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的深了。
我们一行人越是往里面走,就越是感到孤寂,昏黄的路灯,斜斜的照耀而下,而站在那路灯下面的,无不是一些身着暴露,而又被浓妆覆盖的女人们,在这里,他们充当着给男人们发泄的角色。
“怎么?看上了?”我看着二伟盯在那些女人身上游走的目光,调侃道,在我眼里,这些野鸡是卑微了,想一想,曾经有无数个夜晚,无数个男人,都在他们的肚皮上耸动,这一切,甚至是可耻的!
为了金钱而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这样,她们的灵魂也纯洁不到哪里去。
这个世界是邪恶,但如果你要保证自己的本性不改,那么,就是值得钦佩的了!况且,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改变整个世界,世界也不会因你而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善这个世界,即使只有一点点,但对于普通人来讲,不被这个世界所改变已经做得很成功了!
这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像什么?路别被人随意践踏的野花吗?
的确,五十块钱,甚至更加低廉的金钱就可以占有他们,只是,请切记,你们也只存在着利益关系,最毒妇人心,这些都是美女蛇!况且,这些人也称之为不上美女二字,在这里居住生活下来的人,都是在生命边缘徘徊,可以说,他们不是正常人,他们的身心已经逐渐变得扭曲,在他们眼中,只存在着人与人只见的利益,没有所谓的感情!
“看到旁边的发廊了么?这里,可是吸毒者的栖息之地呢”我们游荡在黑暗的路边,刘阳抽着烟,指了指街道两边的那一排排发廊,就在我们说话间,就不约而同的开来几辆警车,没有征兆的进入到里面,从中拉出几名骨瘦如柴的男人,胳膊如同柴火棒一样的细,两个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如同那恐怖片中可怕的丧尸!
很快的,不光有大量的吸毒者被警察带走,那些浓妆艳抹,仿佛像是刚经历了过兴奋过度似的野鸡们,也就被带回去做笔录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注射毒品带来的后果。
“别看条子抓得紧,做的都是一些表面文章,遇到市里面没有什么大的案件发生,这些人吃喝坐懒,他们就会来这里查封这些发廊,好可以回去邀功请赏”三哥说道。
“哦”我抽了口烟,眼神黯淡下来。
“九哥,你们确定是要去‘新胜赌场’吗?”
张强这个时候从一边插话问道,我听到他把新胜赌场这四个字说的格外重,我看了看三哥,三哥点头表示默许,今晚的确要去新胜走一遭,建在贫民区的赌场吗,会是个什么样的呢?
“那个赌场我以前从来没去过,但是我却听说那里进去的全都是一些赌徒,要么就是高官跟富绅”张强看上去还算是比较单纯,虽然他接触了社会已经有几个年头,但毕竟做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事务,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上流社会,所以也不知道有些事情的内幕。
就在我们要去新胜赌场的时候,我蓦然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在贫民区里,都是不通计程车的吗?
也难怪,生活在这里的人谁有钱打得起出租?
在这个风萧萧吹着的夜晚,我们出现在新胜赌场的门前。
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新胜的大门很是老旧,是蓝漆色的卷帘门,很宽,有五六米宽,走进了,就隐约能够听到里面嘈杂的吵闹声,我回头看了三哥跟刘阳一眼,随后接着那天空是微弱的星光,用手使劲拍了拍门。
“妈的!快点开门啊,来晚了怎么就关门了!”我把门拍的咣咣直响,颤抖着。
“谁呀!”里头传出来一个有些不耐的声音,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开口回喊道:“我!快点的吧!”
“嗤啦!”
伴随着卷帘门被缓缓的拉上去,我定眼看到,来开门的正是一个一米八多的壮汉,光着膀子,袒胸露臂,手里头还拎着个啤酒瓶子,一边喝着酒,一边问我:“你小子谁啊!以前怎么没见你来过?”
“嘿嘿,大哥,新来的,新来的……”我用自己无比厌恶的口吻说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来,递过去奉承道:“哥们儿给行个方便,大家都是出来逍遥的。”
“那行!你们进来吧!”这货说完我就压着脚准备进去,不料却被忽的一拦:“等等,你们几个,人挺多啊?以前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哎呀大哥!我们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啦!您啊,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爽上几把好不啦!”二伟走过来,一副贼相的说着。
“卧槽!你们确定是外地来的不是香港来的?”这人也听出了二伟那刻意隐藏的方言,随后就伸手一挡:“不行不行!搜身!全都站好了!搜完身再进去!”
“我靠!不带你这样玩的吧!”二伟见状猛地一把就推了上去,显得就真像一个从外地过来的人,遇到了这种事,谁能不气,旋即又道:“喂!小子!收了我们的东西不带我们进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可别忘了,你们这里……也是我们香港人投资的啊!”
二伟的话不但没有激怒那名壮汉,反而,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反思作用,我相信他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也一定不会不知道东区大多产业都是从香港那边的大家族引进过来,更何况还有李功成。
“考虑一下吧,大家往后都是朋友啦!”二伟见他不说话,随后走上去就塞了两百块钱,毕竟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人一出手就给两百块小费的,可谓是软硬兼施!想说自己不是外地来的都难!
又仔细斟酌了一会,那大汉才松了口:“那行吧!!”
“诶……这就对了嘛!”二伟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们往里面一边走一边说:“香港澳门都回归多少年的了!大家往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不得不说,新胜很会做门面,但更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
从外面那破旧的大铁门看上去,你相信这里面会有许许多多的高档赌机和富人吗?
形容这里,只有三句话,肮脏的,在这里看上去却干干净净;凌乱的,在这里看上去却整整齐齐;危险的,在这里看上去却平平安安。
我走进里面,灯光很昏暗,只有那些高档赌桌上空才会悬挂一盏灯泡,大理石地板锃亮的反衬着我的影子,皮鞋踩上去咯噔咯噔直响,大军他们跟在我的身后,我嘴里叼着香烟,环顾了一下四周,全都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要么就是只剩下一条裤衩,临走前嘴里还喊着你丫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家取钱,然后,那些可笑的亡命之徒们就会到外面去偷、去抢!
这里就如同是一个巨大的销金窟,有的人在这里得到了快乐,有的人在这里却只能获取倾家荡产的下场!
我们来到赌场内的沙发前,我坐下,大军他们在另一边入座,而我旁边挨着的,是三哥跟刘阳,我们都抽着烟,静静的看了这里好一会。
我目测了一下,赌场的打手并不多,整个赌场有好几个区域,玩骰子的、纸牌的、还有麻将的,其余的就只剩下一些大型赌币机,然后围的都是一些年轻人,而那些反倒是赌场老手的中年大叔,此刻都是在纸牌去输的心寒,或是赢得大呼小叫!
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大手之中,坐在我跟三哥左侧远方的,是一个看上去近三十岁的中年人,正一个人躺在那沙发上,好像是这里的看场,只是旁边还坐着一位头染红发的女人,男人的手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女人会不是发出几声令人销魂的低吟,换取男人的开心,不用想,一定是某个发廊被叫来的野鸡!
如果仔细听,那么就可听清楚,在这家赌场远处一个角落里的里屋,那里会不时传出几声女人高潮时的兴奋声音,但很快的,便会被外面的嘈杂声所淹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抽了口手里的烟,发现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是真的可以让人脑子不清醒,至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那也都是后话了。
大约在这里待了有半小时左右,我们或许已经引起了那些服务生与打手们的注意,所以我也只好上去兑换了一些筹码来,在这里,一切都是要讲究筹码的,在赌场中,赌客大多需要先将手上持有的现金兑换成筹码,方可下注。兑换可以直接把现金交给赌桌的荷官换取等额筹码。
柜台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职业西装,下身黑丝的年轻女孩,我走上去,发现赌场中的筹码有不同面额,少至五元,多则数百万元。不同面额的筹码有不同的颜色与大小,而筹码表面亦会写有面值。
我掏出一张卡,这里是可以接受刷卡业务的,所以当场就购买了五万块的筹码,手里拿着一叠长方形绿色的筹码,我分别发放给所有人,这样一来,大家全部都在赌场中分散开了,各玩各的,谁也不会注意。
三哥跟刘阳都迟迟没动,说实话,我们今天来也并没有想惹写实端,只是单纯的来瞧一瞧,当然,如果能发现点什么那更是好。
留下三哥跟刘阳在休息区的豪华沙发上坐着聊天,我随即走到了玩骰子的区域,这里大都是一些浑身散发着异味的贫民,但就是他们,手里却是源源不断的出现这那令人犯罪的筹码牌,这些是哪来的?
我无从得知。
我只知道,这些人下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方,相反,白天看上去穷酸可怜的乞丐们,在这里都会一出身拿出那不菲的小费,或许他们也就只能在这里寻求到一些心灵的慰藉,但我终究不知道他们那些钱是哪来的。
不一会,我便败下阵来,在这些人眼里,我还只是一个赌场菜鸟,我也并没有说什么,手里头还余下不到一万块的筹码干脆全部都押了上去,新的一局,荷官开始拿起盅子来摇骰。
“大!大!”
“小!!”随着人群的狂热气氛,我也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很大,连我自己都有点被吓到,自己难道也是输红了眼?
“哈、哈哈!”
看到桌子上那六个红点我当场就狂妄的笑了出来,在赌场,当真是一把输去所有,但又一把赢回全部!一切,都要看你内心是否强大。
“都别动!”
“打劫!”
就在我准备揽那些足够我换取本金的五彩筹码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赌场的门口传了出来。看到桌子上在短时间内便被那些抠脚大汉们见机强制性掳走之后,我心中一惊,不好,遇到黑吃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