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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虞葭“呜呜呜”地挣扎得更厉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但她又哪里是傅筠的对手。傅筠仅一只手就将她控制得动弹不得。

    但两人这般动静自是引得婢女杏儿醒来。

    “小姐”

    “呜呜呜呜”

    “哎呀”

    婢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忽地被什么东西点了穴位,又倒回床榻上。

    此时,外头已经开始火光大亮,隐约有一群人闯进客栈。

    傅筠飞快想着对策,他视力好,夜里也能打量四周情况,见客房里头分内外两间,他将人快速拉进里间。

    而里间家具物什简单,几乎一目了然,柜子也太小,根本没法藏人。

    怀中的女子还在挣扎,眼见那些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傅筠闭了闭眼,直接将虞葭拖进了床榻里。

    虞葭心想,完了完了,她十几年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个淫贼的手中了。

    人在最后关头总有那么一股豁出去的拼劲儿。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虞葭拼命甩开他,然后对着傅筠的手狠狠咬下去。

    刹那间,傅筠只觉得全身血脉麻木,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得不行。

    却不得不忍着。

    借用从窗户透进来的仅有的一抹月光,傅筠冷静看着她。直到虞葭咬得牙齿疼,直到感觉到有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够了吗”傅筠低声问。

    “你这个淫贼”虞葭气得不行。

    “我不是”

    “里面的人快开门”

    这时,外头有人“砰砰砰”地敲门,显然有什么急事。

    “快开门,不然我们就硬闯了”

    “哎呦,官爷,里头住的是女客,可闯不得啊。”白天的那个小二在一旁劝。

    屋子里两人此时都停了下来。

    虞葭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楞神当中,傅筠飞快地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以命发誓。”

    傅筠紧紧盯着虞葭“今晚你可愿帮我”

    “我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

    黑暗中,傅筠塞了块东西在她手中。

    虞葭感受到了,冰冰凉凉的,质地坚硬切光滑,是一块铜牌。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不知为何,就莫名地有点信他,也许是她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

    凭直接相信。

    就在她犹豫之际,门哐地就被踹开了,有两人举着火把进来,先是在外间小榻上看了眼,然后劲直闯入里间。

    隔着一层床帘,外头的人问“里头是谁穿好衣裳出来,官府搜查”

    等了一小会儿,只听得里头不停地咳嗽,随即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道“还请咳咳请稍等片刻,我这就穿咳咳”

    “葭葭,”虞母匆匆忙忙地进来,将举火把的那两人推开“你们是谁人,怎的就这般无礼闯进我女儿屋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少废话,官府查人”

    “官府查人就这般无法无天你们是受的谁的命令我明儿就去官府问问可有半夜闯女子屋子的道理”

    虞家在雁县称得上是有钱人家,虞爹还捐了个九品官职,虽是虚职但也算半个官不是。虞母必要时候将这官夫人的气势拿捏得极为妥当,一点也不怵这些人。

    就算天王老子也要讲道理。

    那两人蹙眉不悦,没想到遇到个难缠的妇人。但今晚的事本就见不得人,若是真闹到官府恐怕上头还要怪罪。

    小二也适时在一旁说“两位官爷,这位女客身子骨本就弱。您是不知,今日傍晚到客栈时,咳得差点就背过了气,实在是可怜,又岂会是官爷门要找的十恶不赦之徒”

    “算了算了,”其中一人是真没耐心在这里纠缠“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忽地上前将床帘一掀。

    “哎,你们干什么”虞母气得想打人。

    光线昏暗,床榻上坐着一女子,似乎刚刚穿好衣裳,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两人见并没有人,又打开柜子随意看了两眼,就赶紧出门了。

    “南安县这地方真是没规矩”虞母气得不轻,转身安慰自家女儿“葭葭,吓到你了”

    虞葭摇头“没,就是睡得好端端的被人扰了清梦,明日起来我肯定脸色不好看了。”

    “那些人实在混账”

    “娘,”虞葭打了个哈欠“算了别气了,回头把您气出病来不值当,娘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也要继续歇着了。”

    “行,娘这就回去。”走之前嘱咐道“一会儿记得上插销,莫要招贼了。”

    “晓得的。”

    等门一关,虞葭起身去将门销插上,这才靠着门松了口气。

    “人都走了,你出来吧。”

    傅筠从床顶上跃下,理了下衣裳才走出来。

    屋内安静,气氛有点尴尬。

    “今晚多谢”

    “我婢女怎么了”

    两人同时出声。

    “适才点了她睡穴,半刻钟后就好。”傅筠迟疑了下“今晚多谢你相助。”

    “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抓你”

    “我已给了你答案。”

    “什么”

    “令牌。”

    虞葭这才记起来之前匆忙之中被他塞在手中的东西,她走进里间从枕头下摸出来,刚才换衣裳时顺手就埋枕头下了。

    虞葭走近桌边,就着油灯仔细看了眼,这一看差点就要拿不稳。

    “你是”

    “嘘”傅筠比了个手势“虞姑娘这下可愿意信我了”

    傅筠不自在地解释道“今晚情势紧急,闯入你的屋子实属迫不得已,我并非你想的那种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

    虞葭又看了眼令牌,上头锦衣卫三个字格外显眼,也不知这人是锦衣卫的什么官职,被派来雁县这样的地方,估计好歹也算个小头目吧。

    虽然不是淫贼,但之前客栈见到的那一幕可是瞧得分明的,总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傅筠无奈。

    “总之,我不是坏人。”他说道“姑娘帮了我,我傅某算是欠姑娘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虞葭今晚虚惊一场,这会儿还真是有点累,她摆摆手“不用,反正之前你帮过我,这次算两清。”

    她可不想跟这人扯上什么关系。

    傅筠心绪复杂地点头,也行。眼见夜色越来越浓,客栈也重新归于安静,他伸出手。

    “做什么”虞葭捂紧衣襟。

    “”

    之前的话白解释了。

    “令牌。”傅筠道。

    虞葭有一丢丢不好意思,赶紧将手中令牌扔给他,正想打开门让他快走,结果只见黑色身形一闪,窗户晃了那么下就不见人影。

    虞葭“”

    “小姐。”杏儿这时候从小榻上爬起来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没事,”虞葭叮嘱道“今晚的事莫要说出去,连我娘那也不许说。”

    “那人真欺负小姐了”杏儿以为自家小姐怕传出去名声不洁,她都想哭了“他对小姐做了什么小姐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这般被他”

    “停停停”虞葭赶紧打住“你想哪去了,让你莫说出去是因为今晚这事不简单,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白”

    杏儿点头“嗯,奴婢知道了。可是,适才小姐跟那人在床榻里头做什么呢”

    “”

    这事没法过去了是吗。

    “所以”宋景琛也好奇啊,他问道“你们在床榻上做什么呢”

    傅筠忍了忍“重点是这个”

    不是,但真的很好奇啊。宋景琛还从未见过傅筠这般窘迫的时候,躲人都躲到姑娘家的床榻上去了。

    其实这事说起来,傅筠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当时为何会直接将人拉进算了,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权宜之计。”傅筠揉了揉眉心,淡定解释道“不得已为之罢了。”

    “那人家姑娘怎么说”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傅筠斜睨他“言归正传,今晚可有消息”

    宋景琛将好奇心压下去,正色道“南安县前任县令死得蹊跷,且是在他揭发呈州官场腐败之后。其家人说是意外,我却不这么认为。果然,今晚试探了下,你猜怎么着”

    傅筠幽幽地看他卖关子。

    宋景琛摸摸鼻子,继续道“就在他家附近也潜伏了许多人,这些人兴许跟我们目的一样,要找那些证据。”

    “而且这些人跟官府勾结,你看,我们才引出这么点动静,官府立刻就得了消息来搜查。”

    傅筠冷笑“整个呈州官场沆瀣一气,早该收拾了。”

    宋景琛问“你拿到东西了”

    “没有。”

    “那他们为何追着你不放”

    “这我如何得知”

    “”

    次日,虞葭起了个大早,跟母亲准备去寺庙上香。

    吃早饭的时候,虞母谈起昨日的事。

    “我当时快吓死了,还以为那贼人在你屋子里。”虞母说“还好不是。”

    “听说昨晚闹了一宿,”虞母说道“翻遍整个安南县县城都没抓到人。”

    虞葭慢条斯理地吃早饭,心想,能抓到才怪,那人是锦衣卫的,锦衣卫的名声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只有他们拿人的,哪有别人拿他们

    “葭葭,等上完香,我们就立马回雁县去。”虞母说。

    “这么快”

    “怎的,你还想继续住这”

    虞葭本想开口说什么,张了张嘴,算了,她其实也不想住这。想起昨晚上的情况她都心有余悸,倒不是怕再遇官府的人来搜查,而是万一那人再来一次,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她真不要做人了。

    吃过饭,母女俩下楼,虞葭戴着帷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等马车。

    “夫人今日不住了”掌柜问。

    “不住了,家里有事,得赶着回去。”虞母道。

    “那行,这就给您收拾。”那掌柜边嘀咕“这么一来,整个三楼都得空了啊。”

    虞葭心想,莫不是那人今日也要离开客栈

    才猜测着呢,就见楼梯上下来两人,打前头的正是昨晚那人。

    他今日一身玄色长跑,玉带束腰,手执把折扇。眉目清冷俊朗,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流。

    也不知是不是虞葭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他跟之前在雁县时判若两人。甚至断定这种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傅筠也瞧见了虞葭的身影,脚步微顿了下,而后又若无其事下楼。

    有人正在跟他说些什么,他站在酒楼大堂侧耳听得认真。

    大堂里还有许多人正在吃早饭,有人说起昨晚的事,也有人天南地北地聊。

    其中有个声音颇大。

    “你们是不知道,住在细柳巷的那个寡妇,对,就是去年立贞洁牌坊的那个。昨夜官府搜查时竟被撞了丑事。”

    “啥丑事”

    “听说,官府去她家的时候,竟发现她床榻上藏着个男人。你们可知那男人是谁”

    “是谁呀”

    “就是咱们县有名的才子,吕秀才。”

    “哦豁,读书人怎么也喜欢干这等梁上君子的事”

    “可不是,两人也不害臊。”

    虞葭就坐在旁边,听到“床榻上藏着个男人”这话,莫名心虚得很。

    鬼使神差地,她往傅筠那边瞧了眼,见他依旧侧耳听下属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没听见,要不然多尴尬啊。

    好死不死,宋景琛下楼见到傅筠,突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耳朵怎么这样红”

    虞葭“”

    傅筠“”

    作者有话要说傅筠闭嘴吧你

    宋景琛

    抱歉今天状态不好,更新迟了。大腿初发红包补偿哈,留言就有。