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祺原先以为,按她的脾气和为人,这件事即使不会闹到台面上,也断不会给她留下活路,没想到,她竟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二少奶奶多谢你了,以前是我不对”
傅芸打断了她,“现在别说那些话了,你也莫要再哭,我帮你,是因为你父亲曾救过二爷的命,你不必谢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
从陆祺那里出来,正是吃午饭时候,她随便应付了两口,让青萝去找管事的,要来了梨香的身契,又找了陶妈妈,只说梨香手脚不干净,偷了陆姨娘的金镯子,让她找来牙人,将她远远地发卖了。
当初梨香和小婵,都是她亲自挑选,都不愚笨,也算不上顶聪明,一个谨遵她的吩咐,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一个却做出这样蠢而不自知的糊涂事情。
宋珩在申时末回的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往日这个时候,傅芸会跟着他进屋里,帮他脱官袍换上常服。
今日她也跟着进来了,却坐在那里没了动静。
宋珩查觉出不对劲,瞟她一眼,问道“芸娘,你今日这又是怎么了哪个惹你不高兴了”
傅芸决定先来吓一吓他。
“今日我请了个女医进府里,替陆姨娘诊脉,她有了身孕。”
宋珩正自己解下腰间玉扣,闻言就愣住了,问道“你说什么”
傅芸拉着脸又重复了一遍,“陆祺,你的妾室,她有了身孕。”
“这不可能”宋珩将解下的玉带扔在地上,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错,她今日早上来给我请安,在廊檐下面吐了,我找了女医进来给她把了脉,她就是有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宋珩默了一会儿,看她不像是在说假话,过来抓着她的肩膀说“芸娘,你听我说,这个事情,一定是个误会,我没有我”
他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陆祺究竟是跟谁怀上了孽种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怎么把这个事情跟她说清楚如果陆祺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他就算把她打杀了,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这要怎么办
宋珩转身,扯下身上的官袍,拿了架子上的衣裳往身上套,一边穿一边说道“我现在说不清楚,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当她的面来问她,你且莫要心烦气燥。”
他还在低头系扣带,傅芸走到他身后,伸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我知道,不是你”
宋珩略有些慌乱的手顿住,转过身来揽她入怀,“怎么回事你是不相信我,故意诈我的”
傅芸能听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听到他这个话,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我才没有她是真怀孕了”
宋珩又是一愣,他本来是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事是傅芸胡乱说来诈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真的
抛却一开始听见这件事情时,担心误会的紧张情绪,他现在心中已是火起
这丫头得蠢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事
傅芸顺手帮他把未穿好的衣裳帮他整理好,劝说道“我已经都问清楚了,是你大哥的。”
不出傅芸所料,在她说出这句话以后,宋珩的身体明显一僵,脸上有如乌云密布,黑得不能看。
“都有谁知道这件事”宋珩沉默中突然开口问道。
“我这里,青萝知道她不会对外说出去陆祺屋里那个叫梨香的丫头已经叫我给发卖出去了。”
宋珩早已经按捺不住,抬脚就要往紫薇阁去。
傅芸拉住了他。
她答应了陆祺,不会为难她看宋珩的脸色黑得这么厉害,他那大男人的情绪估计又在作祟,一激动,不管不顾地,要她自尽,或是要将她打杀了,都有可能。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再去找她不迟。”
宋珩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转回身坐回了榻上。
傅芸把事情前因后果大致给他说了,也说了自己对陆祺的承诺,慢声细语劝解,这个事情是家丑,一时激动,闹出大的动静,于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傅芸是怕他一时激动,长辈们一旦得知事情真相,一个渔家平民出身的妾室,做出这等不守妇道之事,绝不会容她,肯定是打杀了事,他再后悔,也是来不及。
宋珩本就是个心思深沉之人,短暂的激动过后,很快恢复冷静,听得傅芸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甚至已经不想再去看那陆祺,由得她安排了,他再去跟陆家把实事说一说,是基于陆家对他的恩情,他网开一面,留她活命。
“既然你都有了想法,那就按你想的来,就把她送到咱们的那处庄子上,家里长辈那里,就说她得了恶疾,我自会去说,不必你开口。”
傅芸又问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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