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谢胖就看向手中的“行尸躲避指南”。
他念道“西藏行尸,将要起尸前会面部膨胀,皮色呈现紫黑色,身上毛发竖起,并起水泡”
“行尸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弯,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只能直直盯着前方,身子也直直的往前跑。”
“假如行尸遇上活人,就会用僵硬的手“摸头”,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会变成行尸”
“不是吧,这么恐怖的吗”谢胖念完就不禁睁大眼睛说道“光是摸头就能够让人也变成行尸”
“那我们是不是得在头上戴着点东西,不被摸到就行了吧。”
说着,谢胖就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子。
伍下久道“纸上有提到行尸的五种类型,还提到对付行尸的方法。”
第一种行尸叫“肤起”,第二种是“肉起”,第三种叫做“血起”。
这三种行尸就是皮或肉、血液变化而形成的行尸,比较容易对付,用刀、木仓等伤害到行尸的皮肉或血液流出就能使行尸到底,没有办法再害人了。
第四种行尸叫做“骨起”,想要消灭这种行尸,必须得伤害到骨头才行。
第五种叫“痣起”,就是使得尸体变成行尸的原因在于身上的某个痣,这也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行尸。
因为尸体在还没有被击中之前,身体的痣会四处移动。
只有击中痣,才能使第五种行尸没办法再害人。
“这么古怪”伍下久蹙眉小声道。
“对了,水独提到的什么辛饶弥沃,三舍利,皈依三宝都是哪些东西啊”谢胖不由得伸手抓了抓脑袋。
他真是都没有听懂,就听明白了舍利,但三舍利又是怎么回事
舍利子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吗
咋就出来三个
时商左道“辛饶弥沃是人,准确的说是苯教最初的四尊神祗之一。”
“其余三尊神祗分别是萨智艾桑、辛拉俄格尔、桑波奔赤,最后一位就是辛饶米沃。”
“他们都是苯教最早的神。”
“但是,除了辛饶米沃是现实中的人物以外,其余三位神祗都是神灵,是虚幻并且真实的存在。”
谢胖听得一愣一愣。
啥玩意
什么撒之什么桑,辛拉俄什么这些神祗的名字都好绕口啊。
但是,辛饶弥沃是人、也是苯教最早的神之一,他是听明白了。
先前水独也说过,他们在雪山上看到了真实的幻象,是指看到了神灵吗
那么,这个神灵就是指辛饶弥沃,拿走的东西都是属于辛饶弥沃的
所以,何广洪、陈教授他们才会中了大鹏鸟诅咒。
谢胖将自己的疑惑说了下。
伍下久点头道“辛饶米沃是被公认的雍仲本教创始人,在古象雄苯教中有最高的地位。”
“古象雄佛法就是辛饶米沃所传,他也是古象雄王国的王子。”
“水独提到的辛饶弥沃,很有可能是指辛饶弥沃的金身塑像。”
“至于三舍利和皈依三宝”
伍下久说着,脸上就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道“这个我也恰巧很是了解。”
另外一边,羊公鹤、洛丽塔和月牙三人也从水独那里得到了伍下久他们所得到的线索。
临走时,三人同样带走了水独给的黄色纸张。
洛丽塔和月牙都是新乘客。
但是,她们两人有眼色,老乘客之中,明显羊公鹤独自一人,看起来能力又很不错。
所以,两人想办法跟在羊公鹤的身后也不是多么意外。
至少,羊公鹤没赶人离开。
而此刻刚从501的病房里出来,羊公鹤紧皱着眉头,捏紧手中的纸张,面色不大好看。
因为他不明白水独嘴里所说的“辛饶弥沃,三舍利,皈依三宝”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自认还是有些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敢一个人就进入轮回列车。
并且,他剩下的站点已经没有多少了。
如果顺利,很快就能够脱离轮回列车,重新获得人生。
越是到最后,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此刻对于自己不太明白的东西,羊公鹤有些烦躁。
他不知道,洛丽塔和月牙两人就更不知道了。
之所以让这两名新乘客跟在身边,羊公鹤可不是出自于好心,要知道,新乘客用得好,在前面充当炮灰替他抵挡危险,他就有更多的机会能够活命。
当然,这一点羊公鹤可不会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要表现的更为绅士,关照女生等。
羊公鹤问了一句“你们对水独所说的线索有些头绪吗”
洛丽塔和月牙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羊公鹤心道果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月牙这时低声道“水独说的应该都是藏族相关的文化,比如藏族佛法之类的,这些知识点都很偏僻。”
“我想乘客里应该没有人懂,想要知道的话,就得从那些nc的身上入手。”
羊公鹤闻言露出笑容,赞许地看了看月牙“没错。”
洛丽塔看了月牙一眼,嘴角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心道月牙这么表现自己,无非就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然后,就可以让羊公鹤多看重一些,能顺利的从这个车下世界里活着出去。
谁不想出去,可月牙能想到的,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洛丽塔废了废脑筋,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对了,这里是藏区,在医院上班,或者来医院看病的肯定都是些藏族人。”
“那我们如果问这些人,没准也能得到一些信息啊。”
羊公鹤听后也是眼前一亮,道“你说得对,这点我都没有想到。”
他夸了夸洛丽塔,随后转身就要去找人询问。
后面,洛丽塔眼神得意地看向月牙。
月牙表情冷淡,嘴角勾了勾,没看她一眼,连个回应都没有。
洛丽塔撇嘴,心道月牙装。
他们从五楼离开,打算去一二楼找医护人员询问。
病房里,伍下久则是说出三舍利和皈依三宝的相关信息。
舍利是佛教圣物。
佛陀舍利是指佛陀火化后的遗物,也就是遗体火化后结成的珠状物。
伍下久“我们通常所说的舍利子其实严格来讲是叫骨舍利,也就是遗骨火化后形成出现的舍利。”
“外形圆润,颜色是白的,也叫做佛顶骨,最为珍贵。”
“另外两个舍利子一般人知道的不多。”
“一个是发舍利,一个则是肉舍利。”
“发舍利就是头发被火化后所形成的舍利子。”
谢胖忍不住问道“头发还能形成舍利子”
伍下久“你想,佛的头上黑发是卷成一个个小团,这也就是佛顶髻毛发向右旋转,其形如螺,所以叫螺髻发。”
“发舍利的外在形状就是呈现螺髻发,所以也叫做佛螺髻发舍利。”
“颜色是黑色的。”
谢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伍下久继续说道“肉舍利的颜色为红色,是血肉火化后凝结而成的,形状并不规则。”
“我曾看过一些关于古象雄的王子幸饶弥沃的相关典籍。”
“苯教称幸饶弥沃为大圣,而幸饶弥沃大圣的遗骨,三个舍利子都有。”
“结合水独所说的线索,辛饶弥沃的金身塑像应该与三舍利有关。”
“至于最后的皈依三宝,在道教和佛教里都有皈依三宝的说法。”
这一点,伍下久早就知道。
道教的皈依三宝是指“道宝”、“经宝”、“师宝”。
“道宝”也就是指道无名无相,无声无色,不可摸,不可见。
“经宝”的意思是经以载道,也就是书本之类的。
“师宝”则是指人、为人师。
而佛教的皈依三宝是指“佛宝”泛指一切诸佛、佛像。
“法宝”经书。
“僧宝”是指严持戒律的出家人,包括贤圣僧和凡夫僧二类。
伍下久说完后,谢胖不由得产生疑惑。
他道“那水独所说的找到皈依三宝,肯定是指佛教,佛像和经书还好说一点。”
“最后一个,难不成我们要找到一个僧人”
可医院里有僧人给他们找
伍下久沉思。
时商左道“凡夫僧也指凡夫俗子,普通人的心里也可以向佛。”
“如果我猜的没错,最后一宝僧宝,或许是指向我们。”
“别忘记,水独也说过找到这些宝物,举行仪式,才可以解除诅咒离开,其中的仪式,我们还不知道要如何举行。”
单单只是找到宝物并不算解除诅咒。
伍下久点头“没错,仪式可能是指向神灵忏悔。”
更何况,水独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些在意有些人身上的诅咒真的可以解开吗。
难道即便找到宝物,也知晓该如何举行仪式,有些人也无法解除诅咒
伍下久看了眼时间,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他起身道“我们去找何广洪、陈教授他们,他们经历第一次雪崩直接被救到医院,可医院却失火成为废墟。”
“我想,陈教授他们逃出医院时不一定会带着宝物在身上。”
“毕竟补全信息里提到宝物会引来行尸的攻击。”
“但现在医院重新出现在眼前,何广洪、陈教授他们没准会为了解除诅咒去寻找之前遗落的宝物。”
“嗯,也对。”谢胖道,跟着伍下久和时商左两人就要走出去。
秒针在一点一点的靠近12点。
就在时针、分针和秒针重合时,三人还尚未走出这间病房。
时商左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倏地眉头一皱,紧接着他转身,果不其然,伍下久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地倒在了时商左的身上。
而谢胖也是如此,捂住胸口,额头立即沁出了汗水,扶着一旁的病床床尾的栏杆勉强站立。
就在时间到了午夜十二点之时,三人身上的大鹏鸟诅咒都发作了,钻心的疼痛瞬间就从胸口处传来。
此时分别在这家医院其他地方的乘客、何广洪、陈教授他们也是如此。
诅咒都发作了起来。
伍下久只感觉胸口疼痛难忍,眼前也顿时眩晕不已,站立都有些艰难,尤其,他的耳边先是一阵杂乱的耳鸣声,扰得头疼。
但随即耳鸣渐渐褪去。
紧接着就是阵阵敲击耳膜、脑海的梵音。
伍下久无论是睁开双眼,还是紧闭着眼睛,但“眼前”却始终慢慢浮现出一层幻象。
他突然想到了水独在病房里说的话“真实的幻象”。
那么,他此刻在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就是水独、何广洪、陈教授他们曾经在雪山经历所看到的吗
他仿佛身处在一间偌大的宫殿里,金碧辉煌,左右两旁放满了佛像,而在最前方,则是一尊金身塑像。
这尊佛慈眉善目,敛眉,双手合十,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慌。
而伍下久还注意到,就在佛像的正前方,放着不少金闪值钱的东西,其中佛像前的香案上摆放着几个金盘,可盘子里面却是空的。
这里面是不是就是当初被何广洪、陈教授他们拿走的东西
什么叫做“真实的幻象”。
就是你好似真的处在这个满是佛像的大殿里,伍下久甚至还感觉自己在绕着殿内行走,仔细观察着。
可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耳边不断听到的梵音却在提醒着他,这里不能久留,他应该还在医院里才对。
于是,伍下久最后看了眼正中央的佛像,紧闭双眸。
下一刻,真实的幻象消失,伍下久在时商左轻声地呼唤中回神。
“小久,醒一醒。”时商左的嘴唇轻柔地贴着伍下久的耳边,一手放在后面,扶住他的后脖颈。
伍下久睁开眼睛,胸口仍旧在疼,却不像最初那样剧烈,耳边的梵音好像是消失了,但那段吟唱的经文却停留在了伍下久的脑子里,暂时无法消失。
他道“阿左,你怎么样”
时商左低头,一手轻捏伍下久的后脖颈,低声道“没事。”
这点疼痛他能忍受,因此,在伍下久承受不住时,他没什么事情。
伍下久缩了缩脖子,脸颊一热。
时商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咳,看看谢胖他怎么样”伍下久转开眼神,看向谢胖。
谢胖原本是扶着病床床尾的栏杆,这会儿站不稳就向后跌倒,整个人都倒进了病床上面,双腿则搭在栏杆上。
伍下久看不见他的表情,和时商左走了过去,就见谢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额头冒出来很多的汗珠。
伍下久急忙推了推谢胖的肩膀,不一会儿就将人给唤醒了。
谢胖睁开眼睛,在看清楚病房的环境和伍下久、时商左两人后,长出了一口气。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太有压迫感了,我看到一座佛殿,差点出不来的感觉,观主,你们呢”
伍下久“我们也是,你听到梵音了吗”
谢胖从病床上坐起,连连点头“听到了,什么巴尼麻”
他试着学了几句,像模像样,因为这几句梵音在从佛殿的幻象里出来后,就好似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可在谢胖学完以后,伍下久却不禁皱了皱眉“我听到的梵音和你的不一样。”
谢胖一愣。
时商左“但我听到的和谢胖是一样的。”
这是为什么
伍下久闻言思索道“梵音念的应该是佛经上的文字,这是不是指皈依三宝里的法宝,也就是经书”
“既然我们听到的都不一样,会不会是代表我们所要找的佛经也不相同不、不对”
说到这里,伍下久却又摇头否定,道“我们所要找的经书应该是相同的。”
“但阿左你和谢胖听见的梵音相同,我却不同,是经书里的不同段落吗那为什么不同”
时商左眯了眯眼睛,道“病房。”
“我和谢胖在同一间病房里醒来,你却不是,如果想验证这一点,可以去询问陈教授和田萱。”
“或者,羊公鹤和喇叭当时和我们是一个病房里醒来,也可以试探一下。”
伍下久觉得时商左猜测的没错。
他们之间醒来的病房不同,这里确实也可以注意是不是线索之类。
这时,谢胖拉开胸口看了眼身上的大鹏鸟诅咒,他睁了睁眼睛,道“变了,诅咒的图案变了,你们看。”
谢胖伸手指着他的胸口。
伍下久看过去,只见血色越发浓郁,但大鹏鸟的图案却似乎有所缩小,相反,大鹏鸟眼睛里的“”符却扩大了。
伍下久低头拉开衣领,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也是一样。
时商左道“诅咒变化与胸口的疼痛有关。”
“这是初次发作,可能之后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疼痛的范围也会扩散。”
“而诅咒到最后的变化或许会是这只血色的大鹏鸟钻入心脏,将心脏吞吃”
这是诅咒给予他们的死亡方式。
谢胖闻言咧了咧嘴。
伍下久扣好衣领,道“看来必须得尽快寻找到那些东西了,不然每次发作,胸口疼痛都是问题。”
他们说着往病房外面走去。
时商左再一次拉开病房的门,眼睛瞧见病房外行走的人却是一顿,随即将房门快速合上,虚掩。
他侧头看向伍下久和谢胖,低声道“行尸。”
伍下久心里顿时一跳,顺着门缝往外看去,门外刚好经过一名穿着护士服的人。
不用于之前面貌正常,此刻经过的护士脸上的皮肤竟然显得有些肿胀,皮肤颜色也变为了紫黑。
她缓慢地走着,速度不快,露在外面的胳膊等处有着留脓液的水泡,看起来很是可怖。
并且她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看向前方,就像是游魂一样。
类似于护士这样的还有其他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或者病人等。
伍下久猜想,恐怕整个医院早已死去的人此时应当都变成了这个行尸的样子。
过了午夜十二点,医院就会产生变化吗
那么,他们现在出去岂不是会受到行尸的攻击
如果整个医院都是如此,到处都充满行尸,那他们的行动就无疑困难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