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黑甲士兵下马执刀,将她们两人并两个丫头团团围住。
宋琳琅叱道“刘正琥,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正琥已经翻身上马,“不想被外男触碰,乖乖地跟着我走”
“刘正琥,你也别装了,你想报复宋家人,朝着我来就是了,我身边这姑娘与我不相干,你放她走,我就跟你走”
刘正琥略一思付,哼一声,她这样维护身边的女子,肯定是她重要的亲人,如果她不愿意,拿这女子来威胁,能省不少麻烦,“我说了,我不拿宋家人当仇人,你也别废话了,都带走”
宋琳琅实在没办法,对着傅芸轻轻摇了摇头,让她先别害怕,且走一步看一步,看他究竟要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出人意料,傅芸一时也是懵了,但听得姑母说什么报复宋家人,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嫁进宋家不久,就曾听说过有关晋阳刘氏与宋家的家族恩怨,互相仇视多年,近几十年稍微好转了些,但只要有机会,双方还是会抓住机会试图踩上对方一脚。
如今,她与姑母二人遇上了刘家人,这一脚就朝她们踩过来了。
两个主子带两个丫头一起,被逼着上了一辆马车。刘正琥骑着他的骏马,带着一众骑兵,春风得意的模样委实难得一见。
卫所离着城区有十几里地,出城走了半个时辰,抵达了他的居住地。
这里被黑甲士兵里外三层守得严实,凭她们几个想要逃走,那基本是不可能。
宋琳琅在马车上就在安慰她们,如今上京的局势是稳定的,宋家的地位不倒,刘正琥绝不敢做得太过份。她刚刚在街上冲着刘正琥大吼,很多人都看见了,晚些时她们不回去,护卫们肯定能打听到她们被刘正琥带走的消息。
刘正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们泄愤,必然是不可能。且看他绑了她们究竟是要干什么,如果他别有所求,她自然要倾尽自己一切力量保全这个侄媳。
四人被带进一间院子里,黑甲士兵们止步院外,无人敢跨进院门一步。
院子里倒是有几个洒扫婆子和丫头,有个体面些的婆子见刘正琥带着四个女眷进来,立即迎了上来,“大人,这几位是”
刘正琥心情大好,笑着道“这几位是我的贵客,切不可慢待了,去把屋子好生归整着,一应生活用具备齐全些,缺什么,就去账房支银子上外面购置去。”
那婆子连连应是,转身就忙活着吩咐人去把空置的房屋收拾出来。
刘正琥领着她们先去厅里,笑呵呵说道“你们坐吧,就在这儿放心住下,这儿是我自己私人的院子,没有旁的人会闯进来。”
有丫头上来奉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恭敬地退下。折腾了半日,天气也炎热,她们都有些口渴,却也不敢轻易喝他这里的水,宋琳琅干脆拔下头上的银簪在每杯茶水里都搅了搅,银簪没有变色,几人这才端起茶杯慢慢喝起来。
刘正琥哈哈大笑,“我跟你说过了,不会拿你当仇人,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你就是不信,哎何苦呢”
宋琳琅乜他一眼,放下茶杯,“你要真没有恶意,这样强迫我们到你这儿来是几个意思刘正琥,你如果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们不被宋家察觉是你做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如干脆直说,你要什么,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诿,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磨叽,爽快点,直说吧。”
刘正琥又摸了摸鼻子,他是个武夫,粗人,平日里跟兄弟们开玩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现在面对这一群女人,他那点子龌龊的心思,自然说不出口。
他平常穿行花街柳巷,与各色女子牵扯不清,那都不算事儿,他是男人,风流二字足以概况所有。可现在,他既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又想顾及她的名声,便得把表面功夫给做足。
“我我晚点再来说吧,你们先歇会儿,吃喝方面尽管大胆放心吃,我发誓,绝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我走了”
宋琳琅看着刘正琥古怪的神色越发怀疑他居心叵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打发了屋里侍立的几个丫头,这才开口对傅芸说道“如果这回领兵的是你姑父,他又奉命夹击逆贼,我看,他多半是想利用我,想多揽功劳,只要他不伤害我们,这也不算是件坏事,先等等看吧。”
傅芸观察了刘正琥半天,发现他看着姑母的眼睛里有光,别别扭扭的,怕不是姑母想的这么简单,可能当局者迷,姑母半点未觉出异常,便疑惑问道“姑母以前未曾与打他过交道吗我怎么觉得他似乎对姑母你”
宋琳琅怔愣了一下,扯着嘴角诧异非常,半晌才道“他姓刘,出自晋阳刘氏,与你二婶婶姓刘不同,他们是晋阳刘氏,与我们宋家仇恨多年,我怎么可能与他打交道往常见了面,话都不可能说上一句,况且,我到了这把年纪,他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傅芸尴尬了一下,还好屋里也没有外人,姑母身边只有一个棠儿,她身边是青萝。
“呃应该是我想多了,姑母莫要怪罪”
宋琳琅哪儿有心思介意这个,“别胡思乱想了,倒是你,长得这样标致,幸亏他还没注意上你,我想了半天,他也不认识你,你不如干脆冒用一个他不敢侵犯的身份,用以自保。”
冒用身份傅芸可没想过这个方法,疑惑问道“那我应该冒充谁”
宋琳琅早就有想法,如今朝中最叫人不敢得罪的,当属平定了鲁王之乱的襄王世子,倒不如叫她干脆冒充襄王的庶女东临郡主李歆玉。
“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自称是自小长在襄阳府的东临郡主李歆玉,说是兄长领兵北上平乱时,托付于我照看,在金陵遇上倭寇侵袭,一路跟随我乘船南下躲避战乱,马上兄长就要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