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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求生
    大燕立国四百年,开国中期昌盛到了极点,而之后,便是一路下滑,国运骤降,反贼群起,铁烈立国,妄图颠覆大燕,争夺天下。

    大燕朝元气大伤,被迫割让了不少土地、城池,被捡了便宜的南梁朝和铁烈国逐一吞下,至今,仍对大燕虎视眈眈。

    赵九歌举杯一饮,香茶浓郁。

    眼下,他称之为伯父的当今圣上,在位后的四十年,骄傲自大,不可一世,在宫阙之中纵情享乐。

    疏贤臣,亲小人,无能庸才之辈登上朝堂,欺上瞒下,对天下百姓剥削压榨,地方矛盾尖锐,造成白莲教、一元神教、拜月神教先后冒出,稍一煽动,就是一支作乱的叛军。

    历史好似一个轮回。

    东方,祸起东海,阴谋家们蠢蠢欲动,执掌兵权,逐鹿天下

    北方,铁烈骑兵,频频袭扰边境,骑射演武,眺望那一大块富饶的土地,露出贪婪的目光

    南方,南梁王远远瞭望,壁上观火,随时趁火打劫,插上一手。

    此时的大燕,内忧外患,朝廷君臣却仍沉醉于歌舞太平之中,忙于争权夺利,又哪来的精力去治理天下。

    大燕弊政太多,诸如,一向招揽天下英杰的学府,招收的学子一大半出身名门世家,大多是酒囊饭袋的庸人之辈,光是这一点,就能管中窥豹,这根子上是有多么腐烂了。

    攘外必先安内,大燕朝如今的局势,只能先从内部插手。

    官员,作风浮夸,权贵更是如蛆虫一般恶心,土地兼并,破坏生产,致使大量农户变贬为奴。

    他们巧取豪夺,囤积居奇,从农户手中大量收购粮食,待战争过后,粮价暴涨,他们立即抛售出去,大赚一笔。

    更可笑的是,他们贱价买下的上好田地,很少种粮,粮食反而从农户身上榨取。

    “杀权贵,推均田,只是第一步,目前范围,仅限苏城。”

    赵九歌沉思。

    他没有圣母婊的心,也没圣母的仁慈,他是一个追求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做抉择,皆是利于自身,要的是让赵氏一族继续统治这座江山。

    内忧,不止是内部叛军,大燕积累下的弊政,还有各大藩镇军阀。

    为何齐王赵牧,军、政、财三权合一,有如此之大的权利,号称南天王,治下的苏城堪比国中国,这不会引起当今圣上的猜忌吗

    很简单。

    与南天王对峙的,还有个北天王,各地明里暗里,也有不少藩镇军阀阳奉阴违。

    赵氏一族人才凋零,到了这一辈,似乎厚积薄发,出了赵九歌这等麒麟儿。

    当今圣上,不止不会打压,还要加大齐王权利,最好借助齐王之威,震慑住外族的豺狼虎豹。

    嗯,

    想远了。

    此时,他的武道境界为宗师,这意味着他以少年之躯,能与宗师平起平坐,甚至,由于大燕世子、齐王之子的光环,其话语权,远胜宗师。

    一抵达宗师,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赵九歌眯眼,道“韩介,派遣骑兵,满城张贴分田的文书,按农户的人口数分得土地,具体之略,你去找户部。”

    韩介抱拳领命,起身,就要离开。

    赵九歌沉吟一会儿,道“另外,明日押送叛军贼子至东街菜市口,由宋判官主持,午时问斩。”

    “是,殿下”

    韩介点头。

    起身告退。

    赵九歌眯眼。

    近乎娇丽的容颜,比之谪仙都不逊色,又好似一位冷艳的美人儿。

    灵光如瀑,他的天地交感,更像是询问天地,由天地给出答案。

    在天地问答之后,赵九歌明白了那一张黑红卷轴,便是望气术的能力所在,林枭的金手指。

    杀了,

    虽除去大患,但也放弃了望气术的能力。

    因此,赵九歌起了谋夺那一份能力的心思。

    通俗一点,就是

    杀人,

    还要诛心

    滋啦

    黑狱,林枭被一桶水泼醒。

    入狱第三天,他总算醒了过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蔓延。

    全身五花大绑,在这满是恶臭的牢房,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的琵琶骨被铁链穿透,整个人挂在墙壁上,双腿失去了知觉,在膝盖处火辣辣的,隐隐作痛。

    就连牢饭,也只是一滩饭菜煮糊,专门喂牲畜的泔水。

    林枭勃然大怒。

    嘶吼、咆哮、咒骂,在牢房里大吵大闹,近乎癫狂。

    我乃天命之人,怎会遭受如此屈辱

    假象

    假象

    这一切都是假的

    哗啦

    监狱外,冷眼旁观的狱卒,抄起一盆黑乎乎的洗脚水,猛地泼在了林枭仰口咆哮的脸上。

    顿时,林枭披头散发,剧烈咳嗽,被水呛住了。

    “呵,以为是什么大老爷,还有这力气喊话,啧啧。”

    狱卒冷嘲道,又是一桶黑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你,找死”

    林枭红了眼,凌乱的黑发下,死死盯着狱卒。

    狱卒被这一记眼神吓退一步,随后,面露恼怒之色,抽起鞭子就往林枭的身上打。

    许久之后。

    林枭无神地蜷缩在茅草席上,满是恶臭的气味,以及跳蚤、蟑螂、臭虫在他身上乱跑。

    丹田被废,他林枭,如今成了一个废人。

    随后,他渐渐回过神来,神色惊恐,止不住的害怕。

    死了。

    要死了。

    林枭在大牢里惨笑,脸色煞白。

    皮肤在粗麻步下,渗出一些血水,黏糊糊的,加之虫子的游走,形如恶鬼。

    忽然,他想到了望气术,眼底流露一抹希冀的光彩。

    对,

    他还没输

    “来人,来人本公子要见世子殿下有宝物献上”

    林枭喊叫道,疯了似的,一身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了出来,令探监的一女俏脸微变。

    “余小姐,此人就是林枭,叛军乱党的一员。”

    狱卒很快走了过来,抽起鞭子,一记眼神瞪了过去。

    林枭立即像是被扣住了咽喉,一句话都不敢说,眼底皆是惊恐之色。

    显然,他对狱卒们的轮番折磨,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婉柔姐看到了吧,此贼子无比狡诈,骗了你,往日都在花你的钱,去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陈芸在一旁进谗言,撒眼药水。

    她用手帕捂着鼻子,蹙眉微皱。

    大牢里空气潮湿,而且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可想而知,这深处关押罪犯的环境,又是多么恶劣。

    “婉,婉柔”

    林枭眼前一亮,就如沉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