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反正”天元略微迟疑的问道,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太宰君”
眼前这个人长得跟他认识的羽仁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气质要更为阴郁,像是浓稠的黑暗化为人体般的那种森冷之感, 不禁骨髓发凉。
青年轻轻勾起嘴角, 面上眼里却不带丝毫的笑意, 用调侃的语气道“啊啊, 这么称呼再恰当不过了。我是太宰治,初次见面, 天元大人。”
天元看不穿他的底细,心里估摸着羽仁彻等人什么时候会来, 又实在奇怪于对方的来意。“能请你说说, 拨乱反正是指什么吗而且,是用什么方式进入这里的, 这里设下的结界能阻挡所有拥有咒力的人, 除了天与咒缚者外, 你及身后这些人, 都不该如此无声无息的潜入。”
但其实就连伏黑甚尔这位天与咒缚者, 即便想进入这里特殊结界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恩,问题有点多。我只会回答一个。”
天元面对这种恶趣味的发言,非常果断的选择让对方回答第二个问题。他更加好奇对方是用什么方式瞒骗过结界。他的好奇心并不大, 就算太宰治不肯说出来意也不觉得遗憾。
太宰治低低叹息一声,似乎觉得颇为无趣。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他自然不会反悔。“答案和第一个疑问也有联系, 我手中拥有几把刀,他们身上带着主人的灵力,而结界,是无法辨识和阻挡这个人的灵力。”
“羽生大人”
天元微微瞠大眼睛。这世间唯一拥有灵力的人只有羽仁彻, 那几把刀是千年前他遇到过的那几名武士神明吗
但他之所以几次躲过羽仁彻不遗余力的死手,就是因为自己的住所被设下了与天元羽生结界不同的特殊结界。但若是有那些神明刀在手的话,以神明的手段想要突破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的羽仁彻失忆,也就是说那些武士在这五年内早已经回到他身边。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若是那些武士早已经回到羽仁彻的身边,又有能打破这层结界的能力,为什么拖到现在都没有来杀他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羽仁彻会体谅他的苦心,放他一马。
这些事情天元不可能告诉太宰治,他稳住了心态,面上没有露出半点端倪,而是故作惊讶的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据我了解,即便是羽仁治,他也不会将刀送给他,何况是你异世界的太宰治。”
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两个连咒力都一样的人,抛弃了常理去判断,唯有这个答案是最接近真相的。
“果然被发现了。”就算被揭穿了来历,太宰治也没有失态,好像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他吃惊一般。“但你猜错了,刀确实是他送给我的。”
“不可能。”天元没有那么容易被骗。
“不相信就算了。”太宰治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羽生大人的骨血那么特殊,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上的结界加入了这些东西吧。”
要说不想知道原因,一定是撒谎。自从得到这份珍贵的骨血之后,他就研究到至今,就连几次差点被羽仁彻弄死也未曾松口将之返还。
羽仁彻不会为他解惑,但若是眼前这个人能给予答案的话,天元觉得也不错。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的告诉他这些信息。“提出你的条件。”
太宰治微微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一丝让天元觉得不适的嘲讽。他低声笑道“我果然没有找错人。不,您现在,比起人类更像是咒灵吧。”
被誉为咒术界活着的传说,其生死关乎咒术界未来的天元,竟然变成了术师们需要消灭的咒灵,很有意思不是么
成为咒灵之后,又能残留多少人类之心呢
天元所住的地下宫殿名为薨星宫,位于东京高专的最底层,是这个国家结界的根基。但天元事实上并不是住在宫殿内,需要通过宫殿更深处一棵大树下的入口,进入由另一种特殊结界保护的空间才能见到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五条悟一开始并没有想过敌人竟然已经成功去到了天元面前。他是高专的老师,没有人比谁更清楚那个特殊结界是需要天元召唤才能进入。
正如没有人知道当年羽仁彻对国内的结界动了诸多手脚,能在天元结界所在之处畅通无阻一般。
当年星浆体一事他曾经护送天内理子来过这个宫殿,又和夏油杰里应外合将天内理子送去了国外,避免了对方被天元同化的危机,虽然事后挨了不少处罚,为了解决这个事情还欠了羽仁彻一个大大的人情
五条悟坐在通往地下宫殿的电梯里,思绪从这里打了个结,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不是很想回忆起当初那件事。
可恶的羽仁彻啊,为什么连星浆体的事情都能搞定还有盘星教那群疯狂崇拜天元大人的顽固分子,拒绝其他人类玷污了天元的纯粹而对星浆体恨之入骨还悬赏刺杀她,在羽仁彻将他们全部送进监狱之后,非但不恨他反而感激对方守护住了天元的纯粹,把所有资产全都送给他了
啊啊啊啊那小子一石多鸟的剿灭了一个邪教,解决了星浆体这个千年陋习,不仅入手了一大笔资产和一群教徒的感激,还利用诅咒师刺杀这事状告咒术界能力不足,把锅强甩过来取消了不少术师的特权,波及范围之广连带的让五条家也陷入了麻烦。
只要想起他当初手忙脚乱的处理着家族事务,暗无天日的那些日夜,亲自双手捧着好些家族资产贿赂给他才换来了安宁呜呜呜他就是魔鬼
当初怎么会看走眼了呢幸亏这小子没有进入东京高专,不然现在恐怕都没好日子过了tat
到了地下宫殿后,五条悟扯下墨镜,心情不渝的开始探查周遭敌人的踪迹。他现在心情很不好,这股气被他任性的算在了敌人身上,若是敌人现在出现在面前,他发誓一定要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他所拥有的六眼,在精神力高度集中之后,堪称是勘察利器,不消一会就锁定了目标所在,仅凭着眼睛就判断出对方是个非常强大的咒术师。
五条悟自信的一笑,往那个位置全力赶去,在靠近对方隐藏的拐角处之后,一个急刹车,鞋底在地面剧烈摩擦,带起的烟尘犹如舞会上吹起的烟雾一般,嚣张的登场,食指指向那个站在阴影处的咒术师。
“找到你了哈哈哈想瞒过我的六眼你还嫩得很”
他的六眼即便被挡住视线也能正常视物,但还没有强到能看清黑暗之物,仅能够透过眼睛看穿对方身体咒力的流动轨迹。
阴影处的人形一动,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等到迈出黑暗,五条悟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装束。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脸上的情绪瞬间被抽空,呆愣愣得犹如被沉重的石锤砸在了脑袋上。
站在光线下的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穿着上黑下蓝的狩衣装束,头戴长长的乌帽,右手执着一把收起的纸扇,犹如古代公家贵公子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但让五条悟震惊的不是他的着装,而是对方与他七分相似的容貌,还有那双眼睛六眼
怎么会,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第二双六眼五条家不可能会有遗漏在外的子嗣,更何况还是六眼持有者
“你是谁”五条悟哑着嗓子,迫切的想要知晓对方的来历。
对方狩衣下如灯笼般宽松的袴裤,并排绘制的是五条家的家纹
“呀咧呀咧”青年纸扇遮唇,挡住嘴角的冷笑,眼底却还是含着不变的温和,用一口独特的关西风味的腔调,拖着嗓子慢悠悠的如唱和歌一般的说道,“余也很好奇阁下的身份,阁下即便未及弱冠之年短发,衣着不伦不类,真是失礼呢呵呵”
时年28岁,拥有一张娃娃脸的五条悟,额角冒起一个青筋。“你是在说自己吧穿得奇奇怪怪的,你以为自己在演时代剧吗你也是五条吧我怎么没在家里见过你”
“也”青年带着做作的诧异神色,看似面带为难其实颇为嫌弃的道,“不可能余好歹也是五条家当家家主竟不知家中还有其他六眼之子存在”
“胡说我才是五条家的家主五条悟你要假装我也先搞清楚正主长什么样好不好就算五条家腐朽封建又一堆脑残,我也不会穿成这个鬼样子,还一股奇奇怪怪的关西腔调还阴阳怪气”
“腐朽封建余很赞同”没想到的是,这名青年竟然对五条悟诋毁家族的话很是受用,他满意的轻轻颔首,又转而道,“脑残是脑子不好的意思么新出现的词汇挺贴切恩至于衣着腔调这是盛京公卿正常的日常装束也是正统的京都雅言阁下不仅品味奇差,连六眼都无法弥补眼光呢呵呵呵”
五条悟他悟了,他第一次见到嘴巴比他还欠的人。可越听又越觉得奇怪,顿时收敛了面上的怒色,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是谁呢”青年轻轻用纸扇拍打掌心,等到五条悟快要被他的沉默折磨得忍不住动手时,才大发慈悲的道,“六眼是几百年难出一例的祖传之眼阁下的名讳并不在余所知的六眼先祖之列不是很明显么余乃五条盛,是阁下的先祖哦”
青年的笑容越发和善,显然对五条悟此时震惊过度的扭曲表情很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被小彻坑过的五条祖先终于有名字了
接下来请期待古代版小彻是真小彻
s日本古代的公家雅言真的是自带阴阳怪气buff啊所以标点符号都用也很贴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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