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乱叫什么”容因耳根通红, 恼怒地推了一下江予珩,“警告你,现在特殊时期, 你、你正常一点”
江予珩笑了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快下去吧。”
容因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只能瞪了一眼江予珩, 就握着麻绳, 扶着江予珩的手臂爬上了窗台。这里是别墅的二楼, 离地面有一些距离,容因跨坐在窗户上,犹犹豫豫不怎么敢继续往下了。
“别怕,我在这里。”江予珩扶着容因的腰,带着他往下, “别回头看,一直往下就好了。手套戴紧了吗”
“戴紧了。”容因声音又开始发抖,这次纯粹是怕的,“好高、这里好高”
江予珩半边身体都探出了窗外, 微凉的手心覆上容因的眼睛,声音在耳畔沉沉响起“闭上眼睛就不怕了, 我陪着你。”
容因的睫毛划过他掌心, 慢慢地平静下来, 江予珩的呼吸一起一伏, 平和安静, 容因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握着长绳的手紧了紧,闭着眼睛一点点往下爬。
脚尖触碰到柔软的泥土时,身后忽然传来炽热气息,容因被人拦腰抱了下来, 跌进身后人的怀中,他轻轻笑起来“接住你了,殿下。”
容因在他接近时立刻就猜出了到底是谁,闭着眼睛没回头看,勉强稳了稳身形才叫了一声“傅敛。”
傅敛扶着他的腰让他站好,嗯了一声“快走吧,前面海滩准备了游艇,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
“等等”容因扯了一下被傅敛抓住的手,神情有些着急“那江予珩怎么办我们不管他了吗”
傅敛先是一愣,暗淡月光下,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但只是一瞬间,很快扯出他惯常哄人的模样,笑着说“殿下别担心,他自己有办法,只是不跟我们一起走。三个人目标太大了。”
容因有点犹豫“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岂不是被发现了都没有人求救”
“没关系,殿下,不用担心他。”傅敛这次说话时变得强硬,没再等容因说些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黑色的斗篷,把容因严严实实地遮盖进去,把帽子也拉上了,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带着他往树林里走。
高大的树木掩盖了月光,脚下的路不太平坦,容因跌跌撞撞地跟在傅敛身后,几乎是在被傅敛拖着走。
好在树林并不大,两人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后,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透过层层叠叠的枝桠传来,容因额头浮着汗珠,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压低帽子,遮挡住整张脸,只露出了一点白皙的下巴尖。
海滩边果然停着一艘不大的游艇,上面只有两个位置,紧紧挨在一起。
傅敛让容因呆在岸边别动,几步跨进浅滩里处理好游艇,试了试可以顺利发动,才伸手招呼容因“快过来,殿下。”
回家的希望就在眼前,容因也顾不上别的,忙不迭点点头,踩着小梯子坐上了游艇,转头说“你也快点上来。”
傅敛站在游艇的另一侧,面对着小树林的方向,唇角微笑还未散去,张了张口,话却断在嘴边。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身体不自觉地靠近容因,一点点把他挡在身后,目视着前方,一句话都没说。
容因迟来地察觉到不对劲,还来不及把摘下帽子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一束冷白的灯光晃了眼睛。
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高声叫喊,越来越多的光束亮起,容因抬眼看见了秦昼。
他穿得很随意,披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眉眼冷峻,头发半湿着,还有水珠顺着脖颈滑落,他冷冷地直视着游艇的方向,薄唇紧紧抿着。
容因又把帷帽拉下来了。
秦昼手心朝外挥了挥,站在他身后那些蠢蠢欲动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抓人的黑衣保镖均往后退了一步。秦昼缓步走上前,保持了一段距离,但说话的声音可以很清晰的传进容因耳朵里。
“当我是死人么。”他似笑非笑地说,“在我眼皮子底下带人走还拉拉扯扯,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他说话时眼神扫过容因和傅敛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又冷淡地移开了。
傅敛动了动,这次正好把容因全部挡在身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保护的姿态溢于言表。
秦昼无视了他警惕的神情,看了看他们身后一望无际的海域“容因,过来。”
傅敛的神情愈发警惕,死死盯着秦昼的一举一动,握着容因的那只手安抚地用大拇指抚了抚,示意他别害怕。
游艇里应声传来动静,听得出坐在上面的人被吓到了。秦昼耐心地等待了十分钟,容因却仍然没有从傅敛身后出来。
“不出来”秦昼笑了一声,“也行吧。”
他垂眸在手腕的光脑上随意点击几下,把屏幕投射出来,设置成双面可视的模式“我不想动手,就让你看个视频吧。”
除了吹拂的夜风和海浪,没有人说话,视频静静地播放。首先出现的是一段音频,没有画面,只能听见脚步声和打斗声,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有人发出了强忍的一声闷哼。
画面随着这一声闷哼亮起来,地点是在别墅前方的小院子里。
游艇上再次传来动静,容因扒着傅敛的手臂,把帽子往上拽了拽,探出了一双眼睛。
视频继续播放,那个被团团围在中间的人容因再熟悉不过,他刚刚还在房间里和容因见过面。
江予珩的侧脸上有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下滑落。他站在原地,即使这样的困境也依旧不慌不忙,冷静地说“我跟你们走。”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秦昼不慌不忙地收起屏幕,笑了一声“要不要跟我回去,因因”
容因半张着唇,发出了半个音节“我”
f握着ry的手一下子用力起来,他猝然打断道“不要答应他,殿下。”
秦昼微微一笑,继续说“我说过不动手就是不动手,自己选吧,因因。如果要走的话现在就走。”他说,“选好了就不要后悔。”
傅敛反应很大地把游艇往水中一推,向来平稳的面容难得泄出一丝焦虑“快走吧,殿下。”
船身晃动,容因没坐稳,惊呼一声抓住了傅敛。
“等等”
“殿下”
容因没有理傅敛,看向秦昼,问道“我走了你会把江予珩放走吗”
秦昼耸耸肩,摊手道“很显然,不会。”
“那”容因咬着唇,神情不安地继续道,“你要把他留下来做什么”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公主殿下。”秦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冲傅敛一点头,“再给你五分钟,不走的话,就都留下来吧。”
容因又被关起来了。
这次的看守更加严格,秦昼给他换了一间屋子,很小,推门进来就能把整间屋子尽收眼底,容因唯一能聊以打发时间的就是那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
绵软地毯上的脚步声几不可闻,来人走得很慢,熟悉的气息笼罩住容因,他没有回头,仍旧盯着落地窗外的夕阳发呆。
秦昼从身后环住容因,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问“因因在看什么呢”
容因没有回答,不太舒服地挣动了一下,却换来更加用力的拥抱。秦昼搂紧他的腰身,吐息在侧颈处,存在感极强。
那天晚上之后,秦昼不再像之前一样没什么事坚决不来见容因,而是有事没事就过来找他,有时候一句话不说,就看着容因,有时候也会说话,不过容因大多数时候不理他,秦昼也不在乎,一个人说话也能说很久。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秦昼没有听见容因的回答,尾音四散在空中,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他突兀地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说话”
他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容因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容因把他当一团空气,看海看树看沙滩就是不看秦昼。被关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容因忍住不发脾气已经很难得了,让他配合秦昼甜甜蜜蜜,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想跟我说话。那你想跟谁说话”秦昼问,“傅敛、江予珩,还是你的怀铮哥,嗯”
容因推开他站去了另一侧,总算愿意开口了“都想说,就是不想跟你说,我看见你就生气。”
他向来是很记仇的,谁惹他不高兴就也别想高兴。容因承认他就是故意气秦昼,反正就是不让他好过。
秦昼的表情果然意料之中地僵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容因舒坦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秦昼就该气得摔门走了才对。然而想象中的摔门声却迟迟没有出现,容因有点奇怪,正打算再说两句话刺激一下秦昼,双手就被一只手攥住了。
秦昼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身体贴得很近,身上的气息钻入容因的鼻尖,他皱着眉往后仰,又被秦昼掐着下巴带回来。
炽热气息扑面而来,秦昼动作粗暴地吻住了容因的唇。柔软的唇舌被他翻来覆去地,齿关被撬开,秦昼单手压制住容因,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腮肉,强迫他张开嘴,凶狠地侵入窄热的口腔。
“唔你、放”容因的话被尽数吞没在口中,饱满的唇肉被挤在一起,红艳艳的色泽,像熟透的樱桃。
“不想看见我留下来做什么为了江予珩”秦昼嗓音冰冷,“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
“婚礼定在三天后,因因说说看,要不要给他发邀请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秦有点东西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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