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泉, 头大如钟。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背对他人, 身边围着一圈刀刀们。他在思考,在整理思路。
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宗三抚摸着垂着肩头的发尾, 美丽的面庞带着引人垂怜的幽凄之色。“主人,有我服侍还不满足吗真是个贪心的人呀,他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星野泉完全没在听萤丸刚才说了是因为我的命令才到这里的, 鹤丸没必要自砸脚底,三日月刚惹了我,也不会触我霉头。剩下的等等, 大包平是良心刀,莺丸是乐子刀。
总觉得自己真相了
莺丸啊大包平比我更重要吗背刺主人真的快乐吗
龟甲贞宗推了推眼镜, 一边走过去,一边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 半掩的胸膛, 红绳的痕迹若隐若现, 说不出的色气。脸颊红润, 粗喘着,暗昧的在星野泉身后低吟。“啊阔别已久的主人, 不搭理我么原来如此, 是新的放置y吗还是一如既往坏心眼的主人呢, 支配我的身体和灵魂, 我的主人”
星野泉没听到事已至此, 还被一群无关人员听到, 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保密绝对不能让乱步君知道会被赶出家门的
咔嚓咔嚓, 不间断的拍照声, 还有闪光灯打在身上的明暗效果,让星野泉咦了一声,扭过头。
五条悟在拍照,魏尔伦头上趴着的狐狸兰波也在拍照,条野在录音,烨子中也铁肠等人连同立原怀里的甚尔,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仿佛看到什么可怕东西的眼神盯着他。
星野泉疑惑的回身,差点撞进了龟甲贞宗不着片缕的胸膛,被他身上绑着的一条条红绳,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倾倒,被人从后面抱住。
抱住他的是膝丸,他红着脸,亮着虎牙,磕磕绊绊的说“那个兄长不是故意的,您知道的,他向来不拘小节。”
所以就直接把我马甲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扒了吗
宗三的手轻轻的放在星野泉的脸上,幽怨的道“主人,见异思迁是不行的哦也要雨露均沾啊”
星野泉“见异思迁是什么意思还有贞宗,离我远点里面穿的像什么话”
宗三视线移到星野泉的腰间,下唇被咬得发白“鹤丸殿下可以,我就不行吗得到我却不使用,是笼中鸟吗”
“哇哇呀呀”一道响亮的婴儿叫声,吸引了在场所有生物的注意。
是在立原怀里的甚尔,眼里泛着星光,津津有味的样子。条野举手,为他翻译“甚尔先生说,泉先生真是海王界的楷模,连自己姥爷都不放过,是他输了。”
星野泉“”
把宗三推给膝丸,一脚踹翻了龟甲贞宗,星野泉站起身,整理下刚才被左文字三兄弟弄乱的衣襟,冷着脸,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一期一振。
他走过去,抓住了一期一振的袖子,明明是个大高个子,偏生很自然的做出一副小孩子撒娇诉苦的模样。
“一期管管他们吧”
一期残忍的别开头“是主人先做错了。明明没有阻拦你的恋情,却偏偏选择一个人私奔,抛下了责任和大家。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坏孩子,太让人失望了”
最让一期不能接受的是星野泉竟然真的抛下本丸跑了,时之政府那边怎么样都无所谓,审神者不干就不干了吧,但为什么连他们也被抛下啊
一想到万一星野泉在这里遭遇什么危险,他们却赶不上救助一期心很痛。
脑海里自动补全了画面,比如星野泉浑身浴血的躺在血泊之中,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冰凉的尸体。
“人是很脆弱的啊主人。”一期声音低落的道,“太脆弱了,稍一不慎就会消失。”
你又不是刀,断了还能重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星野泉眯着眼,对一期的脑补能力深感烦恼。都怪鹤丸,都怪三日月他们,把一期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虽说不同本丸里的同一个付丧神,会随着环境不同而性格略有差异。
但别人家的一期没有脑补这个毛病啊
“奶奶,爷爷欺负我。”星野泉语气平直的告状,简单粗暴。“你别管他怎么欺负的,反正我很伤心,心碎了,对了,姥爷他也欺负我,姥姥怎么没来”
如果说些煽情的话,解释一大通,反而会让一期越挫越勇般的脑补过剩,一一反驳回来。但直接告状就不一样了。
一期狐疑的看向了鹤丸,鹤丸埋在废墟里,只露出一簇弄脏的白毛。他深吸一口气,道“行,你爷爷交给我。”
都被叫奶奶了,他还能怎么办明明是儿时过家家酒被玩笑式套上的身份,星野泉长大后也未曾这么叫过。但多年后听起来,眼前的审神者,仿佛变回了当初那个只到他腰高,面无表情朝他吧嗒落泪时那无声胜有声的可怜模样。
奶奶,爷爷他好坏,竟然和鹤丸一起把我房间里的被褥都偷走了。说是让我一整天跟着他们,给他们穿衣服,洗澡搓背,倒酒,才会把被褥还给我。
初来时小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审神者,在老刀派的折腾下,也算是越来越有孩子的模样。明明没有大声的嚎哭,但那个小模样,还是让一期的胸腔都燃起滔天的怒火。
一期带着队员,连同清光他们一起撤退,准备找三日月算账。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清光临走前,踮起脚尖无奈的揉了揉星野泉的发顶,目光柔和的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竟然撒娇吗嘛那就如你所愿吧。
少了十二刃,剩下的就是一群人类加一群刀刀。星野泉不羞愧,好像刚才撒娇的那个人不是他,盛气凌人的拔刀,转身朝天元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刀直接砍碎了对方的结界。地下宫殿有两层结界,天元就在最里层。直接被蛮力破除。
他侧过头,脸上无悲无喜,冷声道“还不跟上”
中也看了看其他人,试探性的探出一只jio,然后倾身飞到了他的身后,单手压着帽子心里嘀咕着。
啧,只是按照青花鱼所说的做而已,才不是被这小子变脸的速度吓到。江户川乱步到底找了个什么对象啊
他脸皮好厚哦
因为兰波用异能的时候,中也被困在铁钟里,等他被救出来时,兰波也撤销了异能。所以,中也并不知道狐狸的真实身份。
兰波从魏尔伦的头上,跳到了中也的头上,再在他脖子绕了一圈,像一圈狐毛围脖。魏尔伦心情不悦,也只能跟着上去。
鹤丸被条野从废墟里拉出来,对着面前一群世界观被刷新,还没完全回神的队员道“不是打天元嘛,走吧。”
“泉先生他会不会事后恼羞成怒”立原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把我们都灭口了”
鹤丸挑起唇角“说不定哦”
“哈”立原受惊
烨子没管立原的蠢样,跟条野对视一眼,对婴儿牌甚尔说“作为日本的公民,你有义务在国家危急时刻奉献自己的战力,给你三秒钟思考,要不要加入。”
一副如果敢表现出一点抗拒,就直接把他掐死的气势。
甚尔因为不是人类,情绪很容易失控,之前就是如此。但在被烨子的异能变成婴儿之后,就恢复了理智。对方的异能就像是他理智的关闭遥控器。
烨子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把甚尔的年龄调高一点,变成了两岁。虽然还是一副羸弱得能随手捏死的模样,但好歹能开口说话。
甚尔道“两个要求,第一个把夏油杰交给我。”他身上有丑宝,利用他的养女给自己传递了消息,才知道自己死后丑宝到了夏油杰手里。
丑宝身体里还藏着他多年来的积蓄,无论是刀还是其他,加起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甚尔生前过得很穷,暗杀赚到的钱不是贡献给了赌马,就是去买了咒具。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出手的价值连城的珠宝,是他杀死目标人物时顺走的。
这些遗产,就算他用不着,也得给他儿子继承。不能让外人染指。
夏油杰被关在港口黑手党,去找港口要人,铁定会被宰一笔。条野似笑非笑“那得看看你有什么筹码能打动我们,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猎犬的职权范围并不包括这些。”
那是异能特务科才能去做的交涉,若是要把夏油杰捞出来,就必须去委托异能特务科。不给点好处可不行。
“所以还有第二个。”甚尔冷漠的道,“我加入猎犬,我儿子加入异能特务科”
五条悟在一边听得咂舌“等一下,你这就把伏黑君卖了也不对,你也不是头一次干了。把不到五岁的他用十亿卖给了禅院家,临死前又把他卖给我,现在你这是一货卖三家啊”
条野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还拉着愣愣的烨子一起。
这是个人渣连儿子都卖
饶是条野,也觉得自己再渣也没甚尔这么渣的如果他有儿子谁要有儿子啊这个假设不成立ass
当条快乐的无牵无挂的单身狗尽情的浪不香吗
“所以我把禅院家灭了。”甚尔一脸阴郁的问五条,“你也想体会一下”
五条悟摆手道“你要是想把五条家灭了,我没意见哦”
甚尔冷哼一声,没信他这话。不过五条悟这话也暗示他不会插手第三次卖儿子的事情。
甚尔看向了烨子“你的异能,能控制我的理智。所以,加入猎犬后我要跟你做搭档。”
他也受够了自己这个时不时就走火入魔的不稳定因素。
其实回过头想想,他生前过得十分龌龊,反而在死后复生之后,过得像个人样。
异能特务科的人对他还算礼遇,包吃包住,也会给钱,不需要讨好女人就能衣食无忧。就算钱都花在赌马上,三餐也有着落。
工作量相对之下,比他生前干着的买卖更加轻松。
而且他还能亲眼看着惠长大。虽然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只能远远的看着,也觉得满足。
可他精神不稳定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若是没有关闭遥控器的话,迟早会彻底失控,直到这具身体毁灭为止。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绫辻行人曾经跟他说过,原本让他复活的术师已死,他如果失控,说不准会进入一个不可挽回的思维误区。
说不准失控的话会第一时间选择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个可能性或许很小,或许绫辻行人只不过信口胡扯,但恰好说出了让甚尔最担心的事情。
那是阳谋,他不得不踏入的阳谋。
所以,必须待在大仓烨子的身边。这样加入猎犬就是最好的选择。
且猎犬作为特别部队,直面战斗的机会颇多,他不是个能闲得住平淡日子的人,这种危机四伏的生活反而更合他心意。
“临时队长,您的决定呢”条野问鹤丸,将问题抛给他。
这里,职权最高的就是鹤丸国永了。鹤丸道“我是民主派哦,你们投票吧。全票通过的话就答应他”
条野举手“我没意见哦”
铁肠信任条野的判断,点了头。立原紧张的看着烨子。烨子思索了一下,嗤笑一声的颔首。
立原刚要开口,鹤丸拍掌道“行了,既然全员通过,那么伏黑甚尔从今天起,就是我们猎犬的第六人了。”
立原“不是第七人吗还有,我还没投票呢我还没”
太过分了吧无视他吗存在感有这么低吗可恶啊不管是港口还是猎犬都t皿t都是一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