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付然反应过来立马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温以驰摸了摸鼻子, 付然自己换衣服不关门,现在这样搞得他好像个“变态”一样。
端着衣服在长椅上坐着等了一会,付然隔壁的男生正好出来了, 温以驰便顶上进去换衣服。
温以驰换好衣服出来时没想到付然还没走, 就坐在长椅上玩手机,听见开门的动静就抬头看一眼,见到温以驰出来了立马走过去堵在他前面, 但张了张嘴硬是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温以驰有些不耐烦。
付然听出了对方的不耐,刚想要发作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按耐下去,“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怎么没来学校”
“我们很熟么我来不来学校的原因难道都要和你报备一遍”
说完温以驰绕开他走了。
等温以驰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在原地僵住的付然忽然愤怒地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更衣室门。
刚换好衣服出来的男生都被他吓了一跳, 一个个溜得飞快, 更衣室很快就只剩下付然一个人。
发泄一通后,愤怒的情绪逐渐被懊恼压过,付然狂躁的爬了爬头发, 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付然现在有些埋怨自己的低情商了,他明明知道温以驰的妈妈得了白血病, 最近这几天温以驰不来学校是因为他妈妈去世了但他就是不会说话,见到人话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直到被人讨厌了才开始懊恼。
其实付然不仅仅是因为说错话而懊悔,他更懊悔的是一条在自己记忆里可以挽救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没有早点让自己爸爸帮温以驰处理他妈妈的事, 上次他跟踪温以驰去医院时知道他妈妈的病情后就应该早点帮忙的
付然知道温以驰家境不好, 如果自己能早点帮到他妈妈,是不是他妈妈就不会自杀了
刚上高中的少年,尚还未彻底明白死亡的意义, 不过付然可以明白的是,温以驰以后都没有妈妈了
温以驰回到教室后和楚瞻,秦牧云一起去了操场。
直到跑了两圈后温以驰才了解楚瞻说的监督是真的监督,他的眼睛锐利的和鹰眼似的,一圈少跑多少米楚瞻都能清晰说出来且让他后面补上。
“不跑了不跑了我休息会。”温以驰累的大汗淋漓,小跑到树荫底下拿起瓶水就灌。
他感觉这个身体再跑下去真的要断气了,极限一千米顶天了。
相比较温以驰的狼狈,一边楚瞻气定神闲的环手站着,有旧时代压榨劳动力的地主那气质了。
温以驰想吐槽几句,但看见楚瞻旁边还坐着一个秦牧云便住了嘴,举起剩下的小半瓶水从头顶倒下,和金毛狗狗甩水一样甩甩头。
这番动作自然不小心把水滴甩到了周围人身上。
秦牧云拿出手帕把手臂上的水滴擦掉,内心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楚瞻这个洁癖估计现在已经要炸毛了。
谁知等了好一会,秦牧云也只看到楚瞻神色如常地拿手擦了擦脸。
秦牧云郁闷了,不对啊,难道楚瞻的洁癖已经治好了
蓦地,楚瞻声音微冷的喊了一声“温以驰。”
果然洁癖还在,现在看来是准备发脾气了,秦牧云松了口气,但他没想到楚瞻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发脾气。
楚瞻盯着温以驰卷起衣服下摆擦汗的动作,眉毛深深皱起,见他越拉越上,简直要把胸都要露出来了,楚瞻忍无可忍喊停“你拿纸巾擦汗不可以”
温以驰“为什么拿衣服擦多方便啊,担心你衣服么不要紧,等会下课了帮你洗洗就好了啊。”
“拿纸巾擦。”楚瞻强硬地把一包纸巾塞他手里。
“我不要,我又不像你一样有洁癖。”
“都一样方便。”
“不要。”
“拿纸巾擦很麻烦么”
“当然麻烦啊,你想想又要把纸从袋子里抽出来,擦完后还要扔,多两个步骤。”
最终,这场争夺以楚瞻的妥协告终,两人一起回教室了。
“牧云,你要一起回去么”临走前,楚瞻回头问了一句。
回去回去不还是当空气。
秦牧云自嘲地笑笑,冲楚瞻摇了摇头。
秦牧云坐在操场阶梯上,望着温以驰和楚瞻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忽然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和楚瞻,也是这样的自成一体小世界。
他曾经以为他们的疏远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他费尽心思转到了楚瞻的学校但最初的亲密还是寻不到了,好像就连叙旧都找不到什么话题。
秦牧云直到视线里的楚瞻和温以驰都成了两个小黑点从转角处消失不见,他才站起身来。
手心缓缓攥紧,指尖刺进肉里的疼痛压抑不了满腔的不甘,秦牧云眼睛眯了眯,他是不信还有自己弄不到手里的东西,他不放手没人能逼自己放手。
温以驰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招了波仇恨,他这几天过得还挺平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他一直和楚瞻黏在一起上下学的缘故,温慎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找他。
付然和林思意知道温以驰妈妈去世后,也怕温以驰伤心所以消停了一阵,倒是让温以驰难得的感到一阵清闲。
温以驰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和楚瞻一起去学校,接着认真听课,中午休息时间写练习,偶尔楚瞻会给他开个小灶,下午放学如果秦牧云没有因为一些家里的事情找楚瞻,那温以驰就会拉上楚瞻一起去找以前和温慎有联系的人,但收获不大就是了。
这平静的生活其实也不是那么平静,温慎这段时间是没有找温以驰,他爸温林却找上来了。
因为袁秀茵已经去世的原因,温林又想把私生子的事情给掩盖住,所以想出资让温以驰出国读书。
这几天温林有找过温以驰几次,但温以驰碍于小咪的原因自然是不可能出国的,所以几次都让温林吃了闭门羹。
这天下午放学,秦牧云说是他家老爷子生日邀请楚瞻去参加寿宴,楚瞻和秦家的人都相处得不错,便没有拒绝和秦牧云一起去参加寿宴了。
陈叔还是平常点到的校门口。
温以驰一个人出了校门口上了车,“陈叔,小瞻今晚参加去朋友爷爷的寿宴,他说让你不用等他,他今晚坐别的车回去。”
“哎呀,我这个记性,我记起来了今天是牧云爷爷的生日啊,牧云这小伙子和小瞻是从一条裤子长大的,牧云爷爷的寿宴他去参加也是正常。”陈叔道。
温以驰他真有点想象不出楚瞻小时候和好朋友一起玩的样子,是不是也是一脸冷漠,看起来是人群中最拽的那个小朋友。
想着想着温以驰便乐了,好奇问道“陈叔,小时候楚瞻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高冷啊我很少看见他笑。”
“小瞻小时候”陈叔笑得很和蔼,“他小时候没像现在这样少话,但其实也不怎么爱说话,笑倒是挺爱笑,小脸红扑扑的连摔跤都是笑着的。”
楚瞻笑着摔跤温以驰实在是想象不出这个画面,就连现在楚瞻小脸笑得红扑扑的样子他也想象无能。
温以驰还想问点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从车窗外捕捉到的一个画面。
温慎和林思意并排走在一起,离得挺近的,好像在聊什么话题。
他们什么有联系的还放学后走在一起
温以驰心下微沉,温慎这个疯子接近林思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更重要的是,现在小咪在自己脑袋里发出的震耳欲聋的警告声。
“警告女主现在有生命危险,请前去救援,如女主死亡,整个世界有百分之八十的崩塌率”
眼看着车驶得离他们越来越远,温以驰当机立断赶紧让陈叔停车。
“陈叔,我有急事有办,你先回去,如果十分钟后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帮我报个警。”
温以驰说得又快又急,说完就往后跑得飞快,只留下陈叔懵圈的坐在车里,“什么锦什么东西啊,小驰”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