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谢谢仉总的教诲。”刘天成说道。
挂断电话,刘天成本想给劳动部门投诉的,但想了想还是咽下了这口气,自己现在没有这个功夫去跟仉伟置这个气,况且池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算多,就算扣了也不会伤到他太多,有时候一些气该咽下去的还是要咽下去的,忍的了一时才能把握好时机,自己只要在安监局,就不信仉伟求不到自己。
刘天成给池强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能力有限,这件事办不了,而且让他支了一招,让他给徐强打个电话,让徐强问问余善贵,看看有没有可能给免了。
池强说算了,为了一千多块钱不值得,谢过了刘天成,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刘天成想起给池强介绍邵丽丽的事,这是早上打算去办的,但池强给自己打了电话,自己竟然没想起来,刘天成想了想,没有再给池强打回去,等这几天过去,清净了再说吧。
刘天成刚想坐下吃饭,电话又响了,这次打给他的是陈逸松,刘天成看了看号码,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刘天成,吃了没?”陈逸松问道。
“还没呢,陈叔,有啥事么?”刘天成小声的问道。
“刘天成,我刚才问过你爸了,咱局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副局长要来,闫瑞东是撒谎,你可以放心了。”陈逸松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语速非常快,但刘天成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给他打的电话?”刘天成问道。
“对,刚打完。”
“他怎么说?”
“他说没有这事。”
“哦,那谢谢陈叔,让你挂心了。”刘天成客气的说道。
“恩,我在外面,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刘天成坐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想着今天下午闫瑞东跟自己下通知时候的表情,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闫瑞东为什么说的有鼻子有眼,让自己搬走直接说就行,何必用这种方法,他是不是怕自己不搬,才说这种谎话的,但闫瑞东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用这种低级幼稚的办法却是说不过去,刘天成觉得这事不会是这么简单。
章瑞红叫刘天成出去吃饭,刘天成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吃,说自己不饿,一会再吃。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刘天成在楼下正好遇到闫瑞东,刘天成这次没有躲着他走,而是紧走了两步,跟闫瑞东并排着上楼。
“闫局长早!”刘天成主动跟闫瑞东打了个招呼。
闫瑞东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扭头看刘天成,更没有出声。
刘天成不急不恼,自己心里有了底,对于闫瑞东这种态度,已经不算什么了。
“闫局长,我昨天下午已经搬回去了,房子也打扫了,新来的副局长随时可以入住,保证看不出丝毫的迹象。”刘天成这是想试探一下闫瑞东,看看他能说什么,就算什么都不说,那么他听到自己的话表情也绝对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让刘天成意外的是,闫瑞东竟然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而且还说道:“新局长今天来不了,要过几天。”
刘天成知道,就算自己昨天不打听,闫瑞东肯定也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不然的话他没法交代,刘天成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笑着说:“哦,办公室钥匙我给崔主任了。”
闫瑞东不再说话,一直走到三楼,拐弯进了他的办公室。
刘天成想笑,笑的是闫瑞东的幼稚,四五大十的人了,想法竟然这么容易被人识破,但闫瑞东为什么这么做,刘天成还真是想不通。
来到四楼,刘天成在曾经自己呆过的那间办公室门口停留了一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大队办公室。
这个时间,刘天成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但进了门才发现,马明强已经把卫生打扫好,而且水也已经烧了一壶,见刘天成进门,马明强便站起来给刘天成倒水。
“小马,这么早啊?”刘天成笑了笑,对马明强说。
“呵呵,刘哥也挺早。”马明强也笑着,回答道。
“水我自己倒就行,不麻烦你了。”刘天成见马明强给自己沏茶,想拿过水壶自己倒。
“刘队就别客气了,倒个水又累不着,没事,我倒就行。”马明强说着给刘天成倒满了水。
刘天成很纳闷马明强的殷勤,以前自己在的时候,他也曾经早来过几次,但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却是寥寥无几,自己来到办公室就抢着倒水,这还是头一次,但这种事情刘天成又没法问,也只好笑着对马明强表示感谢。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马明强突然走到刘天成跟前,但却没说话,刘天成抬起头看着马明强,问道:“有事么?”
“刘哥,咱局里又给了一个党员名额……我,我……”马明强吞吞吐吐,说了个半截,憋得脸通红。
刘天成顿时明白了,马明强是想要这个名额,刘天成知道这个名额的事,这几天党组成员要投票表决,说是投票,其实就是闫瑞东开个会通知一下这个名额是谁的而已,当初自己入党的时候,这些程序刘天成早已经明白。
“呵呵,你的意思我明白,坐下说吧。”刘天成指了指自己桌子对面供客人做的椅子,说道。
马明强坐下来,不好意思看刘天成,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马,咱局里不是党员的年轻人有五六个吧,但除了你跟小孔,其他的都来的晚,这个党员只能是在你跟小孔两人有资格,你俩无论是谁入了党,都是我希望的,我来安监局这么久了,也没跟你俩办成什么事,我很惭愧,你放心,我会在闫局长面前力推你俩的,不过我觉得你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你年龄比孔建大一岁,他明年还有机会,但最后这个名额是谁的,我说了也不算,需要局党组投票的,”
刘天成的这些话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他现在已经不敢保证自己在局里的权威,闫瑞东是一把手,屁大的事都是他说了算,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决策的权利,这一点,刘天成很有自知之明,之所以告诉马明强这个名额会在他跟孔建之间选一个,这是安监局多年来留下的传统,名额的分配不是按工作能力决定,而是进局时间,马明强跟孔建是一天来的安监局,只有他俩符合条件。
“谢谢刘哥的照顾,跟着刘哥干,我有种踏实的感觉,刘哥放心,以后你指哪,我就干到哪,绝对不会有二心……”
马明强明显没明白刘天成的意思,误以为刘天成已经答应了这个名额给他,感谢的话说了一大堆。
刘天成没法跟马明强在解释什么,只好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还年轻,只需要好好工作,别的都不需要考虑,明白么。”
刘天成说这话心里很惭愧,这是官场的通用语言,自己上班之前也有老前辈跟自己说这些,但实际情况却跟这些话相差甚远,马明强没背景,除了认证工作,他似乎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孔建进了办公室,马明强才回到自己座位上,情绪高涨了很多。
刘天成想起了王迪,估计这个时候他也该醒了,便给王迪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刘天成还没张嘴,王迪便说道:“刘子,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猜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
“谁?”刘天成问道。
“余善贵!”王迪说。
“他给你打电话干嘛?”刘天成有些纳闷。
“你猜都猜不到,他竟然求我给他办个事!”王迪说。
“他求你办事,这不扯淡么?”刘天成说。
“真的,刚才余善贵给我打电话,我开始还不知道是他,他说他有个亲戚是石磨镇的,学化工的,想进我爸的厂子。”
“他自己不是有厂子么,干嘛要去你爸那里?”刘天成问道。
“是啊,我也问他啊,他说他亲戚不想离家太远,而且进他厂子也会让人说闲话。”王迪说道。
“你答应他了么?”刘天成赶紧问。
“我只答应问问,没把话说死。”王迪说。
“这样吧,你来了以后再说吧,今天能来么?”刘天成问。
“今天?你不是帮我请假了么?”
“老大说现在纪委查的比较紧,如果能来你最好过来。”
“好吧,一会我就去。”
刘天成觉得纳闷,余善贵神通广大,安排一个人在化工厂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为什么要给王迪打电话,他俩的关系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伤筋动骨的关系,余善贵能放下姿态,求王迪办事,着说出去就是笑话,可王迪表述的好像也没什么漏洞,除非他的这个亲戚关系很铁,或者家庭条件特殊,要不然任何一个大学毕业的学生几乎没有可能留在自己家门口的一个乡镇化工厂。
王迪来了之后,见刘天成又搬回来,大吃一惊,进门便说道:“刘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坐这里了。”
“少他妈废话,先去跟老闫见个面,回来再说。”刘天成说道。
王迪挠了挠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刘天成这么说,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去跟闫瑞东见面了。
等王迪再回来,他还是没忘了自己这个疑问,坐到刘天成对面,张口便问道:“刘子,咋回事啊,放着单间不去,回来抢老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