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采访一下,得罪学生会副主席是什么感觉
陆灿几次别过脸,表现出不想回答的样子,但采访者穷追不舍,导致他还是面向镜头,勉强挤出了三言两语“害怕,硬要说当时就是非常害怕。”
能说具体一点吗
“我老老实实,克己复礼了整整两年,终于熬到大三,就遇上这么一茬。”陆灿头痛欲裂,“太难熬了。”
很好,那请问,你又是什么感觉呢
肖屿崇面色凝重,低着头复习专业课内容,看也不看地说“无感”
回答一下嘛。
“无感就是无感,”被体育部学长抓去跑了十公里和两个yoyo跑,此时此刻,肖屿崇两条腿都还是痛的,前两天上宿舍床都被室友笑话,说他“纵欲过度”、“半身不遂”,“大不了退部,又不是非要进学生会。”
哈哈哈,好洒脱啊。
肖屿崇极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洒脱也没办法。”
最后到你啦,这次得罪学生会副主席的罪魁祸首,廖茗觉小朋友
廖茗觉在吃沙县鸭腿,因为嫌用筷子麻烦,所以直接上手抓,啃得正起劲,临时抬起头来回答问题“是那个学长做得不对吧他又不给我发工资,凭什么私事也使唤我就算综合评定能加学分,那也是学校给我加分。奖学金也是学校发。”
她故意皱起整张脸“就不帮他”
哈哈哈。
“哈哈哈,”王良戊收回麦克风,结束假装记者的游戏,继续接着ktv正在播放的歌曲唱下去,“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陆灿学长过来找他们。廖茗觉、王良戊和肖屿崇刚下专业课,正不知道去哪里玩,就看到学长过来。陆灿倒也没别的事,就是单纯那天廖茗觉大闹天宫大闹学生会后感觉不安,所以过来想问问情况。没想到廖茗觉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她还没被开除,每天照样该干嘛干嘛。
她还特别大声在走廊说“哦你也没被副会长踢出学生会啊”
“嘘”陆灿担心周围有学生会成员经过,万一打小报告就不好了,“别在这里说啊”
廖茗觉堪称史诗级的不看气氛水平令人咂舌“为什么那去哪啊”
陆灿有气无力“你想去哪”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情况就变成了陆灿请学弟学妹去唱卡拉ok。
陆灿说“你们知不知道,副会长还听说你们暑假在水上乐园跟人起冲突的事了,都被直播到网上了然后他就想借题发挥,通报批评你们,让你们写检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学校说不予处理,还把他骂了一顿。”
廖茗觉啃着鸭腿,和正在写笔记的肖屿崇一起摇头,两个人都说“不知道。”
反而是意料外的人做了肯定答复。
“嗯,我知道。”王良戊说,“教务处联系我了。”
陆灿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王良戊“你”
“那本来也算不上什么事吧,更何况廖茗觉还是见义勇为。”王良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满嘴是油的廖茗觉,随即问他们,“需要帮忙吗”
陆灿支支吾吾“什、什么意思”
王良戊笑着回答“算不上特权。只是跟老师解释一下,而我比较有说服力,仅此而已。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
肖屿崇也扶着下颌思索起来“漂亮小呜呜出马的话,估计这件事确实就能翻篇了。”
“你为什么这样叫他”陆满脸狐疑。
廖茗觉双手合拢作祈求状“漂亮小呜呜,可以请你帮忙吗”
陆灿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外号啊”
王良戊的笑容游刃有余,温柔到像小刀“就交给漂亮小呜呜好了。”
陆灿对他们的迷之称呼已经无话可说了。
想了想,廖茗觉还是说“还是算了。”
肖屿崇回头看着她。
廖茗觉坐在沙发前端,轻轻摇晃了一下肩膀,她看着王良戊,笑起来说“你明明很讨厌老师他们特殊对待你。”
王良戊回望向她,良久,只是一言不发地加深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我会解决的。”廖茗觉站起身,把沙县小吃的外带盒收起来,举起伸出大拇指的左手,潇洒利落地回头,留下一个邪魅的笑容,“屁大点事”
肖屿崇问“你有什么方案”
廖茗觉自信满满“没有以不变应万变我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解决管他呢,只要我考试分数高,奖学金照样是我的再说了,就算有人讨厌我,你们总不会不跟我玩吧”她先看向王良戊,王良戊朝她笑了,又看向肖屿崇,肖屿崇也嘟囔着“肯定不会啊”别过脸。
“所以我要更努力学习去打工了今天奶茶店下午班把上次气象学和微生物上课讲的知识点记了”廖茗觉起身,直接往外冲,“”
王良戊和肖屿崇面面相觑,末了也站起身。“那我们也走吧,”王良戊说,“陆灿拜拜。谢谢你请客。”
肖屿崇还弯腰捡了垃圾“谢谢陆灿。”
这两个人也走了。
就剩下陆灿满头问号。
刚出地铁站,王良戊和肖屿崇就分头走了。王良戊在烤肉店排了班,肖屿崇回学校。
他走进校门,视线一扫而过,原本只觉得有点眼熟,所以才回头重新确认。结果居然真的是胡姗。
胡姗半个身子被交通站牌挡住,正在与她交谈的男性穿着背心,露出手臂和脊背上的大片纹身。从她面红耳赤和严肃的表情来看,两个人交谈得并不顺利。胡姗一直环顾四周,似乎在害怕遇到熟人,期间想要掉头想走,却被抓住了手腕。她狠狠甩开她,又被握住了肩膀。对方虽然没有施加暴力的意思,但态度的确很不客气。
肖屿崇是突然出现的。
他猛地推开那个纹了身的男生,挡在胡姗跟前,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过去“你是谁别动手动脚的”
“嚯,”男人拍了拍被碰过的衣服,冷笑着扬起下巴,跟被护在身后的胡姗说话,“这是你的新姘头看着是个高富帅,不愧是交际花啊。”
胡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骂道“滚”
“诶,你是他现任巧了,我是前任哦,也可能是前前前前前任。”讽刺到极致,男生竟然冲肖屿崇伸出手。
肖屿崇当然不可能跟他握手“在你眼里,男的和女的就只有这种关系”
纹了身的男生看起来也不想跟他纠缠,径自伸长手臂,想去够被隔开的胡姗。胡姗被抓住了防晒外套,却尖叫出声,挣扎着不肯过去。肖屿崇抓住使他们拉锯战的布料,死死不肯让开。他硬生生从对方手里将那块衣角扯了回来,扶住胡姗的肩膀往后退,与此同时瞪着素昧平生的年轻男性。
“我朋友不想跟你说话。有什么想谈的,麻烦再约别的时间。”他转过身,双手并用,像是从身后拥抱,把胡姗保护在自己背后。肖屿崇一字一顿地说,“叫上我一起。”
做错的事,能够再挽回吗
假如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话,还可以被原谅吗
像觉得无趣了似的,读了职校、早早就业的男生终于还是转身。肖屿崇陪胡姗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攥衣服勒到了脖子,胡姗始终紧紧握着自己的衣领,借手背来遮挡自己的脸。肖屿崇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他说“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也不会跟别人说。”
眼泪一直往下掉,胡姗忍住了,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这种做作的话,就算死,肖屿崇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同班啊。”他回答。
原本忍住的泪水,却像从泉眼往外一般源源不绝,忍耐不住,于是往下落。胡姗不习惯哭泣,也讨厌被人看到哭的样子。她倏地转过身,就这样与护送自己的人背道而驰。肖屿崇回头看向她,久久沉默不语。终于,他还是加快脚步,轻而易举地追上去。
“那边人更多。”他说。
话音刚落,头顶就被渔夫帽盖住。他捉住帽檐,用力往下拉,直到遮住她的眼睛。肖屿崇说“需要帮忙就找我,跟廖茗觉和王良戊说也行啊。”
如小狗肚子一般暖融融的温度触手可及,她却说了违心的话“凭什么我又没把你们当朋友。”
趁着没有客人,廖茗觉在一目十行疯狂复习打印在纸上的知识点,就在此时,店门外落下影子,她刚一口气不喘地说出“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就看到是王良戊和邓谆。
王良戊和邓谆选了同一节选修课,今天课程刚好是出去参观,两个人又在一个组,正讨论栽培作业交什么,不知不觉,就走到廖茗觉打工的奶茶店。
邓谆在看手机,随便抬头看了眼菜单,毫无起伏地直接说道“我要一杯quequeneei好喝到咩噗茶。”
王良戊苦笑着看向他,忍不住感叹“说起来,邓谆你真的好像社交牛逼症啊。”
“什么”邓谆像做梦一样看过去。
廖茗觉好像也颇有同感,顺势补充论据“上次上院长的课,你睡了被抓包了吧”
邓谆漫不经心玩手机“对,因为你们没叫我。”
“结果院长点你名要你回答问题,你还没事人一样,反问他刚问了什么。”
邓谆继续漫不经心玩手机“对,因为你们没叫我。”
“别这么记仇好吧”廖茗觉咆哮,“不是我们没叫你,是因为我们都睡了睡成一排”
“quequeneei好喝到咩噗茶,念这个不丢脸吗邓谆,你没有羞耻心吧”王良戊看着他俩斗嘴,反倒开心地笑了。
“你们就是想说我脸皮厚”邓谆一针见血地反问,边扫码付费边说,“不是的。假如是跟不熟的人,我会装装样子的。”
“比如”
邓谆面无表情地停顿了一阵,霍然川剧变脸,一边摆出狗狗眼一边说“嘤嘤嘤爱你哦”
廖茗觉第一个作出反应“呕。”
王良戊笑得停不下来“你是一比一比一调和油吧”
不过下一秒,邓谆就恢复了原本那副什么都无所谓、谁都看不上的德性,态度恶劣地催促“快点做”
廖茗觉也没有怨言,跑去做了奶茶拿出来,顺便说“你们知道吗缘来是你已经开始报名了。我已经上传了资料。”
他们都花了几秒钟才想起“缘来是你”是什么。
“为了保险,我多问一句,廖茗觉,”王良戊关心地说,“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吧”
廖茗觉冷笑起来,用鼻子哼了一声“知道不就是求偶嘛”
“”某种意义上也对,“他们的活动一直都是模仿非常勿扰那个综艺的模式,万一你上去了,第一轮就被灭灯,那参加了就跟没参加一样。”
她明显没想这么充分“啊那怎么办”
王良戊忽然回过头,要求旁边的邓谆说“你过来一下,到我面前来。”邓谆正在喝奶茶,满腹狐疑地照办。就看到王良戊手穿过他手臂下方,像抱着一只大型犬一样把邓谆架起来。邓谆原地站着,只是抬起了手。
王良戊摆出把邓谆递过去的姿势,对廖茗觉说“一个人找对象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院长课上谁能不睡觉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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