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云侧头对着花安在微笑,说“太傅别担心,云儿没事的。”
齐行云这一句话,简直戳进了彭大山的心窝里,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彭大山从火海中爬出来的那天开始,便一心想着复仇,为了自己,为了兄弟姐妹,为了父亲
报仇,多么可笑。
彭大山现在想想,整个人都迷茫了,他要报什么仇呢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的计划,是父亲为了金蝉脱壳,为了东山再起,为了至高权势,亲手烧死了自己的孩子们。
彭大山心中莫名一潭死水,已经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忽然想着,或许当年死在火海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齐行云对彭大山淡淡的道“我明白你心中的感觉,我知道其实你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和幻想,对不对”
是了,齐行云说中了,就算到了此时此刻,彭大山心中还是存留着一丝侥幸的,说不定一切都是误会,父亲根本不会那么做的。
花安在似乎明白了齐行云的意思,道“你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可以和我们合作。”
彭大山目光闪烁,一看便是有了动摇,他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很久很久,并没有人催促他。
“怎么合作”彭大山终于开口了。
齐行云微笑,说“花知寒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可以利用。”
因着上次诬陷太子齐行云的事情,花知寒被老皇帝冷落了很久,老皇帝非常生气,没想到花知寒竟是搬弄是非的人。
花知寒好些天没见到皇上,心中着急的厉害,正发愁怎么办才好,老太医便例行过来给他请脉。
花知寒听了有些不耐烦,道“我身子没事,让他回去罢。”
“但是娘娘,”宫女道“先前陛下吩咐过了,要太医每天给娘娘诊脉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
花知寒没办法,只好叫老太医进来了,然后遣走了旁的宫女和太监。
这老太医不是旁人,便是齐行云叫冯瑾去调查的那一位。老太医并非是来给花知寒诊脉的,而是仗着便利条件,来和花知寒碰头的。
老太医见了花知寒,脸色便落了下来,说“你怎么搞的愚蠢的东西”
嚢燌花知寒被骂了,显然是不高兴,却也没有回嘴,强忍着满脸都是委屈,好像马上要哭的样子。
老太医呵斥着“到皇帝面前哭去你与我哭有什么用你可知道皇帝几天没有见你了你这样是会坏了大人的计划的”
“我”花知寒委屈,说“那我能怎么办还不是那个花安在搞得鬼,若不是他,我”
“废物”老太医道“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吃好喝好,穿金戴银的,没有大人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蝼蚁若是坏了大人的事情,死十次都是不够的。”
“我,我知道。”花知寒道“这些天我都在想办法讨好皇帝了,但是但是”
老皇帝在气头上,根本不见花知寒,花知寒也着急。
老太医给了花知寒一瓶药,说“服下。”
花知寒担忧的说“这不是什么毒药罢我对大人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蠢货,话那么多,快服下说不定还能夺回皇上的喜爱。”老太医呵斥。
老太医也不能在这面停留太久,不多时便急匆匆的离开。
花知寒咬牙切齿的握着那瓶药,喃喃的说“什么东西一个老不死的天天对我胡来呵斥看我日后不弄死你气死我了”
花知寒发了半天脾气,实在是没办法,还是将那瓶药给吃了。
吃了之后,花知寒便浑身都不舒服,一阵阵冷汗,脸色惨白,神情憔悴,而且腹痛难忍。
宫女们见到花知寒这模样,全都吓坏了,立刻急匆匆跑去找太医。
很快的,老皇帝齐疆那面也听说了消息,虽说老皇帝还在气头上,但是花知寒怀孕了啊,肚子里有他的儿子,那可是他唯一的亲儿子了。
老皇帝坐不住了,当下便往花知寒的宫殿而去,一进去就见到神情憔悴的花知寒。
花知寒哎呦呦的喊着疼,那模样仿佛就快要死了,说实在的,花知寒觉得自己当真快要难受死了,根本不是装的。
“陛下陛下您终于来见我了”花知寒看到老皇帝,简直大喜过望。
老皇帝也没想到花知寒病的这么重,连忙走过去,问道“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医跪在旁边,立刻说道“回禀陛下,娘娘这是思虑过重,过多悲伤,才会动了胎气,所以”
花知寒一听,立刻配合着说“呜呜陛下,都是我的不对,我管教不严,才会任由身边的人胡说八道,损毁了太子殿下的名声,一切都是我的不对,陛下呜呜”
老太医又道“陛下,娘娘再这样下去,怕是保不住肚子里的胎儿啊”
老皇帝立刻道“这怎么行快别哭了,朕又没有责罚于你,你怎么要死要活的,快别哭了,事情过都过去了。”
一出苦肉计罢了,老皇帝果然因为花知寒肚子里的孩子,便原谅了花知寒,只当先前那些事情没发生过。
老皇帝对花知寒嘘寒问暖的,怜惜了半天。危机过去,老太医才将解药交给花知寒,花知寒吃了药,还是疼了大半夜,这才缓过劲儿来。
第二天天亮,花知寒醒过来,仿佛被扒了一层皮,愤恨的自言自语“这个老东西,不过是个太医,仗着是大人身边的老人,爬到我头上来了,总有一天,我让你好看”
花知寒心里不服气,但是不知要怎么整治这老太医才好。这老太医乃是大人眼前的老人了,自然比花知寒的地位高出不少。虽然花知寒有老皇帝撑腰,可花知寒知道,老皇帝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被赶下皇位的,到那时候
花知寒忧心忡忡的,便到花园里散散步,缓解一番心情。谁料他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花安在,当真是冤家路窄
其实花安在是故意在此等着他的,梅书骆和樊老虎监视了花知寒很久,提前一步跑来报信,三个人便聚在一起,在花园里等着花知寒路过。
花知寒从旁边过去,花安在立刻提高了一些声音,道“青州王的儿子,你们可看管好了”
梅书骆道“督主放心,万无一失。”
花知寒当下悄悄走了过去,往花安在他们这边摸来,想要听听墙根。他隐约听到什么青州王什么儿子的,瞬间来了兴趣。
花知寒低声说道“大人的儿子,不是都烧死了吗”
当年青州王被逼在殿中的事情,可是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无一人生还,没想到
花知寒屏住呼吸,缓缓的凑过去,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不过是花安在的一个圈套罢了。
花安在他们只当没有看到花知寒,继续说“把人看好了,这可是以后我们要挟青州王的筹码,有了人质在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梅书骆道“彭大山被关在锦衣卫,守卫森严,不可能出现任何闪失的。”
“那就好。”花安在点点头。
花知寒米眯了眯眼目,锦衣卫他心里似乎有了一番计较,若是能救出青州王的儿子,如此在大人眼中,自己自然会比老太医更值得信赖一些。
花安在安排了一出戏,故意叫花知寒听到这些,他背对着花知寒,所以看不到花知寒的表情,小声问“怎么样了”
樊老虎做贼一样说“好像走了,是不是成功了”
很快的,旁边走过两个人来,是齐行云和齐彻,原来不只是花安在、樊老虎和梅书骆在这里。
齐行云道“这样一来,我们就静等着花知寒上钩便可。”
齐彻道“花知寒会去找彭大山”
齐行云道“应该是会的,我们等一等就知道了。”
齐彻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孤还有旁的事情,要先走了。”
齐彻似乎挺忙的,他正要离开,忽然就听到樊老虎说“啊对了督主大人,这是信。”
花安在问“什么信。”
樊老虎说“是从燕国送来的,估计是匀儿送来的罢。”
匀儿
离开的齐彻步子一顿,他们离开凉州有一段时间了,算着日子,匀儿似乎早就应该带着兵马回到了燕国去,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齐彻时常会想起匀儿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
这么久了,匀儿离开后就没了消息,谁料到匀儿到了燕国之后,不是先给他写信,而是将信送给了花安在。
一时间,齐彻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儿,脸色都黑的够呛。
花安在也有点惊讶,说“匀儿应该已经到了燕国。”
齐行云好奇的问“他在信上说什么”
花安在只看了一眼,还没往下看,说“哦,他说想念我了。”
齐行云“”
齐彻“”
花安在一开口,顿时便酸了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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