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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噩兆(4)
    此时, 刘柠自然不知道有人病急乱投医,想到了封建迷信。

    但她知道,在恐惧的压迫下, 人很容易失去往常的判断力, 去做出一些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愚蠢”举动。

    而这跟智商是没什么太大关系的, 就跟很多自诩高智商的人遇到紧急情况会吓傻一样,都属于基因里的一种本能。

    回过神时, 陆萝正绘声绘色地向她转述微博上的内容,附加评论两则

    “我勤勤恳恳一辈子, 什么也没有做鬼怎么可能冤枉好人呢啧啧, 把自己说的跟白莲花似的。”

    “哎,我瞧瞧,还有人说, 请了驱邪大师上门, 结果大师三人白白送人头,自己还扯上了刑事案件,正在警局接受调查。”

    从她一个接一个的爆料中,刘柠敏锐地嗅到, 噩兆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从最开始的两个,到相关的四五个, 人数还在进一步增加。

    现在她虽然可以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 可等到事态进一步失去控制, 说不定真的会牵扯到自己。

    什么都不做显然不是个好办法。

    她不禁陷入深思如果把自己代入神盈, 对方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答案很快呼之欲出一个公道。

    “柠柠”陆萝见她半天没说话, 忍不住摇了摇她, “你发什么呆啊”

    “我在想, 趁着这个话题正热, 有没有可能借机把几年前被压下去的案件翻出来,让其真相大白。”

    她本以为自己忽然说出这番话会有些奇怪,谁知陆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瞥见刘柠略带讶异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滔滔不绝说开了,“不止是我,大家早就积怨已久,只可惜碍于权威,都不太敢发声。以前,有个带我做实验的研究生学姐是院长的学生。她就遭上导师半夜发短信来骚扰这事,平常还总借指导的名义单独相处稍敢反抗,不让你毕业,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也没你的名字。而且考研究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遇到个恶心的导师,有苦都没处诉。”

    “她是熬到毕业后,凭学历回家乡找了份工作,彻底脱离了这个圈子才敢曝光。当然,过程也特别不顺利,本以为一边倒的舆论,好多人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说她怎么现在才揭露,有作秀的嫌疑,早几年干嘛去了”

    “更可气的是,一些人居然还喷她矫情,振振有词地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有出事、好处费谈崩了才出来挑事的吧,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越说越气愤,陆萝攥紧拳头,“很多时候,对于受害者而言,事情虽然过去了,可面临的荡妇羞辱才是久久不能摆脱的。”

    刘柠默然。

    对方的想法其实与她不谋而合。伤害或许会淡化,可“二次伤害”却永远不会消失。

    “不过,学姐经历之前的网暴后,恐怕彻底寒了心。唔,我再联系她试试,估计希望不大。”

    眼看陆萝要打电话,刘柠装作不经意地拦住她,“你刚才说的那个女老师,她持什么态度”

    与对方不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鬼”是谁,当然要把话题往对方身上引。

    闻言,陆萝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对哦,我怎么忘了”

    “当年她坚持要走法律程序,拒绝了对方私下和解的要求,闹得很大。最后,对方的行为被定为一般猥亵,拘留十几天。”

    她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呢,这个十几天都没落实,人很快给放出来了,继续作恶。不过,今天死的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他,也算大快人心。”

    刘柠若有所思。

    她觉得自己隐约摸到了神盈的动机,却又不能完全确定。

    对方想要的,真的只是一个迟来的公道吗

    有句话叫什么“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可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会“迟到”呢

    她摸了摸下巴,似有明悟。

    现在,她已经不抱着一种独善其身的态度面对这次的站点。更多时候,都是在凭着本心做出选择。

    “唉,自从辞职以后,老师好像就人间蒸发了。”陆萝沮丧地放下手机,“完全联系不到。”

    “你刚才说,她的立场自始至终都很坚定,没有动摇过”

    “嗯”

    眼看对方又要开启话匣子,刘柠眼皮一跳,迅速抢过话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小时后,全民吃瓜的灵异事件有了新进展。

    说是进展也不准确,有人将此事与雪藏许久的性侵案联系起来,称几人遭遇了天谴,才会惊吓而死。说的还头头是道,加上多名大v的转发,一下子吸引了众多目光。

    舆论也开始沸腾。

    南拳1号灵异事件也能上升到两性议题闲的吧

    南拳2号照你这么说,那么多做出杰出贡献的男性都c,全给一棍子打死呵呵。

    南拳3号同意楼上。死者辛苦一辈子,做出无数科研成果。现在不就搞了几个学生,多大点事,至于上纲上线吗

    南拳4号女生应该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

    “呼,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他望着自己醒目的几十个南拳马甲,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骂到深夜,总算有点疲惫的感觉。

    作为反女权的中坚分子,这次的事件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反而觉得是有心人故意挑起。

    “过两天热度就下去了,不值一提。只可怜了那几个死者,死的不明不白,还要被人泼脏水。”

    他同情地感慨几句,忽然觉得眼皮一阵下沉。

    “嘁,明天再好好跟你们掰扯,一群xx。”他对着屏幕竖了个中指,将密密麻麻的消息红点关掉。

    躺在狭小的床上,他翻了个身,很快进入到睡梦中。

    此时,时钟也指向凌晨三点。

    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