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彻用实际行动证明, 场面话他也能说得,偏偏神情是如此的真挚诚恳,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在这一刻, 五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搁谁面前装蒜
“夜蛾老师被政府抓了。”
羽仁彻想着, 政府终于动手了, 就是这效率太低,过了这么久才下手。
见他表情不变, 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五条也不跟他周旋。“你就没什么要对老子说的”
“呃为什么要抓他是犯了什么事儿吗”羽仁彻的眼里尽是迷茫和不解。
偏偏他演技太好, 完全抓不住撒谎的迹象, 但五条不愿意放弃“老子来的时候你第一个问的就是夜蛾老师,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鬼, 但五条悟不敢小看他, 轻轻松松灭掉了夏油杰放出来的咒灵, 心疼得那小子这次死活都不肯跟他一起来。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 还拥有咒力,若是和政府有勾结,可不妙。
“所以, 你是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羽仁彻声音冷硬,“因为上次拒绝了他,我还怕他报复我呢, 毕竟我也打听过,咒术师的名声可不太好。”
五条悟挑眉“你听谁说的”
“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隐藏得多隐蔽吧现代社会,只要是个大活人总会留下点痕迹,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却不受法律的约束和政府的监管,藏在暗处缩头缩脑的,谁知道你们会用咒力在做些什么若是哪一天把刀指向普通人怎么办”
“这就是你对咒术界的看法”五条悟是吃惊的。
“只要知道你们存在的普通人,都会有这样的顾虑。”
“所以,夜蛾老师的消息是你出卖的”
“咦原来是被出卖的么”羽仁彻眼里止不住的诧异,他像是忘记了面前有个大活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虽然之前听说咒术界的制度有些畸形,但也听闻挺封闭挺团结的,可是不对啊,那个大人看起来挺机灵的,也是个正派人物,怎么被抓到小辫子的”
说着,他表情难看的问“还是说,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咒术界有意杀光普通人,让这个世界成为咒术师的天下”
五条悟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屋内地板的榻榻米发出一阵轻微的白光,他连忙后退,却有一股强大的吸力逼得他身体下坠,全身像是压着几千斤的重量,不由得落下几滴冷汗。
大意了,怎么回事明明没有感觉到咒力,是对方的特殊术式么
第一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他的眼睛能分辨出对方是不是术师,然而对羽仁彻却没有用。在他露了一手之后,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哪里出问题。
就跟他现在,也无法看穿对方使用了什么术式一样。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这么自信就进入我的地盘,胆量不错。”羽仁彻双手插袖,表情森冷,放慢语调的说,“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口气挺大的,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五条悟倒是没有轻举妄动。“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你想知道,可以去地狱问问。”
感觉到羽仁彻滔天的杀意,五条悟知道这场架是无可避免的,看这样子不管他否认对方都不会相信。
一方面气哪个白痴在外面散播这种谣言,一方面又气这小子不长脑子么这种话也信
羽仁彻知道贴在榻榻米下的符并不能困住五条悟多久,毕竟这阵法他修改了,威力减半,若是完全版,可谓是请君入瓮最好的囚阵。
察觉对方即将突破束缚时,他脸色一变,回身拔出放在架子上的大太刀,一刀砍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刀速度越来越慢,离对方不到五米的距离就停滞不前。
但五条悟的诧异不比他少,感觉到一股刀风迎面而来,他急急的侧身避开,肩膀就多出了一条浅浅的伤痕,渗出了血丝。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张开的停止之力,任何攻击都无法伤害到他,但确实是受伤了。若是这小子的刀气再强一些,可就不是这点小伤了。
“你不是咒术师”五条悟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异能者”
“现在才发现,太晚了。”他才不会告诉对方,他们的力量体系不是同一挂的。
六眼无法看穿灵能者,这件事他老早就在对方的祖宗身上知晓。正因为如此,才能利用这个漏洞用灵符暂时制住对方。
在之前就完全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而是费了一大堆口水,伪装他听信了咒术界有意杀光普通人统治世界的野心,这口大锅砸下来,对面不管是谁都得懵。
加上他十岁的稚龄给人的迷惑性,又一直表现得非常自信甚至是狂妄,现在又不管不顾的冲动下手,五条悟只会认为他是受骗了,比起恨他更恨那些误导他的人。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除非羽仁彻真的有杀死对方的实力,不然五条悟是不会起杀心的。
他的猜测没错,五条悟的出手有所保留,没有尽全力。孩子这层身份天然的保护伞,让五条悟只是怪对方年龄太小太好骗,而且羽仁彻的灵力攻击虽然无法停止,却也无法伤害到他,尚且在能够处理的范围。
渐渐地,羽仁彻表现出了体力不支,很快就刀口向下气喘吁吁,而对面的五条悟却没有再伤到分毫,然而现在的他长时间使用无下限咒术,也消耗了大量体力。
五条悟没有放松心神,对方伤害不了他,但同时,自己也无法攻击到对方。也就是说,双方都僵持住了。
“告诉你咒术界的野心的人,是不是也是咒术师”
羽仁彻冷笑,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恶意“谁知道呢,反正都被我杀了,你大可以去问问。”
去哪里问地狱么
门口传来插钥匙的声音,羽仁彻猛然扭头看向玄关,大声吼道“别进来”
外面传来了一道属于孩子的稚嫩声音,像是被他吓到,带着哭腔和忐忑的问“小、小彻”
五条悟抬手拍了下脑门,比起虽然看不穿是否术师,却也能感觉到对方周身波动异于常人的羽仁彻,门口那位就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他基本梳理了思路,知晓羽仁彻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痛恨咒术师的原因了。
如果咒术师会杀掉所有普通人,那门口羸弱的普通幼童自然也不会幸免,他来之前也打听过羽仁彻的情况。与一名同龄的小鬼抱团取暖的孤儿、为了养活对方不惜干着脏活,加上年纪小分辨能力不强,又是成长于这么混乱的城市。
犹如野狗一样死死抓着同伴的他,若是遇到了有这种野心的诅咒师的拉拢,第一反应不是他们异想天开,而是直接脑补成对方想杀了自己的家人。
想法很阴暗,脑补能力很强,但这逻辑顺下来还真是无懈可击。
“咒术师也分好坏,你遇到的应该是误以为你是咒术师想拉拢你的诅咒师。只有那些疯子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见羽仁彻不为所动,五条悟觉得有点心累。他觉得自己这一趟出来太亏了,首先对方不是他们世界的人,而是个异能者,就算将夜蛾老师举报给政府,也没有违背咒术师的规矩。
说不准周边还有政府的人盯梢,若是粗暴的将人掳走,反而会加深政府那边对咒术界的坏印象。夜蛾老师可是还在他们手里呢。
况且,他这趟过来可不是受什么命令,是出于本愿的。仔细想想,就算政府真的要出手打压咒术界,对他而言也没有差。
先倒霉的铁定是那些烂橘子,政府都容忍他们自治这么久了,从他们这次只是掳走夜蛾正道一人就可以知道,应该没打算将所有咒术师一网打尽、赶尽杀绝,顶多是收回自治权。
门还是打开了,方才还大惊失色的羽仁彻,犹如一阵风一般冲到玄关抱住了太宰,那速度太快,人又被他抱得死紧,五条悟只能看到趴在他肩膀上的孩子,用一双怯生生的含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
又害怕的在羽仁彻的怀里抖成一团。
而羽仁彻,单手持刀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用一种决绝的愤恨的目光瞪着他。抱着一个比自己还大一点的孩子,犹如困兽一般的眼神,眼里就好像在说如果敢伤害他,就鱼死网破。
五条悟撇了撇唇,行吧,锅是摘不掉了,像这种有软肋又一无所有的人,一旦惹急了比疯狗还可怕。
他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在羽仁彻的戒备中,慢慢的走出房门。“行了,老子投降,怕了你行了吧。”
整得他就像欺负小孩子的大坏蛋一样,他可受不了。
五条悟就这样离开了,羽仁彻还不放心的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确认对方确实走了之后,才面无表情的换成单手提太宰的后领,将人拎进家门。
太宰双脚落地后,叉着腰说“打架不会去外面吗搞什么啊,我可不会给你善后。”
哪里还有一点刚才那弱小无助可怜兮兮的模样。
屋里确实很乱,虽然羽仁彻尽量避免不要祸害到房子,但他做的几个简易架子已经散架,墙壁还多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榻榻米更是坏得彻底。
看到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唯有一点让羽仁彻安慰的是,搞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的邻居都没有冒头。
他揉了揉太宰的脑壳,被对方一把拍开,也不恼,而是放松的笑道“干得不错。”
这句夸奖真心实意,第一次觉得养了个戏精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太宰则是干呕起来,并不领情。“呜哇,好恶心,要吐了。”他才不是乱步,不需要饭票的认同
但有个问题摆在面前,屋子里这么乱,收拾起来也很麻烦,今晚该怎么睡
在考虑着要不去里间凑合一下吧,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织田提着一个装了汽水的塑料袋走进来。“太宰,你要的汽水我买来你们打架了”打量着里面的惨状,脸上尽是疑惑。
又仔细的上下扫量太宰,确定他没有受伤后,像是松了口气。
羽仁彻和太宰对视一眼,两个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想法同步,齐齐的瞪大自己的眼睛,用最无辜最纯真的眼神看着织田,带着奶腔的小嗓音软绵绵的,异口同声的道“织田作我们今晚可不可以去你家睡呀”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支开织田作,开始自己的表演
拿了坏蛋剧本的五条悟
擅长利用年龄的羽仁彻
今天的男主,又叒叕尝到了做小孩子的甜头
现在
五条果然是小鬼,就是容易被骗,还能怎么办老子还能跟个没我腰高的小鬼计较
后来
五条你礼貌吗你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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