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虽然阴天,但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
陈锋走路回小区,没走多久身上就开始冒汗了,然后就遇到了韩诗珮,叽叽呱呱地跟他一通讲,没完没了的, 让他心中更是有些烦躁,就不由训斥她“女人该有女人的样子”。
韩诗珮听到陈锋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她就踩了刹车。
而陈锋没有再理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没见韩诗珮再追着自己,陈锋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身后车子的响动,转头一看, 就见红色丰田车已经调头朝他开来。
到了他身边,车速就慢了下来,两边的车窗降下。
“锋哥,我没说谎话。小丹她这次之所以离开秀州,主要就是因为你的关系。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她,而是她有了你的孩子。”
韩诗珮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吓了陈锋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不满道:“你刚才胡说什么?我跟小丹清清白白的。”
韩诗珮却是嘿嘿一笑道:“你难道忘了那次她请你来家里吃饭喝酒吗?你那天晚上还喝醉了,睡在了她家呢。”
陈锋闻言心中一惊, 不由皱眉。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当然还记得,洪小丹交了男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请他去她家吃饭。
当时他和她男朋友, 那个叫唐伟才的, 聊得还算投机, 就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 然后就喝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是躺在洪小家里的床上。
期间他睡得迷糊的时间大概有三四个小时,他使劲回想了一下,对那晚是不是跟洪小丹有那啥行为,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所以,他是不信那天晚上自己跟洪小丹发生过关系的。更何况,即使发生了关系,难道一次就怀上了孩子了?
“别给我胡说八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锋摇摇头继续走路,韩诗珮又是开车跟上,接着开口说:“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也没用。本来我不想背着小丹跟你说这事的,但我觉得她现在太可怜了,很无助,有抑郁症的倾向,所以没忍住就跟你说了。”
陈锋一听她说得这么煞有介事的, 不由再次停下来了脚步,冷着脸通过车窗看向她:“你真没撒谎?”
韩诗珮立即正色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撒谎?”
陈锋当即冷着脸走过来,拉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找个安静的地方,跟我详细说说。”
陈锋侧头盯着她说。
韩诗珮微微一笑,点头:“好,我们去附近一家茶楼,有包厢,你请客。”
陈锋没说话,韩诗珮也不在意,当即再次倒车打转方向盘,向着小区外开去。
十来分钟后,两人就住在了红墅湾附近不远的一家茶楼包间里。
陈锋随意点了一壶茶,韩诗珮还点了一些零食干果。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还有,最好有证据。不要糊弄我,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
陈锋面色严肃地说。
“这是我和小丹的聊天记录,上面有照片,她的产检报告单,你看看。”
韩诗珮将已经打开的手机递了过去。
陈锋伸手接过,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皱,两人的聊天记录里,确实有产检报告单,上面就是洪小丹的名字,最近她的心情确实很烦躁,甚至有过想要打掉这孩子的念头,还说这孩子生下来注定没有父亲,人生肯定不完整,真生下来对他(她)是不是真的好。
韩诗珮当然就一直劝她,让她不要打掉孩子,还鼓励她等她将来生下孩子后,找個合适的机会跟陈锋这个父亲相认,说不定陈锋就会因为孩子的关系接受她。
但看起来韩诗珮的劝说不是很管用,洪小丹那边一直自怨自艾的,情绪非常低落。
从两人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来看,她家里现在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说,这也是她现在抑郁的另外一个原因。
陈锋看了好一会儿,等到服务员敲门进来,将两人点的东西端上桌后,陈锋将手机还给了韩诗珮。
“你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我对她负责?”
陈锋一脸平静地询问。表面上看不出他此时真实的情绪。
韩诗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中大失所望。陈锋真的太冷静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马上摇头回应道:“我没有让你对她负责。我只是想让你偶尔能够联系她一下,跟她聊聊天说说话,让她的情绪能稳定下来。我想,伱也不想她真的打掉这个孩子吧?”
最后询问的时候,韩诗珮目光定定看着他,隐隐有些期待,在她想来,陈锋肯定是比较在意孩子的。毕竟他现在离了婚没有孩子,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还很有钱。
谁知陈锋却是无所谓地说:“孩子要不要,完全由她自己决定。我到现在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和洪小丹都不能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
韩诗珮立即就有些生气地说:“这孩子百分百就是你的。你若是不信,等将来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可以验DNA。”
陈锋却是冷笑道:“即使这个孩子是我的,也完全是你们两个当初做局算计我才怀上的。事先完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整件事就是一个阴谋,一场犯罪。我都可以告她强女干了。”
韩诗珮略有些尴尬,但还是尬笑着说:“这也不能怪她。她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她真的太喜欢你了。另外,她家里一直对她逼婚。你也知道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而她家的财产至少有十几亿,惦记她家财产的人太多了。包括她家的那些亲戚。
她家一直很迫切地需要一个男丁继承家业。她爸妈一直在给她物色合适地上门女婿,这给她的压力很大。所以,没办法才做了这事。”
陈锋继续冷笑道:“她就这么有把握现在肚子里的就是儿子?”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至少有后代继承人。何况她又不是不能继续生。”
陈锋冷着脸说:“她这是把我当给她配种的了。我没找她算账,她就应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想让我劝她安慰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者说,这是你和她一起想出来的计策,想要再算计我。”
韩诗珮心中不由微微一惊,找陈锋说这事,还真是她和洪小丹一起商量出来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这次怀孕,逐步绑定陈锋。不说让他直接做洪小丹男朋友,但至少要一步步用肚子里的孩子束缚住他。
这主要就是韩诗珮的主意。
而她这么积极给洪小丹出谋划策,除了洪小丹是她的好闺蜜,最主要的就是洪小丹给了她非常实际性的好处。
首先,就是她现在开的这辆三十多万丰田,就是洪小丹送她开的,虽然这辆车是洪小丹当初读书时开过的,但一直保养得很好。
其次,e06这套别墅现在就给她住了,此外,以前陆陆续续借的三四十万,当然也不用还了。
另外,之前洪小丹成立的工作室,现在有她全权掌管,洪小丹每月还给她六千块工资,虽不是很高,但对她这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来说不算少了。
更不用说,其他一些化妆品、奢侈品之类的赠送了。
总之,洪小丹可以说是她韩诗珮的衣食父母了,当然要尽心尽力地为洪小丹打算。
若是最终能够帮洪小丹拿下陈锋,不用说,她从洪小丹那边得到的好处将会更多。
“你不要误会。”韩诗珮立即解释道,“我今天也是无意中遇到你,然后才忍不住对你说小丹的事情的。事先我可没料到会这么巧跟你撞见。小丹她一直都想瞒着你这事,怎么可能和我一起算计?”
“那天晚上,不就是你们合谋算计我吗?”陈锋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而且我想这十之八九就是你的主意,你这女人还真是恩将仇报。当初,是谁求着向我借钱的?是谁帮你摆平了那宝马女车主的索赔?”
韩诗珮被陈锋目光盯得全身发冷,一阵不自在,她当然很清楚陈锋不好惹,而且很有背景,不然当初那位宝马女司机和她丈夫,不会那么给陈锋面子,不向她索赔,给她省了十来万。
那次事情之后,本来她都答应了陈锋帮助洪小丹尽快脱单,然后陈锋会给她十万好处费。
结果,她当然没有那么做,而是直接向洪小丹坦白,还反过来帮着洪小丹算计了陈锋。
这些事情前后连贯一下,她确实感觉有点不地道。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一脸坦然地看向陈锋,微微仰着头说:“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的。我只能说,即使当初我跟小丹合谋了,你一个大男人,你觉得那事自己吃亏了吗?
小丹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而且愿意不计名分不计个人后果地愿意默默给你生孩子,她跟你身边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她不图你的钱,她家里的钱比你还多。她对你才是真爱,这点你要搞清楚。”
陈锋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被她给说服了,洪小丹确实跟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不一样,至少不图他钱是肯定的。
但随即陈锋也很快明白过来,若是他没钱没现在的身份地位,洪小丹也不可能喜欢上他。她可能真不是图他钱,但他有钱这一点无疑也是让她喜欢上一个基本要素。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美女不可能喜欢一个穷光蛋。
陈锋脑子瞬间清醒,冷冷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只知道你们两个女人算计了我。尤其是你,忘恩负义,不懂感恩。我当初帮了你大忙,你反过来却跟她合伙暗算我。你觉得我该怎么收拾你?”
韩诗珮心中有些发慌,但还是故作镇定,摆出一副女光棍的架势,仰着脖子说:“就当我帮小丹算计了你,也是为了你好,因为我觉得小丹才是真正爱你的人,而且她家世那么好,她家比你更有钱,长得也漂亮。她妈跟你姑妈还是闺蜜,可说是门当户对。你要找女朋友找老婆,她才是最适合你的。”
陈锋冷哼一声说:“你这番鬼话你自己相信吗?”
韩诗珮梗着脖子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内心里是真这么想的。不然,当初我就卖友求荣,接受你十万块的好处费了。”
这点,她倒好像是没撒谎,也比较有分寸。当时洪小丹找了唐伟才当男友后,算是脱单了,但韩诗珮也没找他索要十万块好处费。
事实上,韩诗珮主要是怕收了钱,事后败露,陈锋会找她算账。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闺蜜什么的还不是随时可以卖的?无非就是价码多少的问题。你现在又是开着丰田车,又是住别墅的,这两样就是洪小丹给你的。你自己有钱能享受到吗?”
陈锋这一针见血的话,让她有种被剥光后当众打脸的感觉,面色不由涨红,偏偏还不好发作也不敢发作,不然陈锋这样的大人物还真可能会收拾她。
“现在你一五一十地将你和洪小丹那次合谋算计我的事情说一遍,还有她现在的情况。不然,我肯定会收拾你,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陈锋目光冰冷带着凶光地盯着韩诗珮。
这让韩诗珮有种被凶兽注视的感觉,心中一阵的发慌,目光更是不敢对视陈锋,只能垂下眼帘,不由双手紧握,手心见汗。
想到陈锋是锋芒影视的老板,想到当初那位嚣张宝马女车主和她老公对陈锋毕恭毕敬,想到他是八号别墅的主人,她的心中就是一阵阵地发虚发颤。
好一会儿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整个神经都完全松懈了下来:“我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陈锋坐着韩诗珮的车来到了东湖锦苑这边的房子。
关上门后,不等韩诗珮好奇地打量这套房子,陈锋就语气冰冷地说:“把衣服都脱了。”
韩诗珮先是一愣,接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心中一百个愿意,但还是故作害羞忸怩地说:“能不能,进房间再脱?”
“我说脱就脱,就在这里。”陈锋语气强硬,脸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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