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楠死了。”
zoe正要上楼, 却听到这样一句钻心的话,而且是从白萍的口里出来的。
“谁”zoe回过半张脸,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沙哑说。
“王雅楠啊,她死了。”白萍说的时候, 手在收拾餐桌, 她的口气像是在说某件八卦的事情一样, 什么死不死的,跟她毫无关系。
可zoe的身体却停在了那里。
她没有眼泪, 却心里很不好受, 整个人压抑了起来。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想马上迈开脚步回到房间,像往常一样祈祷可颂能平安,然后用看剧来打发时间, 如果某个剧情令她担心儿子的安危, 她便呆呆的愣一会。
明明可颂是安全的, 因为什么消息都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说明他是安全的。可明知道他是安全的, 自己还是那么挂念,换做王雅楠是母亲, 明明知道自己被亲姐姐囚禁, 迫害,她却是能无动于衷
明明知道方旌羽被继父性侵,也是表现的无动于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死了, 自己为什么还会感到压抑呢原来这个世界最可悲的就是拎不清的人,或是像她这种心软的人。她甚至曾经能因为方旌羽以往的遭遇,而试图想要原谅她,又或者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
可换做别人呢
想到这些, 她落下了一滴泪,不是为王雅楠的死,而是为自己此时此刻的反应。
“到底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白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后。
听后,zoe恼怒地转过去“你怎么知道王雅楠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白萍依旧用她死板的脸对着对方,声音无任何波动道“美霞说你身世可怜,让我好好关照你,我知道了,那个人又和你有关,我就说了,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看手机就知道了,死在了巷子里,是枪杀的。”
zoe咬了咬嘴唇,恼怒地瞪过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为什么她会堂而皇之地去惹怒别人,脸上竟无任何的情感变化。
“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给我离开现在马上”zoe觉得她再也忍不了了。
白萍神色如常“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你以为谁想一直当保姆么”说完,她甩头走开,若无其事地收拾厨房去了。
zoe愤恨地跑上楼,去拿手机,却又听到白萍说“估计何先生也正犯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呢。”
zoe停了停,昂起脖子,挺起背脊“死了好,死了说明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这是好事”
白萍露出丝丝冷笑,继续埋头干活。厨房收拾完,她还是不忘把门口那些袋子进行消毒,才拿进了屋里。
何庭夕从外面回来,手里划弄着手机,刚要打开办公室的门,瞥见萨沙起身说“何先生,您太太在里面,她好像心情很好,买了好多东西。”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白色手提袋,“还送了我一瓶香水。”
何庭夕心头一紧,黯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将手机黑屏握在手里,进到里面。他将办公室门关上,表情依然是担忧的,即便他看到zoe正在热火朝天地收拾着自己的“战利品”。
“老公你回来了。”zoe笑盈盈地抻起一件雪纺的白色连衣裙说。
何庭夕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走过去,瞧了瞧沙发上的东西,然后突然轻轻一笑“怪不得觉得今天下午心里面不安得很,原来是我家老婆割我肉了,诶呦,你看我这心疼的。”
他说着就拿起zoe的手,眼神暧昧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撒娇着说“心口疼了怎么办”
zoe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垂眼用手指戳了过去,说“你个老抠门。”
他咧嘴委屈道“我当然抠门了,不行,我要给你限额度。”他拿起zoe那根戳他的食指,放在自己口中,轻咬一下,“降多少一百万好不好”
他说的时候眼神似炽热的发烫,足以令zoe的脸颊红润起来。
zoe眉目生春,仰脸道“再加点吧”
他随即将嘴巴撅了起来,zoe便垫起脚尖轻吻过去。
zoe的一吻令何庭夕的上膛发干起来,他轻声道“不够”,便热吻了过去,并随之揽过对方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门外萨沙见有客人来,且是同行,也是现在市里比较有名的一名心理医生,言宪洲,便起身笑脸欢迎“你好,言先生。”
“你们何先生在么”言宪洲笑容可掬,看起来平易近人。
“哦,在的,何太太也在。”
言宪洲一听,先是眼里唇上都透着笑意,但很快想到王雅楠的死,笑容便僵住了。
他再次朝萨沙笑了笑,然后心里沉重地敲了敲门。
zoe听此,立时将粉嫩的双唇从何庭夕嘴中抽离出来,然后正了正身上的裙衫,何庭夕倒是大模大样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转身过去,先是嘟囔说“来得真不是时候。”随即便是,“进来吧。”
言宪洲的眼神与自己光亮的皮鞋一同进到办公室中,眼神与投射过来的zoe的眼神交集到一处。zoe脸还是有些发红,便不自觉地露出羞颜的模样,言宪洲又见何庭夕一副春光荡漾的模样,便稍有悻悻地垂了垂眼,走了进来。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何庭夕绕桌坐到自己的老板椅子上。
萨沙端来咖啡,何庭夕见是最高规格的,便调侃道“我这秘书看来也是冲着颜值来给客人送咖啡的,上回赵总来你都没有给他端这个。”说着,他指了指萨沙,朝言宪洲,“这我的秘书萨沙,你应该也是单身吧,介绍给你。”
萨沙立时脸红了起来,这倒是缓了zoe的尴尬,她淡笑说“萨沙,看来我送给你的香水,你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萨沙一口气不畅,整个人不知所措,脸红的像是头上有红色的灯光照着。
言宪洲将椅子拉的离桌子远些,然后坐下,脸上竟有些不适应。很快,他一口气出来,露出无奈的尴尬笑容“没想到何先生这么愿意做媒人啊。不过,对于刚失去孩子不久的父母来说,你们未免”
zoe立时将身子转过去,佯装收拾起东西。
何庭夕翘起二郎腿,双手握在一起,左手摸着右手的骨节,脸上不悦道“半年了,难得我哄得我老婆一乐,你倒是真会搅和。”
言宪洲瞥见zoe一直沉着脸不做声,内疚道“是我失言了。”
萨沙离开将门关上后,何庭夕眼神锐利开口问道“你来有事么”
言宪洲此时有些细微的变化,眼睛随意看向桌上的鼠标说“star商场之前出了一起意外,那人曾经是我诊所的病人,我觉得很蹊跷,想私下找你调查一下。”
何庭夕心一提,刚好这个时候zoe递过来他扔到沙发上的手机,他借机划弄手机来掩盖自己表情上的变化。
他低头,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那不是夏文逸的商场么,怎么,死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么”
言宪洲目光闪闪着说“朋友倒是算不上,不过是个病人。都是做这行的,他的病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凭我的直觉,他的死并不是意外。”
何庭夕朝自己老婆看了看,zoe对这事情也略有所闻,但没想到言宪洲居然要调查这件事。何庭夕看着自家老婆清澈的目光,心里略有些不安。他没有把保险公司的事情,以及这家商场死人的事情,自己所持的怀疑告知对方。
他似乎更需要自己的亲密人表现出蒙昧无知的样子,以此来掩盖自己所掌握的。他绝非不信任zoe,只是怕她念子心切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这事情事关以后几十年的安稳生活,何庭夕不想有任何错举。
他转面向言宪洲,口气随意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其实知道那个死者叫程昂。
“他叫程昂,是那家商场的总经理,是在晚上商场关门后,巡查防火时被大厅的水晶灯砸死的。”
“死因我倒是知道,可人家家属都没有什么怀疑,你我操什么心”
他故意显得不感兴趣。
“何先生是因为自己痛失爱子,对其他人命都漠不关心了么”
这话再次挑起夫妻二人敏感的神经,zoe放下手中的东西失神呆坐着,何庭夕则是僵色看过去。
见自己再次出言过界,言宪洲挑眉换话题说“不如我们今天去那个商场看看”
何庭夕早就有这个想法。
“你我一去,尤其是我,真是太惹人注目了。”
言宪洲将那话到底说了出来“听说有人给程昂投保的那家保险公司一千万,为的是让保险公司不调查这件事”
“有这样的事情”何庭夕故露惊讶。
言宪洲手撑着扶手起身,看向zoe,又看了看何庭夕“不如再叫上一些人,就那对,刑警队的情侣。”
“那就萨沙也跟着去吧,不然我们这一对一对的。”
言宪洲不乐意地朝门看过去。
“行,就这么定了吧,让萨沙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