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北缓缓抬手撑在墙上,作势要低头。
然而就在这时,水流声减弱到几近于无。
水接满了。
刹那间,呼吸声都无处遁形。
沈雾北狼狈地撇开视线,不敢再看晏惊燃,后退两步,拎起水桶再往自己身上浇了一次。
冲掉沐浴露,也冲掉那些难堪的念头。
不多时,沈雾北穿好衣服,把头发擦至半干。
等恢复如常,她才轻轻拉下晏惊燃遮眼的手。
而后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要出声,自己则虚掩好卫生间的门出去了。
“老师,”沈雾北和殷涂他们站成一排,明知故问,“这么晚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还好意思说”
叶海双手背在身后,盯着三人“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性质有多恶劣”
殷涂忍不住反驳“老师,不是我们先挑事的,那个黄毛拿着棒球杆都威胁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你闭嘴”
叶海怒喝一声,停顿片刻,他上下扫了三人一圈,最后对看着最为乖巧的彭芃道“你来说,把今晚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一遍”
彭芃想了想,走到这一步,她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便把经过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
而她手里那张照片就是证据。
叶海听完,霎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看了眼强颜欢笑的彭芃,她膝盖上还有摔出来的淤青,又看了看沈雾北,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手一摆“算了,既然事情复杂,我会去和学院说清楚,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着三人,眼睛一瞪“大过虽然不用记,但通报批评少不了给你们好好长长记性”
这个处罚已经很宽容了。
三人齐齐舒了口气。
紧接着叶海又口沫横飞地给他们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然后才离开。
临走前,也不知他想到什么,没能绷得住,提着嘴角,笑着嘀咕“换了这么多届,我们大导演班终于干过摄影班一次了,真是好样的,没给为师丢脸”
等叶海和宿管都走后,沈雾北第一时间去敲了卫生间的门。
“哥哥,可以出来了。”
晏惊燃在里面腿都差点站僵了,他伸了个懒腰,小声嘟囔“终于能解脱了。”
结果门一开,发现三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怎么都这个表情”晏惊燃茫然问,“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沈雾北被他这副样子可爱到,笑着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
23:07。
a传宿舍楼每晚11点就锁门了。
“”
晏惊燃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谁能想到,叶海训个话都能训到宿舍关门。
“你们这辅导员,也太能说了。”晏惊燃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略显尴尬地问,“这下怎么办,我好像出不去了。”
沈雾北蜷起手指揉了下眉心,难得觉得棘手。
一般情况其实都可以和宿管说说软话行个方便。
但宿管一见到晏惊燃,也肯定能发现他是oga,再加上她藏人的行为,那之前所做的一切掩护都得前功尽弃。
晏惊燃打量了一圈她们宿舍,宿舍里四个床位,但就三个人住,他指着空出来的那个床位,眼中一亮“要不今晚我将就一下,就睡这儿”
谁知沈雾北一口否决“没床垫,没被套,就一铁架子,你怎么睡”
她拒绝得太过迅速,连思考都不带的。
晏惊燃以为她不想和自己呆一块儿,有点不是滋味地说“既然没地方睡,那我直接去和宿管自首好了。”
晏惊燃的开心难过从来显而易见。
他一冷脸,嘴唇就会抿得很紧。
沈雾北手一抬就将人拉了回来,她望进晏惊燃泛着委屈的眼睛,掀了掀唇“谁说没地方睡,我的意思只是那个床位没法儿睡而已。”
停顿两秒,她无奈道“我的床让给你。”
这话一出,宿舍里全部人都微抬起眼。
晏惊燃怔然道“那你睡哪儿”
不待沈雾北回答,殷涂便提议道“要不沈老板跟我一铺吧,正好我床单昨晚新换的。”
沈雾北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要。”
说着,她看向彭芃,没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彭芃受宠若惊,主动提出邀请“那今晚我俩凑一凑”
沈雾北轻轻勾唇“谢谢收留。”
殷涂闻言,直接嚷嚷了起来“不是,凭什么和我一铺就不行啊”
沈雾北懒得理他。
床就那么小,和殷涂睡下去根本没办法翻身。
沈雾北拉开衣柜,打算给晏惊燃重新换一套床被。
直到放床被的地方空荡荡地摆在眼前,她才后知后觉想起这几天军训,她床被换得勤,另外一套刚洗还没干。
晏惊燃扫过两眼就了然了,于是道“用不着换,我睡你的一样。”
闻言,沈雾北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眸色漆黑。
aha都非常具有领地意识,他们会用自己的信息素标记一切所有物,沈雾北也无法违背本能。
她的床,上面肯定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
也就是说,如果晏惊燃再去睡,百分之百会沾染上一身她的信息素。
那个画面有点取悦到沈雾北。
她眯了眯眼,片刻后笑了“那也行。”
殷涂书桌上还有他带回来的晚餐,不过这会儿已经凉透。
但几人实在饿得厉害,也就顾不上冷不冷,风卷残云地吃完了。
晏惊燃来之前已经洗漱过,便没有去凑热闹。
他怕沈雾北的室友一会儿在他面前洗漱会觉得尴尬,便自觉先行上了床。
彭芃那儿有床帘,今晚也暂时安在了沈雾北这边。
帘子一拉,外面的全部景象都被隔绝。
很快,下面的几人洗漱完,关了灯。
晏惊燃拉上床帘前,看到沈雾北上了彭芃的床。
因着晏惊燃在,殷涂话少了许多。
万籁俱寂,只余空调冷风口吹出的徐徐声响。
整个城市都像是已经沉睡过去。
彭芃望着沈雾北侧睡的背,夜深人静,适合感慨抒情,那些本应消散的情绪忽然又涌了上来。
其实黄旬骂她的那些话,她从小已经不知听过多少遍。
可愿意为她出头的,只有沈雾北和殷涂。
“今晚我好像忘记对你们道谢了”彭芃揉了下眼睛,忽然开口,“真的谢谢。”
顿了顿,她隐忍着哽咽,带着些确定的意味,轻声问“以后我们是朋友了吗”
空气静默片刻。
殷涂笑道“当然。”
沈雾北懒散出声“废话。”
黑暗中,彭芃忍不住再次呜咽着泪流满面。
哭到最后,沈雾北终于不耐烦了,回头面无表情道“你还挺适应导演班的节奏。”
彭芃打了个哭嗝“啊”
“半夜三更哭成这样,”沈雾北轻嗤一声,“搁我身后拍恐怖片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殷涂想了想也道,“姐儿们,你刚才那哭声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小时候一部恐怖片,里面那女鬼也是这么哭的。”
彭芃本来感动得不行,两人这么一搅和,她被逗得又哭又笑。
晏惊燃倚在床侧安静听几人聊天。
这会儿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沈雾北交新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较之以前在薄荷小苑时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样子,现在的她,似乎变得有人气了些。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悄悄撩开床帘一个小角,彭芃的床就在对面,一眼就能望见。
沈雾北睡在外侧,月色朦胧,薄毯盖在她身上,清晰勾勒出她优越的身体曲线。
没由来的,他又想起今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
他摸到她左腹上那道疤痕时,似乎碰到过她裤带的边缘,深陷的那一块儿是她的腰窝,随着呼吸的频率在他手心起伏,因着紧张,他的指尖好像还不小心刮蹭过一下,只一下,就听到了她呼吸变重的声音。
晏惊燃喉尖滚了滚,感觉自己像他妈疯了。
一天到晚尽乱想。
他刚要甩开这些杂念,结果余光一瞥,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的沈雾北对了个正着。
隔着夜色,原本看不清表情。
但冥冥之中,晏惊燃觉得,她在笑。
操。
晏惊燃近乎仓皇地拉上了床帘。
一股脑地缩进了被窝。
饶是已经藏进了被窝里,他还是有种被对方犹如实质的目光盯上的感觉。
不止心跳快得过了分,就连腺体都在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烫。
晏惊燃按了按自己不争气的后颈,在心底怒道“你可是被盖章过性无能的腺体,这种时候,能不能他妈正常点”
可惜收效甚微。
他躺在沈雾北睡过的床被里,一时间像是被她紧紧包裹在怀中,四面八方都充斥着她的信息素,无法抵挡地朝他漫过来。
越是呼吸,属于aha的气息就越是强烈。
突如其来的汹涌变化让他茫然无措,泥泞不堪,以致于在某一时刻晏惊燃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他似乎
也没有那么性无能。
作者有话要说需要55来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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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hzc,司朝反派上位
文案
人人都说,废侯爷疯了之前,给她女儿阮雀谋了个好前程。
镧京顾府高门大户,锦绣荣华。
顾二郎高中探花,更是姿容俊逸,性情无双。
这样的婚事,可不就是万人艳羡“好前程”
早前阮雀也这么觉得,却不想婚后顾廷康哄骗她,极尽能事地侮她、辱她、逼她,她寸寸让步,信她所嫁乃是良人。
谁知最后她的求全,却换来他和美人暗通款曲,就连当年的婚约,也是他的弥天大谎,而今事情败露,甚至连她爹也不愿放过。
阮雀万念俱灭,满身狼狈。
三年来她仁至义尽,却落得这样下场。
她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顾府,求了那个所有人都怕的修罗。
司朝血染西狄王庭,还朝之后,人人忌惮。
头一回见阮雀时,他嗜血狂戾。
后来每回相见,他都潜入屋堂,为所欲为
阮雀颤着身跪到他府前时,雨珠顺着女子纤直的脖颈没入衣襟,身骨笔直,腰身纤致,本就惑人不浅。偏偏她不知道自己诱人,一张小脸上,神情清清冷冷。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娇嫩欲滴的唇角。
“阮阮拿什么求我”
下一刻,他终是忍不住,近乎凶戾地咬上红唇,像是渴求得快要发疯的野兽,厮磨噬咬,至死方休。没人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阮雀留下一纸休夫书,消失了。
顾廷康发了疯,带着人找了整遍京城也一无所获,唯剩一处摄政王府他不敢闯。
那座巍峨的府里头,住着的是他的小舅舅,司朝。
传闻司朝手上人命无数,阴晴不定,杀人随心,行止之间血流成河更是常事,是比北狄暴君还狠的角色。
他日日墙外徘徊,殊不知墙内旖旎无边。
直到那夜,他被两名侍卫摁在瓢泼的雨里,看屋里红烛晃晃,人影重叠。
他清晰地听见,他那至高无上、残忍暴戾的小舅舅声音沙哑,难忍地说“阮阮,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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