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还他们陈家，现在就是文谅砧板上的肉，他想怎么对付他们就怎么对付他们, 如果文谅心狠点, 他们陈家很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这里, 陈杰砰地声跪倒在地，他哑着嗓“爷爷, 这事都怪我, 我去文家给文谅和越诗陪不是, 我会求他不要把陈家牵连进去。”

    陈喜发看着眼前颓靡的孙叹了口气, “你来吧下午我带着你亲自去文家和梁家赔罪, 这件事你以光你个小辈出就能轻轻翻过吗不可能的，越诗还是梁振华的亲生儿，就算你取得了文家的谅解, 梁家那里呢人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儿，你在背后却谋划着想毁了人家，你以梁振华几年的战场是白上的吗”

    陈杰眼睛耷拉着,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解决不好会是什么后果，所以无论如何, 他都会尽力消除文梁两家的怨气, 哪怕赔上他自己。

    陈太太在旁声不吭,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次的事情发展经完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就算再心疼孙, 也不能把陈家所人的前程命运不当回事。

    陈喜发看了眼自己伴，而后又出声道“这次的症结主要不在小杰身上，而是在琪可身上, 这切的缘都是因琪可，文家和梁家不傻，所以下午叫琪可跟着块去赔罪，只她得到了越诗的谅解，文家和梁家才可能放咱们马你应该也能看出来，这次文谅行事还是给咱们留了余地的，不然他大可把王建业和他搜寻到的证据直接交到上去，根不用多此举来找我。”

    陈太太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沙发上，再也没了往常的趾高气昂，“所以我们这次的处置得叫梁家和文家满意，对吗甚至此可能要牺牲琪可和小杰”

    陈喜发“倒说不上牺牲不牺牲的，没那么严重，不过小杰的前程算是毁了，他不能再在部队呆下去了，不然他随时可能上军事庭，让他转业回家吧至于琪可，她也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了，我准备把她送到边境军防上去当军医，等过几年这件事的影响过去了，再想办把她调回来”

    “不我不去我不去边境”陈喜发音刚落，二楼拐角处陈琪可的尖叫声便响彻客厅。

    陈喜发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陶瓷茶杯向上砸去，他怒斥道“你不去你凭什么不去你闯了这么大的祸，甚至把你亲侄的前途都搭上了，你什么资格来跟我讨价还价你平白无故地把陈家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让陈家所人的前程命运都你的私欲付出代价，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陈喜发的儿吗我告诉你，我宁愿没你这个儿”

    陈琪可闪身避过砸过来的茶杯，茶杯被砸在墙上，砰地声碎裂开来，迸开的碎片划过陈琪可的脖颈，道细小的血痕慢慢浮上来，陈琪可捂着脖被吓了跳，爸爸还从来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不，我不去，我不去边境，不，不”她喃喃自语着。

    陈太太到底是心疼这个儿，见状赶紧上楼想安慰她，结果被陈喜发声怒喝喝住了她“你是想我们陈家毁在她手里吗你以她真的还能在家里呆下去吗先不说文家和梁家，小杰算是毁在她手里了，你觉得你的儿儿媳能对她既往不咎吗小杰在部队好几年了吧，他的前程毁了呀，就算儿能谅解琪可，小杰的妈妈能毫无芥蒂吗你还不明白吗她再不走，陈家从里就要毁了，更别说文家和梁家了，如果你还是像以往样包庇着她的，我敢保证，文家和梁家给她安排的后果，肯定比我这个要严重得多甚至咱们家都没好下场”

    陈太太听完这番忍不住哭叫出声“真的没别的办了吗我去给越诗陪不是，我去给她道歉还不行吗琪可因文谅经耽搁到快三岁了，她要是再去边境待上几年，她回来就三多岁了呀，而且边境那么苦，听说那里每年都死亡名额，琪可身体不好，她怎么吃得消啊”

    陈喜发眉头紧皱，他难道想不到这些吗不，他当然知道边境苦寒，哨所那里海拔高，光是高原反应就够人吃壶的了，琪可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小闺啊，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她，但是事情发展到这步，经不得他了，如果他这次的做让文家和梁家不满意，那遭殃的就不止是小儿了，他辛苦奋斗辈的基业也会毁于旦的，陈家的孙势必会跟着受牵连的，就像张家样，妻离散，家破人亡。

    “妈，我去你别哭了，我去就是，大不了把这条命赔给他们就是但我不会去文家给越诗道歉的，以后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好了”说罢陈琪可擦干眼泪，无表情地看了陈喜发眼，显然是恨上他了。

    陈喜发听到二楼房间声巨响，是陈琪可摔上了门，他撑着的腰背瞬间垮了下去，他知道，这个娇生惯养，从小甜甜地叫他爸爸的儿，经恨上他了。

    陈杰蹲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太太呜呜地埋首哭泣，心里把越诗和文谅咒骂了遍又遍，陈喜发的精气神显而易见地散了，他听着妻压抑的哭声，恨自己什么没对家里多些关心，以至于这件事闹到这种地步，还文家和梁家，什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呢，何必非要逼着他做这种决断。

    不过他想的再多也于事无补了，人总要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陈琪可被自家人宠坏了，总以世界是围绕自己转的，这回踢到了铁板，自然也该受些教训。

    下午，陈喜发带着妻和孙亲自去文家和梁家致歉，文家只文谅和越诗在家，至于王建业的事，文慧娴和肯特其实是毫不知情的，越诗也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甚至她根不知道人专门去运城农场找王建业给她添堵，所以陈喜发带着陈太太和陈杰上门的时候，除了陈太太，她根不知道另外两人是谁。

    “你先上去休息会儿，我跟他们谈点事情”，文谅看到陈爷行人站在门口，便把越诗打发上楼了，他虽然不在乎越诗之前嫁过人，但也不想再在她前提王建业的存在，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他不想让那些再打扰到他和越诗的生活。

    越诗扫了陈太太眼，便直接上楼了，没跟他们其中任何个人打招呼，陈太太倒是强颜欢地想跟她打个招呼，结果越诗理都没理她下，她可还记着当初陈太太跟她的宝贝儿是怎么说她的。

    陈太太嘴张了半，又把咽下去，表情很是尴尬，不过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陈杰跟在陈喜发身后，陈喜发冲他使眼色，陈杰会意，他上前想把手里提着的礼品递给文谅，但文谅却没接，而是不咸不淡句“这就不必了吧，我家也不缺这些。”

    陈喜发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被人拿住把柄的下场，他们家在文家门口连门都进不去，文谅也根没让他们进门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索性开门见山，让陈杰向文谅道歉，并道出了他对儿和孙的安排，文谅听罢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总算不再追究下去了。

    陈喜发从文家出来后终于松了口气，他想接着再往梁家跑趟，但文谅拦住了他，说梁家那边他会去解释，只希望他能尽快把陈琪可送走，他不希望越诗在部队大院再看到陈琪可。

    陈喜发自然口答应下来，当务之急是把这悬在陈家头顶的刀移开，其他都是次要的。

    还王建业，文谅同样交给陈喜发处理了，陈喜发担心事情闹大了会把陈杰牵扯到其中，便没过分追究王建业的责任，毕竟这事的症结在他儿身上，王建业完可以说他是受人逼迫，所以他让人压着王建业回了运城农场，并暗示那边的负责人，好好看住他，务必让他好好改造，这么来，王建业在那边的日必然会更不好过，他也能出出心中的怨气。

    至于文谅，他所的行合规合，没把自己牵扯进去分毫就达成了目的，不仅让陈家安分了下来，还顺带拿住了他们的把柄，解决了越诗的前夫，经过这次，陈喜发越发感叹惋惜什么文谅不是他们陈家的儿或婿。

    因担心再生变故，陈喜发回去后立即安排了陈琪可的事情，陈琪可第二天就被送走了，陈杰也从部队退了下来。

    所以林慧隔了天到陈家拜访的时候，被陈家这巨大的变故吓了跳，她坐在沙发上握住陈太太的手，看着表情急切，“伯母，这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过来的时候琪可还在，怎么突然就去了边境哨所当驻地医生，她以前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啊这也太突然了些，再说，边防上可不是般人能呆的住的。”

    陈太太提这个眼泪刷的下就掉下来了，谁说不是呢她家琪可从小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精心将养着养到这么大，居然被逼着去了苦寒的边境，也不知道她现在走到哪了，那孩走的时候还跟家里赌着气，她给她准备的厚被褥和吃的用的什么都没拿，只背了个小包就走了，这是纯粹往她心口上捅刀啊。

    她心里的憋闷太多了，但这种事又不能如实往外说，所以林慧问来，她只能遮掩着，儿的突然离开寻找借口。

    陈太太擦干眼泪，拍了拍林慧的手，嗓音略微些嘶哑“好孩，我知道你跟琪可关系好，你直把琪可当妹妹看待，这我是看在眼里的，你对她的关心伯母也知道，只不过这孩执念太深，时接受不了文谅结婚，所以便跟家里人赌气去了边防，等我知道这事时她经跟着车走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过段时间看能不能把她调回来。”

    林慧眼睛转了转，这怎么听着怪怪的，以她对陈琪可的了解，说陈琪可因文谅结婚黯然伤神她是信的，说陈琪可放不下文谅她也是信的，但说到陈琪可接受不了文谅结婚，自己个人跑去了边防，这就点匪夷所思了，陈琪可不是这样的性啊，以她的脾气，说她不死心准备继续在文谅和越诗之间搅合，这才听来合情合理啊。

    她怎么会自我放逐跑到边境呢真是奇怪。

    “那琪可”林慧刚想继续问，陈太太赶忙转移了题，这种事说多错多，林慧不是笨人，些事不能说得太多。

    “先不说琪可的事了”，陈太太凑近林慧，将发生在越诗婚礼那天的事情说给林慧听，林慧不是想嫁进陈家做她的小儿媳妇吗那博毅身上的事她应该比谁都上心，那个戚倩倩像个狗皮膏药样，前天刚把她打发走，她隔天就又找上门来，幸好没碰上她家头，不然这又是桩麻烦事，这事交给林慧去处理，兴许效果会更好些。

    说来这些天他们陈家像是走了背运样，她的儿、儿、孙，但凡跟越诗沾上关系的，没个好结果，那个贱人真是个扫把星

    林慧听完陈太太在她耳边的低声絮语，她猛地站身来，讶异愤恨道“您说那个叫戚倩倩的人，她打算赖上博毅她是越诗的同学”

    陈太太点头“我的儿我自己知道，博毅那天酒喝多了，没点意识就跑出去了，之后就醉倒在路边，他能对那个人做出什么事来，他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呢”

    “那个人自称是越诗的同学，说是来参加婚礼的，但婚车开走独独把她留下了，她又好巧不巧给博毅来了这么出，我怀疑博毅之前开车去首都大学门口等越诗的时候被她撞见过，她恐怕早就盯上博毅了，这次正好找着机会了，所以死活都要赖上陈家，小慧啊，你才是我看中的儿媳妇，像戚倩倩这种想攀高枝的小丫头，她心术不正，要是真扒着博毅不放就麻烦了。”

    这她不说林慧也清楚，林慧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着越诗嫁人了，结果横空冒出个戚倩倩，什么也没做就想设计着成陈太太，这是做梦呢吧

    林慧努力将心里的怒气和愤懑压下去，她看着陈太太，问道“伯母，那你查过戚倩倩的底细了吗”

    陈太太摇头“这两天琪可的事弄得我头晕脑涨的，还没顾得上呢，只知道她跟越诗在个进修班上课。”

    林慧思索了下抬头“伯母，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我不会让那个戚倩倩对博毅的声誉造成任何损害的。”

    陈太太等的就是这句，她意就是想让林慧出手解决戚倩倩，现在正好合了心意。

    “你从小是我看着大的，我还能信不过你吗，再说你也知道，我早就想让你跟博毅结婚了，也早就把你当作自家人看待了，说来这次也是博毅不小心，才会惹上这桩事，唉”

    陈太太捏准了林慧的痛点，短短几句就让林慧主动揽过了这件事，还顺带定了定她的心，让她觉得戚倩倩是在觊觎她陈太太的位，这样来，林慧自然心甘情愿地她冲锋陷阵。

    等送走林慧，陈太太又让警卫员送她去了趟邮局，她得把收拾好的衣服被褥、还些吃的给儿寄到边防去，不然那里冰天雪地的，琪可个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小姑娘可怎么熬。

    与陈家气氛低迷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周家了，文慧娴从首都寄来的那封信在周家掀了轩然大波，晚上周云峪和齐丽夫妻俩被周国涛叫回来，周见巧也坐在旁，她纳闷地看着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竟然专门把她爸妈也叫回来了。

    周家除了周见邺以外的所人都在客厅里了，周云峪和齐丽对视眼，他神色严肃地看着父亲，问道“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这么着急把我们叫回来”

    周国涛清了清嗓，把那张照片递给儿，开口就让周云峪吓了跳，“你看看，这才是云岭的儿，咱们家的见邺。”

    周云峪还没顾得上仔细看看手里的照片就瞪大了眼睛“爸，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这才是云岭的儿，见邺不是好好的在学校吗你拿云岭的照片给我干什么”

    周国涛对着儿“你再好好看看，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弟弟，是你侄”

    周云峪闻言连忙低头端详手里的照片，齐丽也头雾水地看着那张照片，周见巧也围过去，爷爷说的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难道现在在她家的这个堂弟并不是小叔的孩，照片上的人才是

    周云峪仔细看了照片几秒钟，他猛地抬头，“爸，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照片里的这个人不是云岭是云岭的儿那见邺呢他”

    周国涛叹了口气，“他可能不是咱们家的孩。”

    许红棉闻言没好气地开口“什么可能他分明就不是咱们家的孩，多半是当年那个保姆的孩”

    周云峪时反应不过来，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呢”

    齐丽也些不可置信，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周家，而且都这么多年了，她又看了眼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几乎跟小叔是个模刻出来的，所以她和云峪刚才还以是云岭的照片呢

    “爸，妈，这照片是哪儿来的照片上的人是他现在在哪儿”齐丽问道。

    周见巧也好奇地看向爷爷，原来这才是她的亲堂弟吗怪不得尽管妈妈对她耳提命，她都看周见邺那小不顺眼，原来他根就不是周家人

    周国涛“这照片是文家的慧娴寄过来的，她在首都见到了这个跟云岭得几乎模样的男孩，担心里会隐情，所以寄来了这封信。这个男孩叫江砚，家在宁西，我前些年去过那里，当初在咱们家做工的保姆郑小翠家里就在那里，而且特别凑巧，这孩住在柳村，恰好跟郑小翠在个村里，这就不得人多想了。”

    周云峪不是傻蛋，刚才只是时转不过弯来，这会儿脑袋清楚了，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周见巧也听明白了，她看向周国涛“爷爷，所以见邺可能是原来那个保姆的孩，而这个江砚才是咱们家的孩，他们在小时候被调换了，对吗”

    周国涛点头，“我和你奶奶准备明天就去首都，提前跟你们说声。”

    周云峪听完忙道“我也去吧，正好最近部队里没什么要忙的，就是些正常的训练，我跟着去，还能给您和我妈跑跑腿，再说还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呢，那孩恐怕还不知道他的身世”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周家怨，毕竟这么多年了，无论多理，周家终归没管过他天，要是他生活得不那么如意，这就更糟糕了。

    周国涛和伴商量了下，最终决定让儿跟着块去，到了首都万个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总不能他们两口拖着胳膊腿的。

    “那行，你就跟着块去吧”周国涛说道。

    “爷爷，我也”

    “你什么你，你安心上你的班，乌泱泱去大家人也没用”，许红棉拍拍孙的手，驳回了她想跟着去的要求，完了又嘱咐道“我们走的这几天见邺要是回家了，你就说我们去首都开会去了，其他的什么也别让他知道。”

    周见巧撇撇嘴“除非没钱花了，不然他才不会回家呢对了奶奶，那把江砚认回来了，见邺怎么办”

    齐丽和周云峪也看过来，许红棉轻描淡写“自然是送他回他该回的地方。”

    还那个杀千刀的郑小翠，当年要真是她换了孩的，周家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周家人商量好了，第二天早便赶去火车站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而林慧娴也在儿结婚的第三天接到了周爷的电。

    “周叔叔，您先在站里等下，我这就过去接您。”

    文慧娴挂断电，马上又给自己父亲的办公室拨了电，文见远让她先把人接到家里，他稍后就回去。

    文谅和越诗昨天就等不及地搬到了四合院那边住，文慧娴理解他们新婚燕尔，喜欢两个人呆在，便也没强求他们必须要在大院住多久，所以文家现在还是文慧娴夫妻和文见远住着，周家人过来正好安排他们住在客房，反正家里地方大，周爷跟文见远关系好，两人还能多聊聊。

    肯特上班基是跟着文慧娴的，他在挂了名，但上班时间不受约束，所以文慧娴开车去接人的时候直接带上了肯特，他们接完人就直接回家了。

    周国涛夫妻和周云峪上车后便开始询问文慧娴江砚的情况，文慧娴简单跟他们解释了下，好让他们心里先个底。

    “周叔叔，您也知道，我家谅前几天刚举行过婚礼，江砚就是我儿媳妇儿的男朋友，他们这次专程从宁西赶过来，我见那孩的第就差点认错了人”

    “等等，慧娴，我怎么听着你说的点乱啊，”文慧娴说到半被周国涛打断。

    许红棉也听着点糊涂，“什么叫你儿媳妇的儿的男朋友你家谅不是才娶了媳妇吗怎么你儿媳妇就儿了照你这么说，你儿媳妇该是江砚的丈母娘了”

    文慧娴着回头看向后座“许阿姨，您说的没错。”

    许红棉听罢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文慧娴又接着道“许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我儿媳妇之前结过婚，她跟前夫个儿，今年经16岁了，江砚就是她儿的男朋友。”

    许红棉讶异地看向她“这，你家谅那么好的条件，怎么”

    许红棉虽没说完，但文慧娴完听得出她里的未竟之意，所没见过越诗的人，几乎都会这样的疑问，什么谅那么好的条件，最后挑挑拣拣竟然选了个结过婚的人，但这些人要是见过越诗，他们就会明白，人的魅力完不是靠结过婚与否来衡量的，越诗这样的人，即使没嫁给谅，她也能过得很好。

    “阿姨，您见了越诗就知道了，她人很好的，对了，她还是梁振华梁司令的亲生儿，前不久才找回来的。”

    许红棉“这么巧，我记得梁司令找他失散的妻好些年了吧。”

    文慧娴着“谁说不是呢，总算皇天不负心人，最终还是父重逢了，越诗从小生活在苏北后来就跟着儿下乡去了宁西，在宁西个叫柳村的地方插队，江砚就是那个村的人越灵就和自己男朋友江砚来了首都，我这才发现江砚竟然跟云岭哥得很像，担心里可能会隐情，所以就写信寄去了您那里。”

    周国涛听完她的开口道“慧娴，那个孩现在在哪”

    文慧娴“他目前跟越灵在梁家住着，这会儿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梁司令这两天带着他们满城的晃悠，他们在这呆不了几天就要回宁西了。”

    周国涛顿了下，随即开口道“慧娴，那个孩以前过得怎么样”

    文慧娴看了后视镜眼“似乎不太好。”

    越灵虽然没说什么，但她旁敲侧击打听关于江砚的事时，越灵的表现她多多还是能看出来些的。

    许红棉顿时心揪了下，她不敢再往下想，郑小翠既然能大着胆干出调换孩的事，那她还什么干不出来呢江砚又不是她的亲生孩，她怎么可能对他好呢，要是她想再左些，江砚这孩恐怕从小就没好日过。

    周云峪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慰她，谁能想到个小保姆竟然能瞒着他们周家玩了手狸猫换太，他们周家费心尽力将旁人的孩养大，而自家的骨肉却流落在外，过着受人欺凌的生活。

    车里安静下来，文慧娴又问道“周叔叔，许阿姨，你们想好要怎么跟江砚说了吗那孩还不知道他的身世问题。”

    周国涛叹了声气“先见到人再说吧。”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驶进干部大院，文慧娴把车停到自家门口，肯特招呼着周家三人进门。

    “我去梁家看看他们回来没，你先招呼着周叔叔他们，顺便让阿姨把饭做上”，文慧娴叮嘱肯特。

    肯特点头应好，把周家几人带进屋里。

    而文慧娴却跑了个空，梁家大门锁着，里个人也没，显然越灵江砚他们还在外没回来。

    江砚越灵还南南这几天跟着梁振华玩疯了，凌晨四五点去看升国旗，大冷天裹得严严实实去爬城，跟帮大院弟去滑雪溜冰，每天基都是天擦黑才会回来。

    今天梁振华去医院看望位住院的朋友，所以江砚越灵便带着南南去滑冰了，这会儿天色经渐渐暗下来了，冷风呼呼的，直往人脸上吹，同行的几个大院弟提议大家去街吃羊蝎火锅，越灵还在犹豫，今天出门她跟外公说好的要回去吃饭。

    “越灵姐，跟我们块走吧，王军正好要接他姐和外甥回大院，让他跟梁司令说声就好了，咱们认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吃顿饭，你和砚哥就别扫兴了”，个看来二三岁、得黑不溜秋的男孩凑在越灵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摇来晃去，旁边还几个男男围在说着什么，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就七八岁，年纪小的二三岁，大多是跟着哥哥姐姐出来玩的，拉着越灵不放的男孩叫陈盼飞，他的哥哥陈盼龙也在这里，这两天直围着越灵献殷勤，见越灵不吃他那套，便撺掇着他弟弟帮他说。

    江砚带着南南去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男孩拽着越灵的胳膊，他看了眼男孩的哥哥陈盼龙，推了下南南的后背，南南抬头对着他眨眼睛，蹬蹬蹬跑到越灵身边抱住她的腿，说自己困了，想回家睡觉。

    江砚也跟着走过来，他在众人前越灵理了理围巾，将她裹得更严实些，越灵着看他，江砚轻轻揽过他，对众人道“今晚家里还些事，南南玩了天也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吃饭的以后还机会。”

    他虽然着，但气势却极盛，加上越灵也附和他说要回去，大家稍作挽留之后，便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江砚他们刚走出这行人的视野，陈盼龙就骂开了，他狠狠往旁边的冰柱上踢了脚，“妈的，不就是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还成天人五人六的，越灵现在是梁司令的外孙，难不成江砚还真以他能当得上梁家的孙婿”

    旁边人附和“就是，咱们带着他出来玩是给他，这小确实些不识好歹。”

    “他不愿意跟越灵跟咱们多待，该不会是怕越灵看上咱们把他给甩了吧，哈哈哈。”

    群男生肆无忌惮地嬉着，倒几个孩对江砚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毕竟江砚是真没的说，就算家境差点其实也没什么，人看貌的还是占大多数的。

    就像林慧对陈博毅，陈琪可对文谅，家世固然是方，但更令人满意的是，文谅如果是个丑八怪，即便他的家世再出众，陈琪可也不至于跟他死磕这么多年。

    回去的路上，南南手拉着越灵，手拉着江砚，他蹦蹦跳跳地走在两人中间，时不时拽着越灵的手帮他扯扯掉下来的帽，时不时歪向江砚那边调皮，看着活像是幸福的家三口，小刘今天开车接送梁振华，所以江砚和越灵只能坐公交车回去。

    他们刚上车，外便飘飘扬扬地下雪来，越灵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的手被揣在江砚怀里，暖呼呼的，南南坐在江砚腿上，在车的晃悠中闭上了眼睛，晚上车上没几个人，车里只盏昏暗的顶灯，越灵和江砚坐在后排的位上，他们后个人都没，窗外雪下得越来越大，车厢里越灵和江砚彼此呼吸闻，唇舌交缠，清冷凌冽的冬夜里，外路过的小孩指着驶过的公交车，让旁边的母亲看，“妈妈，快看那里人在亲亲。”

    母亲抬眼只看见疾驰而过的车，她揉了揉孩的头发，语气嗔怪道“这可不能乱说”

    公交车在大院门口不远处停下，值班室的灯光透过窗户散射开来，路经积了层薄薄的雪花，江砚怀里抱着经睡熟的南南，越灵在后踩着他的脚印，步步地跟着他，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梁振华正在门口处张望。

    “赶快进来暖和暖和，今天天气冷，可别感冒了，我让阿姨煮了姜汤，你们人喝上碗，喝完咱们吃饭”，梁振华从江砚手里接过南南放在沙发上，南南今天确实玩累了，倒了趟手都没醒，在沙发上接着睡。

    江砚帮越灵脱掉外的外套，梁振华看着他们，似乎些欲言又止，越灵边换鞋边皱着眉头“外公，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干嘛犹犹豫豫的。”

    江砚也看向梁振华，梁振华眼神在江砚身上停驻了下，接着开口“刚才文家人过来说让你们吃完饭过去趟，说是那边来了客人，要给你们介绍认识下。”

    越灵嗐了声，“就这事啊，我还以怎么了呢，外公，您刚才干嘛副那种表情，搞得我以出什么大事了呢那边来的是文家的亲戚吗我们吃过饭再过去会不会些怠慢”

    梁振华摇头“不是亲戚，是文爷的朋友，以前也在大院里住着，前几年调到南方军区了，这次回来是事要办。”

    越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梁振华去厨房给他们盛姜汤，他心里些复杂难言，刚才那会儿他回家刚好碰见文慧娴，文慧娴跟他大致说了周家的事，周国涛爷他是知道的，但江砚可能是周家的孙，这件事倒真让他吃了惊。

    他以他家越诗的经历经算是了，但江砚竟然从小就被周家的保姆换掉了，保姆的儿在周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爷生活，而他在宁西的乡下生活了几年，还从小遭受着来自父母的虐待，这可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江砚的家庭情况他是知道些的，那孩也从没想过隐瞒什么，他是真心想跟越灵在，所以关于江家的切他都如实告诉了梁振华，梁振华对他的经历也知道些，他的母亲郑小翠前几年经死了，父亲再婚了，他现在是个人生活，关于和越灵的未来，他也自己的规划，梁振华来觉得他的家庭些复杂，担心原生家庭对他会影响，但跟江砚深入谈过之后，他还是接受了江砚做自己的孙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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