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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宝石用处
    琴酒耸耸肩,看似接纳建议,实则死性不改。

    “好吧魔法少年,如你所愿,我也做一下自我介绍。”他懒得再想其他格式,直接把桃矢的拿过来用“我是黑泽家的独子,你可以叫我黑泽阵,除此之外,我确实和你一样,还有另一层身份我是个房东,有三层楼二十一间屋子的祖产的那种平平无奇的生意人。”

    桃矢一愣。

    白兰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将笼罩在客厅里的沉稳气氛驱散,同时有样学样地说“我是杰索家族的成员,你可以叫我白兰,除此之外,我也和二位一样,还有另一层身份我是个嗯可以看到未来的普通人。”

    他说话间,基德率先回过神来。

    人大多都有从众心理,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基德想了想,索性贴合人设,像个单纯少女般抿嘴一笑“我是荻野家的长女,你可以叫我千铃,除此之外,我和你们三位一样,还有另一层身份我是个魔术师。”

    桃矢“”

    不但外边没有下雨,而且这群人也给他整无语了。

    三人逗趣似的插科打诨多少冲淡了安室透和新一的惊讶,他们当然不信魔法之说,可为了套话,他们暗暗相视一眼,还是决定先顺着桃矢的话说。

    “我是安室透,他叫工藤新一,我们今天冒昧打扰,其实是因为观月云姬小姐的离奇死亡。”安室透简单解释来意,而后问“我们认为观月小姐的死和她十八年前送出有可能是售出的那颗宝石有关,不知木之本先生是否知道这件事”

    终于来了。

    他们要打探什么,桃矢其实早有预料,在他们真正询问之前或多或少也有些紧张。

    不过刚才经琴酒三人一“捣乱”,他的紧张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轻松和畅快,有一种即将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明白你们不相信我的身份,觉得魔法师只是小说家编造出来娱乐世人的谎言。”

    桃矢平静地说着,伸手抚上心口,薄薄的衣物下,一圈圆形光亮如满月清辉,自他胸前缓缓浮现而出。

    仿佛他心中装了一轮月亮。

    随着光芒亮起,安室透和新一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有惊诧、有疑虑,甚至还想上手扒开他的衣服看他是不是在里面塞了个月亮灯。

    但不等他们动手,桃矢就自行解开上衣扣子,结实的胸膛左侧,在心脏处那一层近乎的透明的肌肤下方,可以清晰看到一团银黄色的光辉,明亮而柔和,却使人触目惊心。

    琴酒坐直了身体,紧紧盯住他的心口位置,眉宇间终于流露出一两分讶色。

    白兰则是叹了口气。

    “我尊重你们的想法,只要你们能解释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困惑我是如何以宝石为心脏存活到今日。”桃矢神色淡漠,语气平平,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之人的事。

    基德咽了下口水,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心脏。

    新一见状,虽然仍处于惊骇间,却还是在他指尖触上人家皮肤之前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你当真没有心”琴酒托着下巴,看桃矢的眼神如同看什么史前巨兽,又觉得讶异,又感到猎奇。

    桃矢扣上纽扣“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人类的心脏,也不像人类,更像是这颗宝石的存放容器。它给予我生命,也赋予我名为魔法的力量,所以我自称魔法师”

    话音刚落,他似乎担心冲击力不够,抬手打了个响指,客厅内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登时悬空浮起,灯光也像接触不良似的不停闪烁,发出“滋滋”轻响。

    “哇哦”

    白兰眼睛一亮,低头看着脚下的虚空发出一声惊叹。

    基德和他的反应差不多,学着宇航员在太空中的样子往前一蹬,还真的向前冲出一段距离,撞到新一身上。

    新一被他撞清醒了,沉着脸攥住他的手腕,对桃矢道“我们相信了,放我们下去。”

    桃矢微微一笑,映在安室透眼里,就如同是对他们之前的怀疑的嘲讽,即使再觉得荒谬,也不得不相信“世界上有魔法”这一事实。

    随着第二个响指落下,众人回到原本的位置,只有基德因为飘到新一身边,所以半个身子栽进了他怀里。

    把目光从手忙脚乱分开的两人身上挪开,琴酒喝了口端着的红茶“压压惊”“行了,你的准备工作做得够到位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嗯,这茶的味道好奇怪。

    安室透瞥他一眼,默不作声。

    现在这情况,实在让他的思绪太过混乱,他暂时不想开口。

    桃矢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琴酒的视线,清冷的神色变成无奈与坚定,摇头道“抱歉,这颗宝石我无法交给你们,如果没有它,我一定会死。”

    琴酒笑了“魔法少年,你觉得工藤侦探和安室警官会枉顾你的生命安全强行取走你体内的宝石吗宝石是死物,你是活人,在他们眼里,谁的价值更大,不言而喻。”

    琴酒这段话听来合情合理,其实只点出了安室透和新一两人。或许基德也抱有同样的心思,他和白兰却并非如此。

    可以说,他话说得漂亮,也说得精准。

    “的确如此。”新一心情复杂,以至于不知摆出什么神色,只能面无表情,“魔法少年,我们不会带走宝石,不过我也想提醒你,有很多人在寻找这颗宝石的下落,你以后尽量保守秘密,不要像今天这样鲁莽。”

    他嘱咐桃矢时心绪乱糟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了琴酒对桃矢的称呼。

    桃矢无奈“我不是算了,随你们怎么叫吧。”

    白兰这个从里世界出来的人无法理解在场唯二的唯物主义者世界观破碎的痛苦,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桃矢看了又看,按捺不住心里源源不断上涌的好奇。

    察觉他的视线,桃矢回望过去,好脾气地问“白兰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白兰想也不想就点头,双眼灿如星辰,写满了求知欲“这颗宝石除了维系你的性命和让你拥有魔力,还有其他的作用吗”

    桃矢被问得一惊,在此之前,他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凝眉沉思许久,苦笑着回答道“我依赖它而存活,根本没有机会探究它的其他作用。”

    “这也正常,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能平静地活着已经是心性坚韧了,哪里还有深究的心力。”琴酒以重生者的身份说着“过来人”的经验,又喝了口茶。

    好怪,再喝一口jg

    桃矢十分赞同他的想法,见他两口下去茶杯空了一半,于是提起茶壶想为他添一些。

    伸手时,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碰触。原本只是寻常动作,谁知就在他们肌肤相触的刹那,一道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辉从他心口处迸裂激射,仿佛冲天而起的光柱,顷刻间填满整个客厅,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琴酒离得最近,第一个被卷入无尽的辉光洪流之中。安室透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手臂,也跟着被扯了进去。

    其他人四下分散,进入不同的光芒漩涡,随着漩涡一瞬的剧烈收缩,犹如落进黑洞的虫子,当即没了踪影。

    只留下空无一人、宛若台风过境般凌乱的大厅。

    置身于明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的光海,琴酒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又好像被极限缩短,一秒钟如一年,一万年如一刹,一股重量沉沉压在心口,窒闷痛苦。

    所幸在混乱中,始终有一只手紧紧拽着他,那就像是疾风骤浪间的锚点,让他时时感受到牵挂与人世的温度,不至于迷失自我。

    不知过去多久,琴酒陡然被一阵失重感惊醒。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半空往下坠落,下方一片连绵不尽的草地看着柔软,可一旦跌下去,必定摔得他这具脆弱的小身板骨断筋折。

    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琴酒的大脑极速转动,尝试在落地之前想到一个自救的方法。

    但还没等他想出来,就有一双手臂横过他的后腰,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去绝大部分冲力后垫在他身下,为他挡下剩余的冲击。

    琴酒没事,只是转得头晕,垫在他下面的人却闷哼一声,声音里透出沉沉的痛楚。

    “你没事吧”安室透声线沙哑地问。

    琴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压在他身上,两人几乎是耳鬓厮磨的姿势,在此情此景下不免有些不合时宜的暧昧。

    “我没事。”琴酒连忙从他身上起来,顺手拉了他一把,“你还好吧”

    安室透捂着后脑直抽冷气,刚才滚动卸力的时候不知撞到什么,那里起了一个老大的包,好在没有流血,就是疼得厉害。

    “还好。”

    深呼吸压下痛楚,安室透反牵住琴酒的手,带着他站起身。两人不自觉地牵着彼此,警惕地环顾四周,却越看越心惊。

    这里显而易见不是木之本家,也绝不在东京的任何地方。东京没有这样辽阔的草原,山坡起伏连绵,绿草在微风中翻滚着碧色的波浪,婆娑起舞,沙沙作响。

    天蔚蓝而广袤,一碧万顷,万里无云。

    远处碧浪接天,景致清新柔美,却有荒凉空寂之感,好像没有一丝人烟。而在更远处,有风送来散碎的对话。

    “不要吃集市里的东西,会变成猪”

    “记得去汤屋找工作”

    “记住你的名字”

    这些只言片语没头没尾,也听不真切,但琴酒莫名觉得那是重要提醒,拽着安室透就朝声源地跑去。

    可惜两人晚了一步,他们到那里时,只看见天际一道修长的龙形身影快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