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
风采铃这位母亲,仿佛似要将几年缺失的亲情一个劲的补给元无炁,这几日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若不是还有任务在心,元无炁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走。相比于素还真这位父亲,他更喜欢跟风采铃待在一块。
不过,他也看出了风采铃爱惨了素还真,若不是因为这份爱意,她又何必遭受这样不公的待遇是的,在元无炁眼中,这种简陋的房屋,这种无人问津的深山归隐,就是不公。
他希望风采铃能堂堂正正地以素还真的妻子出现在人前,他希望他们一家能永永远远地在一起,而不是这样藏着掖着。
回到琉璃仙境,才刚踏进门,就听到素还真的呼喊声。
“啊,神鱼,神鱼啊,啊噗”
元无炁赶到时,正好见到素还真吐血倒下。
“爹亲”元无炁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错了,我错了,啊啊”素还真迷迷糊糊说了两声,便昏迷在元无炁的怀里。
元无炁不明所以,见其昏了过去,便将之带回房中安置。至于风采铃之事,只好等他醒了再说。
暗夜时分,人鱼族民的冤魂在素还真耳边不断哀嚎,不断地叫器着“恨啊恨啊恨啊”
素还真好似受到了惊吓,精神错乱,口中不断喊着“啊,神鱼啊,鱼人啊”随后从房内奔出。
元无炁听到素还真的喊声,连忙出来一观,却见素还真好似疯了一般。
“我恨你,恨啊,还我的命来”
“父亲唉呀,父亲的精神错乱了,恐怕是中邪了。”元无炁上前想要制住素还真,而素还真却是毫无预警地一掌攻向元无炁。元无炁一个闪身避开,也给了素还真机会奔出琉璃仙境。
“这父亲啊”不敢放这样的素还真在武林上奔走,元无炁连忙追出。
素还真一路狂奔,口中不断地喊着“恨啊恨啊恨啊”
自从得知鱼人族迁居不当,而引致灭族之厄的素还真,就被一股深痛恨意所困扰,加上自责过深,终于精神失控了。
元无炁紧追而来。
正好此时,鬼王棺路过此地,见到精神失控的素还真,心想这是一个好时机,当即附身到素还真体内。
素还真一路狂奔到是非河。
“素还真还命来,素还真还命来,素还真还命来,恨啊”
“啊,鱼人族民,啊”
元无炁赶到的时候,就见素还真要跳入是非河中,吓的立即上前将其拉住。
“父亲,你冷静,冷静啊”
素还真一把推开元无炁。
正巧此时修龙客与澈悟人生来到。
两人也看出了素还真精神状态有异,连忙上前相助。
“恨啊我恨你啊你害死我千千万万鱼人,赔命来”素还真一把掐住修龙客的脖子,力气之大,似要直接掐死修龙客。
元无炁见情况不对,当即上前点住素还真的穴道,从他手中救出修龙客。
“我知道了,素还真是中了鱼人族巫师的巫术了。”修龙客揉了揉脖子,看着素还真的情况,恍然道。
“对,就是这股鱼人的恨意,使得素还真丧失意识。”澈悟人生点头附议。
“原来是中了人家的巫术,让我助他真元镇静精神吧。”知道素还真的情况后,元无炁也不迟疑,当即出手助素还真恢复神智。
就在元无炁运动真气为素还真镇魂收魄之际,素还真的体内突然发出一股力道,反向潜入元无炁的体内,元无炁发觉时想要撤手已是不及。
“啊”元无炁被气劲震的连退数步。
与此同时,鬼王棺从素还真体内飞创而出。
“追。”发觉有东西从素还真的体内飞出,修龙客当即追了上去。澈悟人生忧心修龙客的安危也追了上去。
元无炁感觉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刚才那一股力道,对他的伤害并不深,但却滋长了他体内的邪力。
“续缘,续缘。”清醒过来的素还真就见到元无炁捂着心口,立即上前关切。
“父亲,你无恙否”元无炁压下心头异样,关切地看着素还真。
“我无妨,方才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是你一声惊叫才将我叫醒,到底发生何事”
“没什么,父亲,我们回去吧。”
“既然来到是非河,应该向鱼人奠祭一番才是。”
“改天吧,父亲,我们赶快离开此地。”他可不想素还真再被人鱼族控制。
“也好。”
待素还真父子回到琉璃仙境的时候,琉璃仙境一沉一片废墟。
“啊,琉璃仙境被火烧毁”素还真心中一惊,连忙进入查看,随后走出,“看这个情况,是不久之前才烧毁的,到底是谁这么恶劣,唉,一夜之间,琉璃仙境付之一炬。”
“父亲,不可太悲伤,旧的去,新的来,孩儿可以协助父亲重建琉璃仙境。”元无炁劝道。
“琉璃仙境屹立武林数十年,它是我素还真一手所建,经历多少人事变迁,想不到如今毁之一旦。”
“自古以来就没有屹立千古的东西,人的生命如此,东西亦是如此,甚至皇朝也亦然,父亲何必太执着于一个琉璃仙境”
元无炁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听在素还真耳中,却让他震惊不已“续缘,你这样说法是消极,还是太过寡情”
“我只是看透世情的积极态度,秦始皇要天下人呼他万岁,祈望长生不老,结果不也是死了。阿房宫何等宏伟壮观,一把火也烧光了。秦皇朝号称统一天下,结果皇朝何在天下狼烟依旧,人其实是宇宙中的一粟,拥有是短暂的,最后还是失去,不如放开,省得拘束自己。”
“续缘,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人没有拥有就等于没有了价值,与草木何异”素还真有些忧心地看着元无炁。
“在你看来,人与草木有何相异之处”
“当然不同,人是有人性、有思想、有创造的动物,绝不同于草木。”
“哦,所以父亲你创造了琉璃仙境,如今为了失去它而伤心叹气,这种画地自限的作法,与草木相差几何”元无炁语气平平,实际上,他对琉璃仙境的归属感还没那么强烈,见之被毁,又何来的伤感之情
“你讲什么”素还真皱眉,亦有几分不悦。
“你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何必生气。”元无炁适时止了口,免得两人再起冲突。
“没有天火、地火,必是人为因素,我一定要查出凶嫌是谁,续缘,你有何看法”素还真看着元无炁,他也不想每次与他交流都不欢而散。
“凶嫌必是仇恨之人,父亲可以往这方面调查。”
“仇恨之人”
“身在江湖,人不由己,在武林中奔走,难免有仇恨。”
“话是没错,纵然有恩怨也是无心之过,就像我对神鱼的承诺,没想到造成这么大的罪业,我实在对不起鱼人族民。”说到无心之过,素还真又为神鱼族之事伤感起来。
“死者已矣,也许是鱼人族民本来就该死,不能归咎于你。”元无炁见其为人鱼族自责伤感,连忙劝道。
“续缘,难道你连一点哀伤之意也没有吗”
“哀伤于事无补,我又何必浪费精神”我与人鱼族不熟,何来伤感最多道一句可惜。当然,这话元无炁是不会说的,这个时候说岂不是火上浇油然而他说出口的言语与火上浇油也没什么两样。
“你,想不到你是这样铁石心肠,你太使我失望了。”素还真没料到元无炁会这样说,他的儿子怎会是如此铁石心肠之人
“老实说,我也很失望,是非河之事你早就该谨慎从事,想不到你疏忽在先,事后又无弥补错失,在是非河死的,我看不只是众多的鱼人族民而已。”元无炁不耐地回了一句,你对我失望,我对你也很失望。
“你,你这是指责我”
“这是剖析事情真相而已。”
“你是故意要加添我的罪恶感,故意要让我愧疚,你”
“父亲息怒吧,本来我想告诉你一件好消息,现在琉璃仙境已经毁了,我看就免了,我去调查凶嫌要紧,孩儿告退。”这琉璃仙境也太危险了,不适合风采铃居住,他该自己动手打造一个既舒适又安全的地方给风采铃居住。
“续缘,续缘啊,因何我们父子就不能好好相处呢你不能离开我啊,孩子,续缘啊”见元无炁如此毫无留恋的离开,素还真呼喊几声,悲从心来。
荒野路上,元无炁知道邪气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且时间也越来越短,如此下去,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人人口中的邪魔外道。可他又是素还真的儿子,这一身份,能给他带来诸多便利,却也成了诸多阻碍。
元无炁停下脚步,目光泛散地盯着夜空中的星辰“我为何是素还真的儿子若不是,一切就不会如此纠结。续缘,抱歉了。”元无炁抬手按在心口,“入邪已是无可避免之事,为了不做下更多无法挽回之事,我必须狠下心来。素还真对我厌弃了,才能下的了手,只是,对不起母亲风采铃。让她才与亲子相认,又要饱受失去亲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