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饱的那番话,让闻晓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这种心情一直维持到三日后的录制当天。
拍摄团队悄悄来到舞蹈练习室,这时闻晓正在随舞蹈老师加练,没有注意到练习室里多了几个人。
直到他跳得汗流浃背,抬手示意休息一下时,转身去拿水瓶时才发现不速之客们。
闻晓双眼轻眨,额角有一滴汗顺着消瘦的脸颊,落在地板上。
他的头发长了,潮湿的发丝贴在颊畔,本就因高负荷的工作而小了一圈的脸蛋,如此更显清瘦。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编导方小艾示意摄影师先暂停录制,对闻晓说,“刚听团队说,庄总刚到楼下,小闻你要不要去接一下”
闻晓拧开瓶盖,抬头咕咚咕咚喝水。莹白细瘦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布满晶莹的汗水。
温润的下颌线,优美的颈线,小巧的喉结,漂亮的锁骨。仅一个喝水的寻常姿势,让闻晓做来,风仪秀整。
摄影师不禁可惜,摄像机关早了,没拍下来这个画面。
“他自己不会上来吗,我没工夫接他。”
闻晓声音淡淡,他把水瓶放在墙边,掀起t恤胡乱擦了一把脸,五指成梳把长长的头发梳向脑后,对舞蹈老师说“老师,咱们再来一遍吧。”
舞蹈老师劝他“你已经练了两个小时,可以歇几分钟。小小年纪,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方小艾知道闻晓与庄锦年之间的不对付,那天在乡下的小院里这两人发生的事情,她后来也知道了。私心来讲,她也不想让闻晓多与庄锦年接触。
可是,她是这档离婚综艺的编导,她的工作就是把综艺做到更好。正是因为闻晓与庄锦年关系紧张,这两人碰在一起才会更有看点。
这么想着,方小艾面对闻晓时,总是多一些夹杂着愧疚的关照。是以她柔声劝说“小闻,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楼总也在这里录制,所以云总也过来了。”
闻晓眼睛一转,道“那我问问楼总,他去我就去”
说罢,他套上浅色牛仔外套,和舞蹈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前往楼天影的办公室。
闻晓敲开楼天影的门,进去之后才发现,“你们都在”
云卧白和庄锦年已经在楼天影的办公室了,看样子是刚到没一会儿。
“晓晓,你找我有事吗”本来脸色发臭的楼天影笑了一下,冲闻晓招手,让他上前来。
“现在没事了。”闻晓说。
楼天影哼笑一声,听出闻晓的意有所指。
在这间楼氏娱乐老板的办公室里,两队离婚夫夫聚齐。
节目组这四个人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为了“同一屋檐下”的主题录制,节目组特意租来三栋湖边别墅,计划每对离婚夫妻夫各住一栋。
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闻晓繁忙而紧急的形成,在征求了庄锦年的同意下,这一对离婚夫夫的白日拍摄改在了楼氏娱乐公司。至于晚上的拍摄,他们建议闻晓和庄锦年一起去湖边别墅休息,进行晚上的拍摄。
当然,处于对ao有别的考虑,只要两人中有一人表示要洗漱休息,便会结束录制,让两人各自回房。
可是,没想到,楼天影在得知闻晓要在公司里录制后,也表示自己的工作很繁忙,且不方便远程处理,要求也要在公司录制。神奇的是,楼天影竟然取得了云卧白的同意。毕竟这两人可是水火不容的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啊
至于楼天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工作且只能在公司处理,
节目组咱也不敢想,咱也不敢问。
到头来,反倒是最作的小公举程司,很是配合地和前妻展虹眉一起住进湖边别墅,开始录制。
闻晓和云卧白打了声招呼,瞥到对方手背上的淡青色的针眼,问他“你手背上是什么”
云卧白手腕一转,把手背藏进衣袖,道“没什么。”
而后他看向随他来的助理,说“你把文件放在这里就走吧。”
助理看着闻晓,欲言又止。
“没事就快回公司。”云卧白说。
助理忙把文件放下,转身告辞。
乔导在一旁出声“那咱们开始录制吧”
“行。”闻晓向云卧白和楼天影两人道别,“回见。”
闻晓开门出去,从头到尾没看庄锦年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舞蹈练习室。
前三天,闻晓是跟着新一届练习生们一起上基础课的,今天因为有录制,才由陈饱安排了一对一授课。
早在庄锦年来之前,闻晓已经进行了舞蹈训练,今天的练舞份额已完成,剩下的就是声乐训练。
闻晓喝了口水,跟着声乐老师练发声。
而庄锦年,并没有刻意同闻晓交流,他大多时间只是在处理工作,或出门接工作电话。偶尔,会坐在夕阳照不到的角落,静静端详站在乐谱前专心训练的闻晓,银架眼镜模糊了他眼中讳莫的神情。
出乎节目组的预料,庄闻组合“同一屋檐下”主题录制的第一天,如此平静地结束了。
说平静却也不见得,两人全程从未交流过一句,都在可以避开对方的视线。
从闻晓的眼神中不难看出,闻晓是出于厌恶。
庄锦年的想法,却不得而知。
就算晚上来到湖边别墅,闻晓本想早早回到自己独处的房间。没想到的是,庄锦年比他更早的,向节目组表达要洗漱休息的意思,回到卧室了。
闻晓鼻息轻哼,和方小艾道了声晚安,回到自己的卧室反锁房门。
第二天一早,闻晓准时来到楼氏娱乐公司打卡。
照旧是先做舞蹈训练。
先做的是基本功。
在舞蹈老师的帮助下,闻晓背倚着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大镜子,慢慢劈叉下落,直到两条大腿内侧都贴在地板上,呈现标准的一百八十度角。
“还好吗”舞蹈老师问。
闻晓点头“可以。”
“有点疼也要坚持住,要跳得好必须拉开身体,柔韧度要好。”舞蹈老师鼓励他,“其实要想跳得足够好,十八岁练舞有点晚了。但是你身体条件很好,才三天,一字马已经很完美了。只要你坚持得住,一定能成为优秀的舞者。”
闻晓垂着头,额前的发挡住半张脸。他微微抿唇,下颌线微紧。
“我可以。”他低声重复了一边。
庄锦年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峻的目光投向闻晓,眼神波澜微起。直到闻晓时间到了在舞蹈老师帮助下起身,才重新低头审查文件,却久久未翻页。
闻晓做完十组柔韧度练习后,又练了一个小时的舞蹈基本动作,胸震,转颈,摆胯任何枯燥的基本动作,他都做得很认真。
做完这些,他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用一枚x型的黑色发卡,把额前长长的头发卡到头顶,盘起双腿坐在地上,抱着电脑观看初舞台示范视频。
接着,舞蹈老师带着闻晓对着舞蹈视频,扒舞,抠动作。
闻晓渐渐熟悉,迅速消化了这支舞,速度让舞蹈老师连连惊讶,感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在舞蹈老师的称赞下,闻晓大笑着擦掉脸上成滴的汗珠,继续练习。
庄锦年一直沉默着。
他看着闻晓汗湿的莹白脖颈,跳跃时露出的纤韧腰肢,和鱼跃下潜时性感的身体ave线条
庄锦年的眸色越来越深,脸色越来越严肃,他突然出声
“你先出去。”
闻晓和舞蹈老师都停下动作,看向庄锦年。
“就是你。”庄锦年看着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本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庄锦年眼中的不善后,突然讷讷,拍了一下闻晓的肩膀,低头走出练习室。
他出去后,想起楼总告诉过他的,当留下闻晓和庄锦年独处时要尽快汇报楼总的话,立马给楼天影发了条短信。
练习室一时除了音响中放着的为初舞台准备的歌曲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怎么要跟我说什么”两天了,这是闻晓对庄锦年说的第一句话。
庄锦年起身,一步步走近闻晓,他居高临下垂眸,眼中泄出一分专横一分怒意,其余全是幽深冷意。
当着综艺工作人员,在摄像头里,他告诉闻晓“不准跳这个舞蹈。”
闻晓撇头冷笑。“要你管,你谁”
庄锦年面沉如冰,沉默不语。
练习室充满了窒息感。
“有病。”
闻晓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
他转过身拉开姿势,继续练习,却突然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如草木腐烂的暴夏沼泽信息素。
闻晓本就练习得很累,刚分化成oga一个月的身体这下更是支撑不住,突然顺着镜子滑到地上跪下。
这个狗渣男,不做人,用信息素想逼他就范闻晓的双眼闪过狠意。
aha的信息素,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感受到了。
虽然节目要制造热点,可是信息素压制未免过分了些
方小艾和摄影师对视一眼,就要上前调和。
哪知,更汹涌的aha信息素扑面而来,即便是对信息素感知迟钝的beta也被强横的aha信息素制住。
来自庄锦年的,漫天腐烂的,灼热的信息素汹涌爆动,仿佛在告诉方小艾等人,谁上前他就要对谁出手
来自上层aha的压制,让一众beta感到不适,双腿发软,竟一时间无法上前阻止。
庄锦年则裹挟着极具攻击性的aha信息素,心中带着一丝将oga掌控于手心的快意,半跪蹲下。
“闻晓,是你不听话。”
庄锦年伸手,去拂闻晓落在唇边的发丝。
“滚”闻晓浑身灼热难受,他勉强张开殷红的唇骂,撇开头躲开庄锦年的手。
庄锦年手一僵,转而暴戾地擒住闻晓的后颈,把他按到自己面前。
“我提醒过你的,”他趴在闻晓耳边,如恶魔低语,唇瓣张合间就要碰到闻晓的耳垂,“总要吃了教训才听话吗”
闻晓浑身发抖。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庄锦年的信息素恶心
他喷吐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恶心
他的手恶心
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好恶心
闻晓怒火烧心,好似身体就要被烧成灰烬,他的眼睛赤红,在庄锦年眼中,却以为是臣服于aha下的畏惧与软怯。
难道要像上次那样,被庄锦年欺压得狼狈不堪,只能靠别的aha来获救吗
闻晓不甘心,他从来没求过人,他更小的时候,即便明知会被打到住院,他也不会逃,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把对方咬下一块肉来
闻晓狠狠咬住舌尖,对自己狠到唇角溢出一线血丝。
借着钻心剧痛,闻晓迅速掳下头顶的发卡,狠狠挥向庄锦年的眼睛。
这双道貌岸然如狼如狈的眼睛,恶心
猛的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撞开。
“晓晓”
啪嗒。
是庄锦年的血顺着脸畔坠落在地的声音。
眼镜碎落一地。一条鲜红的线划过庄锦年的颊畔,像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挥着杨柳枝,施舍甘露时,在信徒脸上留下的恩善。
作者有话要说恶心他妈给恶心拜年啦
感谢在2021020422:09:312021020523:53: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沉棠未破暗10瓶;4瓶;小小花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