉,每每一发怒便会忍不住的跳动起来。
没有人回话。
这个时候,楼上继续在往下撂土,我们顺势抬头看去,正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工人拿着铁锹铲废渣,抽了口烟,我们跟着三哥和刘阳就走了上去。
这楼大概是新建的,因为连楼梯还都没来得及安装护栏,平时应该挺危险的,我们走着,上到三四楼的样子,换就看到原先那个工人从上面走下来,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说:“你们是搁哪来的人啊?来这弄啥哩!”
“刚才,是你往地下扔的土渣?”
三哥说着,那人抽了口手里的黄山,随后露出两排大黄牙:“是俺!你想咋着哩吧?”
听完这话,三哥就没再说什么,褪去外套,旋即就扭了扭脖颈,刚走上去,这时候,刚才在地下的那个青年便踱步上来:“你们想干嘛?”
“他妨碍到我进餐了!”三哥阴沉着脸。
“工地不是我们说了的算!废渣需要铲除,你可以跟我们的负责人去说!”
“你叫什么名字?”
三哥出奇的冷静,看着他。
“张强!”
“是这里的搬砖工吗?”三哥吐出一个烟圈,问道。
“这些你不用知道,但还是……请你放过我的兄弟。”说完之后,张强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有什么用意似的,不过很快的,从下面就又走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包工头,上来就用那经常抽烟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喊骂:“你妈的!搞什么搞!苦力强,你给我滚过来!”
又看了我一眼,他抬起那沉重的步伐走了上去,而那老板似乎很不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甩到张强的脸上就吼骂道:“你可以滚了!往后这里不需要你了!”
钞票散落在地上,这是活生生的轻蔑!
“为什么!老板……我,我干的很好不是吗?我可以做别人三天才能昨晚的工!”他说道。
“是啊,你可以做别人三倍的工,但是也能吃别人三倍的饭,对不起,我们这里庙小,请不起您这尊大神,你走吧,你在这里几天的工资我已经给你结了,麻烦你领着这些人赶紧离开这里,我还要干工!”那头发已经谢顶的中年人伸手一指,作势就要下去。
“老板……老板!我不认识他们!你就让我再留下来吧!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看着已经漠然下楼的包工头,张强有些歹毒的看了看我们,随后走到另一名工人面前,说道:“柱子,来!这些钱……你拿着,下午就去买车票,先回家去看看大娘,对不起啊……这回,没能领你出来赚钱给大娘治病!”
“没事儿强哥,你跟我一起回吧,反正呆在这,坏人多!”说完,柱子看了我们一眼,我跟刘阳对视,都是一脸的苦逼模样。
“你别管了,先走吧”苦力强冲柱子笑了笑,接着,柱子就带着一种无比怨恨的目光下了楼。
“现在,你们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