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雅吓得魂飞魄散,拿着纸条就往外跑,追上了正在火速往警局跑的蒋大明还有吴卫国。
蒋大明一看那纸条就崩溃了,身体一软滑到在地。
怕蒋甜淑被撕票,蒋大明不敢冒险,当天晚上就开始想各种办法筹钱,只是五万块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目,有些人甚至穷尽一生都难得攒下五万块。
他们清算了这段时间在市区赚的钱,有两三千块,这也不少了,可和五万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如果没有出吴卫国那事,蒋大明和吴芬两人就着存款再凑凑,也能凑出来,可现在他们欠着巨额债款,紧接着前段时间又被杨小凤陷害,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早就没有信誉可言,谁还会借钱他们
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蒋大明就去拜访之前在市里认识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借到些钱。
吴卫国则坐班车回了镇上,把事情和吴芬说了,吴芬负责在镇上跑,他再回乡下,让母亲牛老太也帮忙奔走。
吴芬比蒋大明好不了多少,听了几近崩溃,不过为母则刚,尽管心情沉痛异常,还是强撑着到处奔走借钱。
实际上,自从上回蒋大明出事之后,无论是朋友还是周围邻居,都不太搭理他们了,虽然后面澄清了,但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多少,唯一走动的比较勤的只有林琳。
她第一时间找了林琳,林琳是看着蒋甜淑长大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现在她们准备换新房子,钱都投到了房子里面,手上的现钱也没有多少。于是林琳又呼了林世书,林世书现在是大老板,之前又把蒋甜淑认作干女儿,这事他应该能帮上忙。
不过林世书一直没有回电话。
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所以生意也不能停,早上吴小雅一个人推着车子出摊,不过因为蒋甜淑的事,她也不敢出晚摊了,下午就把车推了回去。
她坐在地下室的门口,巴巴地看着外面,虽然知道几乎不可能,但她还是希望能看到蒋甜淑平安归来。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想哭却怎么怎么也哭不出来。
冷不丁的,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那时她妈妈杨小凤安排人让她爸爸的摊子做不成,又找人陷害她姨爸,当一家人都认为无解的时候,事情又突然都解决了。
那个帮忙的人她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但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她抬眼看向地下室的天花板,那个人那个人他也住在这一栋
吴小雅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朝楼上走去。,
在市郊区的一处废弃泥土房里,蒋甜淑像只虾米一样缩在角落里,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捂住了,手脚更是被麻绳捆了好几圈,手腕脚腕因为剧烈挣扎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房子没有窗户,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缩在角落里的她不住地打着寒颤。
在隔壁房间里,有隐约的柴火“噼啪”声传来,还有两人在说话,一男一女,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说话的内容大概能听清。
“那五万块他们真能凑出来吗”这是男人的声音,就像破锣嗓子那样难听,听着年龄应该挺大了,“不是说他们欠了一屁股债吗”。
“那可不一定,吴卫国那么大一笔债他们都帮着还掉了,何况区区五万块我就不信亲女儿还没有小舅子重要”这是女人的声音,蒋甜淑听着这个声音恨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这个声音尖细刻薄,说话速度很快就跟放炮似的,这是她前舅妈杨小凤的声音。
她恨不得跑过去把杨小凤的嘴撕烂,但她手脚全被捆住了,别说跑过去撕烂她的嘴,嘴巴也被封着的她甚至连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的不行。
昨天和吴小雅分开之后,她就直接回家了,没想到那条漆黑的小路才走到一半,被那两个人强行拉走了,他们准备充足,速度很快,一来就捂住她的嘴,她求救都没法求救。
因为全称被蒙着眼,所以这里是哪里她不清楚,不过过来的时候,一路上除了杨小凤还有那个男人,就没再听到过其他人的声音,这里大概率是郊区,或者是已经出了市。
“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那个男人又问。
杨小凤坑小,笃定地说“那是他们的心疙瘩,他们不敢冒险的。明天我就带她坐船去y国,你等在这边,等拿到钱,咱们再在y国汇合。对了,船什么的都联系好了吗”
蒋甜淑一惊,这个意思就是她爸妈筹够了钱,他们也不会放人,这个杨小凤,真不是人
她使劲挣扎,但绑手绑脚的麻绳太结实,除了徒增伤口,再没有其他作用。
她挫败地停下动作,这时,她又听到那个男人说“要是他们给了钱,干脆把人放了吧,咱们两个走,五万块能用很久了。”
“没用的家伙,窝囊废五万块再多,能用一辈子啊”杨小凤骂道,“她长得那么俊,把她带走,就是咱们的摇钱树,可以帮咱们赚钱,保咱们下辈子吃穿不用愁”
听了这话,蒋甜淑又恨又恐惧,绑着的手在身后摸着,看看有没有尖利的东西把绳子割断,但现实明显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她身后别说尖利的东西,就是一颗石子都摸不到,只有一堵泥墙。
铺天盖地的无奈袭来,真恨自己的无能她毫无办法,只能期盼着她爸妈不要信杨小凤的话,赶紧报警,报警的话,她还有一线希望。
只是,她也了解她爸妈,为了她的安全,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报警的。
现在才是九十年代,互联网不像她重生年代那么先进,要是在那个监控无数,信息透明什么都要实名制的年代,杨小凤他们根本不敢这么猖狂。
可是
没有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蒋甜淑想,如果再不争取,一旦杨小凤把她带走,她就彻底完了。
那两人的声音停了,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听着像是往这边走来,蒋甜淑连忙动起来,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先把她嘴上的胶布撕掉。
“怎么了她是不是要上厕所”
果不其然,那男人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听声音近在咫尺,应该已经到了这间房间。
杨小凤说“别理她,要拉直接拉身上,免得跑了。”
“都下午了”那男人又问,语气有些犹豫,“要不要喂点东西”
听了这话,蒋甜淑想着机会来了,她拼命点头,弓起身子,朝声音的方向不停做恳求的动作,只是因为手脚被捆,她的头无法磕到地上。
她听得出,这个男人虽然和杨小凤是一路人,但和丧心病狂的杨小凤相比,可能还有那么些良心,如果能把她嘴上的胶纸撕开,也许还有说服的希望。
男人看她这副样子,果然动了恻隐之心,犹豫着说“看来真饿了,我喂她点东西吧,既然是摇钱树,那还是要好好养着,这天又那么冷,肚子里没点东西,别给饿死了”
杨小凤冷哼着打断他的话,“才饿一天不到,饿不死的,你急什么饿久了,才能让她体会在我们这儿,食物是来之不易的。”顿了顿,又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放心,等出了国,有的让你玩。”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急忙否认,只是说开这句,他就沉默下来了,没再帮蒋甜淑说一句话。
杨小凤很满意,自从两人逃亡一来,这男人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她稍微埋怨几句,他就要动手,搞得她苦不堪言,现在把这个小妮子抓来,她可总算翻身了,就是为了那还没有得到的五万块,他也不敢动她一根汗毛。
她早就想和那个男人散伙不过了,只是现在她像老鼠一样被那些人追着打,在国内很难呆下去,便有了t渡出国的想法,只是她一个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难免受欺负,所以有个男人跟着就很重要了。
虽然他年龄有些大了,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不说行不行,至少可以给她壮胆,唬人。
她听说有国人在那边开私窑,生意好的不行,每天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看着眼睛嘴巴都被蒙着的蒋甜淑,杨小凤想,像她这便宜侄女这种货色,应该是极品了吧,每次价格应该不会低,她要发了
她幻想着未来美好的蓝图,心情大好,决定现在就要开始好好调教,到了越南,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杨小凤粗鲁地把蒙在蒋甜淑眼睛上的黑布扯开,重获光明,蒋甜淑侧了侧脸,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这一别脸,她就看到没有窗户门的窗户外闪过一道身影。
那人戴着黑色头盔,看不清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哟祝新的一年红红火火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