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之境,风云变化,带来江湖尘嚣。
杜一苇为了卧江子之事来寻剑子仙迹商讨对策,没想到疏楼龙宿也在。
“剑子,龙宿你也在,正好,发生一件大事。”
“说吧。”剑子仙迹看了眼今日特意来此,却又正经话题不谈,只说些无关紧要之事的疏楼龙宿,就知他是无事不起早。
“卧江子遭人谋害葬身玄空岛。”
“世事果然变化难料。”疏楼龙宿叹息一声。
“嗯,是谁所为”剑子仙迹问道。
“必是有人阴谋陷害,秦假仙说是九幽派人来邀卧江子去玄空岛,一同商讨对付嗜血族大计。谁知竟传来一封血书,说卧江子已死在玄空岛,无疑是要计害傲笑红尘众人,为友一怒毁约闯界。”杜一苇也不知是谁所为,但他心里已有人选。
“你认为幕后主使者是谁呢”
“绝不可能是九幽,她只是任人操控的棋子。”她要是有此心机与谋划,也就不会败了。
“所以”
“只有一个人”杜一苇尚未说出心中的人选,他心中所想之人却已来到豁然之境。
“剑子仙迹、疏楼龙宿,魔龙祭天拜礼了。”
“你竟然敢来豁然之境”杜一苇没想到魔龙祭天如此胆大。
“哼,杜一苇,你休想借机含血喷人。”魔龙祭天冷哼一声。
“哈,魔龙祭天,你的意思是,人不是你所害了。”
“正是”
“剑子,这下麻烦到手了,汝要信谁呢”疏楼龙宿视线流转在两人的身上,最后看向剑子仙迹。
“我只信敢在古尘剑之前赌誓之人,谁敢在古尘剑前以命赌誓,剑子仙迹就听他之言。”剑子仙迹直接取下背上的古尘剑,立在魔龙祭天与杜一苇面前,“两位敢吗”
“当然,我杜一苇以古尘剑发誓,若有虚言愿死于剑下。”杜一苇无所畏惧。
“魔龙,你呢”
“我魔龙祭天在古尘剑前发誓,如有违心之论死于剑下。”魔龙祭天有备而来,自也不惧。
而就在魔龙祭天誓言落下之际,天际突然劈下一道怒雷。
“好,誓约已成,有任何话说吧。”剑子仙迹微微点头,随后收起古尘剑。
“魔龙祭天,想不到你会来到豁然之境,真是令人好奇你的用心。”杜一苇转头看向魔龙祭天,这人狡猾的很,敢来豁然之境,怕是早已做了完全准备。
“杜一苇,不用多做猜测,今天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正在等你的漫天花雨。”
“不用语带刀刃,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剑子、龙宿,卧江子之死已成定局,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将矛头指向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为我自己表态,此事我是清白的,要问就该问问九幽皇因何下了格杀令。”
“魔龙,你一向我行我素,竟会特别来解释这件事,真令人觉得疑心,更特别觉得心虚。”杜一苇是半点也不信魔龙祭天所言。
“如果我心虚何必来此,早该脱逃不是吗”
“说不定是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以求脱罪,犯罪者一向分成两种,一种是行动者,一种是教唆者。”杜一苇冷声道。
“杜一苇,何必处处针锋相对”
“我只是提出我的看法,剑子、龙宿,你们认为呢”杜一苇也不与他争论,看向一旁的剑子仙迹与疏楼龙宿。
“没任何的罪状证据,单凭片面无法认定任何事。”疏楼龙宿说出中肯的言辞。
“嗯。”剑子仙迹微微点头,算是认同疏楼龙宿的话。
“感谢龙宿与剑子。杜一苇,对我有任何的疑问或猜疑无妨,但要有确凿的证据,即使有意陷害他人,也需要充分的准备。”
“你”杜一苇气结。
“小心自己的行为,否则将难堵悠悠众口,陷罪不成反成罪者,坏了自己的人格。”
“这番话你自己收好吧。”杜一苇翻了一个白眼。
“三位,我言尽于此,请了。”
“请。”
“慢行。”
“剑子,你就这样让他走吗”杜一苇好奇地看着剑子仙迹。
“魔龙祭天所说没错,龙宿你认为呢”剑子仙迹转头看向疏楼龙宿。
“魔龙祭天确实是人中之龙呀。”疏楼龙宿语意未明地赞了一句。
“龙宿,此言别有深意。”剑子仙迹若有所思地看着疏楼龙宿。
“只是一句颇为赞许的话。”疏楼龙宿宫扇微摇。
“既然你们皆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我该回去与众人会合了。”结果与自己所想出了偏差,杜一苇也不想继续待在此地。
剑子仙迹适时将一封信交给他。
“这是”杜一苇好奇地接过信。
“当你想不开时,再打开吧。”剑子仙迹也不说明。
“好吧,我告辞了。”杜一苇将信收好,对着两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封信真令人好奇呀。”疏楼龙宿手中宫扇缓缓至眼前划过,挡住眼中一瞬闪过的深意。
“你的评语也是令人好奇。”
“一同写出如何”
“有何不可。”
两人同时动作,半空中,瞬间凝聚出两个相同的字忍。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相同的心思。”
“说不定是不同的对象。”
“耶,喝茶吧。”疏楼龙宿伸手端茶。
天际繁星点点,虽是微弱的光芒,却也在努力照耀这个世界,给迷途的人指引道路。
豁然之境的亭子里,只有一盏十分普通的灯笼,而一盏灯笼的光晕仅能照亮方寸之地。
元无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目光落在那盏十分显旧的灯笼上“剑子如何看待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阿元会有此烦恼吗”
“自然不会,毕竟吾并不缺稀奇之物,价值千金的珍珠若是染了尘埃,随手丢弃也不可惜。但剑子,汝似乎十分的念旧呢。这盏灯笼,若吾没有记差,怕是陪了汝无数个风雨日夜。”
“这盏灯笼啊,说起来,这也是疏楼西风之物。”
“哦疏楼西风有如何寒酸之物吗”
“许是忘了吧。”剑子仙迹看着那盏灯笼,眼中流露出几分温馨之色,但很快便隐了下去,“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元无炁也不是一定要得到剑子仙迹的答案,坐观日月星辰变化,他心不动,万事万物皆不动。
无言的一夜缓缓过去,天际曙光降临,万物初醒,鸣啼不断。
“住在豁然之境,过了一夜,可有豁然开朗的新想法”疏楼龙宿起身活动手脚,侧目看了一眼剑子仙迹。
“你希望我有什么新想法”剑子仙迹抬眼扫了一眼疏楼龙宿。
“别插手的新想法。”
“这就是你所写的忍字真正的含意吗”
“是啊。”
“不止吧”
“唉呀,最主要是在汝身上,剑子,这回实不该插手。”
“说说你的理由。”
“叶口月人有足够的理由杀死卧江子。”
“为什么”
“中原与玄空岛之间死伤甚剧,他原是第一执首,对叶口月人来说,乃是无可饶恕的叛徒,银狐又闯过边界,虽是为公理、为情义,但叶口月人叛徒,咱们没有绝对的立场插手,吾担忧汝”
“吞吞吐吐,不中听。”
“唉呀,吾就是怕汝一旦表明支援中原报仇立场,那就容易让九幽怒上加怒,怕的不是汝会输,而是九幽一死,事情会更难了解呀。”
“魔龙祭天胆魄过人,会来豁然之境就不知是谁的授意了,龙宿”
“怎样”
“没什么。”
“换汝吞吞吐吐不中听喔。”
“这嘛,九幽虽有可惧之处,我也明白你说的立场问题,不过,未来如何无人可预知。”
“尽量避免。”
“就怕日后无好友的劝戒,可阻止冲动的我呀。”
“沉住气、沉住气呀。剑子,即使魔龙祭天有嫌疑,即使九幽杀了卧江子,也许会惹来天外南海会同中原的反击,或是九幽真实身份的揭穿,不管未来发生何事,这都不属于咱们的范围,汝还有他事需要关切。”
“我明白。”
“好,时候不早了,吾也该回疏楼西风了。”
“顺走,不送。”
“谨慎而行,超然,才是汝剑子的风采,请。”
“龙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剑子仙迹看着疏楼龙宿远去的背影,轻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