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61、月亮谜底V(重看)
    谢斯白被注射的是氟硝基安定, 一种镇静药物,被许多犯罪分子用于迷幻剂,甚至有生理成瘾性。

    万幸谢斯白被注入的量不算多, 他本身体质也好,唯一麻烦的是手上的伤。

    直至上救护车,外涌的血都没停下来,秦黛用撕成条的衣服缠着, 白衣也被染成了红色。

    谢蕙芝从发现郑叔独自昏迷于车上,那颗心就没放下来过。

    她之所以来得快,完全是因为女儿身体特殊, 谢苑溪所戴的电子手表有定位功能。

    她带着医疗团队, 所幸女儿身体没有大碍, 可谢斯白那满手的鲜血,让谢蕙芝那样一个在商界杀伐决断的人,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当。

    手术室灯亮着, 秦黛和谢蕙芝并肩坐着。

    秘书来汇报了一声, 说高岐因被注射了大量镇静药物, 他本身也已年过半百, 引发了急性肝衰竭。

    谢蕙芝在听到这声通报时,也只是顿了几秒, 她面无血色, 只说,知道了。

    谢苑溪虽没有发病, 但心绪不稳, 随时或有危险,被送入了病房中派专人看护着。

    秦黛身上有很多血,谢蕙芝摸了摸她的手, 低声说“去洗洗吧,我看着。”

    秦黛摇头“我再等会儿。”

    谢蕙芝没有勉强她,未消片刻,有人送来几份文件。

    来龙去脉,悉数明了。

    谢蕙芝看得很认真,翻页很慢,无人敢出声。

    好久,她把那些东西还给秘书“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等那些人都走后,她才抬手,轻轻地从眼角抚过。秦黛将纸递过去。

    谢蕙芝接过,却没擦。

    “我以为艾如芬对他很好,所以”谢蕙芝像是没了脊椎骨一般,她何曾这样过,连声音都是哽咽颤抖的,“所以找回小白的时候,他对我冷淡,我都只以为是接受不了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妈,原来原来”

    她的手紧紧握着,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心口“我是瞎了啊,我怎么会一点都没看出来,高岐是这么个混蛋。是我害了我儿子为什么伤的不是我自己的手,为什么”

    秦黛说不出安慰的话,她只有倾身过去,抱了下谢蕙芝。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谢崇山一脸肃容地出现。

    谢蕙芝神情终于彻底崩溃“爸。”

    谢崇山未置一言,将瘫软在坐的女儿揽在怀中,一下一下,轻拍着她肩膀。

    手术室的灯,持续亮了五个小时。

    谢斯白终于被推出来。

    他还在睡觉。手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包扎好,她甚至不敢去听医生对于那只右手病情的手术结果。

    她怕更糟。

    可这几乎无法避免。

    秦黛只听到,伤到了指动脉。

    她有些猜到,否则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好在肌腱与神经伤不算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黛终于松口气,她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喂了老大,再赶到医院时,谢斯白已经苏醒。

    隔着病房的门听见里面的说话声,秦黛从门上的玻璃看进去,谢崇山和谢蕙芝谢苑溪都在。

    她没进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了会儿,谢苑溪被谢崇山牵着出来。

    瞧见秦黛,谢苑溪激动道“姐姐,我哥醒了他刚还找你呢。”

    谢崇山道“进去看看吧。”

    说完,拨着孙女的移动输液架“回你病房去,还没输完就乱跑。”

    谢苑溪嘟囔着撒娇“我这还不是担心我哥嘛。”

    秦黛颔首示意,送走一老一少,却仍是等在外面,门没有关紧,她依稀听到一句,对不起儿子,是妈妈来晚了。

    秦黛伸手关上门,直到谢蕙芝出来,才站起身。

    谢蕙芝精气神恢复些许,但神色憔悴,此时儿子醒来,才终于有一丝放松。

    她冲秦黛淡淡地笑了“进去吧。”

    秦黛推门而入时,抬眼看见窗外的一树荚蒾。还不到九月,已经结了红色的果子,一簇簇,繁密,热烈,像要将这红色果子,毫无保留地给整个世界看。

    她以前参加比赛时跳过一支舞,手执一枝荚蒾而舞,编舞老师说,这花代表的是,至死不渝的爱。

    秦黛忽地心尖一跳。

    “秦黛”谢斯白的声音将她唤回来。

    向前几步,出现在他视野。

    他的右手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丝合缝,又打了石膏,看上去有些笨重。

    秦黛绕到他左侧,在床边的位置上坐下。

    谢斯白唇色比平时浅,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醒了有一个小时,此刻又有些困倦,双眼皮的褶皱很深。

    谢斯白抬了下左手,在秦黛鼻梁上从上摸到下“怎么了,都不笑一下。”

    秦黛抓住他那只手,相触的一瞬间,感觉到凉意,于是塞回被窝,自己的手却没离开,两只手像夹心饼干似的将他包住。

    “你睡吧。”她抿一下唇角,又加一句,“我看着你。”

    谢斯白便动了动,由靠着枕头,变为躺下,秦黛起身帮他放好枕头的位置,在他后颈扶了一下。

    谢斯白声音含笑“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瘫痪了。”

    竟然还有心情满嘴跑火车。

    秦黛瞧见旁边桌上的一篮子水果,问“你饿吗”

    谢斯白摇头。

    一整夜过去,熹微的晨光从天际蔓延开,云开始一点点滚了红边。那树荚蒾在灿灿的金黄色光下摇曳。

    谢斯白左手在她腕骨上捏了一下,几分认真地说“秦黛,谁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借着这个姿势,他仰头,一个吻落到秦黛嘴角。

    他掌心泛起热来,扣住被子下她的手“永远都要记得先保护好自己,笨蛋,知不知道。”

    秦黛望着他的右手“你才是笨蛋。”

    谢斯白眼尾的因药物浸染的倦懒,被笑意抻开了,他附和地嗯了一声“所以你和我,天生一对。”

    秦黛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被谢斯白握着手腕扯了一下“是不是困了上来睡会儿。”

    他说着,撩开了左侧的被子,手臂展开,一副等她上床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秦黛将被子给他盖回去,她信誓旦旦地,“我不困。”

    谢斯白不答应“你是不是一夜没睡上来。”

    秦黛按住他又要揭开被子的手,依然摇头“我怕碰到你右手。”

    谢斯白正要继续坚持,侧脸被人轻轻吻了一下。

    秦黛轻声道“谢斯白,你乖一点。”

    -

    谢蕙芝和高岐的离婚新闻闹得很大。

    原因之一,谢家太有钱,都等着看高岐能拿走多少。

    原因二比一还要引起关注,婚还没离完,高岐作为一桩绑架案幕后主使被警察逮捕。

    之后所有繁琐的事宜,谢蕙芝没有让儿女操心,踏入医院是洗手作羹汤的普通母亲,走上法院原告席仍是那位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谢董。

    这些,除了上庭作证,其余的谢斯白只从他妈口中听了结果。

    他现在有点被当特级珍稀动物养着,什么都不让碰,他妈像是生怕把他累着了。

    谢苑溪嚷嚷,她哥现在就是家里最最最金贵的瓷器,得供着。

    秦黛也是,谢斯白稍微吃饭动作慢了点,就要来亲自喂他。

    其实压根不是,他都习惯了两年用左手吃饭了,早已熟练自如。

    但秦黛好像有些过分紧张,谢斯白期间还要“接见”应爽贾子京贺长明的慰问关怀,在贾子京问出,兄弟,右手不咋好用了,是不是这两年打飞机都不得劲啊的傻逼问题,还被秦黛意外听到后,一脚把人踢回了津南。

    贺长明人家有正经工作,媳妇儿还待产,就剩下应爽,见天儿就往明济医院跑。

    秦黛舞剧排练到后期越来越忙,于是还在放暑假的谢苑溪和应爽,组成了八卦小组,谢斯白的病房现在简直成了实体吃瓜群。

    他手是不怎么疼了,脑袋瓜子疼。

    每天掐着点,指使司机开车去接秦黛。

    他自有一次偷偷换了病号服跑出去接秦黛后,被谢蕙芝和一位与差不多年纪的帽子上有三道杠的护士长教育了两个钟头,秦黛当时陪着他挨训,感觉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于是再不许他接。

    所以谢斯白今儿就只能站在医院门口,一棵才种了没几年的小树下,当望妻石。

    他身量长,又挺拔,病号服都能穿出高级感,和那些形体课上训练出来的一板一眼的僵直又不一样,姿态分明是松散的,身形却像盛夏里蓝天白云下迎风的一棵长在了柳树中的白杨,在一众七扭八歪的同行里显得气质格外出众,很吸睛。

    因此已经被不下五次错认为明济医院高薪聘请的病号模特,对面公立医院的小护士进进出出看好几遍,看完互相交流,这些私立医院果然风气不正

    打广告也不带狡诈成这样的。

    还冲来往病人使美人计。

    秦黛下了车,便瞧见那道熟悉身影。

    不待她走过去喊他,谢斯白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将目光移向她。

    他也不过来,站在原地,隔着十几米远,朝她张开手臂,拢成一道弧形。

    秦黛唇角的弧度明显,她小跑着过去,剩不到三米时也张开手,提一点速度,撞入谢斯白怀中。

    “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太阳都落山了。”

    谢斯白抱着人,两人沾了胶水似的粘着,像不倒翁似的晃两下。

    秦黛还不习惯大庭广众地腻腻歪歪,先松开手,才说“多排练了会儿,明天可能更晚。”

    谢斯白牵着人往里走“什么时候首演,时间定了吗”

    秦黛道“大概12月底。”

    谢斯白又问“排练累不累”

    秦黛累得想挂到他身上去,让谢斯白背她,或者抱着也行,但碍于人多,她做不太出来。

    但谢斯白如今越来越明目张胆,伤的不是右手而是全身的骨头似的,没支撑力地从后环着秦黛,下巴搭在她耳侧,或更低下来挨着肩,就这样往里走,不嫌丢人地当众做粘人大狗狗。

    秦黛今天没戴口罩,比他要脸一点,推开身上的挂件,隔开两三步远。

    “你好好走路。”

    谢斯白收敛了点,但手还是要牵的。

    秦黛捧着他右手看了看,昨天又做了次小手术,说是小,但也进行了好几个小时,指动脉的吻合手术很成功,但曾经就严重受损的正中神经好不容易有了逐渐恢复的迹象,这一刀又彻底切断了。

    秦黛隔着石膏和纱布,小心地碰了碰。

    “今天有没有疼”

    “还好。”谢斯白说得轻描淡写,“没怎么疼。”

    院楼下栽种着几棵荚蒾,秦黛脚步慢下来,她仰头看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树,红红的果子累累挂着。

    谢斯白在她眼尾蹭了一下“真不疼,我没骗你。”

    秦黛眨眼时,长睫从他指尖划过。

    有些痒,像蝴蝶停了一下脚,又飞走了,于是谢斯白伸手,又摸了一下。

    “谢斯白。”

    “嗯”

    “我”字在齿间打了个转,又缩回去,秦黛轻声道“你不要再受伤了。”

    谢斯白认真地说“我答应你。”

    高岐急性肝衰竭抢救回来了,同时被逮捕入狱,作为绑架案的主谋。

    从立案到开庭审理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期间,谢斯白养伤,秦黛排练忙得假期都清零了。

    九月上旬时,秦海国发来微信,询问她国庆节回不回家。秦黛的确是没有空闲,回复完她爸,从电梯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她刚结束排练被郑叔接送到医院。

    进病房前两步,微信弹出一连七八条新消息。

    秦黛还没来得及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谢苑溪像是候着她,满脸吃到大瓜的惊愕,求证道“姐姐徐嘉北这是劈腿了吧”

    秦黛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苑溪道“热搜第一了都,徐嘉北苏佳蓓恋情曝光。”

    “苏佳蓓是谁”

    同样在病房的应爽冷不丁地出声“我前女友。”

    谢苑溪补充“初恋。后来苏佳蓓甩了他和高令羲在一起了。”

    谢斯白插嘴,看应爽,幽幽道“怪不得。”

    谢苑溪“怪不得什么。”

    谢斯白“怪不得当初比我还恨高令羲。”

    应爽“”

    “都他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能甭提了吗,我嫌丢人。”

    秦黛在这空隙看完了那则热搜,记者拍到了徐嘉北和女星苏佳蓓同剧组杀青宴后,又一同前往拍摄地x市一处闻名的海滩景点,一整个剧组只去了他们二位。

    这件事发生在八月。

    重点是,苏佳蓓八月时曾在微博o过一组海边假日风格日常照片,营销关键词用的是男友视角,而徐嘉北在同一日,发布了一张在沙滩上捡到的一只海星照片。

    曾经只是一小部分c粉暗戳戳磕糖,嗷嗷呜呜是真的。

    但今天这记者拍到的“同游图”,显然是实锤。

    滴滴叭叭的微信消息是向昭然发来的。

    向昭然在看见热搜第一眼,就联系了施秋,但到现在无人回复。

    秦黛发文字,打语音,一样地没有回音。

    她有点怕施秋那儿出什么事,

    谢斯白瞧出她神色不对劲,握了握她的手,问“怎么了”

    秦黛得去找施秋,谢斯白飞快去换了衣服“我陪你。”

    两人还没下楼,施秋语音回了过来。

    她才给学生上完课,所以消息一概没收到。

    秦黛指出那则热搜爆炸性新闻时,施秋竟然很淡定。

    “噢,是炒作,徐嘉北上周和我报备过。”她语气很平静。

    “真的”

    施秋哈哈地笑了两声,道“真的,宝,不然我把和徐嘉北聊天记录发给你和昭昭过目确认”

    秦黛听见她笑,放下心来。

    没过半小时,微博账号徐嘉北与苏佳蓓双双辟谣,称只是在杀青宴上听导演提了一句那处景点,恰巧两人都感兴趣,便同车前往,希望诸位尊敬的记者大哥大姐,变新闻也不该将两人的助理打码抹去,伪装出私密协游的暧昧画面。

    苏佳蓓还放出vog,证实那些男友视角照片,也真是助理拍摄的。

    这件事就算到此了了。

    九月下旬,拆了右手的石膏后,谢斯白说什么也不肯再在医院继续住下去。

    高岐和高令羲早已搬出了紫云别苑,诉讼离婚牵扯众多,这些年下来,高岐早已参与进不少集团项目,不过绑架案证据确凿,谢崇山虽早已退休,跟女儿嘴上说不管随你折腾,但背地里还是曾经的部下打了声招呼,案子调查速度加快不少,九月二十七日,一审开庭审理。

    艾如芬拒不供出高令羲,唯有对高岐的暗示与教唆供认不讳。法院判定两人为绑架案共犯,且犯故意杀人罪未遂、故意伤人罪,数罪并罚,一审最终判处艾如芬无期徒刑。高岐教唆他人犯罪,且在犯罪过程中起作用重大,与受害人为亲属关系,性质恶劣,造成重大社会影响,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庭审那天,高岐仿佛换了一副躯壳,形容狼狈,身形消瘦,脸上沟壑丛生,几乎认不出曾经大钢琴家的半分模样。

    高岐服从判决,没再上诉。

    他被警察带走时,却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冲过来跪在谢蕙芝面前。

    “蕙芝,你救救我,你救救我,看在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你救我”

    人很快被检方带走,谢蕙芝面容素净,她紧紧绷了一个月的弦,在此刻终于松了。

    谢斯白上前将他妈扶住,谢蕙芝笑了下“回家吧。”

    秦黛从舞团回家,上楼就看见自家门口一高一矮两道影子。

    谢斯白半蹲下来一点,撕开一条牛肉干,钓鱼式给老大喂着。

    老大还特别有耐心地陪他玩,一蹦一蹦地够那块肉。

    瞧见秦黛,他才把那口肉毫无保留地喂给老大。

    老大居然没想咬他。

    谢斯白倚着门张开手,秦黛不抱他抱狗,安抚老大被气得牙痒痒的心情。

    谢斯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动,就那么等着。

    “秦呆呆,你怎么回事”

    质问的一句,但脸上就写了委屈的两个字抱我。

    秦黛笑了一下,有点想把此刻谢斯白的表情记录下来。

    她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他的腰。

    顺便从他口袋里摸出来一小袋牛肉干,拆开后一整个喂给了老大。

    谢斯白酸不拉几地开口“你就惯着它吧。”

    秦黛牵着他的手进门,给谢斯白涂药。

    他右手掌心瞩目的几道疤,她不敢碰,涂好药轻轻吹了吹。

    抬眼一瞧,发现伤了的这人还眼底竟然没心没肺地在笑。

    “你笑什么”秦黛没好气地问。

    谢斯白不说,却问“明天要联排吗”

    秦黛摇头“不用,自己练习。”

    谢斯白单手在她后腰按了一下,秦黛瞬间倒进他怀里。

    他吻上来,起初很轻柔,含着她下唇,舌尖探出去一点,若有似无地舔舐。

    掌心在秦黛侧腰抚着,撩开一点边沿,贴过去。

    秦黛后退,退开一寸,又被谢斯白乘以三倍距离地抱回来,严丝合缝地贴着,分毫都不空,后来干脆将人抱到他腿上。

    耳垂裹入一片潮湿热意,秦黛指尖勉力抵在谢斯白肩头。

    “你的伤还没好。”

    “伤的是手,”谢斯白声音已经变了,腰动了下,“又不是这儿。”

    秦黛还要说话,谢斯白指腹蹭掉她唇瓣上的水光,声音压低了“都多久了,你不想吗”

    “不想。”

    “是吗,”谢斯白低低笑了,鼻尖蹭了下她眼尾,往下,又碰她鼻尖,气息交缠着,他手指往下,“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下一秒,眼底笑意更甚,鼻尖又碰一下她的“变长了。”

    第二日清晨,秦黛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她才睁眼,谢斯白已经起来,在穿衬衣。

    她一条手臂伸出来,被深色的床褥颜色一衬,像夜幕里拨开阴云出现的圆月。只是月亮身上还布着零星的几片红痕。

    谢斯白轻握着她手腕,将她手臂塞进被窝“睡吧,我去开,应该是早餐送到了。”

    秦黛不作他想,被子把脑袋一蒙,又沉沉睡去。

    没半分钟。

    卧室门被人推开,秦黛被捏了捏鼻子欺负醒来。

    “我现在不吃。”秦黛闭着眼睛说。

    谢斯白又捏了一下她鼻子,秦黛睁开眼睛,起床气上来,有点烦他地说“我现在真的不吃。”

    “不是,”谢斯白难得露出这样不自在的神情,“你朋友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判决结果参考了法条和一些案例,但半半是非专业人员,如有不对请大家指出,我会修的

    评论全部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