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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沈玉棠脑袋昏沉不说,还腰酸背痛,褚彧也太沉了,果真是喝醉了,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一人将他连背带哄将人从山底的镇子带到他们住的院子里,别提多费劲了。
连喝了两杯清水,洗漱过后,推门而出。
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醉的不省人事的某人竟然早早起身,在院中练剑
那昨晚上的事他还记得吗
“谦之,你醒了,昨晚上”褚彧收了剑望过来。
“唉,我头疼。”沈玉棠捂着头转身回了屋。
褚彧站在院中,露出如花儿绽放一样毫不收敛的笑容。
进了屋,她才反应过来,心虚的人不该是她才对,她不过是为了哄他别闹,让他先回来才说那些话的。
倒是他,又哭又闹,臭不要脸
说出去谁能相信宣平侯世子喝醉后是那副混样呢
敲门声响起。
“谦之,昨晚上我喝醉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早上还是被刚回来的金虎喊醒的。
你不想见我,难道昨晚上我做了冒犯你的事”
门外传来褚彧抱歉地声音。
他说他不记得了。
醉后不记得了。
那再好不过了。
她靠在门口,道“没事,你就是哭爹喊娘了一会,出了点丑,我没有不想见你,只是有点累。”
褚彧道“那你让我进来,我给你看看,你将我带上山,一定费了不小的力气。”
沈玉棠连忙将门打开,对上他的眼神,道“我没事,吃早饭,去书院。”
说着,就快步出了房间,走到正屋去。
在他们上山的时候,沈玉棠有意无意地离他远远的。
“沈兄,好巧啊。”
身后传来萧叙的声音。
回过头看去,萧叙带着一副睡眠不足走路都没力气的江修文拾阶而上。
等他们走近了,问道“子承这是怎么呢”
江修文叹了口气,还是萧叙为他回答“彻夜看书,精力不济。”
沈玉棠略微一讶,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江修文都开始彻夜读书了,还真是难得。
她道“可有所获”
江修文摇头“看着看着就记混了。”
“记混了”沈玉棠瞥向一旁的褚彧,“临川可有方法,教教子承。”
褚彧可是从头开始看的,也没出现过记混的情况,这与记性有一定关系,但他应该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江修文看到褚彧有些发憷,世子教人可都是粗暴异常的,练箭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一箭没中,言语倾轧不说,还体罚。
沈玉棠叮嘱一句“临川,你好好与他说,别凶他。”
褚彧不情不愿地应了句,放慢脚步与江修文在后面边走边说。
不一会,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们走后面,萧叙就与沈玉棠并肩而行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探讨的还是专业的学识问题,他有心插一句,却不知该怎么搭话。
等到进了书院,他要去学书法,而萧叙则与沈玉棠一同前往文正院。
傍晚时分,他们在书院的校场碰面,沈玉棠充当学院的箭术先生指导参加各院大比的学子箭术。
重点放在江修文身上,其余人都有一定基础,有的甚至箭术不错。
而江修文的实力,以他一人就能拉低整个箭术比试的评分。
“温言,你这样教他,等到了比试的时候他又不会了。”沈玉棠在一旁说道。
“谦之说得对。”萧叙说着就松了手,不再手把手地帮江修文扶着弓箭,退到了一边。
江修文面露苦涩,“已经接连练了多日,我的手每天都酸痛,能不能”
“不能,在比试前可以修养几日,但最近不行,你这天也没怎么练,别以为我不知道。”沈玉棠严肃道。
“是啊,到时候比试你若是得了最低分,那可就丢脸丢大了。”萧叙跟在后面道。
江修文愁眉苦脸,“你们说的对。”
两人见状,相视一笑。
他们退后一些,让江修文自行练习。
沈玉棠道“温言当初学箭术的时候,应该下了番苦功,看你指导子承时就知道,你是一点细节都没遗漏,便是我也无法做到这一程度。”
她的箭术是师父教的,而师父主要教她武艺,教箭术只是顺带,所以在很多时候都靠她自己领悟。
若非她对箭术感兴趣,对此下了苦功,也不会有此成就。
萧叙笑了笑,他的笑容如他的字一样级温柔,“我也只是照着老师教的说了一遍罢了。
听说谦之的老师是莲花道君,莲花道君早些年就有名声传出,剑术无双,是个风雅道士,谦之承其所学,我想与谦之切磋一二,不知谦之可愿意”
“好啊。”
这是校场,附近有放置日常训练用的兵器的屋子,两人从屋里挑选了两柄剑,选了块空地,就开始比剑。
紫衣白衣飞舞,两人剑招凌厉,却能点到即止,默契满满。
刚过来的褚彧见两人对招的场景,心中一酸,比剑法就算了,手怎么还碰上了,还有肩膀
双剑相碰,划拉出一阵火花。
沈玉棠右手持剑,左手拍出一掌,稳稳压过去,“小心了。”
“该当心的是你才对。”萧叙的袖袍一翻,顺势擒住了她的手腕,在紧握住的时候忽而觉得有些异样,也没多想,反向将人推出,一剑往上挑远住对方的剑。
沈玉棠手劲一甩想挣脱开,但萧叙已经料到他的意图,反着她的方向使劲,将人给抓牢了。
两人双手较劲时,手里的剑也不曾停下,一同出招架在对方的脖颈间。
“是我输了。”沈玉棠瞥了眼架在肩上的剑。
“算是平局。”萧叙道。
两人同时收剑松手,沈玉棠又道“你刚才若是下狠手,我可赢不了你。”
刚才她的左手被抓牢了,只要萧叙下狠心,使些劲就能一把废了她的手臂。
萧叙道“这是切磋,哪能真动手。”
沈玉棠望着露出微笑,和萧叙这样的人相处的确很轻松,进退有度,温和有礼,为人也大气,如果他萧家与血燕没有牵扯倒是可以真心相交。
“萧公子好剑法,不如与被世子也比试比试。”褚彧拿了柄剑过来,眼神不善地看着萧叙。
萧叙觉得有些莫名,好端端地,褚世子怎么又对他有意见了
褚彧继而道“敢不敢”
沈玉棠瞅向他,“你是怎么了是先生责罚了你心情不好吗”
褚彧对她一笑“没事,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沈玉棠登时明白了,原来还在纠结血燕与萧家的关系,一见到萧叙就忍不住想动手,但你这样说。
“你这幼稚温言,不要理会他,他就是孩子气。”
“你喊他温言。”褚彧的神经一下被触到了。
“这是他的字,你不是知道吗”沈玉棠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弄懵了。
褚彧心里嘀咕是啊是知道,但你以前都是喊他萧公子的,才多大一会,就该称呼了,关系进展太快了点。
萧叙道“既然世子要与在下比试那就比比,谦之不必忧心,只是切磋而已,自会点到即止。”
沈玉棠无奈一笑,他们两都同意了,她也不会再说什么劝阻的话,只希望两人能收着点,尤其是褚彧,他武功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