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格来斯顿”这个名字,康纳就显得不那么的高兴。
以前他很喜欢人们把他和格来斯顿摆放在一起讨论,他们是要好的朋友,是兄弟
但现在,他不喜欢这样
外界总有人认为他在这段友谊中处于被支配的地位,换句话来说格来斯顿推动他成为总统,仅仅是为了想要间接的巩固自己的权力。
而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也不是因为康纳自己有多出色,多有能力。
他不喜欢这种论调,说的就像是他是一个废物,而让一个废物都能当总统的格来斯顿,才是最了不起的那个。
加上格来斯顿现在和他说话时总会莫名的发脾气,所以康纳突然间对格来斯顿这个好友,有点抗拒。
目前两人还没有闹翻,该表现出亲密的一面时也会在报纸的头条上一起出现。
不过等大选结束,结果出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可能会有一些变化。
格来斯顿的控制欲太强了,康纳又不是真正的那种任人摆布的人,这是他们必然的结局
这里面有林奇的功劳,他不希望格来斯顿和康纳能一直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
一个是进步党委员会主席,一个是很有可能的联邦总统。
如果他们的关系非常的亲密可靠,那么双方都会在自己的领域内加强自己的统治力。
格来斯顿对进步党的控制力会提高,从而使得康纳也能更早的掌控住联邦政府,而不是必须等连任之后。
但这对林奇没有什么好处,他们抱团了,不给外人的机会,林奇就没办法很好的把康纳变成自己人。
只有他们的关系破裂了,康纳从进步党方面得不到无条件的支持,他才会从外界重新寻找支持者。
给康纳消息,不给格来斯顿消息,这就会让格来斯顿这种掌控欲很强的人,有一种“事情正在脱离控制”的危机感。
从而对康纳不满。
从现在来看,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离间还很有用。
以至于康纳都打算给新增的八个州不属于联邦公民的人民选举权
他提防格来斯顿,一边也在做准备,不过这在林奇看来,毫无必要。
格来斯顿在他身上投入了这么多的资源,现在换人已经来不及了。
一旦他放弃康纳,那么就意味着之前投入的所有政治资源可高达千万以上的资金打了水漂。
那些政治投机者不会满意,那些花了钱的资本家们不会满意。
因为重新选人,意味着他们要重新花上一笔钱,而且结果有可能还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现在他们只能勉强维持现状。
康纳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主动和林奇喝了一杯,然后朝着中将阁下走了过去。
他得和中将阁下聊一聊,海外军区的权力很大,尽管他们在选举上起不到太大的助力作用,但在权利方面,能为他带去一些好处。
中部以西杀得血流成河,这里却宛如太平盛世,杯中的红酒鲜艳如血,这便是联邦
硝烟永远都是权力最好的下酒菜
纳加利尔的事态正在平息过程中,珀琉斯一家人也面对着惨重的代价。
经过长达四个月的审理,最终这起性丑闻桉件在终生官的木槌下落下帷幕。
联邦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有超过三百名各层军官以及士兵受到了处罚。
其中七十多名校官中,有四人要执行死刑,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六年以上,不少人要把牢底坐穿。
珀琉斯家族在这两个大军区的骨干被砍倒了一大片,对中下层军队几乎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们想要把这部分损失弥补回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更关键的是现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军队的军官任命,稍微有点问题,就会立刻引发社会舆论。
别看珀琉斯家族在将官中还保持着很大的控制,但只有将官,缺少中下层军官的效力,他们可以说已经被打断了嵴梁。
九月初处置结果出来之后舆论给予了极为正面的响应,同时又有一些媒体提出了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
“军队是联邦的军队,还是某个家族的军队”
这么敏感的问题抛出来之后可以说直接伤上加伤
从被执行处罚的军官的脉络来看,他们几乎都是以珀琉斯家族为核心的利益集团的一员。
而且高级军官涉嫌的不只是性丑闻桉件,还有桉等。
比起之前性丑闻桉时吉安娜只是控诉军方不同,这一次矛头直指珀琉斯家族
沃德里克先生在公开场合称,现在的联邦军方已经变得十分的危险。
最重要的两个军区被一个家族的人牢牢控制在手中,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变成军阀,成立联邦军政府
马里罗这个曾经辉煌过的国家为什么衰落
说到底还不是军阀混战导致的
如果联邦军方依旧被少数人,或者某个家族控制,那么联邦就没有未来,也将要失去世界第一的桂冠
这是非常严厉的指责,不是每个人都敢这么做的,毕竟攻击的对象是军方。
但沃德里克先生不怕。
他是社会名流,安科克工业如今也算是规模很大的军工,涉及到军事和民用多个领域和行业。
就算他不说这些,中南部军区和东部海军军区,也不会采购他的产品。
所以他公开指责起来就更不费力气了。
随后从纳加利尔返回联邦的康纳,也在公开的场合表达了对联邦军方体制的不满,但他的表达很含蓄。
在五年以前,抨击军方是正确的政治路线,就像是人们喜欢也愿意看见有人抨击联邦政府一样。
大多数被自由和公正洗脑的联邦人对军方这个暴力机构,总是带有一些不满,畏惧,以及由畏惧衍生的反感。
他的不满契合了一部分选民的担心,军政府,黑幕,阴谋,真相
总会有人自发的来支持这些论调
他们尽可能的快速的解决了性丑闻的桉件,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没完。
九月上中旬,林奇也返回了联邦。
纳加利尔大游行彻底的平复,超过六十万纳加利尔暴徒被处以极刑。
这对足足有四亿人口的纳加利尔人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社会秩序恢复稳定,人们除了内心深埋的恐惧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至于海外军区的建立
没有人把它和大游行联系在一起,也许有极少数人偶然间有那么一缕灵光乍现,让他们怀疑这些事情是否有联系。
但很快他们就会自我否定,毕竟为海外分区制造这么多的麻烦,不太实际,也没有操作的空间。
回到联邦没两天,珀琉斯请林奇聊聊,林奇没有反对。
地点选在布佩恩大酒店二楼的一家餐厅里,来之前林奇的人就把这一层都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
周围的制高点也都安排了人盯着,窗帘也拉上了。
“你胆子很小”,珀琉斯坐在桌子对面,嘲弄的讽刺了林奇一句。
林奇倒是无所谓的抽出一支烟点上,还颇为认同的点着头说道,“是的,我挺怕死的。”
珀琉斯哑然失笑,“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林奇也笑说道,“以前你没有想过要杀死我。”
这句话很有深意,珀琉斯看着林奇,若有所指,“你看得出我现在想杀死你”
林奇再次点头,“你比任何人都想我死,因为你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珀琉斯皱了皱眉,“我犯了什么错误”
林奇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递了过去,“要吗”
珀琉斯摇了摇头,“谢谢,我自己有。”
林奇把香烟放回烟盒里,深吸了一口手中的,徐徐吐出,“你犯的错是你得罪了我,却又没有一下子把我摁死。”
“所以你应该很后悔,你想要弥补你的过错,所以你很想弄死我。”
珀琉斯很少吸烟,他掏出了一盒烟,外壳有些变形,这还是七月份时买的。
他没有什么烟瘾,平时基本不吸烟,所以吸烟时会有一种像是喝醉了的微醺。
这是尼古丁起的作用。
他烦躁的时候,会吸一根。
两个人吸着烟对视着,过了那么一分多钟,珀琉斯轻声问道,“那封信里,到底有什么”
林奇反问道,“如果我说他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你信吗”
珀琉斯笑了笑,显然,他不信。
两人又恢复到沉默当中,这次他找林奇,是希望能通过沟通解决所有问题。
但很显然,不太可能。
他做最后一次尝试,“把那封信给我,我把我的那份给你,一切到此为止。”
林奇继续摇头,“我说过,我没有,但你不信。”
珀琉斯很失望的看着林奇,他的袖子开始鼓胀,这说明他的小臂正在发力。
林奇嘴上说很怕死,但此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畏惧。
绝对的力量,并不是指的力量。
的力量再大,也只是平凡的力量。
珀琉斯就算力气再大,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真的对林奇做什么。
两分钟后,珀琉斯把手中的烟头攥灭在手心,随后起身,“看起来,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