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天台的门被推开,戴眼镜的男孩探身出来,“和你们说几句话可以吗”
“如果是对付那些家伙的对策,我们还在想呢”赤井秀一将烟熄灭,走到冼逸仁身边,从他手里拿过了钉子。
柯南看着二人,夜晚中他的目光亮的惊人,稚嫩的脸庞中带着与外表年龄不相符的神情,“可是我觉得赤井先生和源岛大哥在想的可能跟我是一件事。”
“哦”
“要不要来进行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呢。”
柯南如是说道。
“请问哪位是詹姆斯布莱克先生”
住院楼一楼大厅口,一位快递员抱着一盆花出声询问道。
恰好守在门口的詹姆斯看了一眼身旁的朱蒂,回答道“我是。”
“有您的快递。”
“快递”
朱蒂疑惑的出声,跟在詹姆斯身边查看这盆花。
“收件人是楠田陆道”朱蒂看着包装袋上贴着的邮寄单,讶然道“楠田陆道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是组织寄来的”
“不过他们寄一盆花干什么。”詹姆斯捧着这盆花,左右的查看着,“be日本称为楼斗草。”
“这种花的花语是一定会弄到手。”一旁的柯南突然出声道,他看向赤井秀一,只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这是在宣战啊”
话音刚落,一道刺耳的汽车急刹声响起,像是一个讯号,一瞬间各种车辆突然出现,整个医院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坚持一会儿,医院已经到了”
“快看看我的孩子,他已经休克了”
“妈妈我好难受”
“让一下,医生医生”
而与此同时,詹姆斯的手机响起。
“我是负责玄关门口的马伊夫,这边被蜂拥而至的病人和伤员冲破了,我们根本没法一个个进行检查”
“据病人们说,刚刚在三个地方同时发生了三起事故,集体食物中毒异常气味和火灾”
“被猜中了啊”赤井秀一看向立在门口的青年,而对方正看着眼下的乱象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组织者是想趁机混入混乱的人群来进到医院进行搜查吗”
“不,这不是他们的风格。”赤井看向身后嘈杂的人群,“与其说是想趁乱进入医院找出水无玲奈,倒不如说他们另有所图。”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对詹姆斯说“你们有没有听到这个花盆里有个声音。”
“而且,越来越响了。”
长相凶悍的新派遣增员,安德雷卡迈尔自告奋勇地跟着朱蒂去将还有三十分钟就要爆炸的炸弹进行销毁。
柯南看着离去的两人,对身旁的赤井秀一说道“真是奇怪啊”
“奇怪是指卡迈尔搜查官吗他虽然长得像是坏人,但却是个优秀的搜查官”
詹姆斯对柯南解释道。
“不,我说的是炸弹。”柯南摇了摇头,沉吟道“特地让我们看到花盆里的时钟,还将声音调成越来越大。”
“仿佛在故意让我们有时间发现和处理炸弹。”
“炸弹也许不止一枚。”沉默不语良久让众人都快忘记存在的青年却突然开口道。
柯南闻声看向他,却见青年正注视着大厅门口,而那个方向,数十名身穿各色配送服的男人正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随着人流移动着。
“喂怎么会有这么多快递员”
“这些快递可能都是以楠田陆道的名义寄出的。”詹姆斯对一旁的男人低声说道“里面应该都有炸弹我们已经分散人手去将那些快递集中收回了。”
“没想到那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出她啊。”赤井秀一将手中的咖啡罐放下,他身边的柯南也一脸严肃,“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杀人灭口吗”
“你觉得呢,源岛。”
被叫住名字的青年攥紧了手中的咖啡罐,沉声道“应该不止这样”
“如果是我,与其选择制造一场巨大爆炸来杀人灭口这种暴露组织存在的方式,倒不如逼着猎物们自乱阵脚”
“各位观众朋友们,我是水无玲奈。”
就在这时,大厅的屏幕中所播报的节目被突然中断,横插进了一则录像。
视频中,原本应该还在沉睡的女人此时正微笑着看着镜头,她穿着病服,身后的环境显示她此时正身处病房。
同时,这则视频在医院的各个电视机中都进行了播放。
“很抱歉这段时间因为生病让大家担心了,现在我已经痊愈了”
“明天开始我就会回到工作岗位,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怎么可能”朱蒂震惊的高呼出声,急忙走到电视机前想要确定里面人的真伪,“她怎么可能进行摄像”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朝着水无玲奈所在的病房跑去。
一时间,整个医院的fbi都急忙向着那间病房汇集。
赤井等人看着屏幕中带着灿烂笑容的女人,意识到情况可能危急了起来。
一旁的青年突然起身,对他们喊道“拦住他们”
“这个视频是以前的录像,不能让他们到水无玲奈的房间里去”
柯南也瞬间反应过来“那些炸弹上面可能带着定位器”
詹姆斯拿着手机,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良久才苦涩的说道“来不及了。”
朱蒂站在病床前,水无玲奈还带着呼吸机昏迷着,她看着周围和她一样赶来的同事们,隐隐感受到事情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了。
沉睡着公主的牢笼,暴露了。
“来了来了”眼角刺有凤尾蝶纹身的短发女人兴奋的喊道,她看着狙击镜内正从医院停车库缓缓驶出的车辆,嘴中念念有词“深蓝色的箱型货车呀一辆、两辆,只有三辆”
“好基安蒂跟上第一辆,科恩跟第二辆伏特加跟第三辆。”
“各自跟上后就用红外探测器窥探一下车内的情况再由我来判断基尔在哪一辆车中。”
车内,琴酒有条不紊的下达着指令,而伏特加在车外感慨道“真不愧是大哥啊一下子让那群fbi跟嗅到垃圾堆气息的苍蝇一样地都汇集到基尔所在的病房了。”
“呵,基尔所在的牢笼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琴酒冷哼了声,将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随意的按了几个键,“慌张的苍蝇们怎么飞走才是我所感兴趣的”
伏特加将头盔带好,发动起了机车,在出发前他问道男人“对了大哥,那个人有联络了吗”
“不还没有收到他的消息。”琴酒放下对讲机,视线牢牢地锁定在电脑上,“不过这本来就是那位大人吩咐下来的以防万一的对策,我也从来没有指望那家伙”
“更何况,还没到暴露的时刻”
冼逸仁此时正坐在黑色雪弗莱的后座,手死死的攥着车窗上方的安全拉手。
就在刚才,赤井秀一刚刚以不到十厘米的间距从一辆车前飘过。
真的是飘过
开得太游刃有余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冼逸仁嘴里的尖叫还没发出,自己身下的车就已经将好几辆车甩在车尾灯后了。
这次转移水无玲奈的行动中,fbi派出了三两箱车,其中以两辆箱车为诱饵,分散组织的注意力和人手。
而赤井秀一所跟的这一辆货车,里面有着八个fbi守护着“水无玲奈”。
他看向前排正在驾驶的男人。
被黑衣组织称为“银色子弹”的男人倒是比多少数量的守卫都要好的一个。
没过多久,雪佛兰左视镜中,一个骑着机车的女人从车潮里冲了出来。
显著的淡金色长发一下子道明了她的身份。
“贝尔摩德终于来了啊。”赤井秀一看着后视镜,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兴奋。
而在副驾驶的柯南则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
档位一下子变换。
原本还不急不慢远远地跟在第二辆车后很远距离的雪佛兰突然提速。
几个变档和加速之下,黑色的汽车惊险而流畅地穿过一辆又一辆汽车。
“抱歉让你久等了,琴酒。”
联络用的频道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费了不少功夫吧,贝尔摩德。”
耳麦中传来琴酒的声音。
“单独去完成那件事是那位大人命令你去做的吗”
贝尔摩德轻笑了声,语调懒散地答道“对于不听话的孩子,给予适当的鞭打是很有必要的,而且”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在确定不远处的黑色骑车的左视镜中映出的男人长相后,她低声说道“我发现了赤井秀一。”
机车在车流拥挤的高架桥上高速飞驰着,灵活地在车辆之间的间隙里穿梭,在再一次逼近黑色汽车时,女人对着耳麦汇报道“在科恩跟的第二辆车后方,位置刚过杯户公园已经进入米花町了。”
“看来其余两辆车都是诱饵了。”
伏特加在频道里说道。
基安蒂随后也跟着兴奋地说道“那我马上往那边汇合。”
“等一下”贝尔摩德突然出声阻止他们,她注视着黑色骑车的后位,坐在后排的人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方向。
“那是查特。”
“既然他在那里,说明基尔不在这一辆车。”通讯频道里琴酒冷静的声音响起,“那家伙应该也不确定基尔被关在那一辆车了我们需要追踪的只有伏特加跟的第三辆车。”
“可是大哥,我跟的这辆车只坐了驾驶室内的两个人,后面的车厢里都是空的”
“最不可能的却是最有可能的。”琴酒打开三个人分别给自己传输过来的红外探测图,除了伏特加所跟的车辆只有驾驶室的两个人,科恩跟基安蒂的都是除了司机外在后方各有九个人。
“他们一定以为我们会将目光放到能乘得下担架的货箱内,因此反其道而行之,将昏迷的基尔做了装扮放到了副驾驶位上”
“呵,差点让人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琴酒将电脑合上,脸上的笑容愈加狰狞,“所有人围追第三辆车。”
“什么黑色保时捷跟四辆摩托车从后面逼近了”詹姆斯震惊的喊道,“难不成他们发现了”
“恐怕是的”驾驶着第三辆车的卡迈尔冷笑着,攥紧了方向盘,“不过没关系,就让我用我的车技将他们甩”
“砰。”
“嘟嘟嘟”
卡迈尔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巨大的汽车刹车声以及碰撞声。
随后就只剩挂断电话后的忙音。
“卡迈尔卡迈尔”
名为水无玲奈,实为代号“基尔”的女人从撞上隔离栏后几近报废的货车中爬出。
她捂着受伤的右手,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同事。
“基尔”基安蒂在看清自己脸后发出惊呼,而为首的男人则是用探究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脸。
“车怎么停了。”
“我趁那个fbi不注意,拿装炸弹的盒子把他给敲晕了,然后拉了手刹。”
“那你在医院里早就清醒了”
“是啊,两三天就恢复意识了,不过fbi还都以为我在昏迷着。”
“这么重要的事就交给一个人”琴酒看向车内昏迷中的卡迈尔,对一旁已经跃跃欲试举起来福枪的基安蒂示意道“先解决那个愚蠢的fbi。”
“没问题”基安蒂瞄准车内的人,恶劣的笑道“要恨就恨那个想出这个白痴计划的”
“fbi们吧。”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还未按下扳机,一道剧烈的火光席卷着热浪从车内翻滚了出来。
基安蒂呆呆地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车,不敢相信地说道“搞什么鬼啊这家伙没把炸弹的给拔掉吗”
而爆炸的声音引来了很多路过的车辆,人们纷纷下车查看情况。
琴酒见前来查看情况的人越来越近,“啧”了一声,转身向着保时捷停放的地方走去。
“基尔坐我的车现在,撤退。”
爆炸车辆旁满身狼狈的卡迈尔喘着粗气,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呼成、成功了。”
“干得好,辛苦了。”
将通话关闭后,赤井秀一冲柯南点了点头后,然后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青年。
“第一环,成功了。”
将真实身份为cia谍报人员的堂本瑛海,代号基尔的水无玲奈将重新安插入组织,作为牢牢打入组织深处的钉子的第一个环节
冼逸仁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枚钢钉静静地躺着。
不打入深处的不只是水无玲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