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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得来不费工夫
    像孟浪这种大客户。

    休说叫一声“狱卒”,再充一声“大爷”。

    就是让狱卒跪下,叫自己一声“亲爷爷”,那俩狱卒,也会毫不犹豫的磕头

    谁不知道牢狱里面的东西,那是比卖粉条,都还要暴利

    只见那牢房里,遍地空碗。

    唯独没有包烧鸡的油纸、也不见一根鸡骨头

    此时,牢门大开。

    其它监区的狱卒们,也统统都跑来这间牢房外面看稀奇。

    帮忙拿东西的、来看热闹的,人头攒动,堪比集市

    五十只,分别用油纸包着的烧鸡,由牢房甬道里面,密密麻麻的狱卒们,人传人地递了进来。

    狱卒把烧鸡递给孟浪。

    孟浪一副生无可恋表情,再递给那糟老头子。

    老头一把抢过烧鸡,塞进须发遮盖住的嘴里。

    只有“磕巴、咕噜”两声,便没了下文。

    也没人能够看见,他是如何塞进嘴里、又是如何咽下去的

    这一切,都是在那杂草似的须发里面,进行着。

    然后又抢过呈文手中的烧鸡,塞进去

    五十只烧鸡,顷刻之间便没了踪影

    连同包鸡的油纸,也一并被吞噬一光。

    滚烫的粥,一碗一碗的递给他,也只能听见“呼、咕噜”,碗里的热粥便被他一吞而尽

    一只空碗飞出,便准确地摞在地上的空碗之上

    二十碗粥,在片刻之间,又被他喝了个精光

    狱卒双手递过“烧刀子”,孟浪拍开泥封,正准备递给他。

    只听见“呼呼呼”的吸气声音,从那堆杂乱不堪的须发中,传出了来“这是甚玩意儿”

    糟老头一直埋头猛吃,如今总算开口了。

    “酒,最烈、也是最劣的酒外面卖一百冥币两坛到了这里面,足足涨了二十倍。”孟浪叹口气。

    但并不是为自己的钱袋子,而感到心疼。

    糟老头已经不知道吃进去自己多少钱的烧鸡、阿庆粥了。

    孟浪如今,已经变得麻木了。

    听见孟浪这样说话。

    狱卒开口解释道“嘿嘿嘿,这不是特殊地方么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不是”

    说话的时候,狱卒难得的,脸上还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糟老头问孟浪“什么是酒啊是不是猴儿,摘下果子,最后放酸了那种汁水酸酸甜甜、喝了很舒服那种东西”

    “差不多吧只不过,这个酒比那个猴儿酒,劲儿大”孟浪神情委顿,和眼前的糟老头毫无谈兴。

    “拿来”

    那人一把抢酒坛,撩开须发,一仰脖子。

    “咕噜噜咕噜噜”,如长鲸吸水,几口就将满满一坛烧刀子喝个精光

    孟浪不经意间扭头,看着那人。

    瞬间眼珠瞪的溜圆

    孟浪不是讶异于他的酒量。

    而是,吃惊于他脸上的变化

    孟浪瞪大了眼珠,直直地看着糟老头的脸

    刚进牢房的时候,这人是一张沟壑密布、苍老无比的脸。

    而如今,却、却、却变成了一张娃娃脸

    从百岁老头脸,变成十五六的娃娃脸

    返老还童

    夺舍重生

    还是纯粹是靠法术变换颜面

    如果是后者,在妖魔鬼怪神仙界,这种本事,只不过是小法术罢了。

    大多数神仙妖魔,都很容易幻化出来。

    可,眼前这位,那是实打实地、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

    绝不是幻化

    那手,也变得健硕圆润、变得有了少年的气息。

    那声音,分明是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声音

    眼前这人,喝下一坛烈酒之后,脸色开始变得红润、眼眸里也开始有了神采。

    “呃刚才我吃的那个鸡,叫什么鸡怎么比我曾经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多了”

    孟浪眼睁睁看着糟老头,秒变少年郎。

    如今的少年郎,开口问孟浪“那粥,是什么做的比黍粥好喝快快告诉我,那是什么”

    “烧鸡、大米瘦肉粥你,你难道没吃过”

    怪少年乱草般的须发抖了抖。

    孟浪猜测,他是在摇头

    只听他说道“我没吃过,从我记事起,只记得一个男人、一个很高大、很凶狠的男人,扔给我几次带毛的鸡、活着的蛇、张牙舞爪的蝎子还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认得的东西。只不过都是连毛带血,都是生吃我记得有一次,他丢给我一石盆粥,说那是黍粥。”

    孟浪见狱卒们,都挤在门口看热闹。

    于是掏出冥币,买了一把天价剪刀之后,将他们统统赶走

    在地牢有史以来,孟浪都算得上大客户了,狱卒们自然不敢得罪孟浪。

    原本牢狱中,不能有剪刀这样的管制物品。

    可这样的大客户有要求,休说剪刀,就是从“怡红楼”给孟一位歌姬来。

    那都不是事儿。

    肉疼啊

    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冥币,就这样喂了这些狱卒。

    “那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被关在这里啊关多久了”孟浪一边忍着心疼。

    一边替他剪掉须发,并与他闲谝。

    “我好像叫启。那个男人,说他很忙,让我这个孽子自己玩儿。

    少年任凭孟浪替他理发,一面和孟浪说话“他还说怕我乱跑,就用这藤条,把我栓在石头上,哦,啥是孽子啊”

    在这位叫启的少年,每当他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

    孟浪就感觉到,牢房深处那块石头墙壁,好似在扭动

    那是一种,很隐晦的扭动。

    犹如一面变形的镜子,照着的人影那样扭曲

    又如微风吹过古潭水面,那样起了细微的涟漪

    那面石壁在扭动,虽然隐秘,但也被孟浪察觉出来了。

    孟浪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石壁。

    石壁一如往常,静静地矗立于斯。

    “额,孽子镊子是一种工具,是用来夹东西的。”

    孟浪不想给他实话实说。

    摊上那种爹,将自己的娃,用藤条一栓,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多少年都不见踪影。

    这种爹,不认也罢

    “那你母亲呢”

    孟浪问这句话的时候。

    分明又感觉到那块石壁,在变形、在扭曲、在微微起伏不定

    “喏,在那”

    这位叫启的少年,指指那块石壁说道“我就是,从那块石头里面出来的。”

    “”

    这是什么奖励

    听名字,就觉得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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