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妙龄大学士
忙活了这么久,却终究一无所获。
想要捉拿凶手,还是要靠实实在在的证据。
范知县沉默着在思索什么,突然开口道,“他方才最后说自己腿软腰疼,心跳得很快他为何会腰疼”
萧千翎想了想,“难道是抛尸的时候闪着了腰”
井甘抿嘴笑了一下,“你可以去瞧瞧。”
萧千翎果真就派了衙役去查看,衙役很快带回来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他腰上有道半指长的伤口,是新伤。”
萧千翎闻言,激动地上前两步,急声道,“当真”
衙役看了便堂内三人一眼,肯定地回答道,“属下亲自查看的,伤口因为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发炎了,人也正在发热。”
萧千翎大喜过望,莫非是作案时无意间受的伤
方还遗憾没问出线索,这不就是线索。
这下终于有突破口了。
萧千翎立马就要去观音庙重新勘察现场,说不定有遗漏的蛛丝马迹。
走前突然抱着井甘的脑袋,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红光满面,嘴角咧到了耳后根,跟个二傻子似的。
“等找到证据我请你吃饭”
井甘脸上飘过一抹嫌弃,“上次刘翠莲的案子你就说了结了请我吃饭,到现在还没个音讯。”
“哈哈哈,到时一起一起。”
“切”
井甘飞了个白眼。
“倒是会打算盘,两顿合成了一顿。抠门”
最后这句她却是没有听见,人已经迫不及待跑出了便堂。
有了新发现,范知县心情也极好,语重心长地朝井甘点点头,感激之一尽在不言中。
“辛苦这么久,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
井甘也没有客气,行了个礼,便由衙役护送回井家。
路上井甘叫停了衙役,道,“我先不回去,送我去观音庙吧。”
衙役道,“您要去看捕快大人查线索”
井甘只是笑了笑,衙役也没再多言,转了方向就将她推去了观音庙。
因为出了粪池捞尸案,观音庙这几日的香火明显冷清了许多,只是稀稀疏疏几个人。
井甘没有去后院找萧千翎,而是让衙役推着她去了供奉观音像的正殿。
衙役好奇地问道,“是这里有什么线索吗”
“我就来拜拜,上次来都没进来瞧过。”
原来是来拜观音的。
衙役知道井甘以前生活在乡下,才来县城不久,对观音庙不了解,便自顾自地给她讲起这座观音庙的历史。
“据说四魔时期这座观音庙就在了,特别灵验,香火也一直很旺盛。本来还有富商想买下观音庙这块地开铺子,据说文书都半妥了,结果富商生意上突然出了大麻烦。
有人说是观音不高兴别人动她的宝地,降下了惩罚,给富商警告。富商也怕了,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这么神的事”
井甘仰望着慈爱悲悯的观音像,问身边虔诚跪拜的衙役。
“听说留仙县三大奇景,这观音庙也是其一”
“现在不是三大奇景,是四大奇景,您可是如今城里的新景。”
井甘笑了笑没说什么,对自己和阿兰成了新奇景的事也早有耳闻。
伤残二人组。
这名儿可真够难听的。
衙役见她对观音庙好奇,便热情地津津有味地讲起来。
“留仙县三大奇景,凶悍女捕快、光头俊公子,还有就是这隐身观音像。这观音像可神得很,你别看现在观音像好好立在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消失不见。这可不是瞎传的,我可是亲眼见过。”
“喔”
井甘一声浅浅地反问,满是好奇。
衙役眉飞色舞地讲起自己的那次经历。
“那时我还才四五岁,跟着母亲和姐姐来拜观音的时候,亲眼瞧见观音像突然频空消失。当时这正殿里人可不少,全都瞧见了,立马都吓得跪了下来。
当时有两个姑娘正在给观音磕头,结果观音突然不见,大家都说是这俩姑娘德行有失,不受观音待见,观音才会离去,在县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那那两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衙役啧啧啧地唏嘘叹道,“还能怎么样,惨得很。就因为那事,后来那两姑娘一个远嫁他乡,另一个更是受不了流言蜚语,直接上吊了。可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啊。”
井甘目光幽幽地一眨不眨望着那观音像,不知在想什么。
她对鬼神之事保持敬畏,但内心更倾向于科技。
当年的四魔各有特长,如今已有两样高科技现世,想来应该还有两样高科技遗落在外。
观音庙此等奇象,比起观音显灵,她更相信是有高科技藏在了此处,造成了那般神迹。
她突然转道来观音庙,也是突然响起关于观音庙的奇景。
若当真是遗落的高科技藏在了此处,若她能找到,便再好不过了。
衙役终于注意到她太过专注的目光,问道,“井小姐可要拜一拜”
井甘沉默半晌,而后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好啊。”
说着朝衙役伸出手。
衙役茫然地瞧着她那只白皙如玉的手,半天没有动作。
她这是要跪下来拜
她那身体能行吗
衙役生怕一个照顾不好井甘出问题,含蓄地劝道,“井小姐,心诚则灵。”
井甘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只是跪一下,无事。”
她坚持,衙役自然不好拒绝,终究还是把她从轮椅上抱了下来。
井甘双腿折叠跪在蒲团上,上半身软趴在地上,唯一使得劲的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将上半身抬起一些。
她的双臂纤细柔弱,常年缺乏锻炼,力量极小。
加上她的上半身全无力量,完全需要依靠双臂来支撑,所以上半身只抬起了些许便到了极限。
她忍着双臂肌肉的颤抖,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磕最后一个时胳膊一下子失力,上身瞬间软趴下来,砸在地上,砸地胸口有点闷。
衙役着急地喊了一声,“井小姐。”
立马跑上来扶她。
井甘拍了拍胸口和左脸上沾的灰,被衙役抱回轮椅上,笑着摇摇头。
“没事。你带我在这殿里转转吧。”
井甘刚才那一趴,衙役还有些心有余悸。
只要她不下轮椅,不磕着碰着,让他没法向知县大人和捕快大人交代,什么要求都行。
井甘在正殿里呆了一下午,夕阳烧红天边时,被衙役送回了井家。
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晚上躺在床上,心里不由有些失落。
想和阿兰说说话,一转头才发现旁边的单人榻空着。
阿兰去省城参加武馆比试还没回来。
这些天阿兰不在,她反倒不习惯了。
不知何时起,已经不止是她陪伴着阿兰,阿兰同样给她带来了依赖和陪伴。
既然阿兰不在家,不如她趁着他还没回来,去临县瞧瞧谈合作的各个商家。
打定了注意,第二日一早井甘便起了床,和孙小娟说了去临县的事,可能得有几天不回来。
她决定地挺突然,孙小娟担心她出门在外不方便,又担心她的安全。
之前赌场无缘无故被全哥调戏群殴的事,到现在还是孙小娟心里的结。
之前县衙还专门派了衙役一直跟着保护她的安全,如今全哥和壮爷都落网了,衙役们自然也都回归了县衙。
“我在武馆请几个人随我一道出门,你别担心。”
孙小娟见她已经做了决定,且请了人保护,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尚野亲自带着四个雄风武馆的弟子来到井家,井甘已经等了一会,一行人当即便出了门。
井甘前脚走了没多久,孙小娟正准备去铺子里的时候,孙氏老族长突然来了。
这回还带着一大群下坡村的乡亲。
孙小娟一瞧那架势便猜到他们来的目的,客气地将人全部迎进了院子里。
“你们来的真不巧,小甘刚出门去临县谈生意了,有几天不能回来。”
老族长也没料到井甘不在家,沉吟一下还是说起今日来的目的。
“小娟啊,我们今儿来的目的想必你也能猜到。你也是下坡村长大的,这儿不少人都与你相熟。
你也知道下坡村不算多富,但大家也过得平淡幸福,若不是这场地动,也不会落到如今无家可归的地步。
大家实在是不愿意卖身为奴。你能不能和小甘说说,不签身契便是月钱少一些也没关系。
卖了身,大家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为家族传宗接代”
卖了身便是彻底与过往斩断,完完全全成了主家的所有物,丢失了人权、尊严、和姓氏。
老族长说完,身后的人全都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大家只是想找份赚钱养家的活计,为什么一定要签身契。”
“其他商铺也没有这个规矩。”
“”
孙小娟见大家声音越来越激动,抬手止住大家的不满,“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乡亲知道自己这是来求井家帮忙找活路的,不是来找茬的,很快便安静下来,听孙小娟如何说。
孙小娟道,“之前我们和老族长解释过,之所以要让大家签身契是因为我们家生意的特殊性。我们家靠着独门技术开起的甜品铺子,这技术于我们至关重要,不签身契者我们不敢用。”
“大家乡里乡亲这么多年,也不会往外给你泄露啊。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是啊,一个村子里生活,大家的人品都有保证,谁也不会干那忘恩负义的事。”
“”
孙小娟认真听着大家的议论,面上不显,心中却坚定。
这可说不准。
人心隔肚皮。
谁又能完全为他人保证,即便是最亲的家人有时也会互相算计。
“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大家也知道,我们以前在南山村过得是什么日子,也是小甘想出这生意才一点点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我们过好了,见乡亲们有了难处,也想帮忙拉扯一把。
我们帮了忙办了好事,自也想求个心安,不想因为付出善心日后反倒遭了殃。
我妯娌一家之前还想赖在我家,插足我家生意,被小甘强硬地赶了出去。
小甘说亲兄弟明算账,虽是亲戚,但各有各的家,各有各的日子,可以互相帮衬却没有攀附着吸血的道理。
连最亲近的人都是如此,我们也是怕了,也希望大家理解。”
孙小娟这席话把在场的人说得面红耳赤。
他们连自家亲戚都赶了出去,防备着不让他们接触独门技术,更何况他们这些无亲无故的同乡。
愿意出面帮他们找出路已经算是发善心了。
老族长脸色也有些赧然,嘴唇翕翕想说些什么,孙小娟抢先又继续开了口。
“我们早说过,来我们铺子做工全凭自愿,不会强求。若缺人我们直接去牙行买人便是,大家不必有什么压力。
答应给大家找活计的事,小甘既答应自不会食言。小甘已经在打听了,请大家耐心等几日。”
孙小娟这句话很是打脸,在场几个脸皮薄的都赧然地垂下了头。
他们这么来势汹汹,弄得好像井家没了他们就找不到人干活一般。
人家拿地出那么高的工钱,自然有钱,牙行里多少奴仆买不到,想要什么样的随便挑,还全都听话老实。
他们这般端着架子,反倒有些不识好歹。
但为了份工钱就卖身为奴,他们也确实做不到。
老族长见求孙小娟也无用,看来井甘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更改。
心里虽然失望,但也有准备。
他用那沙哑的嗓音问道,“小甘可有什么眉目”
既然没法留在井家铺子做工,便只能期待着井甘另外帮他们寻活计。
老族长问起这个,大家全都期待地看向孙小娟。
孙小娟道,“好像是找着一个,但具体的小甘并未与我说,可能还没确定。等她确定好了自会告诉大家。小甘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她许了诺便一定会实现。”
从孙小娟得到保证,大家失望的心这才又重新活泛、期待起来。
井甘不在家,他们也就不再多留。
和孙小娟说了些致歉方才情绪激动,若说错什么,别放在心上等话后,才结伴离开了。
巷子里的邻居瞧见井家来了这么大帮人,还以为井家惹麻烦了,凑到他家门口瞧热闹。
见人离开的时候客客气气,并未吵架或打架,也就讪讪地又各自散了。
唯有张媒婆还站在井家门口没有走,等下坡村的乡亲和看热闹的都走完了,这才甩着帕子笑着走向孙小娟。
“这都是些什么人,瞧着像城外的灾民。夫人可是遇到什么麻烦,若有麻烦尽管开口,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不必客气。”
孙小娟现在非常不待见张媒婆,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直接关门,“不关你的事。”
结果张媒婆一只脚迅速地插进来,挡在了门口,让孙小娟没法关上门。
她涂了厚厚脂粉的脸白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笑成了一朵菊花。
“夫人先别关门,我还有事想与您说呢,大喜事。”
一听大喜事三个字,孙小娟就想起张媒婆第一次登门,结果搞出相错人的误会。
现在又从张媒婆嘴里听到这词,警惕心瞬间提升。
张媒婆见她还不放行,只能开口道,“大公子和杨珊的事,成了。”
孙小娟微讶,杨家还真同意了
张媒婆被放进了院子里。
孙小娟没有把她请到堂屋入座,只是端了两张马扎,两人就坐在廊檐下,像随意唠嗑一样。
“杨家当真同意只把杨珊嫁过来,不必小甘嫁过去”
鉴于之前交流含蓄造成的误会,孙小娟说得很是直白,避免任何的含糊。
“这个”
张媒婆刚坐下正想开口,不想被孙小娟抢了先,还直点重心,让她想先打打太极都不行。
她沉吟了一会道,“杨家的意思是,您若舍不得二小姐,香巧姑娘也成,和杨公子年纪也更相当。两家亲上加亲,依旧是双喜临门。”
孙小娟本来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张媒婆有什么幺蛾子,结果还真有幺蛾子。
她听到让香巧换井甘,只觉一股热血直充天灵盖,屁股刚沾到马扎一下子弹起来,瞪着张媒婆大骂。
“放你娘的屁”
孙小娟气得眼睛都要红了,恨不得直接上手抽张媒婆两个大耳刮子。
理智最终还是制止了她的暴力冲动,只是双手捏地咔咔直响,指着张媒婆的鼻子骂。
“我就知道你这张破嘴说不出什么好话。你当我们家姑娘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啊,随便你们挑挑选选。就凭他杨家,我呸
香巧虽是我义女,却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就算杨家三番五次登门求娶我还要考虑,你们想这般折辱我的孩子,门都没有”
她边骂边满院子转起来,张媒婆生怕她一个激动动起手来,警惕地离了老远,手中帕子捏地死死的。
“您别激动啊,有话好说,好商量。”
孙小娟气急,嘴里不歇。
“你以为我家井和娶不到媳妇,非要她家女儿不成。娶一个还要搭一个,他以为他们杨家是什么高门大户,我们要上杆子和他们攀亲不成。呸和那种人家结亲,我还嫌跌份呢”
“以后你再敢登我家门,看老娘饶不饶得了你。”
孙小娟已经抄起了扫帚,毫不留情地便朝张媒婆身上扫去,灰尘直往张媒婆身上扑。
张媒婆跳着脚不停躲闪,但她的动作可不及孙小娟灵敏,不一会整个人就已是灰尘扑扑,鲜亮的袄裙全没了光彩。
“滚,滚,再别让老娘看见你”
孙小娟直接把人扫出了门,这才停了手。
张媒婆站在巷子里扑打着满身的灰,脸色惨白难看,也不再隐忍脾气,同样破口大骂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给你脸了。你以为叫你一声夫人,你就真成夫人,高人一等了穷酸乡下的村妇,有了几个臭钱就想当夫人,我呸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还笑话我,你这种缺德媒婆就该被狠狠教训,免得以后再祸害人。跟你住一条巷子我都觉得丢人”
两人都不是软性子,这会在巷子里对上,很快就引起了动静。
彩娘子抱着孩子出了门来,瞧见孙小娟和人吵架,赶忙上前劝和。
“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瞧着呢。”
“什么好说的,以后别再登我家的门,我们家不欢迎你。”
张媒婆朝井家门口啐了一口浓痰,“谁稀地来啊。一个傻子一个瘫子,看你以后能找怎样的亲家。还嫌东嫌西,能找到婆家娶到媳妇就不错了。”
“你再敢胡说八道”
张媒婆骂什么难听的话孙小娟都不在意,但只要说她孩子一句不好,她就能和人拼命。
孩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不准任何人欺辱、嘲讽她的孩子。
孙小娟已经从阶梯上冲下来,幸好彩娘子努力拦着,才没让两人打起来。
“您消消气,消消气,事儿闹大了对井小姐名声没好处,还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着又转头看想张媒婆,“您也少说两句,事闹大了对您有什么好处,您以后还帮不帮人拉千保媒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如今刘刚娃在井甘支持下上了学堂,彩娘子自然偏帮着井家。
但她那话也提醒了张媒婆,她给人保媒也是靠名气吃饭的。
井家这事若闹大传扬出去,以后哪儿还有人愿请她说媒。
张媒婆蔫了态度,孙小娟也没再得理不饶人,揪着不放。
小甘那身体婚事已经够难了,若名声再毁了,就难上加难了。
还有香巧,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种事说出去终究是女孩子吃亏,便也偃旗息鼓下来。
“大家都各退两步,算了算了。”
彩娘子打着圆场,又驱散着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张媒婆哼了一声,鄙夷地看了彩娘子一眼,说了声,“马屁精。”
而后甩着帕子起哼哼地走了。
这场骂战才到此结束。
井甘这趟出门连着跑了三个县,考察了数十家饮食业商铺,当机立断便定下了合作的商铺。
到双县时却在两家点心铺间犹豫不定。
这两家点心铺在当地都很有名气,各有各的招牌点心。
两家无论档次定位、客流量、实力都差不多,连铺子都在同一条街上,可谓竞争多年,实在难做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