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保龄球总统给林奇打了一个电话。
说起来保龄球总统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基本上无法站立,一直在坐轮椅。
去年年末的时候就有了一些传闻,说他差点死掉,抢救了很久才抢救回来。
具体什么情况林奇并不是太清楚,尽管从“道义”上来说,保龄球总统算是挖掘出林奇的“导师”,但林奇和他自己,都对这份人们口中的“殊荣”并不那么感冒。
保龄球总统很清楚,别说现在他已经不是总统了,就算他还是联邦的总统,在林奇面前也没有太多的底气。
“下周三有工作上的安排吗”
他说话时的声音有点颤抖,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林奇回忆了一下工作上的安排,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积极的答复,“周三晚餐后我有时间。”
保龄球总统的声音变得昂扬了一些,“晚上有一场歌剧,我们一起去看看。”
“还有谁”
“五大行的人。”
林奇没有说话,他其实现在不太想见五大行的人,虽然说之前他们的合作一直挺愉快的。
但资本就是这样,当合作有利益和好处的时候,他们就会亲如一家人,为了合作的稳定还会主动为彼此考虑。
可一旦合作不会产生利益,甚至会损害某一方的利益时,他们就会瞬间分开,再难合作。
现在林奇和银行业的关系有点复杂,他的目标是垄断避难所时代的经济。
一旦他能掌控所有联网避难所内的财富账号,这就意味着他完成了一个更高程度的“统一”。
不需要战争,也没有分歧,就这样被统一。
当然也许会有牺牲,毕竟为了伟大目标而前进的道路上,总得有一些人倒在路边作为见证伟大诞生的必要点缀
有没有五大行,都不会改变林奇的决定,也不会改变结果。
听不到林奇的回复,保龄球总统似乎有些气急,听筒中都能听见他吸气时像是气管漏风的嘶嘶声。
“林奇,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做,很抱歉这件事也是由我来沟通。”
“他们给我的实在太多了,我没办法抗拒他们给我的好处。”
“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差点死在了病床上,永生研究所那边帮助我战胜了死神,我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你可能不明白我的那种感觉,死神的镰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收割。”
“我脆弱的生命就像麦田里的麦子一样倒下去,连一秒钟都抗拒不了”
“我用尽了我几乎大部分的财富才让我自己活了过来,我知道这样说会显得我很自私。”
“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老人而已。”
“在曙光即将出现的那一刻,我不愿倒在黎明之前”
保龄球总统说了很多,林奇大抵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为了活下来,用了很多钱和人情,现在他急需一笔新的资金和资源,所以厚着脸皮来找林奇了。
这反而让林奇对他现在的状况开始有点感兴趣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抢救,应该不掉他这么多钱才对。
尽管保龄球总统没有说明白他到底了多少钱,林奇却能从他的声音和语气里,感受到他的肉疼。
“你都做了什么”
保龄球总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快他就自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我从死神手中逃走这件事”
“是的,我很好奇。”
保龄球总统沉默了一会,“等你见到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
“林奇,拜托了。”
“我知道这不会改变你的任何决定,但对我来说很重要,看在过去的份上”
知遇之恩这件事对林奇来说的确如外人所说,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保龄球总统在引用当时还是市长的兰登的报告中的一段话,并告诉了大家,这是塞宾市一个叫林奇的年轻人说的。
还把他邀请到了自己的庆祝活动上,让他在这种顶级的场合露了一个脸。
虽说当时的保龄球总统并没有因此就给于他什么好处,比如说提拔他,或者让他走进一些小圈子,但仅仅是能够参加总统的庆祝活动,就给林奇带去了很大的好处。
狐狸只有骑在老虎的身上,才能震慑丛林。
林奇考虑再三,答应了下来。
周末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周三。
周三,百老汇的包厢中提前来了五大行的代表,还有两名工作人员,以及一名年轻人。
他们正坐在一起聊着天,聊着有关于林奇最近相关的事情。
“全球通平台对于中小避难所的吸引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它的功能不仅仅只是停留在一些数据的传输上,更重要的在于它对统治的帮助”
“一旦整个避难所都按照全球通
平台上所描绘的那样,装载了各种功能性的机器,管理者对整个避难所的掌控就像手中的玩具那样,轻易的抓在手里”
宣传册中介绍了很多东西,从监控,到门禁设备,再到自动防御,这些人们连放飞的想象力都够不着的东西让避难所的安全等级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只要他们确定了某个人违反了避难所内的规定,那么这个人就无法在避难所中生存。
并且也很难去其他避难所生存
这才是最可怕的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对避难所的统治是绝对的
联邦人嘴上高喊着自由平等,但骨子里,只要有机会,他们还是更愿意做一个独裁者。
这些东西对缺乏安全管理模式的中小避难所很具有吸引力,他们没办法拒绝。
正在聊天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紧接着房间里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除了那个年轻人。
林奇来了。
他穿着非常内敛的正装,脸上温和的笑容如春天的阳光一样灿烂,丝毫看不出他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早已降到了冰点。
他很友善的和每个人握手,互相问候,直到看向了年轻人。
他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没有血色,不那么的红润,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林奇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就是保龄球总统。
“总统先生,恭喜你,这是你获得新生后我们的
年轻人的笑容很奇怪,有点无奈,有点炫耀,有点得意,“你怎么能猜到是我”
他伸出手,和林奇握着,林奇感觉到他的手掌明显没有太大的力量,“很抱歉,我短时间里还站不起来。”
林奇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通过你的眼神,总统先生,你的眼神给人一种非常智慧沉稳的感觉,这是很少在年轻人身上看见的。”
他说着顿了顿,略过了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即将开始表演的歌剧,现在不是聊他为什么换了一个身体的事情,他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此时已经接近八点,舞台上也开始准备开始表演。
百老汇的歌剧水平在联邦并不算是最顶级的,不过也可以说是名列前茅,现场来了很多人。
上流社会对歌剧的热衷就像女人们喜欢珠宝一样,她们其实喜欢的不是珠宝本身,而是珠宝能间接含蓄的表现出她的身价的那份东西。
林奇尝试过去了解歌剧,但歌剧的复杂程度堪比去做一门学问,所以他最后放弃了。
哪怕他对外公布自己看不懂歌剧,此时也不会有人笑话他是下等人。
其实很多时候,能让自己强大的并不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附属品,而是人自己本身。
闲聊了一会后,五大行的代表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全球通平台上。
“林奇先生,我们非常真诚的希望能在全球通平台的问题上进行合作。”
“我们为此专门讨论过,我们愿意每一家用二十亿,拿到你新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我们不会介入管理,只需要授权我们使用全球通平台即可。”
五家,每家二十亿,这就是一百亿。
这笔钱看上去很多,可如果放在五年前,大概也就是三十多亿到四十亿的样子。
它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值钱,只是看起来一百亿很吓人而已。
林奇没有答应或者拒绝,谈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们见过一百亿的现金堆放在一起时的模样吗”
五人都一头雾水,也都很慎重的摇着头。
“我见过”
林奇翘着腿,点了一支烟,“他们称我为百亿先生,我见过一百亿现金堆在一起的震撼。”
“钱,已经打动不了我了。”
很平白直叙的叙述,钱这个东西,对于真正掌握着财富的人来说,它就真的只是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长一点,短一点,对林奇来说都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意义了。
其中一名先生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问道,“难道我们就一定无法合作,共存吗”
他似乎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合作,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分歧,毕竟他们都是一伙的,都是银行家
林奇摇了摇头,“你会和别人分享你的所拥有的一切无上权力吗”
不等那些人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林奇就堵住了他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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