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
我今天在大厅碰到了传说中的乔吉娅,她有着一头金发,却浅得接近银色,绿色的眼睛纯粹美丽,像是宝石一样泽亮,纤瘦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嘴唇更为美丽,艳丽的红色衬得她气场全开。
她在一群斯莱特林中像是一朵独自美丽绽放的花,冷傲的气质带着若有若无的跋扈感觉,自矜着端庄着高贵,身边有人和她说话,她只是扫了一眼,十分高傲。
“我觉得她就只差在脸上写着我就是最美的几个字了。”艾拉忍不住吐槽道,围坐在我们身边的几个拉文克劳也凑了过来。
“你第一次见她啊”一个红色头发的女生说“她像只花蝴蝶一样整天在霍格沃茨里窜来窜去的。”
“别说了,她似乎很想打进里德尔他们内部,每天不是围着里德尔就是马尔福,或者是其他纯血大家族的人。”
另一个女生显然已经是无力吐槽“至于吗上次她还直接推了我,就因为急着和布莱克说话,我一旁观者容易吗”
我和艾拉默默听着这些吐槽,直呼刷新三观,艾拉索性直接低头继续写作业。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转头看着我“蒂凡妮,你小心一点她,她似乎真的很喜欢拉踩你,她们斯莱特林那么狡猾,我挺担心她对你做什么的。”
“不能够吧。”我有些犹豫和无奈“我可没招惹她。”
“唉,谁说得准呢,快看 ,她看过来了。”
我抬眼看过去,就正好对上乔吉娅的目光,她那双满是傲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死死盯着我。
乔吉娅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看到了蒂凡妮,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在她入学这大半年以来,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传闻。
传说中除了里德尔以外,魔药学的新秀之星,她似乎在魔药这方面极其富有天赋。
除此之外,她的美丽也是人们谈论的话题,乔吉娅一直很自信于自己的美丽,可偏偏有人告诉她,蒂凡妮更胜一筹。
少女浓密和黑发衬得那张鹅蛋脸更加冷白,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风情万种,细长的眉毛端庄大气,巧挺的美鼻下粉嫩的嘴唇带着淡然的微笑。
疏远的神情清冷,却偏偏有种乖巧舒适的独有气质,像是一朵白玫瑰,美艳张扬,却又懂得收敛自若。
她表现得与世无争,不为人们的评论所停留,淡定又从容。
这让乔吉娅很恼火。
我面对乔吉娅恶狠狠的目光有些无奈,移开目光,懒得去搭理这个女孩子,艾拉扯了扯我的长袍“别理她,她就是这样的人。”
有人把美貌当做是利器,所以竭尽所能的消耗它,最终的结局都只能是自己一步步来回走。
“蒂凡妮。”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远远间,我看到了站在大厅门口的凯瑟琳,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围着斯莱特林的围巾,冷艳的容颜漫不经心地看向我,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和打量。
“你认识凯瑟琳”艾拉整个人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反而有几分担忧“她找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我拍了拍艾拉的肩膀,起身离开。
凯瑟琳转身离开,我只有跟上去,突然间她顿住,转身仔细看着我“你应该知道我。”
“有幸听过。”我看着她“你找我有事吗”
“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函。”凯瑟琳递上信封。
我接过信封,没有丝毫讶异,淡然的直接拆开,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谢谢。”
“你还真是淡定。”
凯瑟琳狡黠地笑了笑,像只神秘的狐狸,却露着狼的獠牙“希望你能和俱乐部里的斯莱特林们好好相处。”
“当然,不仅是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格兰芬多,我都会好好相处的,多谢你的提醒。”
我刻意提了其他三个学院,并不是故意打压这位斯莱特林的气焰,只是想幼稚客套的回答一下罢了。
凯瑟琳抱着手看着我,她细细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打量什么,眼神转而笑眯眯地“行吧,说话云里雾里的,我懒得和你计较。”
“那我谢谢你”我将信封收好,直视着凯瑟琳的眼睛,她是一个脾气傲慢的斯莱特林,却有种格兰芬多式的张扬直率。
“看你的样子哪有谢谢的意思。”
凯瑟琳不屑地看着我,转而想起什么“对了,如果那个乔吉娅找你的麻烦,和我说我想收拾她很久了。”
这就是拽姐
“你有没有搞错”我忍不住满脸黑线,这是一个随意的斯莱特林。
凯瑟琳不怒反笑“你们两个比起来,你比较顺眼,她很碍我的眼。你有意见”
“不敢。”我摆了摆手“学姐你真厉害,自家学院都坑。”
“和她一个学院我深感耻辱,好了,你可以走了。”凯瑟琳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算是明白,人不可貌相,凯瑟琳其实是个死傲娇。我替乔吉娅点上一排香,一路平安。
艾拉得知这件事后嘴边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你确定这是凯瑟琳说出来的话”
“不是她说的我说的”我杵着脸笑了笑“我哪敢啊我。”
“梅林啊,太不可思议了,蒂凡妮,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奇存在,能让凯瑟琳这样和你说话,上一个这样和她说话的人至今都还在医疗室躺着。”艾拉咽了咽口水,更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为那个同学感到深切的悲哀。”我翻了一页艾拉的作业本,指出一个错误,如今她满心都只有魔药,连忙急着改错题去了。
我看着鼻涕虫俱乐部的信封,突然间笑了,仔细算算时间过得可真快,一如既往地让我惊喜。
周六的交流会上,舞会已经开始了,我慢悠悠地绕过人群前往隐蔽角落准备乖乖当个透明,这里却提前有了一个不速之客。
里德尔站在角落里,远远看了过来,朝我微微一笑。
仔细想想,上次见面还是在黑湖边,从那以后就不曾见过。
他站在原地没动,表现得从容,可眉眼间却有笑意和几分不满,我直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我提前出声打招呼,平静地站在他身边,里德尔盯着热闹的舞池中央“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多久没见了”
“我们两个人应该没有谁会无聊地记这件事吧”我觉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刻薄和嘲讽,里德尔依旧面不改色“四个月零十五天。”
我听到这串数字,转头看着里德尔,看着他那双眼睛,他也转头同我对视。
他头发长长了许多,几乎快盖住了眉眼,更增添几分慵懒神秘的气息,他比我高出许多,恣意的少年气质更加沉稳,全然执着着。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
我深深地看着里德尔,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眼前的人身影模糊着,扭曲着,穿那个人渐渐重合,却最终四分五裂,我感觉到自己有些遗憾,却也只是一刹那间。
“要跳舞吗”里德尔突然出声,随即伸出了自己的手,显然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
也是,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我早就明白。
“荣幸至极。”我递上自己的手,温热的触感柔软让人心安,我们逐渐走向舞池,深陷进人群的热闹喧哗中。
我和里德尔看着彼此,随着音乐的节拍起舞,大厅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阴影勾勒出少年的面貌,陌生又熟悉,似乎回到了从前,安静沉溺的时光里,也只徒留下我们。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里德尔出声,他的声音很小,却让我听得清楚,舞曲的旋律下,这不是小声询问,而是大胆示意。
我笑了笑“那我该看谁”
里德尔沉默着,他的眉眼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俊美,岁月的刀锋始终对他仁慈德厚,小心翼翼地雕琢着这张完美无暇的脸。
岁月手笔极好,却也雕刻得面目全非。
我垂下眼帘,不知道为什么,我暗自叹气,却也暗喜。
“蒂凡妮,看着我。”
“你有心事”
里德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动听,恍然间,我以为我听错了,空灵的环境中一切都变得无比祥和。
我抬眼直视里德尔,他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依旧带着笑意,英俊得不像话的面貌让人忍不住沦陷,那双眼睛有种异样的魔力,似乎能洞察人心,是黑夜悄然织下的一张大网,随时准备吞噬猎物,更是逆藏着无尽的汹涌。
“其实,蒂凡妮,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应该大胆些。”
里德尔突然和我说了这么一句,他嘴角依旧在笑,眼里却满是冷意,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我,那种戏谑又嘲弄的眼神,像是在藐视一个弱者,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悯。
舞毕后,我走出舞池中央,略过人群,离开了大厅,外面在下雪,冬天的寒冷如同利刃一样点点扎进我的胸膛,凄美的夜雪中,恍若隔世,一切都在悄然崩塌。
我推开小门直接走了进去,有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床边,身上同样穿着拉文克劳的长袍,她听到动静立马转过身来。
“蒂凡妮,你来啦。”安妮快速朝我走过来,她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很是开心,我压低声音朝她走去“怎么会约在这里见面”
“今天晚上里德尔不去禁书区,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我听着安妮说的话,更觉得手脚冰冷了,刚才里德尔的眼神和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不觉寒颤,那一瞬间,我突然间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心里更加不安,像是有什么念头要冲破出来,而我却还是不敢确信地去面对。
安妮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手稿,明显是刚画好的,她眼睛下面有一圈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我接过手稿,仔细看了看怎么有两个
“这个法阵是什么”
我指了指那个十分潦草的法阵,上面的黑色墨迹晕染开来,铺张出一个风格诡异狂傲的图案,四周的标记更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不过好在勉强能看清。
安妮看了一眼那个法阵,她神色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 ,这是里德尔让我找的,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惊,找密室吗找密室要法阵做什么
“这次我们太冒险了,如果里德尔怀疑了不出手解决月季花的事,我就坐不住了,我宁可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也不要你被别人冤枉。”
安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自责“我待在他身边总感觉很害怕,虽然他总是很温柔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我警觉了一下,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什么,仔仔细细地想着自己安排的一切,逐渐有了底气“应该不会,你表现得和那些傻乎乎的姑娘差不多,他”
不对我不能太早下定论。我开始有些侥幸心理,不知道是不愿意承认还是真的就这能这样了。
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我也不确信,他一向很多疑。”
随即我顿了顿“他教你魔咒是想要警告我一番,但这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会对你放下警惕,但好在你提前告诉了我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妮点点头“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我感觉他很明显的针对你。”
“不是针对,是试探。”我翻了翻里德尔让安妮查找的法阵,有些无从下手,更是觉得棘手了,我得好好理理,里德尔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曾试着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可他似乎一直在敷衍我。”安妮看起来也是很苦恼,我闻声皱紧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安妮迟疑着点点头“我们该怎么办”
“靠。”我没忍住彪了句脏话,安妮有些懵逼“什么”
“安妮,我们被耍了。”我看着安妮,有些无奈,夜里真的很冷,尤其是这样的冬季,手脚都快麻了。
我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直接说了出来,一股偌大的挫败感直击我的胸口,压得我险些闯不过气来,霎时间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慌了。
夜里淅淅沥沥的雪花打在我脸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愈发焦躁,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不由地心头一紧,我应该怎么办
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刚才里德尔的样子,他说的话,他的举动,他的眼神,无一不再刻意提醒着我什么,还有安妮今晚上能够和我见面,我长呼一口气,手心都不自觉是汗。
安妮更加疑惑了“蒂凡妮,我糊涂了,这一切不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好好进行着吗”
“你知道里德尔今天晚上为什么不去禁书区吗”我有些懊恼“因为他就是故意让你溜出来和我见面的,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啊怎么可能我们很隐蔽啊。”安妮脸色也很是煞白,她开始自责“一定是因为我,他肯定怀疑我了。”
我现在脑子里也有些凌乱,我必须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先别自责,让我想想。”
对,我得好好理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是我知道里德尔开始进入禁书区后,设计安妮去接近他,然后再自导自演演一出安妮听从他的话把我骗去禁书区的戏,自己再去“自投罗网”,暂时能打消他对安妮的警惕和怀疑。
然后,安妮告诉我,他开始让安妮帮他研究法阵,这个法阵要用来做什么,不得而知这是他蒙混过我的一个手段,让我误以为他能暂时信任安妮了。
于是,他开始派安妮接近我,再加上立得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自以为可以打消我的防备心,明明面上暗示我和他们是一伙人,想要打消我对安妮的戒备。他知道我的警惕值,他认为之前禁书区的事情可以让我以为是拉拢我的手段。
之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麻痹我,这个该死的家伙都在算计着。
其次,这次月季花的事件也是他主动挑起的,安妮告诉我里德尔教了她一个咒语用在我身上,于是我躲开了,这个明面上可以解释上次禁书区的事情让我不再信任安妮。
我根本不信任安妮,自然也不会完全放心她送给我的东西,我也想借此再次打消里德尔对安妮的怀疑。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我预谋了那么久。
安妮声音有些颤抖“蒂凡妮,我真被绕糊涂了。”她一直以来都在听蒂凡妮的话,计划也是都在安全完美的进行着,怎么突然就被耍了呢
“你先拿回去吧,不用担心,里德尔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轻声告诉安妮,她临走时不安地看着我“真的吗”
我点点头“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安妮现在对里德尔还有用,他不会对她做什么。这点我可以很确定。
夜里的雪越下越大,迎面飘来的雪花打在我脸上,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我觉得头疼,所以我预谋了那么久到底算是什么
里德尔,安妮,我反复确定自己计划的每一步有没有出错,可怎么也找不到漏洞。
等等我忘了一个人,阿尔瓦。
“蒂凡妮,不是我。”
“你要小心安妮。他们想要害你。”
“不要信他们,你信我。”
想起阿尔瓦那个样子,我没忍住踹了踹这道小门,怒火直烧胸头,原来是他,我信你个大头
蒂凡妮,你活该啊你简直
我一直都轻视了阿尔瓦,他恰到好处地暴露了一些东西,像是在示弱,处于上风的我一度受蛊惑。
我却忽略了,这一切都可能是他刻意安排好的,楼梯间的相遇,厨房里的烧烤他看似是在告诉我一切,是想帮我,可我忽略一点这极有可能都是他安排好的。
我太过于自信自己的小聪明了,却忘记了无论如何,里德尔都不会相信任何人,他永远都在无休止地猜忌着,算计着别人,而我太容易被麻痹而轻信别人。
几次交锋,阿尔瓦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弱势的地位,更是让我轻信了他,我一直觉得里德尔骄傲又自大,却忘记了,我自己才是最自大的人。
里德尔说得没错,我尤其爱耍小聪明。
我自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却忘记了这是一场交锋,我们都在算计和博弈着,我太轻敌了。
里德尔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他比谁都能掌握眼前的局势,他藏得太深了。
而我蠢得一直在试图打消他的顾虑和猜疑,却忘记了他也在一直麻痹我,他放纵我一步步走,因为他只需要在适合的时机让我满盘皆输就好了,他比谁都有这个自信。
他的确做到了,这让我无疑陷入了一种焦虑,我感觉自己的愤怒和悲哀交织在一起,巨大的挫败感快要将我吞没。
我站在窗前任由风雪吹打我,冷得彻骨也不打算离开,那一瞬间,我如释重负,也格外沉痛。
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我心里这样想着,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