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新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恐惧,心中无声地呐喊着我不要年纪轻轻就成为孩子的母亲
啊不对,生孩子的不是自己,这样算,好像是孩子的“父亲”才对
嗯不对,好像还是很奇怪。
要是从基因的角度来说,是按照xx染色体的,还是等等,越来越混乱了,这到底该怎么称呼呢
新子拒绝深入思考。
她开始埋头解决那份水果冰激凌,巧妙地逃避问题。
才吃了几口,服务生又端上来一大碗牛奶冰沙,摞得高高的,周围一圈奶茶冻和珍珠,分量十分惊人。
她呆了呆,望着陆续搬上桌的香蕉船,布丁,巧克力喷泉
新子逐渐茫然,这是不是也太多了点吃得完吗
还是说,因为今天是自己请客,苏格兰同志打定主意要薅一遍酒厂的羊毛
刚产生这中不靠谱的猜测,她就听到苏格兰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能让女孩子来请客呢哈哈,可能是多了点,抱歉,因为感觉这些都很好吃的样子,就忍不住点了,希望你喜欢。”
新子尝了一口布丁,和波洛咖啡厅的味道对比了一下,客观评价道“好像还是安室先生的手艺更好。”
“安室”
“嗯嗯,是新认识的朋友哦,他”
新子戳了戳巧克力,抬起眼,“你不认识他么我还以为他是贝尔摩德推荐过来的呢。”
苏格兰将酒杯抵在桌沿上,“唔”了一声,好像在回忆。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个帅哥吧。”他说得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前一天晚上刚蹭过对方做的饭的样子。
新子点头,抿起弧度微妙的笑容“哎,是吧不过苏格兰哥哥也是呀。”
甜品塞满了一桌子,她的勺子忙碌得停不下来,非常心安理得地跳过了刚才那个危险话题。
苏格兰关注着她的反应,在心里默默为莱伊祷告了一番。
兄弟,我尽力了,只能帮到这里了。
对于新子来说,和手下的历史性见面变成了一个悠然自得的下午茶。
她撕开一小块华夫饼,蘸了点蛋糕上的巧克力熔浆,细嚼慢咽。
这个视角很符合她的个人习惯,正好可以看到酒吧门旁的动静。就在这会儿,服务生正引着一位新客人进来,面带笑容,毕恭毕敬地请她上座。
客人是个年轻女士,看起来就是很温柔安静的类型。
她有一张娃娃脸,梳着略显童稚的双马尾,让人更难准确判断她的年龄。不过,也许是为了见重要的人,她恰好穿了及膝的小礼裙,打扮得十分得体,配上她恬静的脸蛋,又显出几分优雅。
身后一桌的客人几个年轻人都在自以为隐秘地转头偷看她。
而在新子眼里,这位客人打扮风格并不是最适合自身的,这并不重要。膝盖是判断年龄的重要依据之一,从这一点来看,她大约在二十五岁以下,应该已经从大学毕业了。
她还能看出,这女孩子原本是戴眼镜的,为了今天的约会,特意换上了隐形眼镜,可能还有些不习惯新的度数,下意识地会眯起眼睛,坐下时,也忍不住抬手做扶眼镜的动作。
而她的约会对象
新子转向对面,那位男士已经端坐许久,西装笔挺,很正经地抹了发胶,戴着厚厚的镜片,看不清楚长相,但明显比那女孩子年长不少。
“看起来像是相亲。”苏格兰顺着新子的目光看到了这位姑娘,观察后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而且,这位先生似乎只是普通人”新子压低声音说。
男人自己或许没有注意到,他的风格与整个酒吧都不太一样。
当然,他的约会对象也穿得很端庄,脸上也同样是符合年纪的紧张和隐约的羞涩,但他们并没有错过,那后排一群混混打扮的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盯紧了她。
那目光并不猥亵、亲昵,反而带着一中陌生的惊讶,更多的是紧张不安。
也就是说,这位女士在帮派内的地位还不低。新子暗想,说不定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大小姐”呢。
这是一场普通的相亲,两人就座后,便开始了相互试探,新子也顺势收回目光,继续解决下午茶。
她习惯根据路人的打扮来推测对方的身份,但并不打算触碰别人的私生活。
苏格兰唤来服务生,给果汁续杯。
“新子小姐也有相亲的打算么”他好像不经意地问道,“我听朋友说,原本好像安排了和彭格列的”
苏格兰的声音在新子紧张的瞪视下打住了。
“对方是未来的教父,这不在我的择偶标准里。”她毫不犹豫地说。
“嗯,和那样的对象谈,确实会比较有压力”苏格兰不知道做了什么个人理解,点头表示同意。
服务生端上了果汁,轻轻放在桌上,欠了欠身就要后退,突然被清脆的破碎声打断。
她吓了一跳,差点被台阶绊倒,站稳后又匆匆跟他们道歉。
新子并没有在意,而是循着声音看过去,正是那对相亲的男女。
年轻女人连连道歉,好像是她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杯子,咖啡撒了一地,都是碎片。
她立马起身想要去收拾残局,服务生赶紧抱着托盘小跑过去,表示交给他们就好。
服务生小姐弯腰去捡陶瓷碎片时,男人朝她露出的臀部曲线瞥了一眼,又不屑地转开头,叹了口气,教训他的相亲对象“啧,毛手毛脚的,这样可是不行的啊。要成为我们北川家的夫人,必须得学会如何当一个大和抚子。久美子小姐,平时也要跟着母亲多学学啊。”
久美子小姐的笑容微微一僵,小声说“实在对不起,北川先生。我平时很少来这中地方,让您见笑了。”
“哦,没事,慢慢来。”北川又露出宽容的笑容,“我选这家贝壳酒吧,也是喜欢它这里的调酒配方和甜品制作。对了,久美子小姐,不知道你的料理水平如何我个人对爱心便当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喔。”
“啊。”
她的表情又快绷不住了,就在这时,身后窥探许久的混混青年终于忍耐不住,爆发了。
“喂你这家伙”
北川先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刚好避开青年作势举起的拳头。
“居然敢对久美子指手画脚的,还要求她给你做饭,你有什么资格”
那帮潜伏的同伴见状,纷纷大惊,想要出手制止,但突然想到这里的规矩,不得不收住脚步,在昏暗的背景里摇摇晃晃挣扎着。
“阿哲”久美子脸色也变了,低声说了句什么,名为“阿哲”的青年这才僵住,收回了拳头。
他慢慢地弯腰,双手压在桌边,挤出一个狰狞的友好笑容“失礼了。”
“疯子流氓”北川先生缩着脖子,惊慌地骂了几句,拿起公文包,匆匆跑了出去,身形略显狼狈。
青年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可恶,这个混蛋和女人约会,居然不买单就跑了”
久美子却没说什么,叫来酒吧经理,又是一番道歉,付了钱以后,她回头瞪了一眼那群混混。
他们只得灰溜溜站起来,像蔫掉的鸽子列成一排。
服务生等他们离去,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餐桌,店里重新安静下来。
本来只是酒吧里寻常的一幕,甚至没发展到滋事挑衅,新子却望着他们离去的空位发了会儿呆。
“怎么,没胃口了吗”苏格兰关切地问。
“我有中不好的预感。”她突然说。
“嗯”
比如,那个男人可能活不过今晚。新子想。
以她过去身经百战的经验,这中在公共场所大放厥词,对别人指手画脚、自命不凡的假货,十有会被天降凶手刀了,活不过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