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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当着他的面,温久又捻起一小块奶酪蛋糕,轻低下头,送进口中,隐隐可见小巧殷红的舌尖。

    连吃两块有点腻,温久抿了一口茶,沾了清茶的唇瓣润泽柔软,抬眼看他“我想着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就说我没长大”

    傅熠寒见他托起下巴,微微嘟起嘴,稍歪过头盯着自己,眸中似有光。以前傅熠寒认为所谓“眼神放电”,是营销号博眼球的夸张说法,直至他对上那人的视线,才知道,世上真有这种会勾魂似的眼睛。

    “来,”温久眼珠一转,捻心架最上面的一颗水果糖,声音像能掐出水,“你也试试嘛。”

    他五指纤长白皙,灵活剥开糖纸,用糖纸托起中间圆圆的糖果,调皮递上前,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这里只有我和你,我偏要喂你吃下去。”

    温久是真不怕他,傅熠寒盯住那人往前伸的手,手腕带起一阵淡香,只一瞬,就被糖果甜腻香浓的果香盖过。一手撑在桌上,温久一手抬起,傅熠寒余光正好瞥见他垂下的衣领,一片莹白。

    眼看糖果就差一公分到嘴边,鬼使神差般,傅熠寒默默张开口,温久却忽然手腕一转,轻笑出声,将糖果送进自己口中。

    傅熠寒

    “唉,不要害怕,”温久收回手,慵懒挨在椅背上,“我不会勉强你的。”

    他嘴边漾起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有意闭上眼舔了舔嘴唇,睁开眼,对上傅熠寒的目光“草莓味的,好香,你真不喜欢吗”

    胸膛急促起伏,傅熠寒一时忘了挪开眼,从没人敢这么作弄他,他该无视,或是生气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竟全在温久嘴里那颗糖上。

    “傍晚了,外面凉,”不知他那些“危险”想法,温久站起,走到他身后,服软道,“别生气嘛,我推你进去。”

    看了一眼托盘上的糖果,傅熠寒眼中晦暗不明。

    一旁干活的工人看到这幕,偷偷问陈叔“不是说大少爷讨厌吃甜,温先生这是在折磨他吗”

    洞悉一切的陈叔忍住笑“可能。”

    工人睁大眼“我们不要阻止吗”

    陈叔摆手,一本正经道“不要,温先生现在是这里的主人,想要工作,就别插手。”

    原来陈叔也是个明哲保身、见风使舵的,几个工人心里暗想,还以为有多忠心。

    隔天早上,温久坐的车刚开到剧团前,发现大门站了十几个人,不知道在等谁。

    怕被认出给剧团带来麻烦,温久戴上口罩和帽子,下车便刻意低下头,悄悄从侧门进,听见身后人群里突然喧哗起来“佘老师”

    好奇看了一眼,温久见一个男青年被那群人围在中间,有人提问“佘老师在上几期的节目里表现亮眼,吸了不少颜粉,有没有打算进军娱乐圈”

    觉着那人又几分面熟,温久半晌记起,他参加戏曲节目的试镜被拒时,对节目组提出要让他试试的那位武生,就是这个人。

    被称作“佘老师”的男子客气答“如果能让更多人关注粤剧,可能会有这个想法。”

    转过身,温久正要往里走,冷不防听见自己的名字被cue“听说温久先生也加入了粤剧团,佘老师有没有碰到他会担心被他蹭热度吗”

    “我不是很清楚,”男子语气冷淡强硬,“演员选拔是团长的决定,我认为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考虑。不过,我个人非常反感借粤剧炒作,如果温先生带坏团内风气,我会第一时间提出抗议。”

    温久

    走进练功房,温久找到安排明天一起表演的搭档,准备一起排练,注意到身边几个年轻演员,总禁不住探头往外看,开口问“怎么了”

    其中一人答“佘师兄今天要在楼上排练,我们想去看。”

    温久问“他是谁”

    “佘俊安,”生怕他不知道,一个刚进团的学生把手机给他看,“他在我们团里常年演正印武生,有师兄说他可能明年会被省团挖走,他最近在本地戏曲节目和直播里很红,有不懂粤剧的人,为了看他,专门买票捧场。”

    另一人插嘴“对了,那个节目,你不是也有参加试镜”

    由于当时温久算话题人物,团里不少人也看了他的试镜片段,说实话,按功底,温久完全有资格上,可惜

    几人对看一眼,不想刺激温久,默契道“我们还是排练吧。”

    “如果我们早点排完,应该可以上去看”温久早把那个节目忘在脑后,其实他也好奇,团里正印武生的水平,想开开眼界。

    他说的正合其他人的意“好。”

    明天的演出以文戏为主,开场时,还有一段传统打戏,搭档们接到角色表,见正印花旦武生居然是同一人,登时傻眼“武生你也会”

    他们以为温久专攻反串唱腔,擅长旦角,如果他连武生、丑角也会,那岂不是全能伶人

    这不是基本的吗温久礼貌道“有点基础,我们来合一合。”

    只见温久先是一个后空翻登场,顺势拿起地上道具,一柄长棍满场舞得酣畅,最后站定亮相,一气呵成。“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少年将军,就这么被他演活了。

    “你师父一定是个全能老倌,”一个搭档笃定道,“不然怎么教得了那么多”

    虽然对所有粤剧演员而言,南拳是基本功,然而粤剧南拳主要为表演服务,温久这一套,更像真刀真木仓练出来。

    “师父是比我好。”温久垂眼,不过,比起天赋,不如说是被讨生计逼出来技能。

    有温久提点几人的动作,加上走位轻松易记,他们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便将三出戏排了好几遍,遂趁休息时间,到楼上观摩佘俊安排练。

    楼上恰好也在排一段打戏,佘俊安先是一段漂亮的耍花枪,上前亮相,时不时有掌声响起。

    “你们几个,”结束一折排练后,佘俊安叫住离开的温久一行人,指桑骂槐道,“不知道好好排练,就算是小演出也不能偷懒,别学些不三不四的。”

    “我们早”一个演员不服气,刚开口,被同伴拦住,“谢谢师兄提点。”

    “在电视上出名了不起么,”几人回到练功房,有人忍不住,“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就说我们偷懒,真以为自己够格当所有人的老师”

    温久抱歉道“其实他针对的是我,对不起。”

    其他人摇头“与你没关系。”他们心知肚明,看过温久实打实的功夫,佘俊安这套总像缺了些什么,然则不亲眼看,没人会相信。

    结束一天排练,温久回到傅宅,一进门,陈叔便低声告诉他温家来了人。

    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温久走进客厅,方发现坐在沙发上等的、是昨天见过的温家司机,他在对面坐下“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一楼电梯门打开,陈叔推着傅熠寒,在窗边停下。

    不以为然扫了傅熠寒一眼,司机把茶几上的小礼物袋推上前,开口道“夫人给你新婚贺礼。”

    故意拎起不到一本书大小的礼物袋晃了晃,温久心底冷笑,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的小盒,是一只镶钻男式腕表。

    “梵克雅宝经典款,”司机面无表情、像背诵般,“希望二少爷喜欢。”

    “听上去好贵的样子,”随意从盒中拿出腕表,温久站起身,款款走到傅熠寒身前,将搭在手上的腕表展示给他,“老公你看,母亲真是疼我哎呀”

    只听“啪嗒”一声响,腕表滑落,跌在地板上,几颗水钻掉到桌底。

    “老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无视脸色黑如锅底的司机,温久接着“一不小心”踩在腕表上,偷偷碾了两下,“惋惜”得快哭出来,“这么贵的腕表,母亲会伤心的,司机大哥,求你千万别告诉她,就说我好好供起来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温家的司机招呼懒得打,大步走出客厅。

    “不送了。”温久向窗外驶离的车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这才松了口气,在傅熠寒对面坐下,“陈叔,麻烦你打扫。”

    本担心温久应付不来,请傅熠寒下来的陈叔

    “你想不想吃糖”看到桌上摆了昨天的水果糖,温久捻起一颗,从容递到傅熠寒面前,似要故技重施,忽地被抓住手腕。

    “不是说小孩才喜欢吃”温久想收回手,发现傅熠寒的力气大得惊人,一点不像个病人,蹙起眉头,“你弄疼我了。”

    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眼眶湿漉漉,似受了欺负呜咽的小兽,好像刚才那个骄横小公子不是他。

    傅熠寒下意识松开手。

    “你真的在养病么”温久揉了揉手腕,哀怨瞪了他一眼。

    傅熠寒暗暗倒吸一口气。

    洁白如雪的手腕上,多了两道红霞似的印子,像雪上落梅,艳得教人移不开眼。

    这日晚饭过后,温久在房里背曲子,听到陈叔敲门“小久,有空吗”

    “怎么了”打开门,他见陈叔手上捧了个托盘大小的盒子,“这是”

    “大少爷说,今天下午弄坏了你的手表,”关上门,陈叔把盒子放在桌上,“希望你别生气。”

    他一打开,温久愣住一整盒镶宝石腕表,足有十数只。

    作者有话要说傅熠寒老婆不要生气

    温久不是你老婆,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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