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可以明确一点,那就是技术人才无论在哪都是吃香的。
别看公输秦刚开始端着的架子挺高的,实际也是在给自己增加砝码。
只有当别人真心认为你有用时,那才好认认真真的与你谈条件。
为了不让堂堂木匠家族的当代独苗苗族长感到难堪,敬玄特意说会每个月给他奉三十贯的茶水钱,注意不是工钱,当然,实际就是工钱。
公输秦也明白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的道理,虽然一个月三十贯距离之前敬玄许诺的年薪还差得非常远,但比起他给人家当店伙计一个月挣几百文一贯的,要好太多了。
虽然为了维持住体统,没有千恩万谢,但敬玄依然能从这小两口跳动的眼神中感受到他们的激动。
三十贯啊,的确不少了,换算到后世,那也是跨国公司高管级别的薪资水平。
所以当敬玄提出让他先去大学工地帮着当技术总监时,公输秦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即便他也不知道敬玄口中的技术总监是啥,反正是工地的二号人物就对了,好歹面的第一号人物项目经理可是陛下的皇子越王殿下,他公输秦再有傲气,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送走了小两口,云叔折回中堂笑呵呵的对自家少爷比了个大拇指
“这下连公输家的后人也成了给咱们家做长工的了,少爷简直就是这个”
敬玄哈哈一笑,十分受用的站起来背着手说道
“这话可小心点说,好歹也是名门,传到外面人家多没面儿啊。”
云叔会意的点点头
“老奴晓得,不会到外头去说的”
敬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嘱咐小老头道
“对了,找些人把公输家给咱们做工的消息散播出去”
云叔顿时一愣,明明刚刚你还说小心点,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卦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
敬玄淡淡笑道
“这天下既然有公输家流传到现在,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家族藏在山野之中,说不定可以把他们引出来”
“为少爷您所用少爷果然高明”
不愧是主仆,敬玄屁股一撅,小老头便知道了他的打算,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那少爷这算不算千金买马骨”
敬玄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糟老头一介厮杀汉还懂这于是笑着点头道
“勉强算是吧哈哈”
云叔跟着笑了两声,接口道
“既然公输家都现身了,那墨家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找来的,要不老奴布置一下,等他们来了,争取一网打尽”
小老头说着还挥了一下衣袖,活像人家堂堂墨家真的只是唾手可得的鱼虾似的。
“这个不急”
主仆二人正在肆无忌惮的说着闲话,却未曾想到暗处有一个身影无意听见了这场对话。
尤其是听到公输家,墨家这些词汇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两晃,好不容易等主仆二人离去,那身影这才从暗中钻了出来,看了一眼无人的四周,脚一瞪,就从墙头跃了出去。
绛州龙门县乡下。
一名壮硕的少年,赤着精壮的身,头顶着烈日走在乡间的田埂。
他脚没穿鞋子,腰间挂着一个黄壳水壶,肩还扛着一把锄头,一看就是忙完农活准备回家的农家少年。
走到了一处用木条子编成的篱笆桩前,少年大大咧咧的推开柴门,冲两间土坯搭成的茅草房喊道
“阿母,孩儿回来了”
茅草屋里头闻讯走出来一名头包青布的妇人,见到少年后,脸露出慈祥的微笑,一边前接过少年肩的锄头,一边关切的问道
“我儿可饿着阿母这就去烧饭。”
少年笑了笑,做出一副生龙活虎状
“孩儿不饿,晚再食也无不可”
妇人闻言,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
“那可不行,干活儿的人,一天怎能只吃一顿当先饿坏了身子,阿母这就去烧饭,不妨事,热一热就好”
见母亲非去给自己烧饭不可,少年笑着点头道
“那孩儿帮你生火”
言罢母子二人一同携手走进灶屋。
放干的木柴燃烧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简陋的院子空,便升起了阵阵炊烟。
当妇人端着小半盆粟米饭桌时,少年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妇人见状,忍不住打趣道
“你这孩子,还说不饿,肚皮都不干了呢”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盆子里的饭食用木勺子乘出满满的一碗,推到妇人跟前
“阿母也吃点”
妇人笑着又将碗推了回去,慈祥的看着少年说道
“阿母不饿,仁贵你多吃点,不然干活可没力气”
少年正是不辞而别回到绛州龙门县老家的薛仁贵,听见自己老娘这么说,薛仁贵哪里肯依,立刻推辞道
“不成,孩儿吃这些已经足够了,阿母您也需要补补身子”
薛仁贵说到这里,不由得暗自笑了笑,若是师兄在这里,肯定会说一碗饭就能补身子
是本侯听错了,还是你在开玩笑
薛母见自己儿子忽然咧嘴傻笑,不由好奇道
“我儿笑什么”
薛仁贵答道
“孩儿忽然想起了师兄,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玄哥儿说起来阿母倒是也有好几年没看见他了,回我儿说他已经当侯爷了”
薛母同样笑着问道。
正在大口刨饭的薛仁贵立刻点头道
“师兄次在草原立了大功,现在被陛下封做云中侯,孩儿当初也跟着师兄去了草原,可惜没能立功,不过师兄说要给孩儿在长安谋一份差事,但孩儿想着阿母你还在绛州,就没答应,这不”
“你这孩子”
薛母闻言,非常不高兴的放下筷子
“有这样的大好事为何不答应下来玄哥儿念着你们师兄弟的情谊,要让你当差,这是天大的福气,你怎能因为阿母就断送自己的前程你简直要气死阿母”
薛仁贵最怕自己老娘生气,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可可阿母您还在绛州孩儿孩儿如何能弃您于不顾何况”
薛母柳眉倒竖
“何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