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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奇怪
    离钟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龙炎冷笑了一声:“朕以前就怀疑,但没有十分的把握。今天连战云都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一直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木贵妃,以及看朕的表情。想来是怀疑朕把他的妹妹调换了。说实话,朕还有点儿怀疑是那个老家伙调了包。”

    离钟眼里有几分迷茫:“臣听她宫里的宫女说,木娘娘自从那天被王……”抬头看了一下龙炎,“就失忆了,连桃儿都不认识了。”

    “什么?”龙炎瞪视着离钟,眼里放出寒光,冷冷地轻笑道:“离钟,你相信吗?”

    离钟深思了一下:“木娘娘是有很大的变化,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是假的。”他犹豫了一下,“今天,臣去练武场偶然发现萧天元手臂上刺了一对黑色梅花,臣很好奇就检查了宫里的其他侍卫。发现共有48个有梅花的。臣已经派人把他们盯住了。请王定夺。”

    龙炎面色有些苍白,眼神晃动:“难道是老家伙派的人?你派人盯好了,暂时不要动手,弄明白了再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花妃动手了吗?最好不要让朕扯在里面。”

    离钟的手微微一颤,紧紧地握住剑柄:“花妃脾气暴躁,想来就要对木贵妃动手了。”离钟第一次没有对自己的主子说实话,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龙炎重重地一拳打在树上,脸色发青:“离钟,朕是有情,却不敢做有情事,朕怕辜负了先皇和列祖列宗。”

    离钟看了一眼满脸悲伤悲怆的主子,默默地转身退了出去。

    龙炎仰望着天空,一滴泪掉了下来。他这一生只为两个人哭过,一次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养育自己的纳兰宛翠皇后所害。而这次……他心里又浮现出那抹倩影,心里苦涩异常。

    离钟抱着剑神态黯然,28年来第一次心乱如麻。

    离钟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梅花宫的门外。

    一条黑影在宫墙上一闪不见了。离钟一惊,左手提剑飞身上墙。看到黑影闪进了木贵妃的房里,心不由得一哆嗦,莫名地恐慌起来。双脚倒挂屋檐,用手蘸了唾液,轻轻捅破窗纸往里偷看。

    只见木贵妃托着脸坐在灯下沉思,她看到黑衣人,吃了一惊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了,白了那个黑衣人一眼:“你若是来偷东西的,喜欢什么就拿走;你若是来杀人的,对不起,你来晚了,我的命有人预订了。”

    那个黑衣人呵呵轻笑:“就最后这句还像话,你的命倒是真的有人预订了,就是你那个好夫君。”

    木贵妃两眼惊喜地看着黑衣人:“是你!你怎么还敢来?是不是嫌我在黄泉路上太闷,要去陪我?”

    黑衣人抓住她的手,眼里闪着光:“我说过,这个皇宫不适合你,你今晚就和我走。他已经起了杀你的心,你已经很危险了。”

    离钟认出这个黑衣人,就是那天在城外刺杀王并与自己交过手的人,怪不得那天木贵妃会帮他,原来他们认识。

    木贵妃轻轻一笑:“我不能走,自然不是为了想杀我的王,也不是为了我那个浑蛋父亲,而是为了我的哥哥们。”冲黑衣人做了个鬼脸,“我要真出皇宫,至少也带着离钟一起走,他那么招人喜欢,留在皇宫天天被那些妃子们看,比我还危险。”

    那个黑衣人冷冷地笑道:“到现在你还想着别人,就怕他就是直接对你下手的人。”

    木贵妃无奈地笑笑:“离钟他不能背叛他的主子,这就是他做人的可取之出。死在离钟的手里,我没有遗憾,总好过死在小人的手里。”

    离钟在外面竟再也听不下去了,知道那个黑衣人不会加害木贵妃,便跃下房顶独自去御膳房里取了一坛酒,躺到梅花宫的房顶上一个人独饮。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声:“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离钟闭着双眼连动都没动。

    白玉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冷人,也不在意,从离钟手里夺过酒坛喝了两口:“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你。”看着离钟,“你不会真的要看着你那个主子把她杀了吧!”

    离钟跃起身冷冷道:“你管的事情太多了!今天放过你,来日我们还是敌人。”说完,跳下屋顶就消失在竹林里。

    白玉轩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一群怪人!一个呢,喜欢被人家杀;一个呢,冷冰冰的样子,可不知道心里有多关心人家。算了,我也不用瞎担心了,看来有人比我还着急。”也跃下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月色低沉,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香气,两三只花色羽毛的小鸟在树丛中鸣叫着飞起来,消失在夜空里。

    离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7岁那年他被龙惠王从人贩子手里救起开始,他就和龙炎一起学武,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关系,却亲如兄弟。看着他被纳兰老贼那样逼迫,真想马上杀了那个老贼方能解恨。手紧紧握住剑柄,眼里射出寒光。

    他的住处在龙阳宫不远处的龙华殿,那里很清净,平日难得有人来,连守护的侍卫也没有几个。从小他就喜欢清净。一阵风吹过来,闻到自己身上的梅花香气,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自己也算是和木贵妃一起长大的,可她眼里只有尊贵的王,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不是龙炎护着,有好几次都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想到这里,他的心更痛了,朝着旁边的树就是一拳头,看着血从手上流下来。

    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脚下加快了步伐。推开房门,他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鼻中闻到胭脂的香气,他这里从来不进女人,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气?他握紧剑柄,看到床边绸纱幔帐低垂,隐约好像有人在里面。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剑撩起幔帐,一下呆住了。

    床上斜躺着一个睡熟了的女子,鬓云乱洒,粉腮红润,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身黑色绣着梅花的雪云纱,衬托得她更加玉软花柔,惹人怜惜。不过,手里握着一柄碧玉龙蛇剑。

    竟是那日进丞相府的女子,离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把幔帐放下,伸手拿下床头挂着的紫竹笛子,转身出了房门,坐在院中的桂树下,把笛子放到嘴边,笛声悠远,像在青山绿水中荡漾,又像在花丛中流连忘返,转而却又像对一个人的神情,带着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