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诵山上。
此刻飞掠来不少书院的教谕、教习。
曾经那个熟悉的诵读声,又回来了,这让他们惊喜而激动。
当他们掠上圣诵山,看到那个白衣身影时,脸上猛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青岩果然回来了。
这时,他们并没有走近,而是在数十丈外停下,微笑看着诵读的身影。
“青岩终于回来了。”
有教谕开心说。
声音不高不低,轻快中带着喜悦。
“平安回来就好”
大教谕道。
此刻,越来越多的教谕、教习,以及书院的学子,来到圣诵山上。
葬山书院有君子桥,有悟道树。
自然会有圣诵山。
圣诵山即是位于书院东北方向,封青岩曾经常在诵读的那一座山头
圣诵山和君子桥、悟道树一样。
名传天下。
几乎每日早晨,都会有书院的学子,来圣诵山上高声诵读。
一是仰慕以及重温封圣曾经走过的路。
二是欲习得读书养气之法。
虽然说读书养气之法十分玄乎,但是葬山书院却有不少学子,在圣诵山上习得了读书养气之法。
颜山、赫连山和周昌等学子,能够如此快晋封为大儒,或者成为文相,或许皆与读书养气之法有关。
因为他们都习得了,且是在圣诵山上习得。
这使得圣诵山更加玄乎了。
其实。
在封青岩来到圣诵山时,山上已经有数名学子了。
但是,他们皆不认识封青岩,且诵读的声音瞬间被盖过,以及一时之间沉醉在诵读声里。他们身心皆被封青岩的诵读声所影响,似乎沉醉里远古的圣道时空般,久久无法清醒过来
在圣诵山上的路,亦有不少学子。
此刻他们皆在凝神聆听。
在封青岩诵读中,越来越多的教谕或学子,朝圣诵山涌来了。
“是封圣回来了”葬山书院南岸,不少刚刚起床的学子,见到外面的骚动,便惊讶无比道。
“不错,是封圣回来了。”
回应的学子兴奋不已,匆匆朝圣诵山的方向涌去。
“是大师兄”
有高届的学子闻言便纠正道。
“哦,是大师兄”
那学子连连点头。
他入读葬山书院还不到一年。
在他还不到十岁时,封青岩就已经名满天下,成为了古来今往第一虚圣。
世人皆尊称为封圣。
他自然尊称为封圣。
虽然封圣是葬山书院的大师兄,但是他刚入读不久,且封圣一直不在书院
即使平时多到提到,但封圣之名已经深入人心。
他一时难以纠正过来。
不过久了。
葬山书院的学子,皆以称封圣为大师兄为荣,这便是高届学子出言纠正的缘故。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此刻灵水河的南北两岸,都响起学子的激动高呼声。
不少因为天气寒冷,而不愿早早起床的学子,听到“大师兄回来了”的高呼声,一下子从床上上蹦起来。
大师兄回来了。
谁敢赖床
书院里。
一些年纪较大的教谕,并没有掠去圣诵山,只是微笑看着圣诵山。此刻,他们看到灵水河两岸的情景,便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道“唉,吾等这些先生,还远远不如青岩啊”
“的确。”
有教谕点头,苦笑道“看看,现在所有的学子,都起床了。”
“的确是所有的学子都起床了。”
“没有学子敢赖床啊。”
众教谕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封青岩回来了,他们十分高兴,亦在期待封青岩归来
“知守,青岩在葬山书院里,威望可是比你还要高啊。你看看,青岩只是在圣诵山上诵读,就立即引起书院和亳城的轰动”
书院的大殿前,东楼晦笑道。
“虽然青岩乃是弟子的弟子,但是弟子还真不如他。”安修微笑道,“这,正是弟子所期待的样子”
“老师亦期待这一天。”
东楼晦道。
安修点点头,认真道“老师,弟子会的”
“老师知道,但老师还是期待这一天,能够早点到来。”东楼晦道,说完便朝圣诵山而去,一边走一边看着灵水河两岸,以及亳城
不管怎么说,青岩已经和书院、亳城,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这需要多大的威望才能够做到
这时的圣诵山上几乎站满了人,书院的教谕、教习皆是满脸欣慰,而书院的学子则是好奇中带着仰慕
他们基本都没有见过封青岩。
但是。
传说一直在
封圣,不对,应该是大师兄。
从入学时,便已经名满天下,接着就名震天下,成为古来今往第一虚圣
不过是短短的十余年。
大师兄已经成为周天下的传奇
不对,不仅仅是周天下,乃是整个天下,大师兄都是传奇般的存在。
大师兄不仅仅是虚圣,还是天下十分罕见的四棋君。
现在见到大师兄的真身,目睹其白衣风采,心里简直是敬佩到极点。
特别是书院的女学子,眼睛都冒出星星了。
不过片刻。
不少学子发现,似乎大师兄还文相
“咦,奇怪了,大师兄怎么还是文相境我听说,在四五年前,大师兄就已经在东海,斩杀了无数的妖王,怎么会还是文相境”有学子惊讶道。
“大师兄乃是虚圣,无法拿境界来评论。”
有学子则是如此道。
其实,不仅书院的学子惊讶,就连书院的教谕、教习,都显得十分意外。
似乎没有想到,都已经数年了。
封青岩还是文相境。
不过在他们看来,圣道境界对封青岩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其实对封青岩来说,圣道境界还是十分有意义的
他还是要真正成圣。
而不是虚圣。
圣诵山上的诵读声,充满了远古时空的韵味,仿佛让人转身到远古时空般。
他们看到圣诵山上的气流,出现带着神秘气息的巨大变化。
似乎幻化出了各种远古情景。
犹如让人回到远古时空。
在诵读声下。
葬山的风云变幻,弥漫着远古气息,散发着如丝如缕般的神秘气息,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这时连东楼晦都惊讶不已,好奇看着风云变幻
诵读有如此恐怖
他心里有些惊讶。
但是。
此刻封青岩的诵读的确如此恐怖。
葬山天下真的弥漫着远古气息,散发着如丝如缕的神秘气息,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在诵读声下。
众人激动、惊喜的心情,就渐渐平静下来,似乎全身心投入到诵读声中去,聆听诵读中的远古、神秘
似乎在远古和神秘中,有着圣道的存在。
有着圣道的气息。
这,似乎是最原始的圣道气息,似乎才是圣道的源头。
这让东楼晦惊讶中带着些震惊,心里疑惑不已。在疑惑中,他聆听得更加认真,更加入神了。
而在圣殿大门前。
安修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仔细聆听着诵读声
他在神秘的远古黑暗中,似乎发现了圣道的气息,似乎远古黑暗的尽头,乃是圣道
他努力在远古黑暗中行走。
但是。
在神秘的远古黑暗中,却充满了血腥,处处流着血。
这似乎是圣道的血,流了一地。
安修微蹙着眉头,继续前行,但身上,不知何时染满了血。而他,亦在踏着血而行
最终,他看到了圣道。
但是,他无法走近。
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让他无法靠近
此刻既然无法走近,他便暂时停下,打量神秘的远古黑暗,以及凝神尽头的圣道。
他猛然发现尽头处的圣道,却是伤痕累累了。
因为伤痕累累,导致圣道无法迸发出耀眼光芒,因而神秘的远古才黑暗
因为没有圣道光芒引路。
世人才会无法成圣。
因为。
世人在神秘的远古黑暗里迷失了。
他们无法走到尽头的圣道,反而在圣道的路上,伤痕累累
此刻安修的心神猛然一震,就消失于神秘的远古黑暗里,意识回到现实世界里。他睁开眼睛,带着些惊讶看向圣诵山,难道青岩已经觉察到圣道之路的问题所在了
所以才会
他凝神着圣诵山。
神秘的远古黑暗尽头,圣道为何会伤痕累累,无法迸发出圣道光芒
难道
这是诸圣不得不归隐的缘故
不过,刚才的那一幕,有可能是他的幻觉
虽然书院的教谕或学子,无法如安修般,意识出现在神秘的远古黑暗里,以及发现尽头处的圣道。
但是此刻。
他们的收获却是不少,多少都有感悟,还有学子当场破境了。
将近两刻后,封青岩停止诵读,但是充满韵味的诵读声,依旧在天地间回荡,久久不见落下。
神秘的远古气息,依旧弥漫天地。
众人久久无法回神过来。
当回神过来时,发现封青岩早已经微笑看着他们,对着他们点头
“弟子青岩见过诸位先生。”
封青岩对着众教谕、教习一礼道。
“青岩不必多礼。”
大教谕快步走上来笑道,在一丈前停下打量着封青岩,“数年了,青岩还是没有变,但风采更胜往前了。”
“大教谕过誉了。”
封青岩道。
“见过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此刻,圣诵山上的众学子,纷纷行礼。
封青岩回礼,道“诸位师弟、师妹不必多礼,可有好好用功读书”
“有。”
立即有学子道。
“大师兄,这数年你都去哪了”
还有学子好奇问。
“对呀,大师兄这数年去哪里了为何天下没有半点大师兄的消失”
众学子都好奇看着封青岩。
这时就连书院的教谕、教习都好奇,很想知道封青岩去哪里了。
“从东海回来后,我便去了西域,接着走过永恒黑夜,到达周天下少有人知的苦陀天”
封青岩大概说了说。
详细说的,乃是苦陀天的风土人情,以及苦陀天的大致情况等。
这让葬山的学子以及教谕,都惊讶不已。
说完苦陀天,封青岩连苦磨天都大概说了。既然他已经打通了永恒黑夜,便不该隐瞒苦陀天和苦磨天
他想通过葬山书院,把苦陀天和苦磨天的消息传出去。
好让周天下知道苦陀天和苦磨天的存在。
即使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下也好有个应对,要不然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苦陀天和苦磨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封青岩离开圣诵山不久。
一封封传书离开葬山飞向天下,把封圣归来以及苦陀天、苦磨天的消息传了出去。
不少人接到传书后,都惊讶不已。
不过。
周天下不少大贤,早已经知道天壁山的另一边,乃是一个叫苦陀天的地方。但他们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并不清楚苦陀天是什么。
“佛族之地何是佛族”
“苦陀天的尽头,还隐藏着苦磨天乃是魔族之地”
不少各教派的大贤,得知苦陀天和苦磨天的消息后,都显得十分惊讶和好奇。
毕竟他们只是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除了名字外。
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当然,亦有一些大贤知道苦陀天有佛族,但佛族是什么
曾经在山海界,从那恐怖血海中出现过的年轻僧人,便是苦陀天的佛族么
当消息传出去后。
儒教中不少大贤或大儒,都匆匆往葬山书院赶来。
一是他们好奇苦陀天和苦磨天;二是需要完善苦陀天、苦磨天的资料
这乃是十分难得的信息。
封青岩除了一些暂时不能说的外,几乎把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等等,都详细说出来了。
周天下的确需要完美苦磨天和苦陀天的资料。
三天一过。
封青岩就来到书院后殿,向老师辞行。
“这次一走,多久才回来”
安修问。
“不知道。”封青岩想了想便道,“或许一两月,或许一两年,或许一二十年”
“平安回来。”
安修沉默片刻道。
“我会的。”
封青岩点头,行礼后便离去了。
他回书院现身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告诉天下人,他封青岩还没有死
只要他还没有死,还在。
他便可震慑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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