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和无惨撑着伞离开了贫民窟, 只是深处那间空荡荡的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却没有人知道了。
雨依旧在断断续续的下着,虽然偶尔会停一会,但是太阳一直没有出来。
这样的天气会持续大半个月。
“有祭典的是津山神社吧。”
津山城最大的神社就是位于津山半山腰处的津山神社, 随便在路上问一个本地人,都能精确的告诉他们神社怎么走。
无惨已经决定看完祭典,离开津山城后就换下这套女式和服了。
如果继国严胜下次还提这样方便行动,就让他自己穿。
说起来,即使不愿意回想在黄泉被强行指导学习女性姿态,但如果是教导别人如何穿繁复的女式和服果然还是看别人穿更具观赏性。
继国严胜完全不知道无惨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几日。”
两人宛如散步一般悠闲的走在津山上山的小路上, 继国严胜给无惨撑着伞,远远看去他们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
只是山路多是高低不平的石头和小部分没有石头的土路堆砌组成,在雨天里不管是石头还是土路都变得湿滑难走,偶尔还会有泥水溅起。
无惨皱着眉跨过一小段水洼,过去的他从未体验过爬山这种糟糕的体力活,虽然现在不会体力不支,但是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浑黄色泥水却让他避之不及。
这种半石阶组成的蜿蜒向上的山路, 车马根本无法通行,只能靠最单纯的人力走上去。
如果有轿子的话在这种路上乘坐着也会十分颠簸。
“无惨大人, 我背您上去。”
继国严胜看到无惨皱眉就猜到了他是不愿意继续往上走, 主动提出了背他上去。
“也好。”
这一句话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无惨终止此行的想法,继国严胜把伞递给无惨,躬身背起了无惨。
无惨把粘了泥的木屐留在原地, 只穿着白色的棉袜趴在了继国严胜的背上。
继国严胜弯腰提起了那双留在原地的木屐, 背着无惨继续一步一步的向山上走。
而无惨也丝毫不觉得身体力行,不想走就让人背着有什么不对,毕竟在过去的时候, 他也总是被人背着,更何况这次是继国严胜主动提出来。
这是继国严胜第二次背无惨了,即使无惨现是成年的体型,背在背上却依旧没有什么重量,骨架比一般人要纤细许多。
而继国严胜从少年到青年,从小小的一只长到现在宽肩阔背的样子也不过十年。
无惨并没有意识到,他在任由继国严胜背着的时候有多么心安理得。
他已经逐渐习惯身边有继国严胜,事事由继国严胜操劳的日子了。
但继国严胜并不是喜欢背人,他想背的,从过去到现在也只有无惨一个而已。
“将太,友哉,井山都没有消息了。”娇柔的女声说道。
昏暗的和室中央点着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的光芒给周围的一圈人影投出了形状奇诡的影子。
“他们,都死了吧。”有些低落的少年音说道。
和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半晌后,一个沉稳的男低音才打破了僵持的场面,“那位始祖不再拘于原地,开始猎杀了。”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他在哪里”
“最隐蔽,擅长「听」的将太都被杀死了。”
“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轮到我们”
“结伴,结伴进食怎么样”
“结伴只会死的更快。”
“那你倒是说,应该怎么办”
“如果你已经怕到站不稳,就去找那位始祖跪下求饶啊。”
“你想现在就先打一架”
“都住手”
在氛围越来越紧张时,这场逐渐荒唐的会谈终于被制止了。
碍于发声的鬼是他们当中实力最强的,本来起了摩擦想要打架两只鬼都暂且按捺了下来。
即使他们本来都互相认识,但是在成为鬼之后,各不相同的能力和日渐因为食物而丧失的本性,让他们很难好好的和谈。
他们的数量是固定的,一但战损就再也没法补充新的成员。
但是自从始祖现世,并且对他们表达了敌意,甚至最近接连减员后,他们就开始焦虑了。
他们仍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身体内血液异常的躁动着,那些已经融入身体,适应百年之久的鬼血在阴冷的窥视着。
能够让人变成鬼,数百年如一日的渴望着同类血肉的血,见不得阳光本来就是一种诅咒。
那位始祖在真切的厌恶着,厌恶着他们这些并非由他的意愿诞生出的鬼。
坐在和室正对门位置的男人拍了拍手,吸引了室内所有鬼的注意力。
不过滑稽的是,不管这些鬼是否有人形,眼睛上都无一例外的缠着白色的纱布,包括坐在正位开口的鬼。
“这件事我已经有对策了。”
坐在正位,拥有一头浅蓝色长发的男人一开口就让众鬼心中生出了期盼。
“始祖大概率不会亲自对我们动手,既然他可以因为意外创造出我们这群不受控制的鬼,那么他也可以制造出其他的鬼来对付我们。”
“他不在近畿我们也无法知晓他的动向,但是我们可以尽量分散,不再固定一个狩猎区域,减少被狩猎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每个鬼都留下身体的一部分交由我保管,头发,鳞片都可以。”
“我可以通过这些东西确定你们的生死,身体组织如果在我这里消失,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死了。我会根据保留的组织制定后续的计划。”
“我看这个办法行”
和室内响起几声赞同的声音。
浅蓝色长发的男人点头,“稍后谈话结束后你们来找我留印记。”
“关于刚刚泉一说的,去向始祖投诚求饶,也未必没有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都记得被始祖窥视的感觉吧,那种无处可藏,以及所有想法似乎都暴露出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
“如果是真心投诚,始祖未必会不知道,我知道,肯定有谁已经在打着这种想法了。”
“这是背叛”
“不,这也是一种机会,留下头发,这次就由同心去试探吧。”
浅蓝色长发的男人蒙着眼睛,头却转向了和室内的围坐的某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另外庆祝新封面,快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审核给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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