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我和纳吉尼共同的努力下,我的假期作业赶完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收拾好行李后,里德尔直接把我塞进了他的口袋。
“我就不能多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口空气吗”我所在里德尔口袋里吐槽道,觉得无语,怨天尤人,里德尔没有回应我。
昏暗中我愈发觉得无聊,数羊吧
一只羊我和里德尔得尽快找到方法换回去,不然会露馅的。
两只羊其实我挺担心纳吉尼的,毕竟它第一次做人。
三只羊这到哪了都过这么久了。
我都麻了,于是我试着转了一圈尾巴,换个姿势继续躺。
突然间,我听到了有人说话,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汤姆。”他顿了顿“蒂凡妮。”
怎么跟我打招呼您很不乐意嘛阿布拉克萨斯白孔雀死傲娇心怀鬼胎马尔福
“我送你去拉文克劳的车厢。”
里德尔看着纳吉尼微微一笑,他在外不改温润如玉的样子。
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他却如同乍现的春光一般割裂出另一番别样的景象。
他样貌出众,气质超群,有着一种独特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在这样灰蒙蒙的天气里,他一笑起来,似乎有风吹开了头顶雾霾霾的云朵,一下子明亮起来了。
纳吉尼点点头,跟着里德尔并肩离开,过往的人都颇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们,车站人越来越少了,快列发动了。
“行李放在这里了,一会儿我来接你。”里德尔贴心地做好一切,还给纳吉尼单独找了一个车厢,他做事一向有底,没有把握不会做。
回到斯莱特林的车厢。
“汤姆,你养了蛇”沃尔加布明显有些震惊,眼里略微闪过一丝惊恐,我吐着蛇杏子看着众人,诶呦,全是熟人呢。
里德尔微微笑着,并没有回答沃尔加布的问题,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顺势缠绕上他的手臂,恰准时间和他说话“看来你们斯莱特林也不是全都喜欢蛇嘛,那个布莱克有点害怕我。”
“蒂凡妮,你对斯莱特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里德尔嘶嘶地说着,回答很短暂,我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全然不在乎些什么,看着车厢里震惊的众人,很好,效果达到了。
于是我准备开溜了,往里德尔的口袋里钻去,里德尔抓住我放在手心,将我托置在座位上,才开始正视他的朋友们。
阿布拉克萨斯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里德尔的确是在和蛇说话,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失态,但反应也是极快。
我听着他们一句又一句,有些无聊,闭上眼睛睡觉。
也只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有些警惕地不敢轻举妄动,也没睁开眼睛,隐隐间,我觉察到是有人施了魔法,我没意见,反正对他们斯莱特林的内部我也不感兴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法阵解开了,睁开眼,我就看见了对面盯着我的阿布拉克萨斯,这位“细心”的马尔福小先生,他坐在椅子上,端正的坐姿衬得他姿态愈发贵气,浅金色的头发被窗外呼呼的风吹起,携带着几分凉薄的秋意 。
俊美的容颜摆出淡漠疏离的神情,晕染在光晕中,透过了一整个秋天,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幽深却不带着审视,似乎只是在思考。
下了列车后,我再次进了里德尔的袋子,他支开了斯莱特林们,站在门口等他的阿布拉克萨斯也识趣地跟着布莱克们离开了,他孤傲的身影不屈地消失在秋风中,吹散了所有的萧条。
“跟上。”
我听到里德尔的声音,随即想起两阵脚步声,纳吉尼也明显出现了,听着两人一路无言,过往有人和里德尔打招呼,他又摆出所有人喜欢的样子出来招摇撞骗了。
“蒂凡妮”
果不其然,艾拉见到纳吉尼立马就冲上来了,她一下子抱着纳吉尼,纳吉尼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看向里德尔,里德尔掩盖住眼里的烦躁“艾拉,好久不见。”
“汤姆,好久不见啊。”艾拉大大咧咧地和里德尔打招呼,挽住纳吉尼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啊”
纳吉尼抬手指了指嗓子,里德尔出声“蒂凡妮嗓子不舒服,不能说话。”
“哦哦。”艾拉转而神色变得担忧“不舒服怎么了去医疗室看看吧”
纳吉尼摇了摇头,艾拉会意点点头,拉着她离开了,里德尔目送两人离去的声音,我听着四周没了什么动静,懒洋洋地开始发呆。
做蛇我听不见任何声音,除非里德尔想让我听到,他愿意解开魔咒。
当然,一些必要的事情他会交代我,比如今天纳吉尼做了什么,其余的什么也不说,我试着询问艾拉,他回答我“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管闲人。”
上联本性恶劣,下联虚情假意,横批里德尔本人。
一连几天,里德尔在禁书区查了很久的书,终于匆匆赶往休息室,阿布拉克萨斯打点过后,一路上没有遇到烦人的级长。
回到寝室,阿布拉克萨斯不在,他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的小蛇,无声咒解开了咒语,他任由小蛇缠绕上他的手臂,嘶嘶阴森的声音传来了“找到了。”
我听到动静抬起来脑袋看着里德尔,当蛇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慢慢适应了蛇的生活,蛇的视力不好,我很难看清眼前的里德尔“换回去要多久”
“很快,蒂凡妮,我们不能再耽搁了。”里德尔将我放在他床上,我扬起身子“出事了”
里德尔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带着淡淡笑意,他意味深长地说,头顶昏暗的光线照应在他身上,湖水倒映的波光忽明忽暗地闪过“阿尔瓦怀疑了。”
“他找过纳吉尼”我倒是有些讶异,实在想不出来阿尔瓦找我干什么,他不是里德尔的人吗
啊不对,他是里德尔的人,但他也是阿尔瓦。
“我们走吧,纳吉尼该来了。”里德尔再次让我缠绕上他的手臂,霍格沃茨的夜晚依旧是那么熟悉,我开始怀念了,毕竟在衣柜里待了那么多天。
禁书区里空无一人,我死死盯着门,耳边时不时传来里德尔翻阅书籍的声音,纳吉尼推开门走进来,她依旧是冷着脸,可明显已经完全熟悉了人的身体,任何动作都没有维和的感觉,似乎真的是个人。
当法阵的光芒再次亮起,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再一点点被人抽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混沌,我动了动自己的身,起身站了起来。
我活动了活动,重新找到了做人的感觉,终于算是释然了。
里德尔捡起地上昏睡的纳吉尼装进了口袋里,他合上书解除了咒语,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我,我上下看了看,心里了然,这就是缺了的那一张 。
“祝你好运。”里德尔合上门走了出去,消失再黑夜中,他就是黑暗本身,哪里畏惧什么风雨。
我照常回了寝室,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直到来到了休息室里,艾拉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亚麻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身上还穿着睡衣。
她在等我我径直走了过去,看着这张睡颜,轻轻拍了拍她“艾拉,醒醒。”
“啊。”艾拉突然惊醒了过来,她像是受到了惊吓,绿色的瞳孔里是莫大的恐惧,额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细汗,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慌乱的,见是我,她镇静了下来“你回来了”
“我去医疗室拿药了,你在这等我怎么不回寝室”我替她拿起沙发边上上的长袍,顺道拉起了深陷在沙发中的她。
艾拉有些讶异“你嗓子好了”她诚心地笑了,似乎很是开心“阿尔瓦说的果然没错,那个药真的可以治好你的嗓子。”
我微微一笑,有些无奈,拉过她“现在我好了,你也安心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艾拉雀跃地挽着我的手“之前你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冷冰冰的,特别吓人。不过还好现在你好了。”
“吓到你了”我看着艾拉,倒是有些愧疚。
艾拉摇摇头“没有,每个人都会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得佩服里德尔,他做了些什么,才让艾拉心甘情愿地相信我只是心情不好。
“阿尔瓦学长出去找你了,你没有遇到他吗”艾拉突然想起什么,我问她“他出去找我”
艾拉解释“是我比较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他让我不要担心,问我要不他出去找找你,我太担心你了,就让他去了。”
“没遇到,我好困,回去睡觉吧。”
这段时间,一连几个晚上我都去了趟禁书区,很巧的是,都避开了里德尔,安妮会准确地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来,因为里德尔最近似乎一直在带着她研究法阵,这对我避开他们很是有用。
查到想要的咒语后我马不停蹄地找到安妮,她小心翼翼地来了盥洗室“怎么了吗”
“安妮,去让里德尔教你这个咒语,告诉他你要用在我身上。”我将纸张递给安妮,她吃了一惊,显然不敢接“为什么”
“这是你从禁书区找来的蒂凡妮,这会很危险”安妮脸色有些白,说话都轻轻的。
我叹了一口气,将纸张塞进她手里,俯身再次和她说话,安妮回答“月季花在草药课上会不会太明显了”
“就是要明显。”我交代清楚后,情不自禁有些想笑,因为我要看看,里德尔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后来,在比赛上,阿尔瓦的扫帚出了问题,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艾拉站在围栏边明显是被吓到了她,她看样子都快急哭了,周边女生也是慌慌张张的。
我被人群推搡着,冷眼看着被人搀扶起的阿尔瓦,他扭伤了腿,伤口似乎也不重,但面色却有些煞白,他远远看了过来,眼神颇有几分无辜与无奈。
“怎么回事啊扫帚好好的怎么会出问题”艾拉着急地拉着我,她声音更加急迫了“我去看看他。”
我依旧被人群推搡着,阿尔瓦被扶着离开了场地,前前后后有不少人追了上去,天空依旧是到处乱飞的运动员,欢呼声很快就掩盖住了这次意外。
“蒂凡妮,太可怕了,我觉得学校应该严格查一查扫帚的质量,不然可能会有更多人受伤。”艾拉明显没有什么胃口,一心在阿尔瓦坠落扫帚的事上,一口饭叹三次气,我淡笑着看着她。
艾拉已经习惯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阿尔瓦学长啊”
“看他的人已经很多了,去了的话会打扰到他休息的。”我给艾拉递去了一杯橙子,她喝了后认可地点点头“有道理,阿尔瓦说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我觉得是斯莱特林故意使坏。”
“事情查清楚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艾拉说“阿尔瓦说是他自己没有掌握好扫帚,伤口也不是很严重,只是脚扭了。”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知晓了。
“虽然以前的确是有这样的误伤,不过我可不希望阿尔瓦这样。”艾拉后怕地说着,她喝了口橙汁压了压惊“你还要去取药对吗”
为了圆这个谎我点了点头,艾拉说“那你帮我看一看阿尔瓦呗,顺道顺道。”
我答应了,当即提着准备好的苹果去了医疗室,只有阿尔瓦一个人,护士被我支开了,他见到我有些讶异。
少年坐在纯白的病床上,神色有些讶异和懵逼,琥珀色的眼睛始终如同平静的秋风一般,掀不起波浪,英俊的面庞带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阴云的天气下,他还真像一道破晓的白光,渲染开皎洁的气氛,很是迷人。
“好多了吗”我将水果放下,拉了个凳子坐在一边“艾拉让我来看看你。”
“谢谢。”阿尔瓦礼貌地道谢,他扫了一眼水果中那个艳红的苹果,看着我。
我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阿尔瓦点了点头,然后我低头认真削苹果,阿尔瓦也没出声,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红艳的果皮一圈圈垂落下来缠绕成圈,我出声了“阿尔瓦,你以后应该小心有一些,魁地奇很危险的,今天脚扭了,明天万一手摔断了怎么办”
“这些于我而言不算什么。”阿尔瓦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魁地奇这项运动。”
“对了,蒂凡妮,你很讨厌我吗”阿尔瓦轻轻笑了笑,他问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坦然,琥珀色的眼睛宛若温柔的秋水,带着恰到好处的友好。
我将苹果切开递给他“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阿尔瓦从容不迫地接过苹果“可艾拉很喜欢我,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谢谢,苹果很甜。”阿尔瓦咬了一口,他挑衅地看着我,算是直接亮明了底牌。
现在他不是温柔可亲的中央空调阿尔瓦,他是盘旋在高空随时叼起猎物的猎鹰,眼底全是笑意,却藏不住嗜血的恶毒和白骨。
“我知道。”我将剩余的苹果切进了盘子里,将刀插进了另外一个苹果里,汁水溅流下来,我收回手“我一向相信聪明人干聪明事,阿尔瓦,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阿尔瓦瞥了一眼刀子,眼里依旧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却狡黠地笑了“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好人,就应该清楚我的手段,蒂凡妮。”
“拭目以待。”我站起来将椅子拖着摆放回原位,阿尔瓦的声音却再次懒洋洋地响起来了“蒂凡妮,你的嗓子真的好了吗”
我掏出魔杖直接一个咒语甩了过去,阿尔瓦没来得及闪躲直接硬生生挨了下来,他捂住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煞白着脸,抬眼看着我,目光带着愤怒和几分笑意,愈发诡异了。
“看来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呢。”
阿尔瓦弯了弯嘴角,从容地拿出魔杖给自己念了个治愈的魔咒,我转过身冷冷看着他“你应该不希望再挨上一记吧。”
“呵”阿尔瓦将魔杖放在床边,没有丝毫还手的迹象,看着我“你们是不是忘了邓布利多教授”
“阿尔瓦,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乐意效劳”我朝阿尔瓦礼貌地微笑,将封闭咒语解除,四周瞬间有了几分生机,远远听到呼啸地风声“收敛起你的自以为是。”
阿尔瓦一瞬间有些呆愣住了,他笑起来“原来是你。”
“你早该知道了,阿尔瓦,我们都是朋友。”我收起魔杖背着手,一步步后退“前提是你要讲求信用,而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门啪地关上了,阿尔瓦握紧魔杖的手松开了,他低着头,陷入了无尽的颓废,他觉得有些折磨人了,他一如既往掀开自己的袖子,上面的伤口已经破裂,流出黑色和紫色混杂在一起的恶心脓水,伤口愈发恶化了。
他看了眼盘子里的苹果,眼里犹豫着,他像是陷入了无尽的疯狂中,手上的伤口愈发恶化,他颤抖着手拿起了苹果,几乎认命地吃了下去。
他平息了情绪,睁开眼看见苹果篮里有一个张信封。
拆开后,里面黑色的印章格外夺目,略显单调的色彩却丝毫不掩饰张扬,上面赫然写着骑士团三个字,他笑了笑,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白光,阴天真的没有那么明亮。
我离开医疗室后遇到了里德尔,他站在围栏边看着我,风吹舞起他如墨的黑发,发丝在风中凌乱,他却坚毅地立在风中,任风割裂出他白光下的身影,融进簌簌而过的狂风中。
“好巧。”里德尔懒洋洋地和我打招呼,风声肆意起,他站在原地没动,嘴角噙着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