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印着两个跟着假面骑士摆着相同动作的家伙。
源岛将相片摆在打开门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后退了两步欣赏着。
“不管怎么看我都是真的帅气啊。”
他得意地笑道。
“是是是你最帅了。”
“花了三四天的时间等你网购的相框,我还以为多么惊为天人呢,结果就是这么简单的白色木框”
“你这家伙太不懂欣赏了,这叫简单即极致。”青年摇头晃脑地对他说道。
安室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将做好的晚餐摆到桌子上,跟对方说道“今天晚上你和哈罗一起吃饭吧,我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
“哎”青年托着长腔,蹲下身将一旁的白犬抱了起来“儿砸,你安室哥哥抛弃咱们爷俩儿自己出去吃好的了”
“他好过分都不带咱俩”
“以后你快跟着你隆一爸爸我过吧”
“汪”
听不懂人话的狗子摇了摇尾巴。
“你这家伙”男人青筋暴起,刚想怼对方几句,就听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他拿起手机,查看了下里面的内容,突然脸色一变,解开围裙就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几步跑到玄关打开门准备出去。
临走之前,他还没忘记回头对家里的一人一狗吩咐道“你们两个要看好家啊。”
“我很快就回来了。”
“汪”
“是”
安室透走了后,家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青年将怀里的白犬放在地上。
男人给这条流浪狗起名为“安室哈罗”。
这小家伙听到特殊的音符会叫起来,于是安室透根据那几个音符给这孩子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哈罗啊”青年揉了揉白犬毛茸茸的脑袋,换取到哈罗亲昵的蹭蹭。
青年静静地注视着身前紧闭的玄关大门,轻声道“我啊真是一个坏人啊。”
放在他口袋里的手机,透过单薄的布料隐约透出光亮。
日本警察厅国家安全委员会大楼前。
“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见金发男人从白色马自达中走了出来,急忙上前汇报着情况。
“刚刚得到消息,有人潜入进我们的总控室,正在窃取我们的信息。”
男人将手、枪放在自己最趁手的位置,边走边问道“人呢”
“应该还在五楼总控室,”走进电梯,风见裕也按下五楼的按键,电梯门迅速关闭,他对身边的男人严肃地说道“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您的指纹和总控室的密码,所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不过好在一直有派人时刻注意着监控虽然那个人用病毒干扰了监控室的屏幕,用旧的监控画面替换了真正的实时视频,但是多亏您之前要求在总控室墙壁上安装提示灯,并要求每隔一不定时的确定提示灯在正常运行,这才让我们赶在对方逃走前发觉不对。”
“滴”
电梯到达五楼,风见裕也紧跟在男人身后迈出电梯。
“我让人暂时先埋伏在总控室大门外,等您的下一步指示。”
“还等我什么”安室透冷笑,“既然敢挑战我们日本公安的权威那就要做好被逮捕的准备啊。”
“你们几个进去将人围住,”拐过走廊,安室透看着几个向他敬礼的下属,示意风见裕也带人进去,“既然她敢单枪匹马来到这,一会儿你们几个可能会守不住让人分散在整栋楼的每个出口,我会守在这个楼梯口。”
“这次,让她有来无回。”
总控室数十个电脑屏幕上,无数乱码般飞速滑动的信息滑过女人眼睛,然后被她宛若计算机般储存量的大脑捕捉提取。
“呼。”
数十万条信息在她脑海里走了一趟,她拿出几个半透明的彩色卡片,举在自己眼前,一瞬间,红蓝白黄绿黑六种颜色在自己眼前交错,将自己在脑海中构建的记忆宫殿上锁。
突然,头顶的电灯亮了起来。
一个眉毛稀疏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警察。
男人看着她,说道“到此为止了。”
“你的行动全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闻声,女人满脸嘲讽,嘴角勾起冷笑,在对方震惊的目光里冲了上去。
她一个利索的手刀将其中一个警察劈晕,然后迅速弯腰躲过另一个挥来的拳头,几个闪身之后又将第三个人横扫出去。
风见裕也见对方棘手的很,也加入了其中。
他趁对方不注意,想要给对方一个直拳,却被对方用手肘挡下,并趁机借力一个跳跃下,逃到了门口。
“降谷先生”
等风见裕也追到楼梯口处时,早已守在那里多时的安室透已经跟女人交手了几个回合。
女人的身手再怎么敏捷却还是没能躲过对方的拳,她被击退到窗口处,看见风见裕也拿着枪追了过来,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安室透震惊地看着灯光下对方两只完全不同颜色的眸子。
“你难道是”
女人见对方愣神,眼神突然狠厉了起来,转身冲破楼梯口的窗户,在破碎的玻璃中,落到路边树木顶,借力起跳抓住大楼的水管,顺势滑了下去。
落地之后,她拦下一辆路过的汽车,将里面的司机拖出,驾驶着车辆逃离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大楼。
“库拉索,我的心腹,今天晚上已经进入了日本国家安全委员会。”
悠扬的小提琴配合着纸醉金迷的环境,超透光的玻璃落地窗,让每一个站在这的人都仿佛置身于云端。
在这栋高耸的建筑物顶层,可以尽情欣赏着东京湾迷人的夜景,更能远远地俯瞰不远处新建成的东都海族馆。
五种颜色的光柱交相辉映,伴随着在空中绽放的各色烟火,热闹而斑斓的色彩落入青年的眼中。
“那里有着各国情报机构派入组织内的卧底名单。”
老人将盘子里的牛排切开,金属刀子轻轻碰触白瓷底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声地敲进了青年的心底。
老人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发出感慨的声音后才吞咽了下去,然后抬头对对面的人笑道“这次多亏你,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拿到名单啊。”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到对方高层的指纹信息当然我也不想知道。”
老人耸了耸肩,锋利的叉子指着他,笑道“但是查特,这次你功不可没啊。”
坐在对面的源岛隆一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拿着叉子戳着身前盘子里的蔬菜沙拉。
老人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礼,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用刀叉分割着盘子里的食物。
“说实话,孩子,你变了很多。”
“原来你在我的眼里只有一种颜色,”对方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刀背虚点了点自己的左眼,“而现在”
“你的颜色掺杂了别的颜色。”
“不再是原来那种纯粹的黑了那种吞噬一切的、绝对忠诚于组织的黑色。”
“我想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对组织的忠诚动摇了啊”
朗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的话一顿,然后朝着青年的方向探过身来“是因为你的养母吗”
他混浊的眼睛看着青年,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毒蛇淬毒般阴冷。
“那个曾经狂热地忠于组织的女人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叛逃了组织。”
“最终被组织给清理了。”
老人坐回原处,一只手揉搓着下巴,眼睛瞄向右方,状似回忆道“让我想想嗯当时是谁发现她的叛逃并报告给了组织”
“然后杀了她 ”
“朗姆。”
青年突然出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义眼已经进化成可以分辨他人颜色的高科技了。”
他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拭了下唇角,轻轻的笑道“而且你不必这么试探我,我知道你厌恶叛徒,对每一个人都充满质疑。但是你不要忘了”
“我对大人的忠诚是你一个外人可以置喙的吗”
老人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笑声,然后越笑越大,越笑越急促。
“是啊、是啊,我在说些什么啊。”
老人摇了摇头,“看样子我的年纪大了是极是极,这个天下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雏鸟终究会长大,然后击败老鹰,占领整片天空而我就是那只老鹰。”
“你永远是父亲的最器重的人。”
青年垂眸,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他将一直被他放在一旁的牛排端了过来,用刀叉分隔成等比例的两份,两块牛排之间泾渭分明。
他淡淡道“你的地位无人可替的。”
朗姆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哦,来了。”
老人顺势收回目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料,拿起手机查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让我看看”
“16,司陶德。”
“csis,阿夸维特。”
“bnd,威士莲。”
“还有我所怀疑的波本、基尔”
老人顿了顿,“啧”了一声,随手按了几个键后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搞什么啊,这条短信似乎就发了一半啊。”
手机碰倒放在一旁的红酒瓶,酒瓶缓缓滚动,红色的液体浸透桌布。
青年低低地笑了声“看来你的心腹遇到了些状况外的事呢。”
他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高湾岸线立交桥似乎发生了什么,火光与红光点点。
朗姆似乎也发觉了,脸色微沉。
“虽然出了一点小差池但是也知道了不少混进组织里的虫子的代号。”
“我已经让琴酒他们去处理了,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去。”
朗姆看着青年,突然意味不明的笑道“看来很快,那些害你被迫终止卧底任务的虫子,马上就能被剔除出去了。”
他特意放缓了“被迫”二字的语速,低沉的语调仿佛在咀嚼着什么。
“哦”青年毫不在乎般笑着,举起一旁盛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冲着对面的朗姆举杯,“那么,在此祝朗姆叔叔一切顺利”
“一切为了组织。”
“一切为了胜利”
朗姆也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大笑道。
摇晃的液体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色彩,仿佛要将漆黑的恶意掩埋。
青年将杯中的液体缓缓饮下,微涩的酒精刺激着他的味蕾,却使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透过酒杯的玻璃壁看向对面的人。
却见对方也在如此打量着自己。
酒精与阴谋交织的宴席两端,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微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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