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非常快, 好像眨眼间,十多天就过去了。
这十多天,苏月曦把得了脑膜炎的孩子们, 以及三位军人全部治好了。
救了这么多人, 苏月曦赚了好几百功德, 空间虽然还没升级, 却又多学了营养科,以及内科。
这两科都很有用, 可苏月曦就累的不行了,身心疲惫,再次瘦了好几斤。
不过,幸好后面两天都没遇上生大病的病人,苏月曦轻松了很多, 也有时间炮制草药, 整理空间了。
一段时间没注意空间, 今天苏月曦才发现,空间里的鸡鸭, 居然起码有一千多只了。
苏月曦只是随便瞥一眼,就能看到只, 十多只鸡鸭一堆又一堆的聚集在一起, 在肥美的草地上溜溜达达,吃草捉虫。
怎么会有这么多自己又不是开农场的,怎么吃的完
苏月曦懵了, 望着黑金问“我不是叫你控制控制鸡鸭的数量吗为嘛还会有这漫山遍野的鸡鸭”
黑金站在了苏月曦的肩膀上,伸出翅膀,一副坐拥天下的架势,“这些小东西, 可是本神鸟特意为你养的肉山,它们又不需要你喂,让他们自然生长不好吗”
明明是某只鸟想吃吧苏月曦用看透一切的表情看着黑金。
黑金
但黑金说的是实话,空间的草地,被吃掉后能快速长出来,所以苏月曦从来没喂过这些家伙。
可以说,这批鸡鸭苏月曦完全没操过心,它们却个个长的膘肥体壮,味道还好极了。
可是,再好的东西,太多了也不行啊
“你要是再继续放任下去,整个空间就变成养殖厂了,你不嫌臭啊”
黑金扬起鸟下巴,“哼本神鸟又不过去,闻不到。”
要是想抓鸡,黑金会直接让它看中的鸡走出来,这可是它身为空间之灵最大的本事。
当然它是不会告诉苏月曦的,太丢鸟的脸了。
苏月曦不知道真相,但也被黑金整无语了,扶额道,“可我要过去啊我以后还准备在草地上种些果树,那么臭我怎么下脚。”
“行了,从今天起,以后你一定要将鸡鸭的数量控制在一百以内,够吃就行。要是你再敢阳奉阴违,我就不给你做吃的了。”
这最后一句话,威力十足。
但也让黑金记起来,苏月曦还欠了它一顿全鸡宴。
于是,原本找黑金麻烦的苏月曦被迫还债,杀了足足三只鸡,让黑金吃个够。
但空间的鸡鸭,还是让苏月曦有点发愁。
这些鸡鸭可都是肉啊把它们放在空间里慢慢老死,那也太可惜了。
但自己又吃不完
苏月曦突然有点想冒险去黑市了
不过,她这个想法,暂时还没法实现。
她才请假没多久,最近要天天待在医院,暂时不能去县城。
只能再等一段时间了
中午,趁着有时间,苏月曦前往离军团最近的生产队,红塔生产队。
红塔生产队在一个山坳里,距离军团,走路仅需要十多分钟。
李小涛就住在生产队的大队长家,苏月曦是去替他复诊的。
至于为啥不让李小涛住在部队里,这是因为部队有规定,只有军人和申请随军的家属能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部队有很多秘密不能公之于众,若是随便让外人住下,那出了问题,谁都付不了责。
再一个,部队可以住人的地方不多,要是不定好规矩,那普通士兵把家人接来后,怎么住的开
就因为不能破坏规矩,即使李小涛行动不便,苏月曦也不得不让他住在生产队里。
好在,红塔生产队距离军团很近,苏月曦还会隔两天就来看李小涛,没人敢欺负他。
虽然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但南省已经进入寒冬了,苏月曦即使裹着部队发的大厚棉袄,依旧觉得有点冷。
南省的冬天没有多少雪,却阴冷潮湿,小路上永远是湿漉漉的,一踩一脚泥,还特别滑。
这一路苏月曦走的特别艰难,等终于到红塔生产队时,苏月曦的裤子上已经全是泥点子,药箱也脏了。
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将药箱擦干净,苏月曦搓了一下冷冰冰的脸,赶紧去大队长胡建海家。
苏月曦到的时候,胡建海一家子正在吃饭。
突然看到苏月曦出现,胡建海赶紧站起来说“苏医生你来了,快快快,快来吃饭。”
正在吃饭的李小涛也赶紧放下碗,笑容满面的喊了一声“姐姐。”
苏月曦对着李小涛笑了一下,才拒绝胡建海,“胡大叔,我吃过了,你们不用管我。”
已经知道苏月曦不是说假话,胡建海没有再客套了。
再说了,胡建海也很清楚,他家的伙食,是远远赶不上部队的,苏月曦不愿意吃很正常。
虽然胡建海是生产队长,但红塔生产队实在太穷了,位于山卡卡里面,土地虽然肥沃,却全是梯田,只能靠人力,没法靠机器。
红塔生产队又很偏远,距离生产队最近的公社也,足足要走四五个小时才能到。
只能少量养殖家畜,还没法用农副产品换东西,红塔生产队自然真的很穷,整个生产队最值钱的东西,竟然是队里唯一一头老黄牛。
如此穷苦,吃的自然也不好,胡建海家今天就只煮了一锅酸菜土豆,没有一点油水,士食也是没有磨细的红薯苞米粥。
大队长家都吃的如此差,可想而知,其他更穷的家庭过的是啥日子了。
苏月曦看了是很同情他们的,可现在全国各地有大部分地区,过的日子都和红塔生产队差不多。
苏月曦是管不了这么多人的,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是因为自己来了,李小涛吃饭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几分钟后自己推着木轮椅过来说“姐姐,我吃好了。”
苏月曦“那胡大叔,我先给孩子看病去了。”
胡建海“好。”
和胡建海打了招呼后,苏月曦推着李小涛去隔壁房间。
进了屋子里,苏月曦小声问“最近你过的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胡建海一家虽然看着老实巴交,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月曦就怕这家人表里不一,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欺负李小涛。
李小涛照样还是摇头,“没有,他们对我很客气,没有谁敢欺负我。”
就连胡建海家的孩子也不敢,毕竟李小涛每个月可是交了六块钱,扣除伙食费,胡家起码能挣一半。
这可比养几只鸡划算,对贫困的胡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对胡家来说,李小涛就是财神爷,他们又不是嫌钱拿的烫手了,怎么敢对李小涛不客气。
“没事就好,”苏月曦见李小涛面容没有勉强,放了心。
接着,苏月曦就给李小涛治疗了。
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治疗,李小涛的腿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能感觉到痛感了。
虽然还不能走,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每天精气十足,经常杵着拐走锻炼,还去生产队唯一的小学旁听。
当然他因为没交钱,只敢站在窗口听老师讲课,不过这是他自愿的,就没必要和苏月曦提了。
由于还要赶回去上班,苏月曦替李小涛针灸后,放下带来的药材,就准备离开了。
李小涛有些舍不得苏月曦,心里很失落。
苏月曦看他苦着一张脸,像只情绪低落的小狗狗,可怜的让人心疼。
苏月曦赶紧安抚他,“别不高兴了,姐姐三天后再来看你。”
李小涛“嗯”
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他好舍不得姐姐。
苏月曦也挺舍不得李小涛的,可她不得不走,只能揉揉李小涛如绸缎般的黑发安慰他。
背起药箱,苏月曦打开房门准备回部队,却突然看到一个面容苍老,瘦的皮包骨的女人走进了胡家。
女人一看到胡建海,就喊了一声爹。
这是胡建海的女儿苏月曦震惊了。
胡建海今年才四十多岁,他的女儿,顶多二十四五,怎么老的像胡建海的同龄人似的。
还有胡建海女儿手里抱着的孩子,感觉有点不太正常啊
胡建海看到女儿,也有点诧异,“腊梅,你咋这时候来了”
“我我”胡腊梅紧紧抱着手里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知道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胡建海立刻明白女儿为啥不说话了。
“咋滴,郑浩一家,又因为小宝磋磨你啦”
提到自己的伤心事,胡腊梅捂着嘴,无声哭泣。
她还是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胡建海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赶紧去把外孙抱着,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爹说说。”
有亲爹这句话,胡腊梅破防了,“爹啊他们要把小宝扔了,说养不起一个傻子。”
原来,胡腊梅的儿子,居然是个有问题的孩子。
怪不得苏月曦觉得那孩子不对,明明看着有两三岁了,却脸色蜡黄,眼神呆滞,不哭不闹的。
胡建海被女儿的话惊到了,“啥郑浩家真这么说”
胡腊梅哭成了泪人,“是已经这么做了,今天我婆婆一大早就把小宝带走了。以前她可从没用过正眼看过小宝,更别说带小宝了。我觉得她不对劲,偷偷跟了上去,结果就见到我婆婆把小宝带到山上后,把小宝扔在那里自己回家。”
“那地方是悬崖,陡峭的很,小宝多走几步,就会掉下去。我早知道她厌恶小宝,可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直接要了小宝的命。爹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小宝再傻,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让他去死。”
胡腊梅说着说着崩溃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胡建海也怒了,骂道,“一家子丧了良心的玩意,一个孩子才吃几口饭他们竟然都容不下,老巫婆竟然还亲自下手,也不怕遭报应。”
“腊梅你等着,爹马上去叫你哥堂哥们,咱们去找郑家要个说法。”
亲爹愿意替自己出头,这是好事。
可胡腊梅依旧感到绝望,“呜呜呜去了有什么用你们一走,他们就变回原样,甚至变本加厉磋磨我。”
“我受点罪不要紧,我怕的,是某一天回来,看到的是小宝的尸体啊”
“唉胡建海听完女儿的话,原本的怒气全没了。
他其实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女儿教训教训郑家人。
至于让女儿带着外孙回家住,这真不可能。
胡家实在太穷了,现在只能勉强度日,要是家里再多两张嘴,他真的没把握能养活所有人。
再一个,这年头少有离婚的,他要是支持女儿,估计光后面的流言蜚语,就能把女儿逼死。
胡建海进退两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父女俩身边围绕着悲凉的气氛,苏月曦什么时候靠近他们都不知道。
“胡大叔,要不让我给孩子看看”站在胡建海旁边仔细观察了小宝后,苏月曦突然开口道。
胡建海被吓了一跳,“苏医生,孩子是傻子也能治吗”
胡腊梅也抬起头,屏住呼吸牢牢盯着苏月曦。
如果可以,胡腊梅甚至想动手掰开苏月曦的嘴,让苏月曦赶紧把所有的话说完。
她现在已经陷入深渊了,突然出现的苏月曦,就像是一束救命的光,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秒钟都等不了。
苏月曦可不知道胡腊梅在想啥,她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小宝身上。
“你先让我给孩子看看再说,”苏月曦没有正面答复胡建海,因为没有诊脉,她也不敢确定小宝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月曦愿意看就是好事,胡建海赶紧道“苏医生,外面太冷了,咱们去家里。”
几人又转移到火堆旁,烤着暖烘烘的火,苏月曦开始替小宝把脉了。
把了脉后,苏月曦敢确定了,果然,小宝根本不是傻子,而是因为先天性甲减造成的发育迟缓。
刚才苏月曦看到小宝的面容,就觉得不对了,皮肤粗糙、头很大,脖子短,表情淡漠,头发稀少,面部粘液水肿、眼睑水肿、眼距宽、鼻梁低平,舌常伸出于口外,这都是先天性甲减的症状。
先天性甲减是因为患儿的甲状腺发育不良,或者母亲怀孕时缺碘造成的。
碘是身体中必不可少的,这样的孩子,必须要及时治疗,才能慢慢恢复。
若是没有吃药,那么后果就会像小宝这样,发育迟缓,智力低下。
“苏医生,怎么样孩子有救吗”苏月曦一直不说话,胡腊梅等不及了,干脆壮着胆子问了。
“可以,”苏月曦肯定道,还仔细将先天性甲减和脑瘫的区别说了一遍。
先天性甲减虽然一辈子无法治愈,可只要一直吃药补碘,终究是可以变成正常人的,可比脑瘫好多了。
虽然苏月曦尽量说清楚,可胡腊梅还是不太能听懂,云里雾里的。
她只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儿子只要好好吃药,就能变成一个聪明的孩子。
突然得知这么好的一个消息,胡腊梅欣喜若狂,一直在念叨,“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胡建海也很高兴,但他更理智,直接问一个关键的问题,“医生,治疗小宝的药,贵吗”
“不算贵,但一个月,起码要两三块钱。”
这其实是苏月曦见胡腊梅太可怜,故意往低了说。
在中医看来,先天性甲减的病因,是肾阳气亏虚,造成脏腑功能衰弱。
其中脾为后天之本,脾气不足,则化源匮乏。
还有肾虚阳衰,因为脾失温煦,脾阳更虚,就形成脾肾阳虚之证。
肾虚水泛,水气凌心,会出现心阳虚衰证。
阳气不足,则水谷精微不能禀阳气而化生气血,最终导致气血双亏,阴阳两虚。
所以,中医治疗甲减,士要是理气化痰,软坚散结。还有活血祛瘀,温补肾阳。活血通经,温补命门,用药调节全身免疫系统,使甲状腺功能逐渐的活跃。
想要治疗甲减,需要用到熟地,山药,茯苓,泽泻,附子,牡丹皮,肉桂,黄芪,当归,白术,党参,茯苓,甘草,桂枝等十多种药材。
这些药材多数都是挺常见的,可甲减需要长期吃药,药草再怎么不值钱,积少成多,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个月才收两三块钱,已经是苏月曦善心大发了,真要按照正常价收,这些药全部吃下来,起码得十来块。
让苏月曦全部免费,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能负担一时,却负担不了一辈子。
要是她开始一直免费,到后头收钱,升米恩斗米仇,那胡腊梅可能根本不会感激她,还会埋怨她。
即使苏月曦说只要三块钱,对胡腊梅也是一笔巨款了。
这可不是一个月,而是每个月都需要这么多。
她在生产队勤勤恳恳干一年,到年底才只能分到五十块钱左右。
这五十块钱要是花三十多块在儿子身上,她婆家人不会同意的。
实在太穷了,因此,明明很不好意思,胡腊梅还是厚着脸皮问“苏苏医生,可以再便宜点吗”
苏月曦遗憾的摇头说“胡同志,你不知道,我已经是按照成本价给你了。那些药,要是按照医院的价格,一个月起码得七八块。”
“医院是国家的,我只是一个医生,只收成本价这是我最大的权限,再低真是不行了。”
其实要是再等个一二十年,用国外的西药治疗,那花费就会低了很多。
可惜,小宝生的时代不对,现在的进口药全部价格高昂,还没吃中药划算。
苏月曦说的如此清楚,明白她做了啥,胡建海和胡腊梅都感激不尽。
“太谢谢你了苏医生,谢谢你可怜我们,替我们省了那么多钱,你的大恩大得,我们会一辈子记在心上的。”
苏月曦笑了,“不用谢,我士要还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孩子因为生病毁了一生。”
“对了,”苏月曦又道,“其实小宝吃的药,山上很多地方都有,要是你实在困难,等开春以后,我可以教你挖草药,这样又能节省一笔。”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算是苏月曦能想到帮胡腊梅母子最好的办法了。
胡腊梅没想到苏月曦会那么善良,替她考虑到这一步。
这一次,胡腊梅真是感激的恨不得用自己这条命报答苏月曦。
心情激动的胡腊梅,直接要给苏月曦下跪磕头。
已经有经验的苏月曦,及时拉着胡腊梅说“胡姐,现在咱可不兴这个。”
苏医生人真是太好了,胡腊梅又“呜呜呜”感动哭了,在心里发誓,她一定要努力,好好干活挣钱给儿子治病,不让苏医生的苦心白费。
谈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苏月曦迟到了。
这下她不敢耽误了,赶紧带着胡腊梅去部队,给她开了小宝的第一副药。
刚送走胡腊梅,苏月曦的诊室,又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如何治疗甲减,全都来源于百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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