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泼掉杯中酒,那些人脸色一变
“咳咳咳,客人嫌村廖酒糟粗鄙,不肯饮下此杯,也是情理之中。”
老叟道“那就吃菜,来来来,大家吃菜吃菜。”
随后。
老叟说道“客人驾临,按理说也应该煮一杯茶汤,用以待客人。奈何咱们这半成村,没有一口井,实在是无法煮茶待客呀。”
没有水井
孟浪眉头一皱。
刚才进来之时,孟浪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满院子里的村民,其中绝大部分是指纸片人。
有少部分是稻草人。
还有几个,是用充气人皮做成的人。
总之。
这个院子里面浩浩荡荡数百人,就只有自己身边这位老叟,是一位真人真正的鬼魂。
其余的,都是连魂魄都没有的傀儡。
但这些傀儡身上,却又有血脉、有微弱的心跳。
难道半成村村名的由来
满院子里的傀儡,说他是人,他又不是人。
说他是鬼,他也不是鬼魂。
你说他是道具,但看上去,这些鬼东西又各自有各自的思维能力、自主行动能力。
孟浪冷笑一声。
对老叟说道贵村在我眼中,邪性异常,不知你能否告知,此为何故”
老叟放下手中的筷子。
筷子上,正夹着半颗血淋淋的心脏。
那颗心脏被老叟咬掉几口。
只剩下了一大半的心脏,还在不停的抽搐。
老叟举起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随后对孟浪道“凡事无有不可对人言,这半成村的由来,老夫告诉了你又何妨”
孟浪心知,自己在眼前这位老叟眼中,已经是一位死人。
死人最能保守住秘密,老叟也不怕孟浪泄密。
原来。
这半成村由地府设置,用以看押一位特殊的魔头。
以前并不叫半成村,此地甚至都没有名字,只是被称作“地府74号地点”。
眼前这位老叟。便是地府派在半城村的三位看守之一。
其余两位看守已经亡故。
只剩下老叟独自一人,在半城村继续看押那最特殊的魔头。
孟浪听完。
伸手指着满院子的邪物道“这些家伙,又从何而来”
“哈哈哈,没看出来啊,客人你竟然一眼看破他们的根底,倒是有些本事。”
老叟笑道“你既然不知道地府74号地点的存在,足以说明你在地府阴曹中,地位低微,接触不了此等级别的机密。”
“其实,你我算起来,应该还是同僚,毕竟你我都是地府阴差。”
老叟叹口气“不过,可惜了,你仪表堂堂,又有一身本事,可惜,可惜,可惜呐”
孟浪当然知道老头嘴里,为何连叹可惜只因为在老头眼中,自己定然活不过今晚。
“喏,客人请看。”
老叟反手从后背上,扯出一沓皮,那皮上,还有长长短短的毛发,在夜风中微微飘扬。
随后轻轻一抖,将折叠起来的皮抖直,却是一沓干枯的人皮
地府有剥皮地狱。
孟浪作为伏魄司的主案,也曾进去参观过,对人皮也算不上陌生。
只见老叟将手中人皮,递给旁边正在忙着喝血酒、啃生羊蹄的村民。
那人接过人皮,也不搭话。
张嘴就吹
“呼呼”
随着人皮鼓胀,一名俏生生的女奴便活转过来
那村民举杯,把一杯血淋淋的酒水灌进女奴嘴中。
血酒喝下,女奴浑身苍白的皮肤,竟然发出阵阵红晕,好似刚刚与男人激烈肉搏之后,那种香汗淋漓、红潮未退一般
只见浑身赤果果的女奴喝完血酒,对着老叟盈盈一拜。
红唇微张,口吐人言“谢过二爷,谢二爷释放之恩。”
“怎样看在你我同僚一场的情分上,今夜就让她伺候你就寝罢”
老叟伸手,摸摸女奴的长发。
干瘪的嘴里叹口气“小姑娘的发质就是好,光亮丝滑,唉只可惜,老夫也就心动一下罢了,老啰。”
“他是谁”
孟浪凝视着满脸不甘心的老头,问道“究竟是何人造出来的他们”
“她是一位有大本事的人,巧手如簧,有通天彻地之能。”
“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
老叟道“等你上路之时,自然会见到她。只是,鬼生苦短,当及时行乐,你还是吃好喝好,再好好玩上一场,也死的其所,了无遗憾了。”
孟浪起身离席“你先吃喝,我去出恭。”
老叟呵呵一笑“你请便。”
孟浪转身。
身后传来老叟的话语“老夫劝你不要打偷偷溜走的主意,客客气气的来,开开心心的玩,心满意足的走,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要是强行出村,势必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偷偷溜走
这村子里有一个邪魔,在她手上纸片、稻草都可做成人。
也就是说半成村里,将会有无穷无尽的村民,供她趋势。
派出几十、几百人,监视着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哪有可供自己偷偷溜走的机会
孟浪离开小院。
村子里甬道甚多,孟浪随便看了一眼,便径直往隔壁一个火光冲天的院子里走去。
进了那院子,只见不少人正在埋锅造饭、杀猪宰羊。
灶火熊熊,蒸汽氤氲,油烟滚滚。
案板上。
一堆堆红的、白的生肉,正被几名厨子用牛耳尖刀,剁块切片,忙的不亦乐乎。
“哞”
孟浪正看的入神,身旁有几位稻草人牵过来一头牛犊。
牛犊路过孟浪身旁,那大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一圈泪花
“哞”
小牛犊壮如山。
在孟浪身旁挣扎了几下,似乎不想被屠宰一般。
但牛犊脖子上、甚至腰间,都拴着几根粗粗的藤条。
稻草人们使劲一拉,小牛犊浑身战栗了一下,便不敢再行反抗,只得乖乖的跟着稻草人往前走。
稻草人将牛犊牵到一根大木桩前,卸下罩在牛嘴上的笼子。
一名充气人皮屠夫,拖着一把巨大的铁锤上前,就欲锤杀牛犊
杀牛宰羊而已。
孟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有杀过
对此本不以为意的孟浪,正准备转身离开。
“好人哥哥,你不救我”
身后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那么大的锤子,砸在我头上,会很疼的。”
孟浪闻言,驻足。
它娘的,这不是那位神秘大神的儿子啟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