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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李鸿章救了我
    晚上一到家,就被春湖这只大头苍蝇粘上,反复说他和如霜有多么多么的恩爱,把他们日常那点猥琐的打情骂俏说的跟爱情史诗似的,经典爱情电影的桥段,全被他使了,那孙子强迫症似的引经据典,循环论证他和如霜的比翼双飞以及轰轰烈烈。为了到达最好的传播效果,春湖那孙子还专门套用黄梅戏《天仙配》写了段词,别说,写的还挺滑溜:“女:池塘的鱼儿正撒欢男:阿猫阿狗把情调女:摇身化作来福一条男:只愿如霜怀里娇女:你是我的鱼我是你水水男:黏黏糊糊到永远女:你赚钱来我没收男:我挑衣来你买单”

    春湖一吟唱起来就没完没了,还伴着车祸现场般的舞姿,简直让我如鲠在喉。

    我试图叫停:“兄弟,你歇会儿吧,卖了一天水也怪累的。”

    “累?你有听过热恋中的宝贝说自己累的吗?别管我,趁青春还在保质期内,我得使出吃奶力气发春。”

    “你不累我累啊!全球污染已经够严重的了,你就别添乱了。”

    “你免费听免费看,你这不厚道啊?哎,你的春天不是也来了吗?”

    我苦笑:“有你这个时刻笼罩我的大严冬,我的春天还能来吗?”

    一周后,西伯利亚强冷空气大举南下,春湖的冬季在秋高气爽中提前来到,由于如霜姑娘想要一台新款联想本子的欲望没得到填满,在发出最后通牒仍未果的情况下,如霜口头宣布炒掉春湖,当日下午,就让自己的新闻发言人给春湖递上了书面辞退函。

    酱爆学弟也在就是否继续维持残败不堪的感情与资本家展开了新一轮的磋商,最终以学弟扔下分手信、潇洒转身收场。

    在学弟拉门的那一刻,资本家说:“你确定要走?如果你现在踏出这个房间,以后永远不要回来。”

    学弟头也不回,坚持冷酷到底。“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不再适合我。”只听到门咯吱一声。

    淮将烧坊的提案时间快到了,男女之事,暂无暇顾及,我和我的那些构想正值热恋期,我们捆绑在一起,烂在一起,站着是,坐着是,躺着是。在创意怀孕及分娩期,我的身体在现实时空中无规律的穿梭着,我的脑子在18世纪60年代晚清时空中驰骋着,有时两个时空会交织在一起。

    我坐在电脑前,照例将电影《美国往事》的原声乐调成循环播放,然后躺在靠背椅上,眼睛时睁时闭,就这样躺着,一小时,两小时,五小时,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脑子里关于淮将烧坊的想法不断新生,卯足了劲儿往上冲,觉得差不多的先过关,对于那些完全不靠谱的想法,我对他们进行了野蛮的屠杀。有时我会被一些莫名的声响所干扰,我便完全睁开眼睛,看看窗外,有碰到黑黑的黑夜,有碰到麻色亮的凌晨,还有残阳如血的傍晚,这个时刻对我来讲是最容易发生两个时空交织的。记得上小学那会儿,一放晚学我就搬出椅凳在院里做家庭作业,一直写到夕阳西沉,然后回到堂屋继续写,这时三娘就会为我点上煤油灯,可在昏暗的光线下,我显得尤为脆弱,很快便被催眠,这被三娘和大人们称为“上灯瞌睡”。

    梦里我看到好多奇形怪状的快乐,不时发出笑声。

    梦里我混入了淮军的军营内,不料被盛字营扛把子周盛波因半夜嘘嘘逮个正着,他便问我来自何方深夜偷访是何居心为何如此装束等等,幸亏我对古文言文一直情有独钟,小有研究,皆对答如流。第二天,我被盛字营的士兵在广场示众,晚清百姓闻讯赶来,跟赶集似的,顿时人山人海。我的后现代着装,让我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下面提着菜篮儿的大婶在笑,怀抱婴儿亦拍亦止的妇女在笑,姑娘们也在掩面而笑,几个侠们(意为小孩子)围着我转来转去,不时拿树枝点我一下,反正个个都跟看猴表演似的,如果当时晚清的娱乐圈甚为发达的话,无疑我将被市场运作,开始全球巡演,无奈之下我扯开喉咙,高唱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晚清民众立刻神情百态,有的大笑,有的木讷,有的打节拍,有的叽哩哇啦好像在骂我。完了我给他们扯了个小沈阳猴哪儿买的段子,晚清那帮孙子乐的不行。防不胜防,这时,小侠们朝我扔起点着的鞭炮,估计他们被我逗的太兴奋了,便拿我撒欢。就在盛老大准备处置我的时候,就在这一秒,远处传来名为“刀下留人”的美妙乐曲,是的,我看到了,李鸿章李中堂我的晚清老乡来救我了,我痛哭流涕,几乎满面了。

    李中堂让人给我松绑,对盛老大说:“此人虽来历不明,生相丑陋,且奇装异服,据观察身材壮硕,才华横溢,思维捷敏,正直用人之际,暂留在营中。”

    我心想:“我丑吗?来你们大清也没看到几个帅哥啊?壮硕,算是说了句实话,其实我一米六五不到。”

    于是我赶紧上前给李忠堂打上一根金皖:“感谢政府,感谢组织,对我宽大处理。”

    李中堂很绅士的摆摆手:“吾不食糖果。”

    “不是,这是烟,呵呵,难道当时有此种形状的糖果。”我拿打火机点上,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兵勇迅即冲上来将我拿下。

    “不是,又怎么了?没事,真没事,这不是炸弹,你们看。”我朝他们吐着烟圈,周围人方才释然,这也怪我,没照顾到古人的情感,新发明也会吓死人的。接下来我在淮军抗击太平军和捻军的出谋划策中,缕立大功,于是我被编为骨干将领,职衔团首,统带营号“田字营”,当晚李中堂为我设宴庆祝,并拿出晚清名酒淮将烧坊,品着美酒,让我有种云端漫步的感觉,就在这时候,就在这一秒,刺人的电钻声将我吓醒,楼上又开始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