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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吱吱“你一定是有病。”

    席泽没回吱吱的话, 别开脸,看着远处,很久,吱吱似是听到一声气音, “我也觉得有。”

    做企业, 其实并不是靠什么惊天动地的创举, 更多的是一个人平时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让人信任,让别人相信, 跟着她,能赚到钱。

    偶像剧里那种傻逼剧情,什么傻白甜闯了惊天大祸, 一顿情感真挚的言论就能赢得所有人心, 现实生活里是不可能的。

    现实生活里, 不管多大的企业,创始人沾上一点点的丑闻,在股民,合作对象眼里,你就是个死人了。

    不会再给你一点信任,会立刻气股避险。

    吱吱可不傻,这种情况下跳出来说这桩婚姻是假的,损失最大的是她。

    晨希和丰润最多只是重创,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入主晨希的董事会,轻云月也得跟着完蛋。

    生气吗

    她又不是人, 不通那种情感。她才是原本已经决定两清了, 现在席泽主动愿意送上门被虐,还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好处,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是把这个游戏的时间拉长罢了。

    现场并不是娱乐记者, 都是一些经济记者,入场之前又被发了丰厚的红包,也不想得罪这么大的资本家,因此,记者提问环节,并没有问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还送了祝福。

    主持人念了一串名单,宣布剪彩开始。

    穿红色旗袍,挂斜彩带的引导员端了托盘过来,中间放了一把银丝小剪刀。

    吱吱抬起手拿剪刀,手触到剪刀柄,席泽一步靠过来,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握住,身体把她半拢住。

    吱吱拿针刺他“我还没病到连个剪刀都拿不住。”

    席泽浑然不在意,头微微低下来,红唇侧在吱吱耳边,似有似无的往里惯着热气撩拨,“这是情趣。”

    吱吱“公众场合,你能要点脸吗”

    席泽脑子里闪过她和时幽的当众激吻照,在他面前共乘一骑的样子,脑子里蹭的涌起一顿火气,就想把时幽比下去。

    又朝吱吱靠了靠,一手握着吱吱的手扶住红绸,一只手握住剪刀剪红绸。

    剪刀咔嚓剪断红绸的一瞬间,他唇也在吱吱的侧颊落下一个吻。

    原本只是赌气,吱吱凝脂一样软嫩的触感触到红唇的一瞬间,他心神跟着一荡,整个人都酥软了,恋恋不舍。

    吱吱头往边上侧了侧,站的离他远一些,“你信不信,我把你嘴剪了”

    席泽嗤笑“你把时幽的嘴剪了,我就给你剪。”

    此时剪裁结束,下面是动工仪式,吱吱慢悠悠朝台下走,一边撂下一句,“在我心里,你比不上幽哥哥一个手指头。”

    席泽盯着吱吱缓缓向下走的背影,长长吸了一口气,又从身后抱住她,一起移动土上面的铲子。

    吱吱“能要点脸吗”

    席泽“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也跟你当众激吻”

    奇立是晨希主营业务的主要原料供货商,每年,至少抽走晨希30的净利润,某种程度上来说,说是晨希在为奇立打工都不为过。

    晨希作为奇立的大客户,也是衡量收购小组的重点关注对象,这边,时幽正和收购小组在开着会,内线响起来,是信息秘书拨进来的。

    “时总,您打开财经新闻看看,发布会现场,晨希宣布和丰润的联姻了。”

    时幽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手背淡青经络明显。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说“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时幽打开财经新闻,硕大的黑体标题,“丰润,晨希联姻合体,共同开发度假酒店。”

    配图里,吱吱一身淡粉雕花镂空裙,席泽从身后半拢住她,握着她的手剪彩,唇落在她侧颊。

    时幽关了新文,笔记本推到一边,朝左手边做评估报告的高层道“你现在立刻重新做一份对奇立的评估报告。”

    股市就是随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波动的东西,如今,联姻一公布,晨希和丰润的股价会跟着涨,奇立也会跟着涨。

    高层点头,“知道了。”

    时幽按部就班的和下属理着收购的事,到时幽宣布散会,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发现,整场会议,整整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时幽三两步回到办公室,走到阳台,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烟,打火机,拇指滚动机匣,啪一声,升起一道橘色的火焰,白色烟草一端,燃起猩红光点。

    淡青色烟雾缭绕,他瞥一眼腕上手表,拨通了吱吱电话。

    吱吱这边是中式酒宴,宽敞的大堂里,不多,大概只有五十桌,但无一不是南汀的商界,政界名流。

    从奠基仪式忽然改成订婚宴,这些大佬也没准备,集中都朝酒店服务员要了红包,吱吱已经收了一堆钱。

    这边是酒宴,正有人端着酒杯给席泽和吱吱敬酒,吱吱见电话响起来,一口喝了玻璃杯里面的饮料,道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

    转身离开了桌子。

    吱吱的电话是防窥膜,席泽并不知道是谁,盯着吱吱的背影,抓心挠肝的猜着来电话的人,到底是姜话还是时幽

    “席总,我敬你一杯。”

    席泽目光从吱吱身上收回来,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和来人碰杯,“谢谢。”

    这杯刚下肚,后面人又举着酒杯过来,席泽眉毛挑了挑,有些不耐,耐着性子和对方碰杯,“谢谢。”

    “席”

    “王总稍等,我有点事。”席泽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脑子里任何一种猜测都让他抓狂,总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教养,放了杯子就朝吱吱的方向追上去。

    “幽哥哥。”吱吱手机贴在耳边说。

    时幽沉沉坠下的心稍稍往上提了点,“干嘛呢”

    “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吱吱珉了珉唇瓣,“被老头子卖了。”

    时幽安抚她,“别急,给我时间。”

    吱吱手枕在窗边,看着蓝天白云,轻轻笑起来,“我不急的,恐怕后悔订婚的会是席泽。”

    时幽仿佛看到她眼睛调皮的眨动,憋着什么恶作剧整人的时候,表情总是那么灵动,胸口的郁结散了大半,“我还挺期待看到某人后悔。”

    吱吱弯唇,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震动,她看一眼,是姜话的电话,“幽哥哥,我有电话进来了,可能是公司的事。”

    时幽“好。”

    吱吱挂了时幽的电话,接通姜话的,“什么事”

    姜话“公司好多人都看到你和席泽订婚的新闻了,有人问我,我应该怎么说”

    他手指抠着文件,和听起来平静的声音不同,指尖打颤,精神高度集中,像是等着一种宣判。

    吱吱挠了挠头,轻轻叹息了一下,“你就说不清楚搪塞吧。”

    姜话又问,“你开心吗”

    吱吱“假订婚有什么好开心的迟早还会散的。”

    席泽跟进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直接从吱吱手里抽走手机。

    吱吱是枕在窗边,手松松握着电话一端大的电话,也没防备,电话就落到了席泽手里。

    席泽看到屏幕上,硕大的姜话两个字,贴到耳边,冰冷开口,“你听好了,洛吱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未来,我们会结婚,生孩子。”

    “请你和我的女人保持距离,你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你的腿。”

    席泽挂了电话,抽出侧边手机卡,直接扔出了窗。

    吱吱冷冷抱臂,“你想怎么样”

    席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现在开始,你安心做席太太,不要和乱七八糟的人有任何联系。”

    他着重咬住乱七八糟四个字。

    吱吱闲闲抱臂,“你想怎么管我”

    席泽“一会你就知道了。”

    吱吱看到席泽脖子一下全是淡粉色,看着是七窍都在冒烟的级别,估计快气死了。

    他不爽,吱吱就爽了

    席泽压下心里的火气,“跟我回去。”

    吱吱甩开他,坐到沙发上,揉着额角,“我累了,不想去。”

    席泽刚压下去的火,差点又绷不住,订婚的日子,他不想吵架,拉着吱吱的膀子道“起来,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等订婚宴结束再休息。”

    吱吱软软靠在沙发上,抬起脚尖,声音轻软的顺着席泽的气,“我站了一早上了,我脚真疼。”

    女人的温柔是一把刀,刀刀致命。

    轻软的声音,小鹿一样柔弱的眼睛,席泽就吃这种,像是一盆水泼下来,那捧火一下就灭了。

    折腿蹲下来,脱下吱吱的高跟鞋,放到自己腿上,就轻轻给吱吱揉脚。

    吱吱舒服的靠在椅背,有些嫌弃的说,“你技术也太差了,这么大力气,你是要把我脚按断吗”

    席泽“”

    一把甩开吱吱的腿站起来,“本少爷头一次给人按脚,你就荣幸吧你。”

    吱吱撅着嘴,一副委屈模样,“还说一辈子都赔给我揉个脚你都不愿意迁就我,还嫌弃,我们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你回去吧。”

    席泽又想起来陈偌伊给她拍的那张照片,姜话能做的,他也能做到。

    “谁说不愿意了。”

    蹲下身,重新捞起吱吱的双足放在他腿上,轻轻给她揉按,好脾气的问,“这个力道行吗”

    吱吱“力气太小了,你再大一点。”

    席泽“”

    有种在伺候祖宗的感觉

    想想,这可不就是自己祖宗吗

    他眼睛盯在吱吱脚上,讲真,她的双足跟小孩是的,很秀气,脚背挺翘,足底软嫩,凝脂白玉一般,足尖指甲透亮的甲油下面映出一层淡粉。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足也可以这么好看。

    心中一动,低下头,在吱吱脚背轻轻落了一吻。

    席泽和吱吱离席久了,席上就有俩个老总找过来,走到休息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席泽捧着吱吱的双足在手心,低头吻在她足背。

    两人同时张大嘴巴,因为太过惊讶,也忘了发出声音,就愣愣看着,所以,也没惊动俩人。

    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依稀还听见吱吱的声音。

    “你要按就好好按,别乱亲。”

    两个老总对视一眼,一起比了个大拇指。

    破案了

    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点,难怪洛吱愿意回头,感情是席泽跪舔回来的。

    当天,南汀的所有富豪圈都知道了,席泽现在的家庭地位就是,给洛吱揉脚,轻吻洛吱足背。

    酒席散。

    吱吱看着席家的别墅眉头轻皱,“你带我来你家干嘛”

    席泽给她解着安全带,“有事和你说。”

    吱吱“我不来你家,掉头,我要回家。”

    席泽身子没了骨头一样倾过来,“你自己下车,我抱你下车,你选一样”

    吱吱珉了珉唇,转头下了车。

    席泽指着一个年约四十的瘦长男子道,“这个,是我给你找的管家,”又指着另一个圆脸,肥肚腩的男人道,“这个是我给你找的职业经理人,我从别的服装品牌挖过来的,有二十年的从业经验,代替姜话没问题。”

    吱吱手握成拳,“你把姜话怎么了”

    席泽朝俩人挥挥手,俩人立刻下去了。

    客厅再次只剩俩人,席泽松了松领带,拨开最上面的扣子,长长的手臂搭在沙发上,瞳色极深的眼睛盯着吱吱,“吱吱,现在我们定了婚,很多事情的立场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可以纵着你,但姜话不能留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再和时幽接触。”

    吱吱脸色沉下来,锐利的扫向席泽,重复那句话,“你把姜话怎么了”

    席泽“我现在还没对他怎么着,但姜话后面什么样这取决于你。”

    “你乖乖听话,不该有的关系断干净,我可以给姜话安排更好的去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吱吱抓起一个抱枕朝席泽砸过去,“你搞清楚,我没想跟你订婚,你凭什么管我”

    “你敢动姜话一个手指头,我跟你势不两立。”

    吱吱往外走,席泽起身把从后面拉住她,打横把她抱起来往楼上卧室。

    吱吱咬牙,“你要干嘛”

    席泽把吱吱朝床上一扔,扯了领带,西装外套扔下去,倾身下来道,“我让你尝尝,到底是时幽行,还是我更行。”

    席泽俯身下来的一瞬间,吱吱直接滚到一边,抄起包就砸过去,“你是禽兽吗”

    包精准的砸到了席泽的脸,他没什么表情的轻拍了一下,两边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今儿就想做禽兽。”

    他又直起身,一颗颗拎着自己的扣子,视线一寸寸在吱吱身上扫过,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脑子,身体,都在叫嚣一个想法,他要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地方,把属于旁的男人的痕迹全部清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他要这个女人的身上,只有自己的痕迹。

    吱吱捏了捏眉心,这个结,看来得解开了。

    在席泽扑过来的一瞬间,她开口,“我们现在去医院,我让你看看。”

    席泽差点没跟上她的节奏,“什么意思”

    吱吱神态平静,“为了确保真实性,你现在随便选个你信得过的医院,再找个你信的过的女性跟着我,我们去医院。”

    席泽眼皮一跳,医院

    脑子里脑补出一种可能,吱吱这段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不会是得绝不会的

    他也没了心思,立刻翻出电话,抖着手翻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哪方面的医生”

    吱吱“妇产科的吧,应该是的。”

    席泽的手凝住,朝吱吱肚子扫过来,死死盯着。

    吱吱见他像是个木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踢了他一脚,“你快点啊。”

    席泽手被发抖,脑子嗡嗡的,所以,她是怀孕了

    她要带自己去医院,是想让自己接受她跟时幽,或者是姜话的孩子

    做梦

    吱吱看着碎裂在地上的花瓶,视线锋利的盯着自己的席泽,手指摩挲下巴,这大男主,是不是有狂躁症

    有病乘早去治啊。

    吱吱就听见,席泽拨通了一个电话,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俩人来到了医院,已经有一个身穿套装,一头卷发的女子等在妇产科门口。

    看着是个精明能干的,吱吱猜测,应该是席泽信任的秘书。

    席泽把她叫到边上交代了什么,吱吱也懒的管,等在门口。

    过了一会,叫到她的号,秘书就和吱吱一起进去了。

    席泽一张脸沉的能低出水,站在医院吸烟区,手扶着窗,脊背无力的弯着,脚边一摞烟蒂,指尖松松捏一根,浓浓的白色烟雾从口鼻喷出来。

    他已经和秘书交代好了,在妇产科,直接让吱吱做了。

    他绝不可能允许她的肚子里,生出别的男人的孩子。

    拇指摁住烟蒂一端的猩红光点慢慢推进,灼热的烫感从指腹传过来,似是心里的刺痛减缓了一些,又似是没有。

    胸口电话震动,他掏出来,是周定。

    本能想挂了,鬼使神差的,他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周定“这次,你和洛吱是认真的吗”

    席泽默了默,又点燃一支烟,猛的吸一口,声音嘶哑,却很郑重,“认真的。”

    电话陷入一片死寂。

    席泽以为周定不会再说话,正想挂了,那边,周定低哑的声音又传过来,“那你好好对她,别介意时幽,是你先不要她的。”

    席泽唇边漾起一丝苦涩的笑,“你不会怪她,”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我哪有资格怪她”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导致的。

    如果早知道她能这样牵动自己的心绪,早知道自己会离不开她,他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掉一滴眼泪,不受一点委屈。

    席泽的后背彻底弯下来,“我怪我自己。”

    是我有眼无珠

    我是这天下最蠢的傻逼

    没有人知道,从小到大都没哭过的席泽,人生头一次,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苦而涩。

    “席总,”秘书笑盈盈拿着检查单递给席泽,“你想差了。”

    席泽皱眉,“什么意思”

    秘书又把检查单朝席泽晃了晃,“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席泽接过来,眸光随意一扫,单子上一共两行字,他视线在完整这几个字上凝住。

    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一遍。

    秘书笑,“席总,女人都是喜欢口是心非的,您好好想想,洛小姐在外面,您快去看看。”

    秘书很识趣的先走了。

    席泽捏着单子,脸色清白交加。

    这些日子,自己就跟死过一次是的,每一天都过的无比痛苦、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洛吱玩的把戏。

    可笑,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弄。

    他黑着脸出了吸烟区,走廊前面一些,吱吱听见脚步声回头。

    吱吱“明白了”

    席泽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玩我”

    “是玩你啊,”吱吱点头,“现在不想玩了,就想跟你两清,所以,你也不用再管我了。”

    吱吱手朝席泽做了弯手的姿势,“再见”

    话音落下,她转身,从席泽身边走过。

    席泽回头,盯着吱吱的背影,医院冷白的灯光在地砖照出光点,她高跟鞋踩出咯吱声,响在医院的回廊。

    席泽看到,她没有回过一次头,平静从容的走到电梯边,食指一按,亮起一圈浅红的光。

    电梯门嘀一声打开,她走进去,按了一楼。

    她转过身,视线随意落在一处,两边的电梯门渐渐合上,直到完全看不见。

    席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忽然笑起来。

    医院的走廊空旷,就整个回廊都飘着他的笑声。

    路过的护士,医生,病人,严重怀疑他是得了神经病,都朝他看过来,一边咬耳朵。

    “不会是疯了吧”

    “我看着也挺像的。”

    一个小护士走进一些,大着胆子问席泽,“先生,你没事吧”

    席泽笑着回,“我没事。”

    小护士觉得席泽更像疯了,因为他看见,席泽的眼角还有泪,“先生,你这是哭,还是笑啊”

    席泽拇指狠狠摁去眼角的泪珠,“我当然是笑。”

    “我很开心。”

    护士“”

    咖啡厅里,温沉吊儿郎当的瞧着大腿坐在大堂椅子上,一手顺着他大狼狗的毛。

    一般的咖啡厅,这种大狗是不让进的,但温沉脸皮厚,因为一些事情砸过这家店,于是服务生全当自己眼瞎,完全看不见。

    甚至只要看到温沉来了,就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上咖啡的速度永远是最快的。

    对面,强子和以往一样,喝了一口咖啡又吐回杯子里。

    温沉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滚犊子,一百多块一杯呢,你这么喝,老子还怎么喝”

    强子嘿嘿一笑,“哥,你每回来,我也没见你真喝过这玩意,不就是摆设吗”

    温沉“”

    又从桌底踢了强子一脚,塞一根粗大的雪茄放到嘴里,“老子这叫高雅,高雅,你懂吗”

    强子心说,你这叫装高雅

    他嫌弃的瞥一眼黑洞洞的咖啡,笑说,“这玩意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咱会所的酒带劲。”

    温沉吊儿郎当瞧着雪颊,笑说,“这话倒是没错,还是酒带劲。”

    温沉瞥一眼腕上的手表,时幽约了他在这见,自己来的早了,至少还有十分钟。

    强子百无聊赖的四处瞎看,忽然,转角楼梯下来一个女人。

    强子踢了踢温沉,“哥,你看楼梯上那个,是不是节目上,为难咱家姑娘的那个评委”

    温沉坐的位置靠近门口,掀起眼皮看过去,就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爱莎。

    “豁,还真是。”温沉嘴角扯起一个邪魅的笑,“你小子,眼神不错啊。”

    强子嘿嘿笑,“哥,不是你说的吗,咱家姑娘都自己护着,她存心针对咱家姑娘,化成灰我也认识。”

    温沉盯着爱莎,两指捏下嘴边的雪茄,“也是,咱家的姑娘,不能给人白欺负。”

    他冷笑一声,把黑子的狗头转过去,对着爱莎,踢了踢黑子,“放狗”

    爱莎高跟下塌到最后一级楼梯,模糊就看见一道黑狼狗的虚影朝自己扑过来,獠牙尖长,爪子锋利,她吓的哇一声惊叫起来,然后吓的连滚带爬的往楼梯上面跑,一边高声尖叫,“妈丫救命”

    温沉感觉,爱莎都要吓尿了,大声笑过之后,喊了一声,“黑子,回来。”

    黑子就蹭的一下跑回了温沉身边,乖巧的蹲下来,温沉笑着给黑子喂了一根香肠。

    爱莎像一摊泥跌坐在地上,又恨恨盯着温沉。

    刚想出声理论,有二楼的服务员过来搀扶她,低声在耳边说,“女士,我劝你别惹他,那人是温沉,是个疯子。”

    爱莎一时没想起来,服务员又低声给她科普了一下温沉的光荣历史。

    爱莎暗道自己倒霉,怎么碰上恶霸了,压下心里的火气,缩着身子,连看一眼温沉的勇气都没有,秒速跑出门口。

    温沉被爱莎逗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强子想起来说,“哥,新闻上,咱姑娘今天好像订婚,我们不送点礼吗”

    温沉也看到吱吱的新闻了,只是他一向是昼夜颠倒的作息,看到新闻的时候都是中午了,那个时候,吱吱的卡已经被席泽扔了,于是也没打通。

    “这还不简单,我叫她来会所玩,给她找点乐子。”

    吱吱出了医院,在营业厅里补了卡,刚插进手机里开了机,温沉的电话进来了,“呦,你这定个婚,人还玩消失呢。”

    吱吱揉了揉额角,“再跟我提那个破婚事,我就把你拉黑。”

    “小公主今儿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了”温沉嘿嘿笑,“我还以为你大喜,准备给你组个局找乐子呢。”

    吱吱转头看了看四周的车流,“乐子,行啊,我刚跟人决裂,现在搁大街上流浪呢。”

    温沉,“搁哪呢别动,哥哥去接你。”

    吱吱说了地址,温沉挂了电话,刚走到门口,时幽进来了。

    温沉拍了拍他肩膀,“介不介意等我十分钟,我去接个人。”

    时幽,“接什么人啊我时间不多,只有二十分钟。”

    温沉,“你认识的,洛吱。”

    “你不用去了,”时幽直接就掉头,“我去接。”

    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