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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醒来
    在宴安歌出剑时,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人群外围。

    看着像是一家三代。

    为首的中年人面相威严,见状抚掌大赞“好英雄出少年双儿,这小兄弟比之你当年可分毫不差。”

    被称为“双儿”的年轻男子背负双刀,眼中有好战的狂热,闻言点头称服“我不如他。”

    他看向擂台边的阮千柔,低笑一声,声音清润“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了。”

    余下老者看着台上剑气凌寒,目中神光湛湛。他探手放在心口,隔着衣物触摸着那道陈年旧伤,心下慨叹没想到事隔多年,竟在这偏远小城再见这样的剑势。

    这三人正是从迷雾林脱困后赶来的童家家主童岩和其子童双,以及童管家。

    童家人的到来,给这场波折横生的招亲画下句点。

    宴安歌与阮千柔双双昏迷,叶家主原本还想用金纹虎之死借机发难,但童岩态度强硬,鸟都不鸟他,风风火火将两人带走。

    期间彻底无视阮宏逸的存在。

    围观群众对于童双出手的期待落空,心里暗搓搓地想两家同时求亲,叶家是没娶上媳妇儿,但童家也没有啊,如今这莫不是要直接抢亲但抢了准新娘还捎带上准新郎,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真要收作义子,让他们完婚

    大家族的心思真难猜。

    围观的人三三两两说笑着结伴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高台之上,叶家主冷哼一声“阮家主真是好算计”

    他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还是叶管家招呼人收拾了金纹虎的尸体,将叶飞抬回去。

    阮宏逸看着叶家主的背影一脸迷惑。说他算计,他算计什么了有他叶家盯着他兜里的东西算计得多吗

    想到刚刚叶家丢的脸,阮宏逸心下谑笑。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不就是说的叶家吗

    但想起阮千柔展现的身法,他脸色又阴沉下来这丫头不是不能练武了吗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可惜能为他解答的人,如今已躺在了童家的厢房。

    阮千柔醒来时,已过了晌午。

    她睁开眼,发现童瑶趴在她床边熟睡着,因为姿势不好,还打起了小呼噜。

    休息了这么久,四肢的无力感退去一些,但精神紧绷之后的松懈反而令人更加难受。

    阮千柔敲了敲额头,挣扎着坐起身,轻轻唤了一声“童童,上来睡吧。”

    童瑶昨日确认他哥不会有事后,连夜赶回连沧城找人替补。结果翻了几座墙,闯了几扇门,往常对阮千柔抱着不同心思上赶着接近的人推拒三连。

    一夜奔劳,一无所获。

    直到路过阮千柔在外的小院,发现里面有动静,进而遇到宴安歌,终于锁定了人选。

    可惜宴安歌太难搞,她绞尽脑汁,费尽唇舌,威逼利诱,说到最后嗓子冒了烟,脑袋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时,这小子突然松了口。

    然后就是紧急赶往城心广场。

    一夜未睡,又是体力又是脑力的,之前气氛紧张时还好,回到童家,大夫来为阮千柔两人诊断后,她心神放松下来,顿时困倦得睁不开眼。

    童家父母和童哥让她回房休息,童瑶不干,她就要在这里等阮千柔醒来。

    如今也等到了她醒来。

    童瑶迷蒙地睁开眼,思绪清醒一瞬,张口就是一顿酝酿许久的噼里啪啦“阮千柔,你怎么回事我不过一天没见你,你怎么就把自己搞得这么虚你做什么了,遇见狐狸精被吸干精气了吗”

    她一下一下虚点着阮千柔的头,边说着,自己的脑袋也跟着点,不一会儿又趴下去打起了小呼噜。

    阮千柔心里哭笑不得,哪有什么狐狸精说是软萌好欺负的白面小哭包精还差不多。

    想到宴安歌,阮千柔有些不放心。

    她积蓄力量,起身将童瑶搬上了床,自己出了房门。

    阮千柔对童家的熟悉比对阮家还深,见自己身处厢房,便猜到宴安歌就在旁边。

    果然,旁侧房门大开,门口倚着一个人,双刀卸去,手上拿着一本书籍,多了几分温雅气质。

    阮千柔有些惊喜“童双哥,你回来了。”

    “千柔醒了,感觉怎么样”童双收起书,眼中含笑。

    阮千柔应声走近,朝门里张望了一眼,心下稍松。她回道“我没事了,许是昨晚没休息好,今日才有些不舒服。”

    童双有些无奈。

    没休息好可不会是气血两虚的状态,顶着这苍白的脸色说没事也没有半点说服力。

    小丫头平时怪聪明的,可总想不明白,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时,才是真正让他们担心。

    但他终究没有多问。

    阮千柔看着眼前的男人,尤为歉然,“童双哥,迷雾林”

    童双知道她说什么,摆了摆手,笑道“别担心,叶家哪有本事真让迷雾林为他所用,不过是扯了些迷雾出来糊弄人而已。也怪我粗心,一时不察真陷了进去,让他阴谋得逞。”

    他说着,正色道“抱歉,千柔,是我失约了。”

    明明是为了她的事陷入危境,还反过来向她致歉,让她不要自责

    童家人对她总是这样关怀。

    人在虚弱时总是更加脆弱,阮千柔不自觉红了眼眶。

    “哎,你可别哭,待会儿童童出来看见,可不得怪我欺负你。”童双对她眨了眨眼,笑道,“或许我这次失约,是上天的安排呢。”

    阮千柔跟着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这样的迷糊的小表情,可是难见。

    童双笑了,拍拍她的肩,道“快进去看看吧,这小兄弟还等你给他上药呢。”

    除了台上锋芒毕露那一刻,宴安歌看着乖乖巧巧,人也一直乖乖巧巧的。谁能料想给她换衣服上药时,她能眼都不睁,给人一下狠的呢。

    打得大夫晕头转向,三两个护卫都架不住。连童岩一时不察,也被一拳打在嘴角,险些磕了牙。

    童瑶从隔壁跑来看了一眼,咋舌不已。

    要么等她自己醒,要么等阮千柔醒,童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毕竟不好将人五花大绑起来上个药,最后只草草止了血。

    外面看不到全貌,等进了屋,阮千柔一看之下,皱紧了眉。

    宴安歌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被子盖到胸口,肩部衣服上血痕犹在,依稀可透过破碎的布料窥见里面狰狞的伤口。

    待童双将之前的事解释了一番,阮千柔愕然。

    她之前在宴安歌昏迷下给她换药,一次两次,都没有问题,这是侥幸躲过吗她摇头失笑,上前去察看宴安歌的情况。

    童家请的大夫自是不错,留下的药也是上等,但阮千柔还是特地换了自己的药。

    她掀开宴安歌的被子,伸手触到衣领,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童双许久未归,还以为阮千柔与宴安歌相处日久,感情渐深。他心里高兴,见状在一旁打趣道“看来这小兄弟就认准千柔了。”

    阮千柔一愣,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蔓生出隐秘的被区别对待的喜悦。

    衣领掀开,宴安歌的锁骨暴露在外,纤细精致,不似男子强健。

    阮千柔眉一皱,倏地又盖上。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童双,咳了一声,借口道“童双哥,童童在隔壁睡着了,你去看看她被子有没有盖好,别着凉了。”

    童双一愣,随即笑着应了一声,“童童向来爱踢被子,我去看看。”

    临出门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门“咔嚓”一声关闭,阮千柔心跟着跳了一下,总觉得童双是误会了什么。

    她摇头不再多想,退去宴安歌肩上的衣物,四道深浅不一的爪痕露了出来,横亘在瓷白的肌肤上,鲜血淋漓。

    旧伤才好,又添新伤,阮千柔心下气恼,气恼之余又有心疼自责。

    若不是她始终固守最初那份念想,也不会累得童家,累得安歌如此。

    阮千柔心里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还真的有必要继续吗结果又能证明什么呢

    她轻叹一声,收敛心神,专注地处理眼前伤口。

    肩上伤口被包扎好,锁骨还露在外面,白得晃眼。刚刚包扎时不小心触到,滑腻圆润,总让人想再摸一下。

    等回过神时,阮千柔的手已经放了上去。

    她心下微愣,感觉自己的魔怔程度又加深了,遇到什么都像在佐证安歌是女孩子。

    她正要收手,却见宴安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眨巴着眼看她。见她看过来,顿时奉上一个软乎乎的笑。

    阮千柔心里一喜,嘴角刚勾起一个笑,又僵硬下来。

    趁人昏迷做出这般举动,还被当事人看着正着

    阮千柔慌得手无处放,反而又无意识摩挲了几下。待反应过来,她脸色一片涨红,忙收手背过去,支吾道“我、我刚刚是、是包扎,对,给安歌包扎。”

    宴安歌惊奇地看着她脸红的样子,眼睛笑弯成小月牙,“姐姐喜欢,给你摸。”

    她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又有些狡黠道“姐姐,让你摸,不要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了一半,特别困,所以说早上补。但我感觉我说我五点半起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呜,太废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